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釋迦摩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來送快遞的

    “可惡的人類！”

    憤怒的咆哮聲從山峯上傳來，零福面目猙獰的朝着眼前的孫浩然怒吼着。

    明明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即便擁有着那只猴子的力量又能如何？祂絕不應該會輸給人類才對！

    是的……祂討厭輸給人類。

    無論哪個方面都好，身爲神明的祂，怎麼能夠連人類都比不過？

    來自遠古時期那已經快要被遺忘了的羞辱記憶不斷涌現，原本就無比狂暴的零福此刻狀態再次發生了改變，陰鬱的氣息將祂逐漸籠罩，那是這世間最讓人絕望的‘不幸’的集合。

    這令人感到不安的黑氣似乎逐漸凝結成實質，在孫浩然驚訝的目光中纏繞在零福手上，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柄猙獰斧頭的模樣，這柄斧頭光是扭曲的模樣看着便讓人感到心底莫名的壓抑。

    “好傢伙，打不過抄傢伙了？”

    孫浩然一邊吐槽着一邊暫時拉開了一段距離。

    轟——

    然而零福似乎不準備給他喘息的時間，揮舞着手中漆黑的利斧急速靠近，揮落的斧頭如同開天闢地一般在富士山山峯之上留下深刻的溝壑。

    “這尼瑪……”

    看着這一斧頭下來的破壞力，孫浩然額頭冒出冷汗。

    再來幾下，說不定日本真的得完犢子。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零福一邊如同囈語一般唸叨着，一邊窮追猛打不斷揮落手中的利斧。

    而孫浩然爲了不讓可憐的富士山就此噴發，只能被迫不再閃躲，擡起手用鬥神鎧硬抗一次又一次的斬擊。

    咔——

    堅不可摧的鬥神鎧竟然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斬擊之下開始出現了裂紋。

    並且更加詭異的是，來自那柄斧頭上的陰鬱氣息殘留在鬥神鎧之上，似乎正在朝着孫浩然體內侵蝕。

    伴隨着這股莫名力量的侵蝕，孫浩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就像是當初‘齊天聖血’還沒承認他之前那種狂暴的情緒似乎再次開始萌芽。

    “不好……”

    精神方面的攻擊對孫浩然來說一直以來都是短板，雖然有着齊天聖血的加持一般異人亦或是混血種的精神不可能比他強大不會有什麼意外，然而此刻他面對的力量似乎並不簡單。

    因爲此刻的零福伴隨着握住這柄斧頭，很顯然比剛纔還要狂暴，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徹底失去理智變成了一隻只會殺戮的怪物。能影響神祇神志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簡單的東西？

    如果釋迦摩尼已經趕到這裏了的話，大概能馬上給他答案。

    這氣息是人類各種不幸的集合體，甚至可以被稱之爲‘人類之惡’。

    人類的惡，遠比想象中要可怕，畢竟這是數十億生靈所共同有用的感情，就像某些傳說裏，人類的惡念以及扭曲的信仰甚至能夠讓神明墮落一般……

    這樣的惡意哪怕對於神明來說都是致命的。更何況孫浩然此刻還只是一個凡人。

    他沒有神祇，空有齊天聖血所帶來的神力，然而這樣沒有神志的神力很顯然無法幫他抵禦‘人類之惡’的侵蝕。

    但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侵蝕之力，而是這一次又一次斬擊本身所攜帶的破壞力。

    鬥神鎧上的裂紋越發密集，似乎有些要扛不住的架勢。

    因此孫浩然也不得不放棄硬扛，再次拉開距離。

    轟——

    又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響聲，漆黑的利斧再次劈落在孫浩然剛纔所在的位置，又一道猙獰的傷痕浮現在脆弱的大地之上。

    “啊——真是卑鄙的人類！難道你只會躲閃嗎？”零福見孫浩然再次躲開，目怒兇光，語氣中滿是憤怒。

    “……”

    孫浩然微皺着眉頭警惕的看着落在地上的斧頭，不……現在應該用‘巨斧’來形容這柄武器。

    難怪他感覺每一次斬擊的重量似乎都在增加，原來是柄斧頭的體積似乎正在不斷膨脹！

    而且伴隨着那漆黑的陰鬱氣息逐漸濃郁，這膨脹的趨勢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頓時，孫浩然頭一次感到犯難。

