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喝酒誤事......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山花泡枸杞字數:5456更新時間:24/06/26 21:05:32
    賈琮面色凝重。

    奪嫡戰隊這種事情,確實驚險!

    那可要是玩命的,賭上全部身家。

    如今看來。

    秦王到陝西三邊掌了兵權,忠順親王又在京師混着!

    豫王去了河南,皇帝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果然是君不密則失臣。

    他已經惹起皇帝不快一次,務必要挽救回來。

    “還有一件事,蔣化狡死了,江左盟必定衆怒。

    你與繡衣衛左都督交好的事情,他們都知道麼?”

    戴鳳祥目光深邃:“若是被人知道,結交近侍!

    可又是爲人彈劾的好罪名。”

    “我和徐都督相識已久,每次交談都很祕密!

    江左盟不可能得知,我也不想趕盡殺絕、遍置死黨。

    畢竟人微言輕,可他們每每因爲司禮監。

    阻撓譏諷我,來日必成大患。”

    戴鳳祥聞言,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

    “爲官三要;思危、思退、思病,不得不防。”

    賈琮也有點厭倦官場的虛僞、爭鬥和噁心!

    但是有些東西改變得了。

    自然法則卻是改變不了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他也想過把蘭陵盟發展壯大,但目前看來也不合適。

    乾德皇帝對王子騰、趙北斗恐怕都有過疑心!

    王子騰位高權重,換位思考。

    他做皇帝也會心下忌憚,畢竟人家掌着京師外層包圍圈的軍隊。

    皇帝不警惕也難。

    趙北斗則是在北方聲勢太壯,皇帝當初就忌諱他結黨營私!

    其實結黨營私,哪個朝代沒有?

    只是規模有大有小罷了。

    詩會拉關系、會友的進程接近尾聲。

    衆人慢慢告辭了。

    有陳東生、畢仲、汪應沅三位。

    他還是能進一回會推名單的,不管成不成功,起碼能積累經驗。

    會後。

    “琮三爺。”

    鐵牛捧了賬本,樂呵呵地來回:“府裏三位姑娘坊刻詩集、書畫所得之錢.......”

    “這次先以林姑娘名義,以後都交給她,你從我分紅當中取十分之一。”

    賈琮道,林黛玉自然不會訛詐三春的,同時也能爲她討個好名聲。

    關鍵還能幫他分擔一些,倘若還事事經手,那等多累啊!

    而且家中大權,還是得以黛玉爲主心。

    等以後邢蚰煙進門了,黛玉爲主、她爲輔。

    鐵牛一聽,彎腰出去,心裏感激道。

    “琮三爺還是信任我的,再過幾年。

    我也有上千身家,能找個好地段買房娶老婆了。”

    賈府的小廝丫頭婚配,年齡遠遠比主子大。

    一般都是二十出頭,這對於他們也太壓抑了!

    所以司棋才會和潘又安,在大觀園偷情。

    ~~~~~

    官家夫人們的文會,也慢慢變味了。

    那嬌杏原本不懂詩詞,跟了才幹優長的賈雨村。

    漸漸學了一些,但也比不上邢蚰煙。

    吟詠了幾首杜鵑、牡丹,無人不對邢蚰煙的博學多才驚歎!

    但同時她們又有些羞愧與嫉妒,人家一個小妾都比你強.......

    後來貴婦們又轉移話題,談到了衣服、首飾、胭脂水粉。

    女人們對這些的愛好,遠遠超過詩詞!

    邢蚰煙有些慌了,這方面她確實瞭解甚少。

    畢竟她一個平家之女,哪怕後來有賈琮的幫助。

    家境愈發富裕了起來,可也未曾觸及過多少上層次的東西。

    索性邢蚰煙也只能笑吟吟地,安靜陪襯着聽,期間也有婦人看出了什麼。

    至此,她們聊得也愈發起勁兒。

    等散會出來。

    嬌杏門口臨別時解下玉鐲:“這個就送那丫頭香菱吧,我看着很歡喜。”

    邢蚰煙點點頭,接過,去將東西交給了香菱。

    眼看天色漸暗。

    賈琮便差人送邢蚰煙回了大觀園。

    那個甘萱出了茅廁。

    儼然看見三堂還有一位姑娘正出來,帶着一位丫頭。

    心下竊笑:“這個賈修撰,金屋藏嬌呢!

    裝個什麼正人君子。”

    她旁若無人似的上了樓,夥計以爲是客人!

    而不阻撓。

    甘萱想了想,到雅間點了一罈紹興女兒紅。

    又從袖中取出泛黃的包起來的紙,打開!

    回頭張望,紙作的屏風隔開,沒人瞧見她。

    她才悄悄把紙中的粉末倒進酒壇子。

    搖了幾搖,又蓋上。

    此前有個奴才傳過話了,她便知道賈琮的雅間號數。

    過去時一個胖墩掌櫃正在回工匠的贖金多少。

    原來工匠是匠籍,無論那個省的工匠。

    都得輪流爲朝廷當差,不當差就得用錢贖。

    黃俊郎裝作看不見她,走出去了。

    甘萱一本正經道:“修撰大人辛苦了,陪奴家喝杯酒吧。”

    賈琮不知道這個女人來幹什麼。

    但人家是豫王嬤嬤,就與她敬了幾杯。

    甘萱笑吟吟:“修撰大人好酒量。”

    說着一邊打量他面容身材,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本官酒量一直很好.......”

