一百六十二章:女人心,海底針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山花泡枸杞字數:6952更新時間:24/06/26 21:05:32
已是掌燈時分了。
賈琮連忙進廂房,叫晴雯拿一件不輯邊的斬衰麻布孝衣。
晴雯臉色古怪:“黑天抹地的,穿什麼孝衣?
還是斬衰?”
難道是大老爺或者大太太死了不成?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是個老師!
別囉嗦了,快點找。”
賈琮沒心情跟她解釋那麼多,催促道。
雖然料到秦業已是行將就木之人,大限不遠!
卻想不到死得這樣巧,一時有些感慨和悲傷。
晴雯翻箱倒櫃地找,香菱、小紅也來幫忙。
賈琮出去書房接待秦鍾,匪鑑閣在內院!
是內書房。
他倒覺得這裏待客十分不便,畢竟內眷就在院子。
像賈政設個外書房多好。
此時事急也計較不了許多。
賈琮道:“鯨卿,我跟你一塊過去。”
“掌燈時分,都宵禁了,怕你晦氣......”
秦鍾已是十六的年齡,成熟不少。
白淨的臉上,淚痕猶在。
賈琮搖搖頭,輕嘆:“我不忌諱什麼病房靈房產房,六年科場座師甚多!
可真正能得到學習的,唯秦先生一人。
可惜我官務在身,不能像你一樣守孝三年.......”
秦鍾潸然淚下,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賈琮本想問他是找個寺廟停靈,還是扶柩歸鄉!
但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問了。
這時賈迎春又帶了兩匹緞子進來,原是來看弟弟。
他不日就要離家了,書房外聽到陌生男聲,就不進去!
恰逢他們出來。
秦鍾看着這個千金小姐愣了半晌。
迎春天生帶一股柔和溫軟,腮凝新荔。
鼻膩鵝脂,這種性子美態實屬求婚良人。
但她見到外姓男子,先是遠遠看了一眼。
這秦鍾的俊俏比起寶玉猶有過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才趕忙轉身進堂屋了。
賈琮裝作看不見,等穿好孝服,兩人就騎了馬出門。
“再有幾日我就要走,近來諸事繁多,恐怕無暇他顧。
祭奠的也不過寥寥幾位同僚,我就趁今晚磕個頭。
喪事呢要你主擔,能忙得過來嗎?”
“有姐姐和秦管家在,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大體還行。
我想着扶靈南下,落葉歸根!
畢竟三年孝期,科舉也無緣了......”
出來行了一段,秦鍾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賈琮對此也無奈,雖然名義上的三年孝期!
實際只需要二十七個月。
但是耽誤秦鍾科考是肯定的,無法反抗,只能妥協。
他又問道:“秦師姐沒訂親?”
秦鍾看了他一眼,搖頭:“沒呢,媒人倒是來過幾次,不合心意!
可能她也無意再嫁了罷,沒有訂下.......”
賈琮一路默然。
等到了秦府,從門口一路掛了白紙燈到正寢!
銘旌條幅等物還沒置辦。
家中也僅有秦通、瑞珠、寶珠幾人忙活而已!
進了穿堂。
秦鍾有些不好意思道:“景之,我兩個遠房嬸孃在客廳。
早幾天父親病重就過來了!
姐姐還在哭靈,你先過去......”
賈琮聞言點頭,微擡頭仰視,京城夜色蒼茫。
模糊能見朝陽門那邊的下旬月,宛如一個彎鉤,平放在樹梢上!
賈琮記得上次親歷喪事還是揚州那邊的林如海。
正寢裏面,只設了香案!
靈柩圍了白布,都說女要俏,一身孝。
秦可卿正跪在案前燒紙,一身素白、銀器。
腰也用白色帶圈起,單看背影就是一個美人。
餘光看到右側有人進來上香,起初還以爲是秦鍾!
