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零番隊淪陷

    友哈巴赫並沒有因爲眼前的狀況失去冷靜。

    不過是手中的劍以及身上的星章失去了作用而已。

    說到底，這些東西的力量，原本就是他賦予的。

    也就是說只要兵主部一兵衛的能力沒有bug到能夠讓他本身的能力無效化那麼就不足爲懼。

    想到這裏，友哈巴赫緩緩擡起手。

    周圍的靈力開始涌動，無數光點以兵主部一兵衛爲中心，繪製出一副巨大的星章圖案。

    “！”

    兵主部一兵衛見此似乎稍微有些驚訝，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友哈巴赫已經完成了佈置。

    “你的能力的確很強，那麼便讓我奪走好了！不是靠無名之物，而是以我自身的力量！”友哈巴赫咆哮着緊握伸出的手。

    下一刻，星章圖案的光芒將兵主部一兵衛籠罩。

    “篡奪聖壇！”

    沒錯，這就是星章能夠奪走死神卍解力量的原型，一座由友哈巴赫本身的力量繪製而出的能夠剝奪一切的祭壇。

    被祭壇的光芒籠罩其中的兵主部一兵衛整個人彷彿都因爲光線折射而變得扭曲起來。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噗——

    墨跡由兵主部一兵衛身上迸發而出，那柄名爲‘一文字’的斬魄刀，似乎連篡奪聖壇這個概念類型的術式之名也能斬斷！

    換句話說，友哈巴赫屢試不爽的奪取能力竟然在面對兵主部一兵衛的時候失去了作用。

    “！！”

    這一幕即便是友哈巴赫也不由得臉色一變。畢竟不能剝奪力量的情況，除了在那個男人身上之外，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你的確是篡奪了我的力量。”兵主部一兵衛呵呵笑着，“但篡奪的力量並不會成爲你的。”

    “什麼意思？”友哈巴赫微皺着眉頭。

    “因爲我的力量是‘黑’。”

    兵主部一兵衛淡淡的解釋着，“‘一文字’一旦解放，不論死神或者滅卻師，無關死活，這世界所有的‘黑’都是我的。”

    言語間，無盡的黑暗已然籠罩友哈巴赫全身。

    他身上的披風，他的頭髮，他的影子，他引以爲豪的影之帝國。

    一切的一切，只要是‘黑’，在此刻都已經化作了兵主部一兵衛的力量，包括友哈巴赫本身。

    言簡意賅的講，一切的‘黑’都將被兵主部一兵衛手中的‘一文字’斬去‘名’。

    看着呆滯地站在原地不再動彈的友哈巴赫，兵主部一兵衛淡淡的笑着：“友哈巴赫，不，曾經是友哈巴赫的人啊！失去名字很痛苦吧？悲哀的你……就由我來‘命名’吧！”

    說着，兵主部一兵衛臉上的神色變得猙獰起來，殺意迸發。

    他咆哮着揮動手中的‘一文字’：“卍解——‘真打’·白筆一文字！”

    白筆一文字，是遠在世上出現卍解之前，就誕生的進化斬魄刀。能在被始解的一文字抹去名字的事物上“刻下新的名字”，如在施展對象身上刻下“黑蟻”，則該對象會變得像螞蟻般脆弱無力。

    “以淨靈廷裏的死神們對其的稱呼，姑且就稱之爲‘卍解’吧。畢竟是還在世上出現‘卍解’之前，就誕生的‘進化斬魄刀’。”

    兵主部一兵衛揮動着手中的筆觸。

    與之前的漆黑不同，此刻的‘白筆一文字’揮出的軌跡正如其名一般是空泛的白色，彷彿能夠被刻下一切的白色。

    “這把刀，能夠在被一文字塗抹的事物之上，刻下嶄新的名字！那麼……感覺如何？曾經的友哈巴赫啊——不，現在的你，應該稱之爲‘黑蟻’更爲貼切，淪爲螻蟻的滋味，如何！？”

    話音落下的同時，空泛的白色已經在虛無之中寫下‘黑蟻’二字，並且烙印在了友哈巴赫那被漆黑包裹的身軀之上。

    這意味着此刻的友哈巴赫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名字，淪爲了一隻軟弱無力的螻蟻。

    “你的力量現在如同爬行在地面的黑蟻一般，脆弱而渺小。”

    “就……就這樣？”

