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章:賈璉休妻!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山花泡枸杞字數:4905更新時間:24/06/26 21:05:32
又經過了幾人的當堂對證,若是衙門判案!
大體可以定狀子、發籤拿人了。
兩位太太也輪流看了藥方子。
可賈璉唯恐不足以徹底解決王熙鳳,又下令帶秋桐進來!
那秋桐一進來,便跪在邢夫人跟前哭泣。
“大太太,你要爲我做主!
我是大老爺賞給二爺的。
可是她這個正房奶奶......”
秋桐手指驟然一指王熙鳳:“她竟然剋扣我月例不說!
還污衊我衝了豔紅.......哎呀!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秋桐呼天搶地,實在不像話。
邢夫人呵斥:“夠了!”
說着。
邢夫人昂頭挺胸地冷笑:“連大老爺的丫頭,你也敢這樣對待!
真是無法無天了!你今天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秋桐以後就跟我,至少餓不死!”
王熙鳳的頭越來越低,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賈璉趁機哭道:“那不是一條人命!是兩條吶!
大太太、二太太,我今日就要休了這悍婦!”
“七出七去之條,不順父母,爲其逆德也!
無子,爲其絕世也!
淫,爲其亂族也;妒,爲其亂家也!
有惡疾,爲其不可與共粢盛也!
口多言,爲其離宗也!
盜竊,爲其反義也。”
“如今她嫁我多年,無子是第一條。
眼前的妒忌、殘害人命,是第二條。
口多言,是第三條!”
在邢夫人看來,“不順父母”這一條也可以算上的。
邢夫人心裏面,王熙鳳根本就沒孝敬過她!
這一點比起賈琮差遠了。
但是王熙鳳平日的禮數、禮節還是挑不出差錯的。
七出之條,實打實佔了三條!
加上兩條人命,王熙鳳已無勝算。
古代法律對於休妻,還是有一點保障。
這一點可以說比較人性化,即是所謂的三不去。
七出七去之外,有所謂的三不去。
第一;有所取無所歸,就是妻子孃家的家族消失破滅。
無家可歸的犯了七出,也不能休。
第二;與更三年喪,就是爲公公婆婆服過三年孝期的。
不能休,孝道比天大。
第三;前貧賤後富貴,就是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不能休。
很遺憾也很可惜,在三不去裏面。
王熙鳳一條也不佔,偏偏就佔了七出。
其一;王家還沒有抄家,說不上無家可歸。
其二;公公婆婆健在,守孝也無從說起。
其三;他們本來就富貴,哪兒是糟糠之妻了?
“老太太那兒怎麼說?”
王夫人緊捏佛珠,這是她唯一擔心的。
“老太太近來愈發不問外面的事了。
且漸漸老邁,瞞着便行。”
賈璉不擔心這個,他不信到了這個時候。
賈母還會護着王熙鳳,只是瞞着是必要的!
老人家知道肯定不高興,能瞞一時是一時。
王熙鳳忽然起立,兩條線珠似的淚水滑落。
撲在王夫人裙角上面:“太太.......”
這是她的親姑姑,身處豪門的王熙鳳最明白!
假如這事捅破了,她這一輩子真是毀了。
相比賈琮當初的反擊,那個不過是面子問題!
而今天涉及的,她不僅在夫家沒有生存餘地。
回到孃家也可以想象是怎麼樣的一種生活了!
“哼!你自己幹的事,求我何用!”
王夫人立馬起身,看也懶得看內侄女一眼。
當先第一個離開了。
秋桐暗暗得意。
邢夫人也不看王熙鳳,走了!
賈璉心下一鬆,一摸袖口,甩出一紙休書。
“滾!”
休書飄飄蕩蕩地落到王熙鳳躺着的身子上面!
她張着嘴脣,如遭雷擊,陪着她的!
是剛纔被她狠狠打過一巴掌的平兒。
王熙鳳越來越喘不過氣,突然地暈了過去。
此事又是一個晚上傳遍了榮國府,除了賈母。
個個都知道,拍手稱快的,不知有多少。
王夫人回榮禧堂東面,聽到太監傳旨,覺得很驚喜!
以往元宵節,元春都會派太監來賞賜、猜燈謎什麼的。
其樂融融!
她加快步伐進了二門。
夏守忠面色冷漠:“咱家奉了皇上口令。
日後命婦沒有旨意,不得入宮。”
“啊.......”