沒太注意,又看到那人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等他擡起面容。
秦可卿的纖手忽然停在盆邊,愣了好大的片刻。
“是師弟來了。”
語氣有些冷漠、冷淡,和她往常平易近人的態度不一樣!
賈琮也以爲只是她傷感於養父死亡之故。
“師姐節哀,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昔日莊子喪妻,還彈琴大樂。
秦老師這是超脫到西天極樂了,女兒安詳,子嗣蔭官。
他必能長眠於地下。”
秦可卿低頭繼續燒紙,不說話。
門外邊瑞珠來請他出去喝茶,這丫頭也是恨恨的!
彷彿賈琮和她有仇。
賈琮邊走邊訕訕道:“瑞珠,我沒得罪過你吧?”
“哎呀,別說這話,誰敢讓大名鼎鼎的三省巡按得罪?
巡按老爺喝完茶,快些走吧!
畢竟這兒晦氣,不定玷污了你將做新郎官的喜氣兒。”
寶珠遞上茶就趕人,倒是瑞珠不說話,使了個眼色!
秦可卿從正寢出來到耳房,兩丫頭才退了。
賈琮喵了眼客廳。
他記得原著裏面,秦家兩個遠房嬸孃來接收家產的。
那是因爲秦家三人都死光了,此時秦鍾還在。
秦可卿也是聰明人,又有他這個狀元徒弟。
應該不至於出問題。
他純當聽不見丫頭趕人,厚着臉皮進耳房,坐下!
秦可卿也不上茶。
賈琮仔細想了半天,訥訥道:“那個........師姐是在生我的氣?”
“不敢。”
秦可卿言簡意賅,咬了咬嘴脣。
“你有什麼錯呢?”
賈琮坦誠道:“當初我也想過和師姐.......或者說和你相守。
後來才覺得這不可能,我也不知道.......”
“別說了........”
秦可卿伸出手指擋住,淚如泉涌。
“這怎麼能怪你,我也不怪你,這都是我的命!
我原本想,我們就這樣好了,彼此疏遠一些。
不連累你,也不連累我,可你偏偏要說出來.......
師弟是讀了聖賢書過來的人!”
賈琮心裏微微痛了一下,但又恢復鎮定。
“是啊,這世上最大的不是皇帝。
而是孔子.......”
“先不說那些,等回南方了,我會去看你......”
賈琮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溫香軟玉在懷。
秦可卿的年紀比王熙鳳小,如果說那幾年還是輕熟。
現在卻是成熟了!
即便穿孝服的時候不施粉黛,亦是芳香撲面。
那嫋娜的腰肢更令人迷醉。
月影稍移,兩人不知何時吻上!
賈琮扯開了秦可卿右肩的孝服,露出一片雪白香肩和若隱若現的抹胸。
許久。
秦可卿才推開他,慌亂地整理着裝頭髮。
“師弟,現在不行,行程要緊。
何況大婚在即.......你快回去罷!”
賈琮食髓知味地舔舔嘴巴,雖然不清楚她爲何轉變心意。
但也明白今晚不能發生什麼了!
說了幾句貼心話兒才告別,女人的心思就是這般捉摸不定。
有時候她們要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真誠!
秦可卿得釋心懷,別提心裏多快活。
賈琮趕回西城,天又晚了幾分。
到園子後門,被秦可卿挑起的沸騰血液。
才平息不久,又升騰上來!
同時。
賈琮腦子裏竄出了一張仙女兒似得面孔。
有一段時日不見林妹妹,他心裏也想得緊。
這些該死的德繁文縟節,當真害人!
特別是一想到,剛成親後就得離家南下。
這種難言的情緒,更是讓賈琮激動與愧疚。
心中思戀與慾望混同一起,衝擊着賈琮的大腦神經。
反正大婚在即,也沒幾日光景了。
有些話,也需要提前與黛玉說道一下。
不然。
新婚燕爾就離了家,徒惹得小仙妻生氣。
思慮半響,賈琮索性進了大觀園後門。
瀟湘館離後門有一段距離,守門的張媽本不想開門。
但聽見是賈琮,只得開了!
