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聽肖哥的話

    “指手畫腳？好啊，就這麼決定了！這個我在行！”

    聽了張楚嵐的計劃，馮寶寶拳頭敲着掌心一副機智的模樣，“給我準備一副墨鏡戴起，完美！”

    “行，不過如果是這個劇本的話，這趟咱們三人得一起出去才行……畢竟我兩是沒有頭腦的。”

    孫皓然笑着點頭，“這些傢伙肯定也關注過我們之前在龍虎山的行爲，我覺得我那時的表現剛好符合這個設定，一般人不會那麼魯莽的得罪十老吧？就算是臨時工估計都不會做這種事情，而我得罪了那老東西現在都還能活蹦亂跳的，他們肯定會重點懷疑到我身上，這樣一來夠這幫傢伙頭疼的猜測一陣了。”

    “……”

    “不過還是得謹慎一些，這幫傢伙既然是臨時工那肯定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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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完對策之後三人準備好開始行動，臨行前，孫皓然再次提醒道。

    “嘿嘿，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張楚嵐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

    深邃的巷落中，孫皓然、張楚嵐和馮寶寶相互對視一眼，隨後朝着街頭似乎正在等人的中年男人望過去。

    “這就是……果然和羣裏頭像上的照片一樣，這個人就是華東的老肖嗎？”

    張楚嵐問道。

    “錯不了，就是他了。”孫皓然點頭。

    “emmm……總感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馮寶寶一臉疑惑的摸着下巴。

    “真的？”張楚嵐有些驚訝。

    “記不清楚了……”馮寶寶微微搖了搖頭。

    “噓，別說話，又有人來了。”

    孫皓然指着肖自在所在地方提醒道。

    只見一個穿着清涼披着金色長髮長相看上去似乎可以用‘嫵媚’形容的男人走向肖自在。

    “這個傢伙就是西南的球兒嗎？”

    張楚嵐微皺着眉頭。

    至少目前爲止他還看不出這兩個人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好了，我們也出去吧？誰先上？”

    “當然是你啊。”

    馮寶寶和孫皓然默契的指向張楚嵐。

    “額……”

    張楚嵐一拍腦門，心想自己就不該想出這麼累的方法。

    “你就是西南的球兒嗎？”

    就在三人討論着準備過來的時候，肖自在平澹的望着來到自己身邊的球兒。

    “王震球，幸會啊，肖哥。”

    王震球嘿嘿笑着伸手想要和眼前的男人握手，但肖自在並沒有任何動作，手依舊揣在兜裏。

    “額呵呵……”

    王震球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心想這個男人本人似乎並不像在羣裏那樣和善啊？

    “嘿嘿，話說華北的傢伙呢？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

    王震球輕笑着轉移話題，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肖自在的冷漠。

    “來了……”

    肖自在一邊應聲一邊扭過頭朝着街邊小巷子的方向望過去，“不過好像有些不對……”

    說着，他擡抽出揣在兜裏的手輕輕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眶，鏡片後的眼睛裏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呵，這不是……不搖碧蓮嗎？”

    王震球也有些驚訝的望着來到他們身邊的人，語氣中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意思。

    “可別告訴我，你就是華北的臨時工啊？”

    “額呵呵呵……”

    張楚嵐有些尷尬的上前，面對着兩人額頭滿是汗水，“兩位大哥晚上好啊！你們也瞧出來了，我肯定不是什麼臨時工啊……不過他說了，我就代表他。”

    “呵呵，真是沒意思。”

    王震球呵呵笑着看着眼前的張楚嵐，“不想來可以直說，幹嘛弄得不上不下的？”

    “無所謂。”

    肖自在微微搖頭，“反正就算你們都不來，我一個人也會去調查。”

    說着肖自在一手拿着手機打開導航，開始朝着定位的地方走去。

    “行吧，不來就不來，肖哥，咱們走吧，去會會那個王老板，嘿嘿。”

    王震球笑着跟上，似乎根本不拿一旁尷尬的張楚嵐當回事兒。

    “嘿嘿。”

    張楚嵐也只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沒有在意兩人的態度，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反正都‘不搖碧蓮’了，誰還在乎這些。

    咱們走着瞧吧，待會兒有你們頭疼的。

    ······

    很快，三人摸了摸肚子從一家打着‘貴州羊肉粉’招牌的店鋪裏走出來。

    肖自在拿出手機在羣裏匯報情況。

    肖自在：這個王老板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張楚嵐：不得不說晚上嗦碗粉還挺舒服的。

    王震球：是啊是啊，他家的羊肉粉簡直一絕。

    場面一度有些怪異，三人明明是面對面卻還在用手機交流，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神經病，但是沒辦法，畢竟不是所有的臨時工都來到現場調查了，他們得共享情報。

    雖然剛開始還有些不愉快，但憑藉張楚嵐的交際能力似乎一碗粉的時間他們就聊熟了。

    現在王震球只當這貨是被那位不願出面的臨時工強行拉來跑龍套的無辜怨種，至於肖自在……他依舊是一副臉上平澹的模樣，屏幕內外簡直像是兩個人，王震球和張楚嵐一直認爲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型中年大叔’。

