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七十一章 重疊

    ，！

    這就是剛纔蕭驍大人特意讓它跟過來的原因嗎？

    諸犍歪了歪腦袋。

    ……

    蕭驍眉眼彎起。

    目光對上妖怪看過來的視線。

    笑意漫到了整張臉上。

    好久不見了，諸犍。

    ……

    諸犍前腿微曲。

    對蕭驍大人行禮打了招呼。

    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遇見蕭驍大人了。

    再次遇見……

    諸犍的心情是愉快的。

    ……

    “薊奶奶。”

    蕭驍看向老太太。

    “是它剛纔救了你。”

    ……

    “…….啊？”

    老太太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

    什麼？

    她終於把視線從眼前的生物身上收了回來。

    轉而看向了年輕人。

    她剛纔聽到了什麼？

    “……它？”

    老太太不確定的喃喃。

    ……

    “嗯。”

    蕭驍點頭。

    “就是它剛纔救了你。”

    ……

    “我……”

    老太太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我那時候……沒有看到它啊。”

    ……

    “您當時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蕭驍微微翹起嘴角。

    …...

    她……

    老太太收緊五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那時一切發生得太快……

    她又太懵。

    要說感覺……

    她就記得耳邊突然變得很是喧囂。

    甚至是刺耳的。

    各種聲音混在一起。

    讓她愈發的頭暈眼花。

    不知所措。

    慌張倉皇。

    她……

    ……

    哎！？

    老太太突然把手放在自己的腰部。

    好像……

    老太太有些激動的看向年輕人。

    “……”

    張開的嘴沒有發出聲音。

    ……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

    “我……想起來了……”

    “我不確定……”

    很快，老太太又搖搖頭。

    “我記得……當時……”

    老太太低頭。

    “我腰上好像有什麼……”

    “……纏住了我。”

    “只是很短的時間……”

    轉瞬即逝。

    老太太被年輕人的聲音拉回了神智。

    也被年輕人吸引了注意力。

    以至於忘記了前一刻自己的奇異感覺。

    但現在，她想起來了！

    老太太愈發激動起來。

    她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沒錯！”

    “當時是有東西纏住了我的腰！”

    ……

    蕭驍笑了笑。

    “嗯。”

    “是它的尾巴。”

    蕭驍看向諸犍。

    ……

    諸犍長長的尾巴微微動了動。

    若不是看到這個人類跟蕭驍大人在一起，它不會出手。

    它對人類無感。

    但對人類的幼崽，會多一絲偏愛。

    也只對人類的幼崽。

    唔。

    對蕭驍大人也是。

    當然。

    不能說是偏愛。

    是不同。

    不過，蕭驍大人太厲害了，不需要它做什麼。

    ……

    “尾、尾巴？”

    老太太喃喃。

    她的視線落在地上盤成了好幾圈的尾巴上。

    真的是好長的尾巴。

    嗯？

    老太太倏然捂住自己的腦袋。

    好像……

    有什麼在腦海裏閃現……

    ……

    大雨瓢潑。

    左等右等、等不到爸爸媽媽來接她，她咬咬牙，直接頂着書包衝進了雨裏。

    頓時，雨聲猶如滔天巨浪般轟然入耳。

    除了雨聲與自己的腳步聲，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

    所以，當那束強光直射而來，她茫然無措。

    眼前的畫面像是進入了慢鏡頭。

    連聲音都變慢了。

    刺耳的喇叭聲似乎好久才在她的耳邊狂躁的響起。

    她被嚇得面色慘白。

    書包砰的落在了地上。

    ……

    但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車子呼嘯而去。

    她……

    安然無恙的站在一家緊閉店鋪的屋檐下。

    ……

    發生了什麼？

    好半晌，她的腦海裏才浮現了這個問題。

    她低頭。

    ……

    她看到了她腰上的……

    哎？

    她擡眼看去。

    ……

    “……緋……”

    過去與現在重疊。

    幼年的自己與此時的老人同時叫出了一樣的稱呼。

    ……

    “你是緋……”

    老太太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聲音不知道是被顫抖的身子帶抖的？

    還是本身就在抖。

    ……

    她想起來了……

    遙遠的過去，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緋救了她。

    跟今天一樣，讓她免於了車禍。

    緋還體貼的幫她撿回了她當時被嚇得掉落在地上的書包。

    更是把她帶到了一個可以躲雨的地方。

    上一秒，她生死一線，驚險至極。

    下一秒，她全須全尾，毫髮無傷。

    還不是孤身一人。

    有緋陪着她。

    緋救了她。

    陪着她。

    聽她帶着哭腔的後怕還有感謝。

    她感覺到緋用尾巴拍了拍她的肩膀。

    ……

    她的眼裏有淚。

    面上雨水與淚水混合在一起。

    厚重的劉海也粘在了一起。

    完全不成形了。

    她的模樣很是狼狽。

    但她的嘴角緩緩咧開。

    露出單純的、天真的、開心的笑容。

    ……

    就在她的爪子蠢蠢欲動，想要摸摸緋的尾巴的時候，媽媽找來了。

    ……

    媽媽一把攬住了她。

    她回頭。

    果然

    緋不見了。

    緋好像不喜歡見除了她以外的人。

    這點讓她覺得奇怪。

    又有些高興。

    這樣的話，緋就是她一個人的朋友了。

    ……

    她被媽媽帶走了。

    不知道是淋了雨又受了驚嚇的緣故，還是其它……

    她當晚發起了低燒。

    ……

    可是，她做了一個跟緋一起在車站躲雨的開心的夢。

    醒來後，她的嘴角都是翹着的。

    ……

    蕭驍眉梢微揚。

    果然……

    諸犍就是老太太要找的緋…..嗎？

    老太太描述的那些特徵諸犍都能一一對上。

    若說不夠，那老太太現在的表現也說明了一切。

    ……

    “緋……”

    老太太使勁捏緊自己的手指。

    “你是緋……”

    “緋……”

    老太太的眼眶倏然紅了。

    眼睛很快溼潤起來。

    ……

    諸犍微微一愣。

    什麼？

    它下意識看向蕭驍大人。

    這個人類怎麼了？

    怎麼奇奇怪怪的？

    ……

    蕭驍眉梢輕揚。

    “薊奶奶一直在找你。”

    ……

    老太太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

    眼底蓄滿了要掉不掉的淚。

    是啊。

    雖然她想起的不多……

    但她此時看着緋，她真的有種自己找了很久很久的感覺……

    ……

    找它？

    諸犍疑惑。

    爲什麼？

    …..

    “在薊奶奶小的時候，她曾經見過你。”

    蕭驍微微翹了翹嘴角。

    “你們是朋友。”

    “你們相處了一段時間。”

    “後來……”

    “……很多很多年後，薊奶奶生病了。”

    “她忘記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