一路過了幾道朱欄折帶板橋,穿過綠林。
紫鵑開了門。
進瀟湘館臥室。
林黛玉點了燈,又驚又喜地道。
“三哥哥怎麼過來了?”
賈琮摸了摸鼻子,胡亂扯道:“林妹妹,我得了個重症。
唯有你能救.......”
“病了?”
黛玉吃驚不小,體貼地在賈琮身上亂摸,驚慌失措道。
“在哪兒呢?”
賈琮嘿嘿一笑,直接把她的手放在心口處。
“林妹妹在這裏呢!得了心病。”
“呀,三哥哥!”
林黛玉登時又羞又惱,瞬間明白賈琮是在捉弄自己。
頓時氣的扭過身不再搭理他,原本賈琮能偷偷過來。
她很高興,也不問其緣由,這就是二人之間的默契。
誰想,這人剛見面就不正經!
心知玩笑開大了,賈琮輕咳一聲。
厚臉皮上前挨着牀沿坐下。
摟過黛玉香肩,輕聲哄起來。
“林妹妹,你我即將是夫妻!
一生一世,白頭到老的那種。
莫非你日後還不準夫君碰你?”
聽着男兒話裏話外的夫妻、夫君、一生,幾個關鍵詞。
林黛玉小腦袋恍惚,自覺地靠在他懷裏,低聲細語。
“那你.......也不能這般戲弄我。”
語氣軟糯糯的,夾帶着幾分羞惱。
明顯剛纔拿自己生病開玩笑,當真嚇壞她了。
賈琮心知如此,索性換了個話題聊。
互相傾訴情腸,只是說着說着就歪曲了方向。
不管是人類,亦或者其他動物!
大自然中,最能簡單直白表述出情感的。
便是最原始的親密接觸。
這段時間林黛玉一直在關注跟賈琮相關的事。
前兒宮裏來旨意,她叫紫鵑去打聽了一下。
也得知她(他)們成親後,賈琮便要赴任南下。
二人原就情定不久,後又近一個月未曾見面。
她心中對賈琮的思念,自然不會少。
黛玉一面承受着男兒迫切且溫柔的寵愛,一面同樣在羞怯大膽地迴應。
這一刻。
放佛二人都放下了那層禮教帶來的束縛。
半響。
黛玉白皙臉頰上好似塗滿了火紅的胭脂。
宛如一隻小貓乖巧的縮在男兒懷中。
“林妹妹,我........”
賈琮當下有些失去理智,他已經忍得快要火山爆發了。
可話剛出口,便被黛玉捂住了嘴巴!
羞羞澀澀的看向他,秀眸中似有春水盪漾。
“三哥哥還不行!我......我幫你可好?”
稍顯急促的話音落下,黛玉便嬌羞低頭,小手將衣角抓的很緊。
“好。”
賈琮眼睛忽亮,摸了摸她紅潤的臉蛋兒,當下也清醒幾分。
同時後悔自己今晚有些衝動、亂來。
陣地已然攻佔了九成,剩下總攻的號角。
也不急於此時吹響!
賈琮挑了挑眉,明知故問地調笑道。
“妹妹可知道怎麼做?”
說話間,手指稍加用力了下。
黛玉嚶嚀一聲,觸電一般忽然抱緊了他的手臂。
同時擡起了那張,楚楚動人地絕世仙顏。
幽怨的眼神中滿是嬌羞,櫻脣輕啓。
“你先鬆開~”
賈琮咧嘴一笑,也不在逗弄她,繼而附身貼在她的耳旁。
悄聲道:“林妹妹可知有一招引蛇出洞的招式?”