    愣在原地的友哈巴赫發出疑惑的聲音。

    “沒錯，‘就這樣’了。”兵主部一兵衛目露悲憫之色，如同人類俯視螞蟻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友哈巴赫。

    “力量差距‘就是這樣’，而你的命運也‘就是這樣’。懷着迄今爲止被你殺死的死神的罪孽如螻蟻一般——被踐踏而死吧！”

    說着，兵主部一兵衛臉上的悲憫之色已然消失無蹤，他猛地擡起腳朝着下方踩踏。

    與此同時，天空中一隻靈力構成的巨大的腳掌轟然落下。

    砰——

    靈王宮前長廊的地板瞬間被踩穿，而友哈巴赫的身形如同炮彈般朝着下方墜落。

    “陛下——”一旁一直處於觀戰狀態的哈斯沃德看見這一幕似乎稍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驚訝之色便平靜下來。

    “蟲子們的王——永別了。”

    看着墜落中的友哈巴赫，這一次兵主部一兵衛似乎不打算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一次他並不是要將他擊落於下界反省，而是要將他徹底殺死！

    只見兵主部一兵衛雙手緩緩合十。

    一雙巨大的靈力手掌將墜落中的友哈巴赫籠罩。

    轟——

    伴隨着靈壓碰撞的劇烈聲響，友哈巴赫墜落之中的漆黑身形似乎已然被碾碎。

    一切好像都已經塵埃落定。

    “！”

    然而下一刻，讓兵主部一兵衛驚悚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是友哈巴赫的聲音。

    “沒想到……我即便只是閉着眼睛，也能看得如此清楚。”

    砰——

    伴隨着聲音響起，與此同時沉悶的落地聲讓兵主部一兵衛疑惑地轉過頭。

    噗——

    還沒等他完全轉過身，一道靈矢便將他整個人貫穿。

    “你……爲什麼沒死？”

    兵主部一兵衛驚訝地看着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背後的友哈巴赫。

    他無法理解對方話裏的意思，也無法理解在剛纔的一瞬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

    他驚訝地看着友哈巴赫身上被他的‘白筆一文字’刻下的文字正在逐漸崩潰脫落。

    要知道‘白筆一文字’可是最初的斬魄刀，其力量幾乎代表着世界的法則，怎麼可能有存在於世的人能夠抵消它的力量！？

    “太天真了，陛下怎麼可能被這種程度的力量殺死。”

    不用友哈巴赫親自解釋，哈斯沃德輕蔑的聲音便傳來，“陛下的力量，是能夠知曉一切未來的能力，這力量早已凌駕於世界之上，任何被陛下知曉的能力，都不可能對陛下有用。這就是‘全知全能’。”

    說着，哈斯沃德平靜地轉身不再去看這場戰鬥，因爲戰鬥的結局已然註定。

    比起見證兵主部一兵衛的死亡，他似乎認爲讓一旁存在異心的石田雨龍理解陛下的力量不可戰勝更加有意義。

    “很無解的能力吧？因爲能夠知曉未來，所以沒有力量是陛下不知道的，而被陛下知曉的能力，就無法戰勝陛下，這是一個死結，陛下是無敵的。”

    “……”

    石田雨龍沉默的聽着，不發表任何言論。

    無解麼？

    這世上真的存在無解的力量麼？

    就算有……那麼世界之外呢？

    見石田雨龍似乎並不相信，哈斯沃德繼續說道：“陛下他……平時是閉着‘眼’在戰鬥。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眼’，而是‘全知全能’之‘眼’。當然，這不是瞧不起敵人。

    被封印的滅卻師之王，經過900年重拾心跳，經過90年取回智慧，經過9年再獲力量。

    這奪回力量的‘力之9年’，尚未結束之前若是睜開‘眼’，陛下的力量將會失去控制，吾等星十字騎士團的力量恐怕會被失控的力量吞噬殆盡。

    然而爲了吾等閉着雙眼的陛下，如今睜開眼睛，那是因爲‘力之9年’剛好在這一刻結束了。

    如今這個時刻，是陛下早已經看見的時刻。

    也是吾等千年來的夙願成真的時刻！

    一切都在陛下所看見的‘未來’之中！

    陛下的腳步，註定無法阻擋！”

