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當我是死人？

    冉熊看着劉衛，咬牙切齒道：“劉衛，對不起！”

    劉衛一隻手摸着下巴，面帶微笑，“態度不夠端正！”

    冉熊怒火中燒，兩隻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怎麼？想打我？你儘管試試看，即使在你應天府，我看誰能救你？”劉衛笑呵呵道。

    冉熊怒視着劉衛數息後，收斂怒意，看着劉衛，語氣平靜道：“劉偉衛，對不起！”

    “我還以爲你冉大將軍，會打我呢，讓我略微有些失望了！”劉衛語氣帶着挑釁之意。

    冉熊沒有接話，準備走開之時，卻聽劉衛道：“且慢！”

    “你還有何事？”冉熊皺眉問道。

    劉衛將冉熊從頭看到腳，一臉淡漠道：“你的道歉，還沒有完成！”

    “你還要我怎樣？難道要我給你跪下不成？”冉熊怒道。

    “你若是想跪，我也沒意見！”劉衛淡淡道。

    冉熊瞪着劉衛，“你今天就算殺了我，也休想讓我給你下跪！”

    劉衛攤了攤手，“這不是你說的要給我下跪嗎？我可沒要求讓你下跪！”

    “那你究竟要怎樣？”冉熊強行壓制着心中的怒火，死死看着劉衛。

    劉衛雙臂環胸，“道歉，就該有道歉的樣子，你說呢？”

    冉熊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雙手抱拳，對着劉衛彎腰行禮，“劉衛，我錯了，對不起！”

    劉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好了，沒你事了，你可以站一邊去了！”

    “你...”冉熊火氣又是騰地一下上來了。

    “我什麼我？不服氣？”劉衛挑眉問道。

    “行了，差不多的了！”司淼淼在此時開口道。

    “哼！”冉熊冷哼一聲，走到了一旁。

    劉衛呵呵一笑，“既然淼淼發話了，那就這樣吧！”

    莫威與冉熊看了一眼司淼淼，見司淼淼沒有任何不悅，又深深看了一眼劉衛。

    就在這時，胡權祥帶着雷明走入了大殿中。

    雷明在行來之時，看了一眼劉衛，眼中閃過一絲蔭翳神色，隨即恢復正常。

    接着他瞥了一眼大殿門口座位上的一人，因爲從此人身上，他感覺到了極強的殺意，那是對自己的殺意。

    雷明雖然不認識此人，但心中已經警覺。能夠坐在這裏的人，又豈會是什麼阿貓阿狗之流。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此人爲何會對自己露出殺意呢？

    “雷明見過府主！”雷明來到司淼淼身後，抱拳，彎腰對着司淼淼行禮。

    司淼淼揹負雙手，背對着雷明，“知道爲何叫你前來嗎？”

    “回府主，來的路上，胡元帥已經與我說過了。雷明定當遵從府主令，不再找劉衛麻煩！”雷明道。

    司淼淼轉身，看着雷明，“那你可知罪？”

    “屬下...屬下知罪！”雷明將腰彎得更低。

    司淼淼目光從雷明身上移到了大殿外，看着外面的景色，沉聲道：“既然知罪，那就跪着！”

    雷明心中一驚，當即便雙膝跪地，低着頭。

    “說吧，何罪？”司淼淼問道。

    雷明此時心中誠惶誠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來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罪，那我便告訴你。”司淼淼居高臨下俯視着雷明。

    “你在府中這些年，以權謀私，撈取好處也就罷了，卻還肆意殘屠殺那些無辜之人！再者，爲了給你那兒子報仇，你顛倒是非黑白，挑唆幾大勢力同時對付劉衛，你能耐很大啊！”司淼淼冷着臉，繼續道。

    雷明將頭叩在地上，聲音有些發顫，“府主，屬下知道錯了，求府主開恩啊！”

    “你該求的人不是我，而是劉衛，還有那些枉死在你手中的無數冤魂！”司淼淼道。

    雷明調轉身子，對着劉衛連忙磕頭，“劉衛，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爲了那個逆子，挑唆幾大勢力追殺你，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不，你沒錯！我殺你兒子，你找我報仇，天經地義，何錯之有？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可以爲你兒子報仇了！”劉衛看着雷明，淡淡道。

    雷明一個勁地磕頭，“劉衛，劉大爺，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輕飄飄一句你知道錯了，就能了結的！若是道歉有用，這個世界上，又何來諸多仇怨，你說呢？”劉衛一臉淡漠地看着雷明。