    賈琮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看向甘萱的眼神,漸漸變花起來。

    一會兒是秦可卿,一會兒是林黛玉,一會又是邢蚰煙的。

    情不自禁地臉紅耳熱,呼吸急促。

    甘萱情知奏效,站起來拾起賈琮的手,放向自己身前。

    賈琮下意識地揉了揉,這時又有一奴才來回甘萱。

    “公公來了。”

    “真是掃興!”

    甘萱不甘心地看了賈琮一眼。

    “走,回去給我買兩個.......”

    幸得賈琮腦海還有一絲清明,知道中藥了。

    慌忙下樓,往他以前住的房間跑。

    邊跑邊吩咐夥計打涼水來,可剛跑過西側備弄!

    迎頭就看見尤氏,呼吸越來越急促。

    賈琮並不知道邢蚰煙特意囑咐了香菱伺候他。

    否則香菱倒是能解決這種藥,房中使用的藥物。

    冷水應該能緩解一下。

    所以他就往這邊跑,他想不到那個甘萱如此寂寞!

    既然選擇自己下手了。

    這種事也只能自認倒黴,也怪他沒對甘萱生出警惕。

    此時香菱小丫頭正爲嬌杏送她玉鐲,而莫名的傷心!

    只要不放大錯。

    琮三爺對她們很寬容的,故而香菱就去了一進大堂的書櫃過道。

    津津有味地品味書本,渾然不知她的爺烈火燒身。

    正需要她救火呢。

    而鐵牛、曹達華兩人正在守門聊天。

    他們知道了也無法!

    賈琮再飢不擇食,也不會拿男人泄火。

    當下。

    賈琮只見尤氏帶了青兒進來,還有一批搬貨的工人!

    好像是在搬運蠟燭、肥皂到另一個店鋪去賣。

    但賈琮對這些沒興趣,藥物作用壓制了腦海清明的他。

    只覺得眼前的尤氏莫名誘人,似又恢復了當年的貴婦儀態。

    衣裙款款,膚白貌美。

    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隱約可見裙後那弧度和輪廓!

    賈琮不由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然而很快,又有另一個聲音提醒他的齷齪骯髒!

    就在這樣的矛盾掙扎之中,身穿便服的賈琮迅速走上西側臺階。

    也不看任何女人,尤氏卻看見了他,笑道。

    “是喝醉酒了嗎?”

    “啊?嗯......是的。”

    賈琮竭力剋制:“我進來沖沖涼水。”

    尤氏倒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她原先的感覺是複雜的。

    但如今時間沉澱,在賈琮幫助下,衣食無憂。

    便對他有些好感,大體還是那種曾經一家人的感覺。

    此時瞧他臉色通紅,話都說不明白的模樣。

    只以爲賈琮喝多了酒導致。

    尤氏就叫青兒去點醒神茶,走進房間。

    “怎麼喝了那麼多?”

    賈琮暗暗叫苦,越來越覺得藥力在發作。

    已經有種能頂破天一般的衝動.......

    有夥計打冷水進來裏間浴桶衝下。

    等他們出去,賈琮徹底無法剋制了!

    回過頭一把抱住尤氏軟糯的身子,不等反應。

    便堵住她~

    “你.......你幹什麼?”

    尤氏奮力推開他,勃然大怒,只覺腦海轟的一聲。

    賈琮一言不發,再度貼了過來。

    尤氏一面掙扎着避開,一面瞪大了眼睛。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昔日的小叔子。

    以前的賈琮對她還算敬重,哪有這樣無禮?

    “我不行了。”

    賈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琮兄弟,你........”

    尤氏這才發覺不對勁,才注意到賈琮猩紅的眼神。

    猶如餓狼捕食一般嚇人,滿眼都是渴望。

    這如何是酒醉的樣子?

    她是有過經歷的過來人,知道賈琮怕是吃了那種藥物,才會如此。

    然而。

    真要她放下一切倫理道德,來與賈琮苟合。

    一時還不能作決定,心裏矛盾掙扎起來。

    可是時間不等人,尤氏俏臉不停地避開他!

    這時,就聽撕拉一聲清脆!

    尤氏驚呼一聲!

    頓時。

    撥開雲霧見晴天。

    可賈琮不及欣賞那副美麗壯觀.......

    “哼~”

    尤氏的臉上,遽然升起兩團紅霞。

    她看見門還開着,便努力地向後退。

    伸出兩手,反手關上門。

    “罷了,就當是救他的命.......”

    尤氏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貝齒咬着紅脣。

    那一抹少婦的韻致,動人無比。

    “奶奶,茶來了。”

    忽然,青兒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不要了,我歇息一會,你帶人回去!

    我待會就出來.......唔.......”

    尤氏剛說完一句,不想又被堵上了。

    青兒暗暗怪異,那門怎麼會無故響動?

