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正妻的人選!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山花泡枸杞字數:5936更新時間:24/06/26 21:05:32
“坊刻不行,閨閣女子,怎能讓外人議論?
就是一個名號也不行,禮法都沒有了。
人不人,鬼不鬼,哪裏是大家千金?”
賈母揮揮手,賈琮這一招。
可謂挑戰了老祖宗幾十年來的普世價值觀。
貶斥才子佳人的老祖宗怎麼能夠認同?
她對賈琮愈發有些不喜,打發道。
“你下去吧,自己好好地備考。
私刻若是有門路,倒是不妨。
不要越讀書,越發讀傻了。”
賈琮心裏冷笑,告退出來。
狗屁的禮法!
雖然賈母不認同,但賈琮也能自己去實施。
賈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知道的事情多。
但不知道的家裏腌臢事更多。
她是較爲開明,但也有昏庸的地方。
以爲賈元春能保你們一世?
等再過兩年。
賈元春也是泥菩薩過河了。
衆姐妹跟他出來。
私刻他們也覺得歡喜有趣,誠如賈琮所說。
每個有才華的人。
怎麼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作品印刷出版呢?
“你們把各自的詩集謄錄一份,私刻就交給我吧。”
賈琮不喜不怒。
其實他心裏打定主意要拿出去坊刻。
自己也要賺一筆。
賈探春眨了眨眼,興味盎然道:“好,這是要留名千古了。
蓮社雄才,不獨許鬚眉。
東山雅會,不讓於脂粉。
君造雪而來,我等掃花以俟。”
這一回她們對賈琮大增好感,賈寶玉反而成陪襯了。
這一日晚間。
三春黛玉寶釵的詩稿由各自的丫頭傳過來了。
賈琮大略翻翻,和所看紅樓大體不差。
自然也包括林黛玉那首《葬花吟》。
詠海棠、詠菊花、詠螃蟹。
這些詩詞上得了檯面。
拿出去出版應該有賣處,對賈母也只能說是私刻。
賈寶玉的作品沒有。
大概自以爲不好又或者不想賈琮幫忙,也未可知。
聽說他最近又和黛玉吵架了?
不過這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重新拉回思緒。
賈琮翻看着黛玉給他的那大幾篇詩集,不禁有些訝然!
按說林黛玉不會把所有詩集都拿出來。
或許賈琮答應只是私刻,使得她放心。
再一個前年一起南下的經歷。
二人大概也總算是有點交情的人。
“就先這麼着吧。”
賈琮把一搭竹紙放在案上,夜裏的天涼了。
觸目所及。
陰鬱而黑漆漆的樹藤,能辨出一個輪廓。
此外便是黑漆漆的牆。
燭臺的蠟燭因窗風隨時飄搖,像順風倒的禾苗。
桌案堆滿了時文書籍。
練筆的竹紙用漿糊粘起,碼得尺高,書櫃也有。
然後是兩個大紙簍。
賈琮吹滅燭火,用燈罩合上,走對面東廂。
晴雯在裏間收拾東西,長袖攏起。
香菱打水進來,半蹲下欲給主子洗腳。
賈琮在外間圈椅蹲下:“我自己來,你只顧打水、倒水就行了。”
“香菱伺候你還成嗎?”
裏間的晴雯不回頭,隨口問。
賈琮放眼望去,只能看見她盤起頭髮的背影。
大紅背心,蔥綠長裙,還有愈發顯著的小翹臀。
向前勾頭,晴雯右手拿了一把剪子撐開。
好像是在挑雙層棉襖的針線,有些埋怨道。
“你說考試麻不麻煩人呢!
好容易縫了一件又要拆線。”
“不是說香菱跟我,小紅跟你嗎,還成吧。”
賈琮搓腳尋思:“你將來不是要個丫頭?”