王夫人聞言一怔,頓覺天旋地轉。
前朝後寢的宮城設計,也就是家天下的格局。
前面朝堂,後面寢室!
大明宮是皇帝的寢宮,除非特旨召見。
否則臣子不能入內,但是皇帝的後宮可以。
乾德皇帝午休小憩期間,着內務府太監傳鳳藻宮元妃進暖閣。
朦朧醒來,見賈元春坐在牀邊座位。
“什麼時辰了?”
賈元春瞧瞧牆角的西洋自鳴鐘,表情木然。
“陛下,已是酉時了。”
“晚了、晚了,不想朕今日如此嗜睡。”
乾德皇帝長嘆一聲起來,傳司禮監當值太監。
劉知遠躬身聽命!
乾德皇帝恍恍惚惚道:“那些大臣還在等朕嗎?
傳他們回去歇息,不要誤了明日的部院辦公。”
劉知遠說了是。
心下卻不知道皇帝要怎麼處理賈琮。
也不說來當值,也不說在家待勘,天威難測。
他只要聽從命令就是了。
“愛妃還在爲王子騰之事,怨恨朕呢?”
乾德皇帝聖令頒佈完後,這才與賈元春共同進食。
“臣妾怎敢,君爲臣綱,君父臣子。
不過是親戚之間,有些想念罷了。”
賈元春此前還不知賈琮被劾之事。
奉詔從西六宮過來,才從太監口中得知此事!
心裏愈發不是個味道。
“後宮不得干政預徵,此乃祖制。
愛妃果然不負賢德二字稱號,朕可一日沒有忘下你。
像你兩姨表弟薛蟠,仇斌之女康妃便向朕哭訴!
薛蟠打死了她弟弟,一定要按法處理。
若不是朕同意依照《大楚律法》,定了斬監侯。
愛妃的表弟,斷斷不能活到今天。”
“皇上.......”
賈元春芳心一緊,當下再無心思吃飯。
玉手拿起針工局進獻的精美蘇繡帕子抹淚。
“可表弟也活不過今秋了。”
薛蟠這件人命案子,乾德皇帝原本不會過問這種小事的。
只是在秋審之前,對處決名單打幾個紅勾。
看一下三法司的判案。
是因爲繡衣衛提督紀剛的女兒康妃,向他吹了枕邊風!
乾德皇帝才記在心上。
有皇帝做主,是可以在打勾名單的時候。
把薛蟠選在法外開恩的行列,可是元春並未聽到皇帝接茬!
反而說要按律處理,她想想,怕是舅舅王子騰一倒。
皇帝心裏的砝碼向仇斌傾斜了。
但是陛下卻還仍舊召見她,侍寢的日子不減反增。
實在令元春心裏惶惑。
“臣妾選爲才人贊善之前,熟諳詩書典故又爲女史。
知宮中掌令,凡親族宗族之事,務必代爲隱瞞!
所以,臣妾也不是求陛下法外開恩。”
元春的這套說辭沒有錯處,古代的朝廷。
對於宗族,有一項奇怪的規定!
親族、宗族如果有人犯了錯。
不但不能揭發,反而要幫助隱瞞。
當年賈琮對付賈珍,沒有親自揭發。
而是幕後使一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也有這個原因。
看起來是一種很詭異的規定。
其實不過是爲了維護從上到下的宗法制。
鞏固地主階級的利益罷了。
“朕知道了,所以說你賢良淑德。”
乾德皇帝的眼神溫情脈脈:“朕近年來愈發心力不濟。
經筵講堂、上勤政殿都耽擱多年了!
故而下旨廢除命婦定期進宮的慣例。
讓六宮多些安寧。”
“且不說那些煩心事,秦王在長安求得一名遊方道士、術法頗高。
據說遠勝太醫院那幫人,朕倍感欣慰之至。
想來朕能得長生,愛妃也能懷上龍種。”
“陛下.......”
賈元春咬了咬脣,並不贊同:“遊方道士,恐醫術不精!
陛下身系一國,還請三思。”
乾德皇帝聞言有些不喜,轉移話題。
“更難得的是豫王治河有功,朕明兒就攜皇后祭祀社稷壇和太廟。
六宮事物,尚需愛妃協助打理。”
賈元春還想勸說。
乾德皇帝卻執手與她到淑芳齋賞月,興致頗高!
完了又派太監送她回鳳藻宮。
賈元春真是又喜又憂,看不清形勢了。
又傳戴權來見。
戴權夤夜匆匆進宮,便跪下哭訴。
“萬歲爺,有廷臣污衊奴才結交外臣。
想來滿京城裏,某年某個夫人死了!