    ············

    踏——

    友哈巴赫再次來到了通往真正靈王宮的長廊之上。

    腳下是兵主部一兵衛在開戰之前劃下的黑線，不遠處是身負重傷的兵主部一兵衛以及他在靈王宮前刻下的封印。

    友哈巴赫踏前一步，平靜地看着眼前的兵主部一兵衛：“爲什麼我沒死？爲什麼你的力量會從我身上脫落？爲什麼你會敗北？你非常想知道吧？

    睜開‘眼’的我，現在從這個瞬間起，到遙遠的未來，沒有一件事無法看透。

    能夠看透的事物，就能‘知曉’，而知曉的‘力量’會幫助我，用那樣的力量，是不可能傷到我的。

    這就是我的力量‘全知全能’。

    很遺憾吧？

    你之前竭盡全力戰勝的‘我’，不過是連一絲一毫真正的力量都沒用的我。”

    “我……會敗嗎？”

    兵主部一兵衛聞言笑着，雖然身體被貫穿，但他似乎依舊沒打算就這樣放棄。

    “不過是擺脫‘黑蟻’之名，就開始得意起來了呢。曾經是友哈巴赫的‘無名氏’啊！全身一片漆黑，是要怎麼打倒我？就算你‘知曉’，難道你忘了嗎？一切的‘黑’都是屬於我的！”

    言語間，籠罩着友哈巴赫的黑暗開始逐漸轉變形態，彷彿濃墨一般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淹沒。

    “宵暗喲，常暗喲，來這裏吧。跟大家見個面，並喝下它。喝了它，生命將隨之飄逝。黃泉之路同樣，百花盛開。酒餚在何處，被染成漆黑，分裂爲八份，用漆黑的火焰，烤成漆黑。迅速吃光它，剩下的是，白白的骨頭，爲他立碑，爲他悼念。爲了不讓他再次，重生，爲了不讓他再次成爲我們的，祭品——

    不轉太殺陵！”

    兵主部一兵衛緩緩吟唱着盤膝坐下。

    隨着他的吟唱，他的身後如墨一般的靈力逐漸凝聚成一座漆黑的‘神龕’。而神龕的周圍，則是黑色的陵寢和墓碑羣。

    周圍的環境似乎一下子因爲展開的漆黑領域變得陰森可怖起來。

    這裏彷彿變成了一處充滿死亡與絕望的漆黑戰場，一處埋骨之地，爲友哈巴赫量身定製的埋骨之地。

    埋葬在這裏的是友哈巴赫曾經殺戮過的生靈。

    無盡的哀嚎聲不絕於耳，死者們似乎在呼喚着友哈巴赫的名字，要將他拖入無盡黑暗的深淵之中，永劫不復。

    “這是奪取了屍魂界曾經一百個夜晚爲你準備的哀悼墓碑羣。哀悼死者最好的方法……當然是獻上祭品。”

    兵主部一兵衛面色陰沉地說道，“都是些很熟悉的聲音對吧？沒錯，他們都是你曾經殺戮過的人們。

    現在……他們會吸收你身上的‘黑’，不論是血肉或者骨頭，一切都會被漆黑天吞噬化爲虛無，連轉生都無法做到，落入永恆的漆黑地獄！”

    “你……沒有在聽我的話麼？”

    友哈巴赫不爲所動地站在原地，平靜的問着，似乎完全沒受到周圍一切變化的影響。

    “！！”

    兵主部一兵衛見狀瞳孔猛縮。

    “我說過的吧？能夠就看透一切。”友哈巴赫又踏出一步，“吾輩力量之前，沒有‘理解’和‘對策’能夠介入的餘地。

    我看見的一切，在我面前都是無力。

    你以爲——我還是無名氏嗎？”

    說着，友哈巴赫終於如約踏出第三步。

    “吾名，友哈巴赫。將奪取你一切之人。”

    噗——

    隨着腳步落下， 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

    對面的兵主部一兵衛在驚訝的目光中瞬間被無形的力量肢解。

    踏——

    平靜地跨過兵主部一兵衛被肢解的屍體，友哈巴赫臉上的表情毫無波瀾。

    “就如我所‘預見’的，在我的三步之前，你就會死。”

    不只是兵主部一兵衛，就在他與友哈巴赫戰鬥之際，其餘的零番隊隊長也在重生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面前不堪一擊，盡數隕落。

    王屬特務零番隊，在此刻全軍覆沒。

    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

    砰——

    伴隨着一道沉悶的爆破聲，兵主部一兵衛在靈王宮前刻下的封印被友哈巴赫暴力破除。

    他擡起頭，朝着懸浮於更高的上方的靈王寢宮望過去。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靈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