“這怎麼說得準呢,通房本來就是丫頭。
不該有個丫頭伺候她,姨娘才是名正言順的半個主子。
不是三媒六聘,也是有一頂小轎。
大紅喜字地擡進來,我怕沒那個福分。”
對於自家爺說的話,晴雯心裏歡喜,嘴上卻是不饒人。
香菱只是呆呆地聽着。
深知這丫頭的脾性,外冷內熱、整個身子骨就那張小嘴最硬。
賈琮沒接晴雯這茬,換了木屐,轉頭看向旁邊的香菱。
“我算算,你去年鄉試完了過來的。
九月~到今年二月,有好些時候了。
你總共領了多少月例?”
香菱低眉垂首,不好意思,只用捏裙的手動動在算。
半晌才道:“總共二千五百個銅錢。
算下來也有一兩銀子了。
吃穿是府裏的,我又沒家人。
錢沒個放的地方......”
賈琮微微皺眉,視線轉向裏間。
“晴雯,你沒管她銀子?
她那服飾是誰發的?”
裏間傳來晴雯微冷的笑聲:“我幹嘛幫她管?
少了又怪我,來的時候,都帶了行李。
大太太賜了件半臂,後來穿的都是我的。”
賈琮搖了搖頭:“你真不記得家人了?”
香菱聞聲也搖了搖頭。
人販子看人的伎倆,自然要選一個人小的時候。
記憶不甚深!
以防她懂事了想辦法跑回家。
第二;如果抱來的人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必然要逃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私下調教。
這樣她長大也記不得什麼了。
只記得人販子教她的,即使記得兒時也很模糊。
註定了高價買走的命運軌跡。
香菱就是從蘇州帶到金陵,不少丫頭、煙花女子的命運。
和香菱相仿,現實總是充滿了意外。
本來的白富美,幾年以後就成了奴才。
歷史上柳如是小時候,也是這種命運。
“那從我這裏領一份,除了東路。
園子、院子都是珠大奶奶在管。
不過我們屬大房,由大太太調度。
你倒不用怕誰抓你,就自己使。
晴雯以前不是愛拿去賭麼。
如果完了事,園子有人請你,你也可以去。”
賈琮打發完香菱,徑直進了裏間。
晴雯看了眼小紅房裏的燈已關了,悄悄拉他袖子。
“芸二爺不是常來看小紅嗎?
你怎麼說?”
“過了今年再說,丫頭總有個去處。
我現在做不了主,她老子娘是璉嫂子乾女兒。
她又是大太太做主的,我不能輕易辭了吧?
就算要辭,還要等會試殿試才好說......”
賈琮撇撇嘴,隨口敷衍道。
晴雯一雙好看的狐狸眼,細細瞧他一會兒。
賈琮已經上牀靠下。
她轉身坐在牀前對鏡摘了耳墜:“我知道你難做,也不敢逼你。
萬一要是做了官,是在京裏呢!
還是在外省?”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賈琮說完,忽然提醒少女:“你記得把胭脂擦了。”
晴雯只覺好笑,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她已經提前洗過身子了,乾乾淨淨,香噴噴的脫鞋上牀。
賈琮往外移了移:“你睡裏邊,不要關燈。”
按規矩,丫頭是不能跨過主子身上的。
晴雯卻不計較那些,穿了中衣,長褲。
進裏邊提被子躺下,唯獨在乎那燈。
“從窗外看有影子,會被人看見的。”
“怕什麼,她們兩個又不是沒見過。”
賈琮嘴角一勾,習慣性地將身旁的少女摟入懷中。
雖然前不久才和晴雯雙雙脫去童子之身,但也不是夜夜都做那事。
多半爲彼此年輕考慮,淺嘗輒止。
只是今晚想着明天會試要熬個八九天。
莫不提前快活一場,怕是難熬。
“哎呀,你先別急,我給你揉揉身子。”
晴雯小臉紅彤彤地掙扎着翻坐起身,要從後邊幫他捏肩膀。
賈琮沒有阻止,只是跟着翻起身,正面朝向少女。
主僕二人的鼻息互相拍打在彼此臉上。
噗嗤~
晴雯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嬌媚的嗔了男兒一眼。
爲他捏肩膀的動作不停,通紅着小臉。
也不去管那雙攀附在胸襟上的狼爪。
終於......