這正是: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爲土玉爲盆。
偷來梨芯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林黛玉·《詠白海棠》
——————
黛玉苦苦隱忍、迷離之間,嫣然忘了湘雲和香菱兩個還在側間睡着。
話分兩頭。
卻說史湘雲過來這邊幾天,還沒有回去。
對她來說,大觀園是最快樂的日子!
家裏還要被嬸嬸逼着做針線活到深夜。
每次來賈家離去,都要紅着眼圈。
告訴小夥伴們派人來接她,或者求老太太去接。
早年最好的小夥伴是寶玉。
而如今寶玉和寶姐姐定了親,境況便不似從前了。
她心裏藏有種莫名的怨氣兒,放佛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心機至深的寶姐姐。
故而她原本對林黛玉有些成見,但在聽說了許多事後。
如今也早散開了,最愛膩着黛玉,更之從前一般親如姐妹!
但凡過來必要和黛玉住,就和小時候那樣。
而香菱呢?
研習詩書的時候,兩人俱是滔滔不絕,良將遇能臣!
睡到一起就沒完沒了。
今晚剛好一起睡着說李太白、杜工部、韋蘇州、柳三變、李易安。
這個如何、那個怎樣。
且湘雲和黛玉一樣有擇席的毛病,這麼晚也沒和入睡。
聊着聊着香菱半睡半醒,湘雲反而越來越睡不着了。
“這丫頭倒睡得香。”
史湘雲看看香菱,倒是羨慕她。
香菱雖然是一個丫頭片子,卻惹人憐愛。
賈琮顯然對她很好,也不像薛蟠那樣虐待,呼來喚去。
林姐姐就更不會了,認真教她讀書寫字兒。
從未看輕過!
自己白白是一個侯門千金,竟不如一丫頭快活。
但史湘雲畢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心裏也沒太多彎彎繞繞!
她看看守夜的翠縷也在桌邊睡着了,暗說她偷懶。
便起牀穿鞋,想要偷偷摸過去和林姐姐睡。
嚇她一跳,那才好玩好笑呢。
這個時候,忽然!
她朦朦朧朧聽到了一種細微的聲音。
嘶啪!嘶啪!
“什麼聲音?”
史湘雲扭扭脖子,面色陡然蒼白,是鬼麼?
湘雲急忙推桑香菱:“你快起來,有動靜.......”
“哎呀!知道了,動靜虛實,平仄相對。
林姑娘早就教過我了........”
香菱不耐煩地推開史湘雲,呼吸均勻。
史湘雲哭笑不得:“好姑娘,好姐姐。
不是動靜,是鬼.......”
“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唐詩嘛,難不住我.......”
香菱磨磨牙,睡夢中忽然呼喚似的道。
“史大姑娘,你別欺負我,琮爺要走了呢!
唉,不知幾年才能回來.......”
史湘雲氣得貝齒咬得嘎嘣脆響,嘶啪、嘶啪、嘶啪......
細聽之下,那種聲音愈發猛烈了。
一會兒遙遠,一會兒好像就在牆角。
不是鬼是什麼呢?
鬼,一定是鬼!
說不定這座園子以前是墓地呢.......
這個香菱簡直氣死她了,湘雲怕得蜷縮成一團。
看看丫頭翠縷還在,她又小跑過來。
正準備推醒翠縷。
突然又是一聲悠長的、彷彿從九霄雲外傳來的一聲嘆息。
“嘶.......”
這個“嘶哈”之中,好像夾雜着無與倫比的暢快。
此時聽在耳朵裏,卻更像書上亂葬崗的一聲冤魂的無盡長嘆。
史湘雲冷不丁打了個激靈:“林姐姐,快來救我.......”
“史大姑娘.......”
紫鵑紅着臉,推門打燈籠進來。
看見湘雲這個樣子,想了想,忍不住噗嗤一笑!
紫鵑自然知道不能告訴她真相的,笑着安慰。
“姑娘睡着了,今晚史大姑娘便在此睡下。
就如自家一般,沒有事兒的........”