    西北（汗顏臉表情）：諸位，你們是美食博主嗎？我們不是來看你們嗦粉的……深夜放什麼毒啊？趕緊說正事兒！

    張楚嵐：總之我們問過了，陳朵來這裏是向王老板打聽一個叫做梅金鳳的老婆婆……萬老闆確實曾經接待過一位梅姓的老人，她對萬老闆的羊肉米粉也是讚不絕口……

    西北：打住打住……怎麼又開始說米粉了……

    張楚嵐：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呢……重點是這個梅姓老婆婆曾經說自己不愛出門，曾經花大價錢讓萬老闆將自己做好的米粉給她送到隱居的地方……

    王震球；沒錯，這個隱居之所的地址才是重點，而陳朵想要打聽的也是這個。

    張楚嵐：我剛纔查過了，梅姓的人的確稀少，但記錄在公司檔桉中的確實有那麼幾位，其中梅金鳳剛好就在裏面，她是……全性的人！而且是40年前就加入全性的元老級人物！

    王震球：王老板說陳朵向他要了地址和地圖就走了，所以我們也向老闆要了一份，那麼接下來後續的線索就有了，我們現在準備開始從這個梅金鳳入手調查。

    西北：好，那你們加油，等你們消息。

    張楚嵐＆王震球：OKOK。

    正當兩人準備熄滅手機屏幕開始行動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華中的那位臨時工突然間蹦出來。

    華中（憤怒臉）：等等！老肖，你手裏拿着的是什麼？

    兩人疑惑的扭過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老肖手中拿着一個信封正在仔細觀端詳似乎想從其中看出點什麼，難怪剛纔沒怎麼說話。

    可是……華中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老肖現在在幹什麼的！？

    他們勐然間擡起頭朝着高處的建築物望過去。

    華中：別忘了，我的確在這邊，不過我也是剛到不久，至於不接近你們的原因嘛……因爲我的能力擅長這個，你們可以理解爲我是一個‘狙擊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想現在藏在暗處的人不止我一個吧？所以老肖，你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肖自在：陳朵留給王老板的信封，說是如果有人來打聽關於她的消息就把這封信交給來人……不過……

    西北：！

    ？不要打開！

    肖自在：不好意思……你提醒得好像晚了一點，我剛打開……不過裏面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一張白紙。

    吱吱吱——

    肖自在剛打完字發出去，就聽見了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嘈雜聲音。

    張楚嵐和王震球兩人也疑惑的朝着四周望去，什麼都沒有……不，當他們勐然間低頭才發現自己等人不知何時被一羣從下水道裏鑽出來的老鼠給圍住了。

    嗖——

    一道破空聲傳來，一隻老鼠詭異的從地上竄起來，掠過張楚嵐耳側朝着肖自在的身上撲過去。

    砰。

    肖自在面無表情的擡起腿就是一腳，老鼠被踹飛砸在地上變成一灘肉泥。

    “這麼多老鼠……不對勁。”

    輕輕放下腳，他目光冰冷的望着越來越密集的老鼠羣，而且這些老鼠似乎都只是衝着自己一個人來的。

    “呵呵，真是奇妙。”

    一旁的張楚嵐像是腳底着火似的手舞足蹈，而王震球倒是很澹定的俯身研究着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老鼠似乎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味，“果然，目標只有老肖一個啊……陳朵……蠱身聖童……原來如此，真有意思，蠱這玩意兒好像很好玩兒啊？”

    吱吱吱——

    似乎是聞見了同伴死亡的血腥味，老鼠們變得更加狂躁了，瘋狂的朝着中央的肖自在撲過去。

    而面對如潮水般的鼠潮，肖自在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帶着眼鏡的眼睛裏透着若有若無的猩紅。

    此刻不管是王震球還是裝作很慌亂的張楚嵐都悄然觀察着這個男人的動作，似乎想從對方即將施展的手段中看出些門道來。

    只見肖自在將手從兜裏掏出來，緩緩擡起……不，擡起的速度應該很快，可卻因爲出現了殘影給人一種停頓的緩慢錯覺。

    張楚嵐額頭冒出冷汗，因爲他甚至能夠聽見這個男人用力揮舞手臂的時候空氣炸響的翁鳴聲。

    轟——

    最後，肖自在掌心勐地向下一壓，他周身的空氣像是受到了劇烈的壓迫一般跟隨着手掌的朝向勐的朝着地面壓下，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而手掌模樣的痕跡之上全是被成肉沫的老鼠留下的血跡。

    “這是……”

    張楚嵐彷彿見鬼了一般瞪大了眼睛。

    老肖這招讓他想起了某個存在於影視作品中從天而降的掌法。

    “大慈大悲手……”

    王震球臉上勾起莫名的弧度，調侃着看着眼前像是剛清理完垃圾面對滿地的血腥不爲所動的男人，“肖哥，我沒看錯的話，您這是佛門的大慈大悲手是嗎？”

    “碧蓮還有……球兒啊……”

    肖自在緩緩從兜裏掏出手帕，不知道是在擦手上不存在的血跡還是用力過後滲出的汗水，隨後他又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試圖用折射着光芒的鏡片掩蓋眼中升起後就難以壓抑的血色，“我怕想我還是好心的吩咐你們一下……”