一陣陣的變化,弄得晴雯害躁得不行。
索性乖乖閉眼躺下,呼吸稍顯急促道。
“原是說你辛苦,好好伺候你一回。
誰想到.....你不正經!”
“我給你熱熱身不是?”
賈琮厚着臉皮說完,整個人壓到了少女軟糯的身子上。
開始慢慢享受起那種美妙的滋味。
晴雯身材嬌好,容顏俏麗,祕境之中一彎雪蛤。
曲折幽長,只是她持久不長。
每當賈琮剛認真一點兒。
她就連連告饒,捱不住多久。
手都沒處放,賈琮還得等她喘息幾次才盡興。
所幸少女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早已有壯觀之跡象。
晴雯喜歡濃妝豔抹,因此身子香噴噴的。
賈琮小施伎倆,就能輕易挑起她的反應。
這個時候。
賈琮又發現她的一處寶藏,晴雯的耳朵竟也有這個功能。
此時晴雯就像癱瘓了一樣,臉汗津津的。
雙腿痠軟無力地從他後背垂下來。
依偎在懷裏,沉沉入睡。
賈琮看着她嘴角盪漾的笑容,稍稍出神了一會兒。
身心俱暢之時。
也不免考慮起來未來的正妻人選。
是要聽從父母安排?
還是一起商議?
今日之前都沒設想過,是因爲實力和底氣都不夠。
倘若中了進士,一切都好談。
如果不中,豈不成了笑話。
也無法左右前路的人生。
然而進士爲官之前,恐怕有很大的可能娶妻。
修齊治平,齊家在治國之前。
像王思任、吳偉業他們考中進士都很年輕。
皇帝都說讓他們先成家,再當官。
所謂;“奉旨成親”。
修齊治平。
是儒家的要求,也是士大夫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修身齊家是治國平天下的基礎。
他要以未成親之身爲官。
恐怕當不了多久,也得成親。
等過了二月會試、再下一月的殿試。
再談也不遲。
賈琮想着想着也睡入了夢鄉。
晴雯醒過來,怔怔看着男兒俊郎的臉龐。
眼神放佛要融化了一般。
打量他半響。
方纔搖搖頭先去清洗了身子,才滅燈睡下。
萬籟俱寂。
~~~~~
晨風拂動五楹樓的三道大門,三月初八的日子。
清明時節前後,卯初時分。
晨雞啼鳴。
趕考舉子的燈籠不及那些守衛官兵的火把亮。
開天文運,爲國求賢,明經取士。
三座巍峨大門對於賈琮等直隸舉人來說。
算是熟悉了。
鄉試就在這裏,會試也一樣。
不同的是趕考的人,來自全國各地。
其中江西、江蘇、浙江人數最多。
雲、貴、川、陝、甘、寧反而顯得可憐。
晉、魯、豫、湖廣、閩粵等地人數居中。
會試是全國性考試。
考官人數、姓名早在之前便傳抄邸報。
明發天下。
主考官是內閣首輔、吏部尚書黃淮。
副主考禮部右侍郎、順天府尹董安摑。
董安摑兼任監臨官。
房官十八人,全部翰林院出身,其中有剛剛起復的蔣化狡。
蔣化狡被推爲江左三大家之首、江左盟盟主。
另有翰林院庶吉士魏無知、編修賈斯文、修撰丌廷教等等。
對於外省舉人來說。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受皇帝的親自命題。
外省鄉試都是學政命題的。
而賈琮兩次直隸鄉試、一次會試。
全部由皇帝命題。
“這才是人才濟濟,全國春闈一戰哪。
董府尹是浙江人,在場有不少浙江蘭社成員。
黃閣老是蘇州人,蔣化狡是揚州人。
丌廷教是松江人......
