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事實

    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番因由，蕭驍頗爲意外。

    雖然他之前也猜過，也許，妖怪專門盯上單方澤是有理由的。

    但是，最後得知的事實還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

    “那個祭壇對你很重要吧？”

    蕭驍看着四蹄不停踩踏、顯然怒氣未消的夫諸，有感而發。

    但是，很快，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你確定那個祭壇，還有燈柱，是單方澤破壞的嗎？”

    注意到夫諸要開口的樣子，蕭驍接着說道：“人類不是妖怪。”

    “一般的人類可沒有辦法徒手破壞石頭做的祭壇跟燈柱。”

    “即使它們經歷了漫長的時光而腐朽破敗。”

    ......

    夫諸一愣。

    激烈的情緒因爲蕭驍意外的話而有了些和緩。

    “呦呦~呦呦~”

    怎麼不是他？

    他當時就站在祭壇、燈柱殘骸的中間！

    沒有別人！

    ……

    隨即夫諸似乎反應過來，頭不由得高高昂起。

    銀白色的葉子因爲它猛烈的動作紛紛落下，在空中劃出好似由光點組成的軌跡。

    它直視蕭驍，眼睛卻是閉上的。

    “呦呦呦~呦~”

    你在爲那個人類開脫？

    沒有必要。

    吾不是你的對手。

    ……

    看着眼前高傲而輕蔑的妖怪，因爲對方閉着眼睛，這種蔑視的感覺就更強了，蕭驍：……

    他哭笑不得，“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種他要包庇犯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

    “只是，既然有疑惑，那麼就要去解開。”

    “我想，你也不想找錯了教訓的對象吧？”

    ……

    夫諸周身的氣息一滯。

    的確……

    只是，若不是那個人類，還會是誰？

    ……

    “我想，這只要問問單方澤就清楚了。”

    蕭驍有些遺憾，看來事情的解決還需要花上比預料中的更多一點的時間。

    ……

    “呦呦~呦~”

    不用這麼麻煩。

    而且，吾不相信那個人類。

    ……

    蕭驍：？

    他微微挑了挑眉稍，“那你想怎麼確認？”

    對於夫諸所言的“不相信人類”，他不置可否。

    他有些疑惑的是，夫諸之前不是說了單方澤是當時唯一在場的人嗎？

    那麼，除了找他求證，又還能找誰求證呢？

    ……

    明明對方閉着眼睛，蕭驍卻有種對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頓了一下的感覺。

    然後，他看見夫諸高高仰起了頭，嘴巴張開。

    “呦~”

    下一秒，高亢清亮的叫聲劃破長空。

    在山間蕩起陣陣的迴音。

    ……

    蕭驍跟着仰頭看向了天際。

    漫天的火燒雲染紅了整片青空。

    過於綺麗熱烈的顏色讓人的眼睛幾乎有一種被灼燒的錯覺。

    ……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

    有什麼在靠近。

    ......

    本來輕微的聲響愈發的鮮明起來。

    這是……翅膀扇動的聲音！

    ……

    蕭驍瞳孔一縮，視野驀然變暗了幾分。

    ……

    不過眨眼間，大片的飛鳥朝這片湖泊的附近俯身落了下來。

    明明規模浩大，卻是靜默無聲。

    除了翅膀扇動的聲音，再沒有其它的聲音。

    ……

    飛鳥姿勢恭敬的停在湖泊邊上、樹上、岩石上，頭朝向夫諸的方向微微垂下。

    這樣的場景，不得不說，很是震撼。

    蕭驍轉身掃視了一圈四周，面上有幾分感嘆。

    聯想到夫諸之前的叫聲，對於這些突然的到訪者他也有了幾分猜測。

    “夫諸，它們都是你叫來的？”

    ……

    “呦呦~”

    夫諸輕輕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

    “你是想-”

    蕭驍不確定的開口。

    ……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它們中間肯定有誰看到了究竟是誰破壞了吾的祭壇跟燈柱。

    夫諸臉微側，顯出了幾分得意。

    “呦呦~呦呦喲~”

    它們不會對吾說謊。

    到時候就知道究竟是不是那個人類毀壞了吾的祭壇跟燈柱？

    ……

    蕭驍收回看向衆鳥的目光。

    他的視線又落在了夫諸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山林中最無處不在的，除了昆蟲就是鳥類了。

    這些鳥，見證着這座上山發生的一切。

    ……

    “呦呦~呦呦呦~”

    夫諸衝着羣鳥叫了幾聲。

    隨即，蕭驍的耳朵便充斥了各種鳥聲。

    有低有高，有高亢有低婉。

    嘰嘰喳喳，啁啾嚦嚦。

    很是熱鬧。

    ……

    蕭驍聽到夫諸在問這些鳥關於懸崖上祭壇的事情，至於後面響起的各色鳥叫，他就無能爲力了。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夫諸騙他。

    畢竟，他也不是一人。

    他聽不懂鳥語。

    他身邊的妖怪卻是聽得懂的。

    ……

    蕭驍安靜的等着眼前交流的結束。

    很快他就注意到夫諸有些愣怔的表情。

    他不由得眉頭微挑。

    看來，情況跟這只妖怪之前以爲的不太一樣。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不一樣了？

    ……

    鳥羣漸漸的安靜下來。

    銀白色的妖怪垂頭默然不語。

    ……

    “夫諸。”

    蕭驍輕聲叫道。

    他很好奇事實究竟是什麼？

    ……

    夫諸緩緩擡起頭。

    “呦~”

    空靈高亢的叫聲再次響徹天際。

    ……

    “撲棱棱~”

    衆鳥展翅起飛。

    在繞着湖泊飛了三圈後，衆鳥紛紛振翅騰空而起，斜着身子掠向了上方的高空。

    ……

    夫諸這才看向蕭驍。

    當然，還是閉着眼睛的。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

    正如夫諸一開始就確定的，的確有鳥看到發生在懸崖上的那一幕。

    知情的鳥還不少。

    畢竟，當時的動靜對於少有人煙的荒山而言還是頗有幾分大的。

    ……

    一個人類被野豬追得滿山亂竄。

    衆多的旁觀鳥又是緊張又是看得津津有味。

    ……

    人類身手靈活。

    但是野豬雖然體型龐大，速度卻是不慢。

    衝撞起來更是威勢十足。

    ……

    人類一直逃到了山頂。

    本以爲遇到絕境的人類在看到懸崖上的景象後眼睛一亮。

    他急急閃身躲到了燈柱的後面。

    ……

    之後，他藉助着燈柱還有祭壇與野豬打起了“游擊戰”。

    ……

    野豬雖然速度挺快，但是，畢竟巨大的體型擺在那，靈活性就沒有那麼好了。

    這個獵物又是該死的滑溜。

    它怒了。

    ……

    “呼哧~呼哧~”

    野豬狠狠刨了幾下蹄子，狠狠的衝向了又擋在了獵物前面的燈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