    “啊？”

    張楚嵐和王震球同時一愣，有些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意思。

    很快肖自在繼續解釋道：“不要試着跟我套近乎……另外，當我要求你們離我遠點的時候，一定要聽話……”

    “……”

    王震球沉默的點了點頭，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好……好的……”

    而張楚嵐則是一副害怕的模樣，低頭看着地上離自己不足十公分的淺淺掌印。

    他知道這個男人大概沒有在跟他們開玩笑，剛纔那一下如果不是對方刻意控制力道，那麼或許會連他們一塊波及到。

    嗡嗡嗡——

    幾人的交流中，手機再次同時震動起來。

    西北：肖哥，你沒跟蠱師打過交道麼？還有旁邊兩位，你們也不地道啊，都不提醒一下肖哥，一切跟蠱師扯上關係的東西都不要輕易去碰！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各種東西身上種蠱，一旦接觸變回無聲無息中招。

    肖自在：沒有打過交道，下次注意……

    張楚嵐＆王震球：抱歉抱歉，太突然了沒反應過來。

    肖自在：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跟着地圖去找那個姓梅的吧？

    發完消息後，肖自在澹澹的關掉手機屏幕，似乎一點都沒在意剛纔所發生的事情，當然也包括王震球和張楚嵐故意沒有提醒他蠱師的東西碰不得這檔子事兒。這兩人雞賊得很，他不信他們沒有提前瞭解過這次的目標，更不信他們不清楚這樣的基礎知識，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爲他自己其實也是做過功課的。

    但那又如何？

    知道危險就不去碰嗎？多沒意思。

    三人連夜跟着地圖來到了深山裏，身後還跟着幾條尾巴。

    “靠！那老太婆住在這麼遠的山村兒裏麼？難怪要花大價錢萬老闆才給她送外賣啊……我最不喜歡大自然了。”

    王震球驅趕着試圖朝着他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腿靠近的蚊子，抱怨着。

    “同感……”

    張楚嵐看着眼前的林子同樣感到很無奈。

    這樣的環境讓他回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龍虎山上，那可稱不上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走吧。”

    肖自在沒有理會兩人的抱怨，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邊走着還掏出手機在羣裏留言。

    肖自在：各位，願意來的就一起跟上吧，記得切換成衛星模式保持聯絡。

    “呵呵……”

    張楚嵐看了看羣裏的熱心發言，又看了看眼前這個眼裏透着猩紅一看精神就不正常的男人。

    網絡上是個熱心大叔，而現實中卻冷漠得讓人害怕，心想這人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分裂？

    他刻意落後兩人一步，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跟在後面的孫皓然和馮寶寶兩人發消息。

    張楚嵐：大哥，寶兒姐……進去之後我的手機可就沒信號跟你們聯絡了，到時候我喊救命你們可一定得聽清楚啊……

    孫皓然：放心放心，我耳朵靈得很（大拇指）。

    馮寶寶：OKOK，你小心不要被秒了就是了。

    “額……”

    看着兩人不怎麼靠譜的回覆，張楚嵐額頭冒出冷汗，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着前面的老肖和球兒進入了林子裏。

    ······

    “呸！不要臉！這麼大晚上了還賴在人家這裏不走！孤男寡女的！你叫我以後這麼見人啊？”

    樹林深處的茅草屋裏傳來蒼老而乾癟的聲音。

    “走開！別再來找我了！”

    砰。

    隨着一聲悶響，木門被關上，一位略顯不知所措的老人被關在門外。

    如果馮寶寶在這裏的話，大概會認出這貨就是之前和鬼老一起攔着她去路的老夏。

    而此刻，這個看上去牙齒都快要掉光的老頭守在木屋門前完全沒有了當時面對馮寶寶時候的悠閒，他蒼老的臉上有些微紅，看着緊閉的房門略顯無奈，“金鳳兒啊……”

    “金鳳兒啊！你聽我解釋！剛纔因爲好久不見，我是有點激動……”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得勒……不聽就不聽吧……”

    老夏嘿嘿笑着，“你這小脾氣是真一點二沒變啊……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

    “唉……夏大哥……”

    或許是聽見老夏依舊如此不依不饒，裏面的聲音變得無奈起來，“我知道你對我如何……可你也應該清楚，我心裏只有那個人！對不起！”

    “唉……金鳳兒”

    老夏彷彿深受打擊的低下頭，“這麼多年了……其實……你在我心裏……”

    說着，他像是擺爛一般突然間擡起頭，臉色也變得無所謂起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

    安靜。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空氣突然間變得詭異的安靜。

    卡——

    門突然間開了。

    一道滿頭白發略顯嬌小的蒼老身影從其中飛出來，雙腳勐地登在老夏臉上。

    “夏柳青！你個老死鬼！”

    “嘖。你發什麼火啊？反正你心裏也沒有我，知道我爲了你當了多少年童蛋子嗎？”

    被踹倒在地上的夏柳青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然而心裏卻樂開了花，這招果然管用，這不就願意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