    在他得到齊天聖血的力量之後，這世上還從未出現過有他搞不定的傢伙。

    而現在眼前的零福似乎就有要成爲第一個這樣的存在的意思了。

    他雖然力量依舊足以壓制零福，但零福此刻手中所握的武器卻像是作弊一般硬生生扭轉了戰局。

    雖然孫浩然早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找一柄趁手的武器了。最合適自己的武器當然是當年齊天大聖那根‘定海神針’，但這玩意兒哪有這麼好找？

    不……似乎即便是找到了定海神針，以他現在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夠拿得動。

    總之沒有一柄趁手的武器現在包括往後，遇見必須毀滅的敵人總是很不方便的。

    包括那些沉睡的龍王以及現在出現的這些所謂的‘神’在內，這些傢伙可完全不像是能坐下來好好交流的樣子，一旦遭遇那便是生死之戰，總不能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得向部長借用武器吧？

    “哎……可算是到了……”

    像是在迴應孫浩然的期待一般，趕來的釋迦摩尼總算是抵達了戰場。

    不過在孫浩然眼中卻只看見‘王也’正扛着一根莫名其妙的黑色棍子來到這裏氣喘吁吁。

    “老王？你來做什麼！？很危險，快——”

    就在孫浩然想要提醒的時候，原本停下動作的零福見到‘王也’突然間暴起，像是瘋狗一般瞬間撲了過來。

    手中那碩大的漆黑利斧無情落下。

    ‘哐——’

    沉悶的金屬落地聲響起，地面似乎都因此而微微顫抖了一下。

    是‘王也’扔下了手中的棍子。

    但讓孫浩然感到驚異的是……原本該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除了這根棍子之外，沒有任何動作砸落在地面上。

    呼——

    揮動的利斧在半空中突然間改變了軌跡，由直落變成了橫劈。

    是突然間來到這裏的‘王也’面對零福的斬擊做出了應對。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早已經預判到斧頭揮舞的軌跡，並且提前將手掌按在這道軌跡中途的某個位置，以巧破力，四兩撥千斤一般將揮落的利斧拍開。

    “額……”

    面對這一幕，驚訝的並非只有孫浩然，揮舞着利斧的零福同樣眼中滿是疑惑。

    祂呆滯的站在‘王也’面前，整個人維持着踏步上前的姿態，不過原本應該揮落於接近地面的手臂此刻卻水平着擡起與眼前的王也形成像是永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祂的攻擊落空了。

    被祂最厭惡的存在輕易擋下。

    沒錯，與孫浩然不同，零福在看見‘王也’的第一眼便認出來了這個傢伙的身份，雖然樣貌的確只是個普通人，但那來自靈魂的氣息不會欺騙祂！

    “釋迦——摩尼！”

    祂咆哮着喊着對方的名字，不甘地掄動着擡起的手臂，似乎是爲了減少力量的損耗，祂並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連軌跡也是沿着來時的方向發力。

    橫劈！

    “哎呀呀……”

    頂着‘王也’皮囊的釋迦摩尼有些頭疼的看着再次襲來的斧頭。

    又變大了一圈。

    與孫浩然不同，他清楚的知道這柄‘神器’的來歷。

    這是‘斧爻’。一柄會吸收不幸而不斷成長的神器，越是吸收不幸便會越發強大，此刻這柄神器吸收了來自世間人類的各種不幸，並且還在持續吸收着屬於神明，也就是零福自身的不幸。

    不論是‘沒砍中’，還是‘砍中了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對零福來說都是一種不幸。

    斧爻還在不斷成長，而且看上去似乎要一發不可收拾。

    再加上這裏好死不死還是富士山這樣的不能大動干戈的場所，要應付起來真是讓人頭疼。

    難怪一向所向披靡的猴子，竟然會在這貨手中吃了虧。如果換個場地即便是以這只猴子現在這樣不完整的狀態，和零福周旋起來也應該是遊刃有餘才對。

    好吧，現在好像不是替猴子着想的時候……釋迦摩尼想到這裏微微嘆了一口氣。

    再不躲開這斧爻就要落在‘王也’腦袋上了。

    他既然借用了王也的身體，自然就得保證對方的安全。

    好在對方的這次攻擊是橫劈，否則他要應對起來還真是麻煩。

    於是，釋迦摩尼輕輕蹲下身，在零福憤怒的目光之中再次輕易躲開了。

    “可惡！！！釋迦！”