    忽然想起琮三爺剛剛還在這裏,難道是他們.......

    青兒一把捂住了嘴巴,吃驚地差點叫出聲來。

    心裏七上八下:“天吶,這.......”

    這時,就見香菱一頭長髮披肩地尋路進來。

    青兒前後左右看看,還好人都走光了。

    “你是琮三爺的丫頭?”

    “嗯,我們爺不是在這裏嗎?”香菱指了指房間。

    青兒慌慌忙忙地拉她離開幾步,一個勁搖頭。

    “沒有、沒有,這是我們員外老爺的住所。

    你不能打擾了他,琮三爺該是出去哪兒了。

    你放心不會有人難爲你,叫夥計們給你找個客房歇下!

    等一會我看見他了,就說給你。

    我是員外老爺的丫頭。”

    香菱秀眉輕皺,奇怪地瞧了眼房門。

    她是初次來書店,不熟悉!

    只見那房門嘭嘭嘭地動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就這般順杆想了下去,突然臉紅起來,轉身就走。

    她之前可沒少見琮三爺和晴雯這樣。

    “真是個笨丫頭。”

    將她哄騙了出去,青兒鬆了口氣。

    還好蘭陵書店的掌櫃一開始就看見她和邢蚰煙進來。

    不會難爲她,還提供了房間!

    香菱便在房間歇下,想道:“琮三爺去了哪裏呢?

    都怪我太呆,沒找他就去看書了。”

    想着想着。

    香菱又自責地流淚:“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

    滿室生香、雲卷雲舒!

    在半個時辰後。

    隨着這一聲動人的嬌呼落下帷幕......

    整個房間重新歸入死一般的平靜。

    只隱隱傳出兩道尚未平復的呼吸聲。

    尤氏本來想事後就走,避免相見時的尷尬麻煩、無顏以對。

    可當她整個人都透支過後。

    現下只覺得一陣疲累,雙手抱住身上的男人。

    眼皮打架、漸漸沉重地睡着了。

    賈琮也覺累得慌,這種感覺以前可沒有過!

    是藥力助長了他的發泄太過,才會這樣。

    剛纔面對尤氏,他腦海還是感覺到的。

    現在意識漸漸清醒、復甦,他更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賈琮把頭埋在尤氏的發間,也沉沉睡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江蘇會館是江蘇商人、讀書人、官員在京共同建立的。

    “蔣兄死了,死得很冤。”

    賈斯文背手,眼看窗外的燈市出神。

    “當時羅敏、魏無知還沒死的時候。

    戶部林浩曾上疏,提出羅敏、魏無知本爲親戚關係!

    卻同在垣部(六科衙門),不合慣例。

    且他們與賈琮有舊怨,很難說此事與蘭陵盟沒有關係。

    賈琮此人行事,必然謀定而後動。

    如此一來,事後兩人死掉皇上也不會有憐憫之情。”

    “這兩人的生死,和我們沒關係。

    各部門都有小動作,考功司難持公正。”

    丌詩軒分析道:“蔣兄剛正不阿,不像賈琮在文會逢迎司禮監!

    他們趁機報復,也是可能的。”

    落第的方無悔捏緊拳頭:“但此事不能善罷甘休,奸人當道!

    我等正人君子沒個去處,兩位正該掃清奸佞。

    衆正盈朝,還君子一個公道!”

    丌詩軒眼神閃爍:“賈琮結交權奸或者繡衣衛,能上奏麼?”

    “不能!”

    賈斯文堅決否定:“我雖然是給事中,但不是御史!

    這樣風聞上奏,按慣例不是不可以。

    但是沒有實錘,恐怕引起皇上憤怒。

    而且司禮監就在皇上身邊,哪會幫我們說話?”

    丌詩軒又問他該怎麼辦。

    他和賈琮同一科進士,同在翰林院值班。

    而賈琮竟然能在西閣當值,他又妒又恨!

    但他畢竟是新手官員,究竟是不是賈琮害死蔣化狡。

    一時不能確定。

    賈斯文這個老手卻是百分百確定賈琮在幕後謀劃。

    又有傳言說。

    方無悔不得高中,是司禮監做了手腳!

    方無悔這個舉人便大恨太監和賈琮。

    急躁得忙問該怎麼辦。

    “賈琮已有名望,羽翼已成!

    但是會推入閣,尚有張閣老阻攔他。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除掉這個奸佞小人!”

    賈斯文神祕道:“不然,或者大有可爲,諸位可還記得。

    明末江左三大家的錢謙益。

    是如何被崇禎皇帝疑心的?”

    方無悔侃侃而談:“崇禎一介昏君,不識正人君子!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當時是周延儒、溫體仁在背後謀劃。

    捧出一個小官做槍,彈劾錢謙益在浙江提學時。

    考試不公,有科場舞弊的嫌疑。

    當時,周、溫兩位不得入閣!

    而錢謙益在名單上,遂引起他二人妒恨。

    密謀除掉錢謙益。

    後來溫體仁不整死錢謙益不罷休,罷官之後。

    還發動陰謀,逮捕入獄!

    如今賈琮就是這種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