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結拜,與狼共舞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憂鬱笑笑生字數:2436更新時間:24/06/27 14:29:21
    短短幾息,護院倒下了三個。

    屍體順着樓梯滑了下去。

    悍不畏死的漢子,蒙面巾已經掉了。

    渾身滴血,麻木的砍殺。

    潘府的護院武術教師趕到,一個曾經的江洋大盜。

    他二話不說,舉着手弩就是一箭。

    噗,精鋼短箭貫穿漢子心臟。

    ……

    潘老爺趕到的時候,血液順着樓梯緩緩往下淌着。

    而踩着血液下樓的潘武,已經嚇得失神,眼睛發直。

    “來人,把少爺扶去休息。”

    “福公子,李小哥,老夫在這給二位賠禮了。沒想到竟然有賊子覬覦我潘府,待老夫查明真相一定以牙還牙。”

    執掌家族生意三十載的潘達新,是真的怒了。

    一向都是他買兇殺別人,沒想到自己也被人陰了。

    福成到了此時,才感覺手腕疼的厲害。

    推桌子的時候過於投入,以至於扭傷了。

    潘府自有醫女,又請來了城中知名大夫,這點傷情倒是無礙。

    ……

    潘家會客廳。

    潘達新一直在觀察李鬱,身後站着武術教師。

    “李小哥,幸虧你機智過人,否則後果不敢想啊。”

    “潘老先生客氣了,我只是後怕不已。”

    “只可惜刺客死了,查不到是何人指使。”

    “自然是和你潘家有仇的。”

    一口好大的黑鍋,扣在潘家頭上了。

    “李小哥爲何一口斷定是我潘家的仇人?而不是你,或者福公子的仇人?”

    “想殺我在大街上就行,沒必要潛入潘府。再說了,福公子死在貴府,他爹能血洗貴府,信不?”

    潘達新無言以對,一陣胸悶。

    聽着好有道理,就是總感覺哪兒不對勁。

    最終,潘府給二人各送了一柄玉如意,算是賠禮。

    送上門的東西,沒理由不收。

    潘府的馬車,將二人送出了大門。

    “我們結拜吧,好兄弟。”福成突然提議,表情很認真,經過了生死考驗,友誼似乎昇華了。

    “這……”

    “別這啊那了,去漱玉樓,斬雞頭燒黃紙,結爲異性兄弟。”

    漱玉樓。

    柳媽媽,在淫威之下,只能默默的清出一塊場地供這位官二代發神經。

    十幾位漂亮的小姐姐分列兩側,見證奇蹟時刻。

    桌子,紅燭,酒水,黃紙都是現成的,就是……

    “雞頭呢?”福成突然發飆,“你拿胡蘿蔔雕的雞頭糊弄?”

    “福公子息怒,這一時間廚房尋不到雞頭。”

    福成陰惻惻的來了一句:

    “我看,這屋裏有的是雞頭。隨便砍一個下來,都不算糊弄老天爺。”

    ……

    有位不知名作家說過:

    男人和女人友誼的最高表現形式是打撲克。

    男人和男人友誼的最高表現形式就是做兄弟,而不是做彼此的父親。

    結拜之後,二人說話就隨意多了。

    對李鬱來說,一個官二代八旗紈絝子弟是很好的護身符。

    否則,官府早就上門敲詐油水了。

    他的事業目前還很弱小,需要一些過硬的保護傘。

    漱玉樓,和撫玉樓是姐妹樓。

    兩座樓,隔着一條山塘河。

    是屬於同一個人的產業,不過這位東主很神祕,沒出現過。

    有人說是廣東十三行的商人,也有人說是揚州鹽商開的。

    ……

    “聽說,你在石湖那邊買了一塊地,在蓋房子?”

    “是啊,堂口還有2000多兩銀子,估計全砸進去都不夠。”

    “要不你出來另立堂口吧,我們合夥做大生意。”

    “做什麼生意?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

    “這年頭,還有人做合法生意嗎?”

    “……”

    李鬱猶豫了片刻,表示讓他再考慮一段時間。

    即使離開存菊堂,自立堂口,也要做好鋪墊,而且不能傷了義氣。

    還有一個隱祕原因,他不想和福成牽扯的太深。

    福成再怎麼混蛋,他血管裏流的也是滿人的血。

    合夥做生意,許多事就瞞不住他的眼睛。

    萬一哪天被他看出來,自己竟然是大清朝第一反賊,陰蓄死士,打造槍炮。

    他會不會立刻密奏乾隆,派遣大軍來圍剿自己。

    李鬱覺得,這種概率很大!

    百花叢中過,脂粉不沾衣。

    傍晚時分,李鬱才離開了漱玉樓。

    他沒有急着回存菊堂,而是進了一家規模頗大的鐵匠鋪。

    十幾個肌肉爆炸的鐵匠,在叮叮噹噹的敲打。

    “這位爺,伱看點什麼?鄙人是掌櫃的。”

    “刀,一把適合初學者的好刀,不要樣子貨。”

    “您算是來對了地方,稍等。”

    掌櫃的取來了一根半成品刀坯,刀柄,劍格還都沒安裝。

    “您試試這個。”

    李鬱接過來一掂,很滿意。

    重心靠後,揮舞起來輕鬆,如臂所指。

    ……

    “牛尾刀,適合新手,輕便,不吃手腕,威力夠用。”掌櫃笑嘻嘻的介紹道。

    “行,明天給我送到閶門存菊堂。”

    路上,李鬱不由得感慨。

    什麼時候才能手搓出火槍火炮,那才是真正的底氣。

    系統獎勵的整套機牀,早就屬於自己了。

    卻一直沒有足夠空間的屋子,和人手投入使用。

    “快了,快了。”

    堂口衆人聽說了遇刺事件後,大爲震驚。

    烏鴉差點又拍碎桌子,叫嚷着要揪出那個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林淮生難得說了一句話:“軍師,以後我跟着你做保鏢。”

    雷老虎也贊同這個安排,給林淮生找了一柄短刀,方便攜帶。

    從黑市購買的那些雁翎刀,不適合拿出來,太招搖了。

    走在府城內,衙役們想做瞎子都難。

    “你說那個刺客提到了董家?”雷老虎跳了起來。

    “對,但我不是很信。”

    二人陷入了沉默,確實不好猜。

    刺客是陌生面孔,以前沒見過。

    至於仇家,那可太多了。

    近期有董家,範家,青木堂。

    遠一點就數不清了,做打行的處處結仇,揍過多少人自己都記不清。

    “阿鬱,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去哪兒都帶護衛,畢竟你是個讀書人。存菊堂,不能沒有你。”

    ……

    大嫂也來了,依舊是熟悉的敲門。

    烈焰紅脣,走路如楊柳拂風。

    她除了表示關心,還提了一個讓李鬱尷尬的問題。

    “阿鬱,你還年輕不懂。不能總是去那種地方。”

    “可我只是陪福成,從不出手。”

    “你那是交友不慎誤入歧途。”

    “年輕的時候要愛惜筋骨,否則成了婚……”

    突然,雷文氏也覺得說多了,閉口不言。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沉默是今晚的楓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