“可是我剛纔聽見了.......”
史湘雲咬咬嘴脣,可憐兮兮地抓住鶯兒雙手。
“好姐姐,是不是有鬼?你聽到了嗎?
啪啪的.......就像是打在人身上一樣!
啊,好可怕!你聽到了嗎?
怎麼又不響了?
剛纔我還聽到的,好姐姐,我沒騙你!”
“呃.......”
紫鵑俏臉紅暈,怪異目光一閃而逝。
“那可不是鬼,瀟湘館門前有一道折帶朱欄板橋,姑娘不是常走嗎?
那橋好幾年了,有部分壞掉。
近來水浪又大,是那裏傳來的聲音.......”
“是這樣嘛........”
史湘雲嬌憨地笑了笑,哀求道:“好姐姐,你可別說出去。
不然林姐姐一定笑話我。”
“嗯嗯。”
紫鵑小雞啄米。
黛玉等氣喘均勻了,也聽到了側間的湘雲叫聲。
忽地小臉慌亂道。
“哎呀!我忘了雲丫頭今兒還在我這!
要是讓她聽見,我可沒臉活了。
都怪你!”
說完黛玉小手在男兒腰間檸了一圈。
他皮糙肉厚的,黛玉那點力氣哪能弄疼他?
賈琮現下只覺一身舒坦,笑着安慰起將頭埋在被子裏的黛玉。
“妹妹放心,這牀結實着呢,她們聽不見的。”
黛玉不聽,這人真是壞透了!
那般羞恥姿勢也不知是怎麼想到的?
而且竟然還有除了手之外的........
奶麼麼給她看的那本圖畫兒裏,可沒見過這些!
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後,黛玉越想越羞,只覺沒臉見人了!
賈琮識趣的不再說話,連人帶被子一同抱住她嬌小的身軀。
就這麼相顧無言地溫存了半響。
賈琮找着話題閒聊:“你說這叫什麼事?
妹妹即將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既是夫妻,一塊睡覺乃天經地義。
我卻要偷偷摸摸的.......連個面都輕易不得見。”
“呸,這又是什麼歪理?
咱們可還沒成親.......”
林黛玉露出腦袋,嬌碎了一口。
然後又撒嬌地往他懷裏靠了靠,輕聲說道。
“來日方長,就委屈委屈三哥哥.......”
賈琮在她臉蛋上狠狠香了一口,才道:“我現在就走,你好好歇息。
乖乖等着夫君八擡大轎迎娶你!”
在黛玉一陣羞嗔中,於是。
咱們的賈侍讀大人又不得不穿上一身孝服連夜離開!
不走前門,也不走後門。
問了紫鵑梯子,他一個人擡起來並搭起來。
翻出圍牆走正門了!
紫鵑瞠目結舌:“琮三爺真是厲害.......”
待賈琮離開後。
紫鵑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匆匆的跑到了黛玉身邊。
看着自家姑娘衣裳散亂的樣子,紫鵑欲言又止。
“姑娘可......可失身?”
黛玉聞言整理衣襟的手停下,扭過頭沒好氣地瞪了眼。
“瞎說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
紫鵑終於鬆了口氣,還好那位爺有分寸!
........
從正門回前院已是二更,廂房燈火猶亮!
跑了一晚,又和黛玉探討了婚前知識的侍讀大人。
實在又困又累,懶散地走進廂房,脫了孝服!
只見裏間的女人盤了頭髮,淡藍色的背影。
賈琮嘀咕道:“這麼看晴雯真美.......”
悄悄走進去,從後面抱住女人。
雙手習慣性地揉了揉,卻不想這女人騰地一下站起。
“琮兄弟,你.......”
“怎麼是嫂子!?”
賈琮看到轉過來的女人臉龐,怒火騰騰。
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今晚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這都是個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