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武藝邀請

    “嗯？楊老弟何出此言？”

    楊瀟並未解釋，而是先謹慎提醒了一句：“先收氣，最好慢一點。”

    秦老半信半疑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雙手下放，就在氣沉丹田的瞬間，一股刺痛宛如電流盪漾全身，秦老面色突變，踉踉蹌蹌捂着胸口喘息不止，險些摔倒。

    楊瀟及時上前扶住了他，迅速在秦老胸口點了兩下。

    啪嗒兩聲過後，秦老才吐出一口濁氣，心有餘悸道：“多謝楊老弟幫忙解氣，剛纔是怎麼回事？怎麼老朽的氣收不回來？”

    “秦老剛纔練的那套獨家拳法，糅合了四家武學，可謂是剛柔並濟，相得益彰，但是……”

    楊瀟停頓，秦老恍然猜出了停頓的意思，慷慨追問道：“楊老弟但說無妨，無需照顧老朽的心情，但是什麼？”

    “但是正如我剛纔所說，你的掌出早了，不知秦老是否想過，拳掌雖然都是攻擊手段，但兩者的形態不同，聚氣運力的方式也有區分。”

    楊瀟一邊解釋，一邊擡手擰拳，示範了一遍化拳爲掌的例子。

    “秦老上一招是糅合詠春的八極直拳，詠春內斂，八極剛猛，縱然可以做出剛柔並濟的效果，但你下一招卻鬆開拳頭化成掌擊，剛力與柔勁互相影響，會讓氣息卸不出去。”

    “拳力在於手背，而掌力在於手心，如果次次化拳爲掌，手背的氣力就會迴流，以至於積在胸口造成內傷，這就是你方纔收氣不通的原因。”

    “當然，化拳爲掌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如果秦老下次出掌可以晚一些，等氣力聚在掌心之後再打出，那麼……必然可以釋放出更加洶涌的力道！”

    “就像這個。”

    言至此，楊瀟化拳爲掌，向前一轟，一股掌風登時席捲着撲向前方的花草，颯颯作響，乃至花壇後面的幾根籬笆都被掌風砸斷。

    楊瀟尷尬地撓了撓頭：“抱歉，剛纔沒注意收力，搞壞了東西，還望秦老原諒。”

    秦老微笑着捋捋鬍鬚：“沒事，那籬笆插在那裏很久了，搞斷了也沒關係。”

    此時的秦老心裏並不驚訝，乃至覺得楊瀟這一招掌風，打壞籬笆，並不稀奇。

    畢竟，他以前練功，也經常誤傷籬笆。

    可誰知，楊瀟卻是搖頭補充道：“秦老誤會了，我說的不是搞壞籬笆，而是那扇鐵門。”

    “嗯？！”

    秦老還未反應過來，距離現場將近百米的地方，另一個庭院的鐵門陡然砰咚作響，幾根門欄瞬間突兀裂開！

    遙遙看着這一幕，秦老面容驚疑失色，一向沉穩的眼神泛出幾絲震駭。

    畢竟，這太驚人了！

    誰敢相信，楊瀟隨手一掌，竟能讓百米之外的鐵門斷裂？！

    如此力道，恐怕整個江海市沒有幾個人能使得出來！

    “楊老弟，你真讓老朽震驚！”秦老啞然失笑，拱手致敬，“今日楊老弟賜教一手，老朽甘拜下風，醍醐灌頂，老朽受教了！”

    “秦老言重了，不過是互相交流，順手指點而已。”

    說是這麼說，但秦老能看得出來，楊瀟這一番順手指點，可不簡單。

    隨手一掌，就有如此強度，這要是認真起來，豈不更恐怖？

    可問題是，江海市什麼時候冒出過這麼恐怖的存在了？

    心想至此，在對楊瀟刮目相看的同時，秦老不由懷疑他的出處。

    但秦老又不能明着問楊瀟的底細，思慮一番過後，他卻是開口邀請道：“方纔那一掌，足以可見你的武學造詣，如若楊老弟不介意，過幾天，老朽帶你去參加武藝切磋大會，如何？”

    “武藝切磋大會？那是什麼？”

    看着楊瀟疑惑的神情，秦老反而更加疑惑。

    江海市境內，哪個古武門派不知道武藝切磋大會的事情？

    可眼前這個青年，卻渾然不知？

    難道，他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

    或者，他是散修成才？

    若真如此，這可是個天才啊！

    秦老心中對楊瀟多了幾分額外的欣賞，娓娓開口道：“武藝切磋大會由江海武協發起，旨在令各個古武同仁互相交流增強武藝，楊老弟若能參加，一來開闊眼界，二來以武會友，三來也能驗證自己的實力，秦家正好有幾個進場名額，到時老朽邀你一起前去。”

    楊瀟本不喜熱鬧，不過這武藝切磋大會卻是讓他興趣盎然。

    此前聽李鵬海提到過武者等級，還猜測自己身處宗師位列，那時楊瀟就很好奇，整個江海市，究竟有多少跟自己實力相當的存在。

    而幾天後的武藝大會，豈不就是一個滿足好奇的機會？

    “那就有勞秦老了。”楊瀟拱手致謝，旋即才提起正事，“對了，秦老，關於藥材的事……”

    “噢，蒐集藥材的事，老朽已讓憶寒去做了，怎麼她還沒辦妥嗎？楊老弟你稍等，老朽這就去問問憶寒……”

    楊瀟還想跟秦老解釋昨天自己沒能簽收藥材的原因，恰在這時不遠處的甬道走來兩道人影。

    正是秦憶寒，身後跟着一名高大俊俏的青年。

    “憶寒，你來的正好。”秦老不悅地朝秦憶寒招了招手，“昨日我不是吩咐你給楊老弟安排送藥上門嗎？你爲何還未辦妥？”

    “啊我……”秦憶寒納悶地瞥了楊瀟兩眼，似乎詫異他爲何在這裏，“爺爺抱歉，昨天送藥的時候，地址好像出了點錯……”

    “你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秦老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

    “你是知道的，楊老弟昨天力排衆議救了我一命，可謂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他，我昨天就交代在醫館裏了。”

    “剛纔他還無私指點了我一番，改正了我的拳法缺陷，我正愁着不知如何謝他，你倒好，連昨天答應送的藥都沒送成，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秦憶寒羞愧地垂下腦袋：“我知道錯了，爺爺。”

    “知錯了還不去做？趕緊去把藥準備好，順便請楊老弟下山吃個飯，別讓我難堪。”

    “嗯嗯，我這就去！”

    然而就在秦憶寒動身之時，一旁的俊俏青年陡然伸手一攔。

    “哎，等一下，憶寒，你不是先答應我跟我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