看看整個會試考場,幾乎被江南承包了。
不僅是你,龔鼎慈、戴鳳祥.....和我們都危險。
據聞北人和南人的同科時文水平。
差距很大......”
張冇才吐吐舌頭,顯得沒信心。
他和周六合也過了鄉試。
王浩則是第二次參加春闈了。
幾人討論一陣,場面開始很混亂。
董安摑大聲嘶吼之下。
官兵執火把分開隊伍,才漸漸安靜下來。
王浩正色道:“諸君,成龍成鳳,便看今日了。
時不我待,龍門就在前方,躍過了。
咱們就是龍,不可蹉跎了年華。”
周六合跟着打氣道:“張青鬆,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照你這麼說,北人還有什麼希望?
天下貢士,索性都取江南好了。
朝廷取士,每個省都有名額的。
江南再厲害也有名額限定,放心。
會試是按省名額定的!
直隸排第二,你怕什麼?”
“三天後再見,諸君共勉。”
賈琮目光堅定地看向龍門。
隊伍一直在前進,唱號、搜檢、進門。
戴鳳祥攥緊拳頭:“前三名,必有我!”
龔鼎祠心道:“燕社同仁,今日是我們崛起之路!”
其中壓力最輕的要數江左三大家的另外兩個。
能被江南人這樣稱呼,本身實力就代表南省頂尖的。
更何況好多考官都是江南的?
這兩人一個是松江才子丌詩軒、另一個是桐城舉人方無燴。
如皋蔣家、桐城方家、松江丌家。
都是世代翰林世家,書香門第。
——————
二進西側號舍。
賈琮看準了頭場三道命題。
第一題;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第二題;女與回也孰愈?
第三題;五畝之宅樹牆下以桑,匹婦藏之。
則老者足以衣帛矣。
五母雞,二母彘,無失其時。
老者足以無失肉矣。
百畝之田,匹夫耕之,八口之家足以無飢矣......
不飽不暖,謂之凍餒。
鋪開紙張。
賈琮沉思一會兒,執筆寫下:
“以仁決勇,知聖人之不尚勇也。”
“蓋仁而無勇,即不得謂之仁;勇而無仁。
則往往然矣。
觀仁者可以思矣,自修者當知從事矣。”
“......蓋仁者體也,勇者用也!
體可藏用,用不能藏體,故雖同秉彝之好。
而剛毅只可爲近仁;仁者全也,勇者偏也。
全可爲偏,偏不能爲全,故雖共達德之名。
而體仁必尊爲元善。”
“觀仁者可以思矣,自修者可以知所從事矣。”
三月初九,揣摩第二題題目。
賈琮腦海就出現了《四書章句集註》的解釋。
胡氏曰,子貢方人。
夫子既語以不暇又問其與回孰愈。
以觀其自知之如何。
聞一知十,上知之資,生知之亞也。
聞一知二,中人以上之資,學而知之之也......
正襟危坐。
賈琮提筆繼續寫道:
“以孰愈問賢者,欲其自省也。”
“夫子貢與顏淵,果孰愈耶,夫子豈不知之?
乃以問之子貢,非欲其自省乎?”
“若曰:女平時之善於方人也,吾嘗以女爲賢矣。
夫在人者尚有比方之意。
豈在己者,反無衡量之思。
明於觀人者,必不昧於知己。
竊願舉一人焉以相質也。”
“......將謂回愈於女乎?
而女自一貫與問之後,亦既高出於同堂。
將謂女愈於回乎?
而回自三月不違以來,久已見稱於吾黨。”
“將謂回不愈女,女不愈回乎?
此可以論過猶不及之師商。
而女之回也,固非其例;
將謂回有時愈女。
女有時愈回乎?
此可以論退與兼人之由求。
而女與回也,又非其倫......”
“吾不能忘情於女。
且不能忘情於女與回也。
女與回也孰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