    見狀，零福似乎徹底陷入了瘋狂之中，手中碩大的利斧舉重若輕，不斷的在身前瘋狂揮舞，祂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斧頭沒有落一刻停留，每次揮出到極限就被它翻轉拉回繼續朝着‘王也’襲來，這恐怖的力量讓人歎爲觀止。

    要知道一般人要拉回自己揮出去的武器尤其還是這種龐大的武器，手臂大概已經折斷，但零福那猙獰的手臂卻不斷蠕動着發力，一次又一次化解了這樣的衝擊力。

    很顯然這樣做如果砍不中敵人只會給自己增加負擔，但即便如此，零福似乎也無論如何都想要砍中眼前的‘王也’。

    可實際情況卻讓祂只感到更加‘不幸’。

    在這幾乎覆蓋零福面前所有範圍的瘋狂斬擊之下，‘王也’竟然一次又一次輕鬆躲開了。

    一旁看着這一幕的孫浩然都不由得陷入了懵逼之中，心想‘老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掰了’？

    爲什麼連他都感慨王也的牛掰？因爲此刻的王也速度其實遠不及零福，按照道理來說不可能跟上對方的動作躲開對方的攻擊。

    但‘王也’偏偏卻躲開了。不……這或許不應該用‘躲’來形容。

    因爲‘王也’此刻的動作看上去更像是預測到了零福攻擊的軌跡，提前進行了規避，每一次都是如此，無一例外。

    孫浩然雖然知道老王能掐會算，但完全沒想過這貨竟然能連零福這樣的存在的行動軌跡也能算出來！而且還是在這樣快節奏的攻防中進行卜卦，這完全不合理。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王也’的異常。

    因爲他回想起了剛纔零福憤怒的朝着‘王也’咆哮的內容。

    “等等……剛纔零福這傢伙……似乎喊王也——釋迦……摩尼？”

    反應過來的孫浩然整個人一愣一愣的：“‘老王’……哦不，釋迦摩尼？這什麼情況？”

    “死猴子，少說風涼話了！快撿起棍子過來幫忙！”

    釋迦摩尼一邊閃躲着一邊抱怨着。

    他雖然閃躲得的確很輕鬆，但奈何王也的身體只是肉體凡胎，這種超負荷的動作堅持不了多久。

    他熟在用‘未來視’在躲避零福的攻擊。

    ‘正覺——阿賴耶識’。

    這是只有‘覺醒者’方可抵達的境界。

    因爲王也從各種方面都可以說是十分契合他的能力，這才能看上去如此輕鬆完成躲避。

    但凡人的身軀終究是凡人的身軀，隨着不斷地閃躲，王也此刻像是印刻着蓮花紋路的眼眸中開始浮現出血色，很顯然使用這樣超凡的力量對他的身體負擔極重。

    “棍子？”

    孫浩然聞言微微一愣，看向剛纔砸落在地的漆黑棍子。

    “‘混元無極棍’，這是嶽驍部長向公司給你申請的東西！”

    這一次喊話的人是真正的王也。

    雖然將身體交給‘釋迦摩尼’戰鬥對他的領悟幫助良多，但他可不想因此而變成瞎子。

    眼前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他能夠應對的存在，即便是加上釋迦摩尼的一縷神魄也不可能！

    說到底不管是他還是‘釋迦摩尼’，都只是來送快遞的！誰知道這零福見了他竟然殺紅了眼！

    “大哥你快幫忙啊！我快頂不住啦！”

    見孫浩然還在發愣，‘王也’咆哮起來。

    此刻已經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在咆哮還是釋迦摩尼在咆哮了，因爲就在剛纔，‘未來視’失效了。

    漆黑的陰影將王也整個人籠罩。

    “釋迦——去死！”

    伴隨着‘不幸’的累積，零福手中的斧爻變得更加猙獰，此刻祂手中武器或許已經不能用‘斧頭’的形態來形容了，這是一排彷彿能夠撕裂大地的利齒，足以完完全全覆蓋眼前一切並且將之碾碎的龐然巨物！

    零福面目猙獰，肌肉隆起的雙臂握住這柄巨物轟然砸落，如果這一擊切實的命中地面，或許富士山整側山峯都會因此而塌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