    雷明只是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曾常！”劉衛叫了一聲。

    曾常離開座位，朝着雷明走去。

    從雷明進入大殿後，曾常的目光，就一直在雷明身上，片刻都不曾離開過。

    “老狗，你可記得曾家？”曾常看着雷明，喝問道。

    雷明擡頭，看着曾常，腦海中快速搜索着有關姓曾的，但是一無所獲。

    他的額頭，已經磕破，絲絲鮮血正在向外流。

    曾常一臉怒容，“看來，你這條老狗並不記得。也對，你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屠了多少族，怎麼會記得一個小小的曾家？”

    曾常臉上帶着痛苦之色，接着道：“二十年前的一個大雪天，你帶人殺我曾家全家，只爲了搜刮我們家那可憐兮兮的幾千塊晶石。恰好當時我在與母親玩捉迷藏，我將自己叩在一個竹簍下面，才躲過一劫！我親眼看着你們這羣畜牲殺了我的父母，搶了錢財，最終還嫌棄我們家窮！”

    經過曾常這麼一提醒，雷明腦子中出現了一段畫面。

    那日，他帶着不足十人，執行完府中交代的任務準備返回。

    但是所有人身上的晶石早已消耗一空。

    天寒地凍之際，他們想喝酒暖身子，便沿途洗劫了一個小村落，而曾家，剛好就是其中一員。

    當時手下將搜刮來的晶石拿給他時，他看了一眼，淡淡道：“窮鬼，白耽誤時間！”

    “狗賊，我曾常從那天發誓，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下去給我父母賠罪！”曾常怒吼道。

    雷明的思緒被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望着曾常，聲淚俱下道：“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饒了你？癡心妄想！我做夢都想把你活剮了！”曾常怒聲說完，手中出現了一柄劍。

    “元帥，府主！”雷明看向胡權祥和司淼淼，期待二人發話放了他。

    胡權祥嘆息一聲，看向了司淼淼。

    司淼淼面無表情，“罪有應得！”

    雷明瘋狂地大笑了起來，緩緩起身，“我雷明，這一輩子爲了府中，鞠躬盡瘁，最終卻落得一個被拋棄的下場，我不甘心啊！司淼淼，應天府既然想要吞併整個聖域，卻又想刀下無亡魂，你做得到嗎？你們一個個裝什麼聖人？”

    “閉嘴，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胡權祥眯眼看着雷明。

    雷明神色複雜地看着胡權祥，“元帥，能死在你手上，雷明倒也認了。多謝元帥這些年的厚愛與照顧，雷明銘記於心！”

    說完，他轉身看向曾常，“既然要死了，那就...把你曾家斬盡殺絕！”

    雷明話音一落，一拳悍然遞出，準備一拳打爆曾常的腦袋。

    劉衛屈指一彈，一縷劍光一閃而過，便聽他淡淡道：“當我是死人？想在我面前殺人，你怕是想多了！”

    此刻，只見雷明腦袋上插着一柄意劍！

    劍入三分，恰到好處！再多一點，他會當場頃刻間斃命。

    雷明眼中帶着不甘，看了一眼劉衛，最後又看向曾常，“給我個痛快吧！”

    “痛快？不把你凌遲活剮，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曾常怒目而視，喝問道。

    隨即，他手中之劍，一劍斬掉了雷明一條手臂。

    雷明表情扭曲，面色猙獰。

    曾常又是接連三劍，將雷明的四肢全部斬掉。

    雷明僅剩軀幹，倒在大殿血泊中，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曾常手中長劍上下翻飛，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血肉，從雷明身上飛出。

    胡權祥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多次想出言，讓其給雷明一個痛快的，但看到司淼淼臉色淡漠，最終沒有出言。

    而木若雪，見不得如此血腥的場景，扭頭看向了大殿之外。

    冉熊看着這場景，看了一眼一臉冷漠的劉衛，不禁咽了口唾沫。

    莫威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大殿中，僅剩曾常揮劍帶出的氣流聲，以及雷明從喉嚨中發出低吼聲。

    不知過了多久，雷明感覺過了彷彿過了幾十萬年一般。

    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面，從他記事起，到現如今。

    所有的畫面，就像是走馬觀花一般，一閃而逝。

    雷明看到無數的冤魂惡鬼，正在向他索命。

    隨着曾常最後一劍插入了雷明的心臟，雷明氣息快速消散，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就此死不瞑目。

    曾常提着滴血的長劍，來到大殿外面，跪了下去，看向天際，帶着哭腔道：“爹，娘，孩兒給你們報仇了！”

    曾常以前的打算，便是這輩子與應天府死磕到底，只要是應天府的人，他都殺。

    但是如今，罪魁禍首已經伏誅，他不打算再繼續殺戮下去了。

    大殿內，莫威對冉熊道：“去找兩個人進來，收拾乾淨！”

    冉熊答應一聲，趕忙跑了出去。

    若是平日裏，司淼淼不在的情況下，對於這種差事，冉熊才懶得搭理。

    「書友們，再次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