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早就是精神天人了

    在返回的路上，威斯海德注意到一件事。

    兩位天穹民來得非常着急，儘管從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來，但他們沒將浮空艦帶來，就暴露了並不是準備妥當前來拜訪的。

    而是在決定行程後，直接啓動蒼穹機甲後飛來，簡直像是十萬火急地奔赴戰場一般。

    這絕對不像是因爲一個小疑惑而能做出的反應。

    威斯海德的心裏頓時有了底。

    好好好，這下必須好好拿捏了。

    在聖地旁的行政官邸內，威斯海德正式接待了遠道而來的客人，僕從將下午茶擺上了茶几。

    “不必了，我們不習慣地上的食物，吃了咳嗽。”

    靜曉擺擺手，用平淡的語氣說着相當令人不爽的話。

    兩名天穹民在激動後平復心情，嚴肅認真地望向威斯海德：

    這件從【絕熄之主】那裏拿到的聖物，一眼就能看出與天穹之國的聯繫，而正宗的天穹民卻有着跟威斯海德截然不同的認知。

    威斯海德拍了拍手，將左右的僕從屏蔽掉，隨後將【墮天之面】取出。

    宛若白骨製成的面具，均勻而規律地浮現猩紅的裂紋，若隱若現的光澤彷彿活物的呼吸一般。

    即便她的發言真心實意。

    原本一直保持平和神情和姿態的兩名天穹之民肅然起敬，登時站了起來，靜穆更是伸出了雙手，但指尖還沒接觸到【墮天之面】，便顫巍巍地停下了。

    威斯海德大致已經猜到了真相，但還是要走程序來問一問。

    “這本來是只有列王們才有資格獲得的恩賜，是天國之王，上至於天的證明.”

    “原來如此。”

    “說別人也就算了，我可是一向開門見山的。”

    靜穆靜曉正襟危坐，眼中帶着狂熱，努力壓抑着情緒，說道：

    “【昇天之面】.這是吾等的神祖【蒼天尊主】所賜予的最高恩賜，蘊含着神祖所灌輸的神力，戴上此面者，便爲衛戍天國之戰士，是神座之下的眷顧者！”

    【昇天之面】？不是【墮天之面】嗎？

    “在回到這個問題前，我能問問這是什麼嗎？”

    靜穆也說道：“地上人總是有很多的繁文縟節，但我們並不樂意應付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空耗。”

    好似觸碰這副面具都是一種褻瀆。

    “這是.!”

    “傳說這是神祖登神之前的寫照，佩戴面具者，還有機會直接受到來自神祖的點撥。”

    天穹民的渾身都在顫抖，可以看出羨慕得幾乎發狂：

    “不會有錯的，果然是【昇天之面】！”

    靜曉瞪大眼眸，道：

    “清輝公，您是從哪裏取得這件昇天之面的？”

    威斯海德點點頭，看着手中的【墮天之面】，微微一笑。

    這下所有的疑惑都算解開了，真是有點讓人驚訝啊。

    不過我已經理解了所有。

    “清輝公，你你是怎麼得到它的？難道是某位列王將其借給你的？”

    靜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他沒有表現出敵意，更沒有懷疑污穢的地上人是否通過偷竊和搶奪得來的。

    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涉及到天神的聖物，是能偷能搶的嗎？

    威斯海德眼都不眨地回答道：

    “墮昇天之面是我向【蒼天尊主】起誓之後得到的，換言之，這是【蒼天尊主】直接賜予我的。”

    “什什麼？”

    威斯海德：“爲什麼這麼驚訝？難道只有天穹之民才能得到尊主的恩賞和眷顧嗎？？”

    “尊主豈是如此狹隘的偉大者？！”

    面對威斯海德的反問，兩位天穹之民面面相覷，隨後搖頭道：

    “不，我們只是覺得你作爲至耀聖樹帝國的專制公，信仰的應該是【至耀聖樹】才對。”

    “沒有的事，我一直都是【蒼天尊主】的信徒啊！我早就是精神天人了！”

    威斯海德捶胸扼腕道：“唉，可惜的是在這污穢不堪的地上，領悟天之澄澈的人還是太少太少，我不得不將信仰深埋心底，從未與他人分享過這個祕密。”

    這下不僅是兩位天穹之民傻眼了，就是優爾妲都用一種震驚的眼神的望着威斯海德，不過白金發少女已經跟着兄長見識了太多，這種震驚的眼神很快轉化爲了鄙夷。

    您有點不忠不孝了。

    這種敷衍的答案比當初糊弄巨龍還要不堪！天穹之民難道會信嗎？

    “竟是如此嗎？這就不奇怪了，即便是地上，也從不缺少忠誠者。”

    靜穆和靜曉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作爲天穹之民，骨子裏就是優越和驕傲的，在信仰上亦是如此自信。

    【蒼天尊主】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該是祂的奴僕！

    “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就是貨真價實的神眷者了，請您速速跟我們回天穹之國！”

    天穹民的態度變化得極其快速，事實證明他們並非是面癱，相反，表情還相當豐富，將“欣喜若狂”詮釋得淋漓盡致。

    “列王們一定會歡迎新的神眷者的，讚美天國之守衛，您必要上至於天！”

    威斯海德雙腿交疊，將面具放在膝蓋上，道：

    “不，我還不能跟你們去天穹之國。”

    “我說過這件聖物是向尊主起誓後得來的，難道你們不好奇誓言的內容是什麼嗎？”

    靜穆不自覺地咬了咬下脣，道：“這神祖的意志，我等不敢妄自揣測。”

    “無妨，這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祕密。”

    威斯海德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是一等一的強，一開口就是胡說八道：

    “我所發下的誓言，是濁世不空，誓不昇天。”

    “！！！”

    清輝公大言不慚，一臉忠孝仁義禮智信：

    “我有淨除凡世污穢的理想，因此才向尊主請願，而尊主認同了我的理想，這才將這件聖物賜下，我要將一生都獻給無窮無極的凡世解放事業！爲了傳播天之澄澈！”

    優爾妲的美眸睜到極限了，檀口幾次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

    不是，兄長大人，這種離譜的話您也說得出口的？

    雖然優爾妲也不知道威斯海德是從哪兒搞來的這件天穹之民認定的聖物，但唯有這份誓言的內容，她絕對確定是假的。

    清除污穢的話不該先把你自己給清除了嗎？

    然而對清輝公只有一面之緣的天穹之民當然不知道威斯海德的爲人，他們只是出於狂熱的信仰而大受震撼。

    靜穆不住地點頭：“是了，是了，若非如此宏願，又怎能得到神祖的垂青？”

    美麗的天穹少女雙手合十，閉眼祈禱着：

    “神祖.慈悲的神祖啊，願爲每一位凡世的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蒼穹.”

    威斯海德見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終於圖窮匕現：

    “只可惜，誓言發下後，實行起來卻無比艱難，我本來不願向你們求助的，但終究還是敗在了現實的困境下。”

    “就當是看在【蒼天尊主】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