奴才也會去弔唁一番,請主子的恩旨。
他們竟說........”
地位等同於內閣首輔的司禮監掌印。
今夜卻是像條狗一樣地匍匐着,抓住皇帝靴子大哭。
“再說那賈琮直名傳天下,所交全是公忠體國之人!
如戶部林浩,挑明三哥兒(忠順親王)亂收庫平銀。
皆是一片赤誠以報主子.......奴才爲主子分憂。
事無巨細,年年如實回稟.......”
“想萬歲爺小時候,蹲在奴才身上撒.......
如今主子勞累傷身,奴才這心不好受吶。
便想爲主子求幾個務實之人,誰知奴才一辦點事。
他們便不同意!”
“主子爺呀.......”
戴權淚如泉涌,既慈祥又恭敬,目光一片哀憐。
“求萬歲爺打發了奴才,或是去修吉壤。
或是到中都守皇陵,也好安他們的心........”
幽幽月色下。
如同乾德皇帝深邃的眼神,提高語氣。
“一派胡言!滿朝文武。
多是各有私心,朕是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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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和參加廷對的一衆官員。
愣是等到了宮禁之前,才得到太監傳的旨意。
賈琮也覺得無奈,怎麼會是這麼個沒有結果的結果。
憂思重重的坐轎子回到家,晴雯伺候他洗漱、吃過飯。
主僕二人便膩在了牀上,說着閒話兒。
賈琮也從晴雯口中得知了賈璉休妻的事。
兩位太太都沒有異議,老太太還不知道這事。
休了倒好。
賈琮對王熙鳳一點好感都沒有,此時的他可不會想到後面的瓜葛。
“不說那些!”
賈琮深吸了一口少女身上傳來的幽香,轉過話題。
他已有好幾日未曾與晴雯親熱,此時亦有些情動。
話音剛落,便起身窸窸窣窣脫了晴雯的長褲。
晴雯玉足一蹬。
賈琮興味盎然:“晴雯你可知道一招用腳的掌法?”
晴雯俏臉一紅,不用解釋也猜得到這人話裏的意思,
前一秒還正正經經的,後一秒就開始不着調。
看着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晴雯白了一眼。
貝齒咬咬不施粉黛的紅脣。
便羞羞赧赧地躺着用雙腳給男兒預熱。
即使有些生澀,動作卻又輕柔又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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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榮國府門口!
幾個守門的竊竊私語,司棋他叔道。
“哎,你們聽說了麼?有兩件大事。
璉二奶奶昨晚被璉二爺一紙休書趕回了家。
說是害死了姨奶奶母子兩人.......”
“嘖嘖!活該!這個醋甕走了好。
對我們下人也狠辣,這是報應.......
平姑娘也走了嗎?她可是個好人。”
司棋他叔道:“平姑娘是璉二爺的通房,怎麼能走?
裏頭傳出消息,璉二奶奶當晚就收拾妥當。
還拿錢吩咐下人,連夜走了不說。
還把巧姐兒帶回京城王家了!
二爺一早,暴跳如雷呢........”
“璉二奶奶真有錢.......”
“那是,不過平日裏藏着掖着。
不像琮三爺一樣肯拿出來.......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司棋他叔嘆氣道:“琮三爺昨天入宮、有驚無險,卻說沒個結果!
也不知這官位官身,能否保得住啊.......
整個府上的擔子,就挑在琮三爺肩上了!”
話還沒說完。
一臺轎子在正門口的石獅子前面落轎。
一羣奴僕簇擁,一名身穿一品錦雞官服的老者!
下轎便擡頭仰望匾額的:“敕造榮國府”五個大字。
守門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不知道這個一品大官登門,所爲何事。
這時來人的奴才上前來說。
“首輔大人登門請見貴府修撰大人。
煩請通報。”
“首輔大人.......”
賈府衆奴才無不驚駭,究竟是什麼事?
能讓當朝首輔親自登門?
驚駭的不止是他們。
當賈琮一早起來吃飯、回過老爺們自己有驚無險、正在喝茶的時候。
聽到這個消息,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聽說黃淮是穿了官服來的,肯定有旨意!
賈琮忙忙整理鷺鷥補服,匆匆趕至前院。
據他猜測,好消息的成分居多。
就像雍正派首輔張廷玉親自安撫小官一樣。
不過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