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我愛大清,我坦白,我交代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憂鬱笑笑生字數:6766更新時間:24/06/26 20:47:44
    原來,一大早。

    這艘“愛爾蘭獵犬”號商船的船長,就發現水手史密斯不見了。

    一通尋找後,發現了地洞。

    於是,

    這位船長立即報官,希望撇清責任。

    他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史密斯是個抓來的水手,類似奴工。

    絲毫沒有身爲大英帝國水手的榮譽感。

    一路上,5天挨3頓打。

    此人肯定是惡意潛逃了。

    而廣州府是清廷的地盤,一個紅頭髮的鬼根本藏不住。

    要不了兩天,他就會被清廷官兵抓住,判處重刑。

    到時候,粵海關就會找自己的麻煩。

    最輕,是取消貿易資格。

    最重,甚至能扣押自己的船。

    爲了一個愛爾蘭水手,賭上自己蘇格蘭人的命運,不值得!

    ……

    船長僅僅猶豫了那麼一分鐘,就找上了巡邏兵丁。

    “我愛大清,我坦白,我交代。”

    半個時辰,

    此事就傳到了廣州知府,甚至兩兩廣總督耳朵裏。

    總督李侍堯,乃是李永芳的後代。

    屬於長在八旗下,最忠最清最狠的那一類功臣後裔。

    他很清楚,這事的意義。

    在大清朝,涉及到洋人的,都沒有小事。

    這一點,倒是被很好的傳承了下來。

    廣州府差役,綠營都出動了,封鎖城門,搜捕這個紅毛鬼。

    杜仁機警,

    在差役們在城外路口設卡之前,就溜了。

    買了一艘小船,把兩人藏在船艙中。

    出發前,

    他嚴厲警告了二人,若是現在落入官府手中,就得死在大牢裏。

    老實跟着自己走,還能保住命。

    保險起見,綁了。

    一直到離開珠江,遠離廣州城後,才鬆綁。

    史密斯的臉,太惹眼。

    只能僱傭了馬車,不許露面。

    一口氣潛逃到了潮州府,新開的鋪子才鬆了一口氣。

    ……

    “杜先生,您這是?”賴二目瞪口呆,沒見過洋人。

    “將錯就錯,差點折在廣州府。”

    “啊?”

    “趕緊想辦法,把這倆人送到蘇州府。”

    “那就等太公們的貨籌齊了,隨海船一起返回。”

    張筱妹,不時的把話翻譯給史密斯聽。

    這個紅毛傢伙,頻頻點頭。

    似乎不再害怕,反而充滿了期待。

    這個時代的水手,實在是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改換門庭,給一位東方貴族做事,聽起來不錯。

    起碼,不用天天啃土豆,鋸末麪包了。

    太公們走路很慢,但是做事效率卻奇高。

    很快,

    就備好了貨,包括銅,鉛,銀,蔗糖,還有幾十個女子。

    杜仁尷尬說道:

    “這些女仔,沒必要了吧?”

    “杜生是覺得不好看?”

    “不不,我的意思是江南不缺女子。”

    太公聽懂了,瞪着渾濁的眼睛,耐心的解釋道:

    “不一樣的。”

    “哪兒不一樣?”

    “忠誠,她們跟了誰,這輩子就是死心塌地的。絕對不會吃裏扒外。”

    見杜仁還是不太理解,只能繼續解釋道:

    “她們會是最忠誠的丫鬟,管家,妾室,任勞任怨,直到死亡。你大佬也是做大事的,後宅需要這樣的女管家,女僕人。”

    杜仁環視了一圈這些沉默的女子,似乎懂了。

    這些女子,論姿色都只能算中等。

    ……

    太公嘆了一口氣,望着天上的白雲:

    “我年輕的時候,有個管家叫阿秀。

    她有些齙牙,矮小,不漂亮,沉默寡言,我從未看上她。十幾年,我都沒給過她一次笑臉。

    我50歲那年,廣府鬧土匪,鬧的很兇。

    寨子也被偷襲了,幾百個土匪,族人們沒抗住。

    到處是火,

    是她!

    從馬廄牽來了馬,讓我坐上去,護着我逃命。

    土匪發現了,在後面追。

    她握着一杆火繩槍殿後,被土匪剁了5段。

    直到今天,我都在後悔,

    以前沒對她笑笑,給她留下一兒半女。

    阿仁,到了我這個年齡才知道,什麼是好女子。”

    ……

    太公講的很煽情,淚水模糊了雙眼,杜仁聽的很認真。

    然而,

    講故事,終究是一種商業手段。

    一份好的ppt,最終目的是騙取投資人的真金白銀。

    再好的產品,再好的理念,沒有一個精彩的故事,是賣不上價錢的。

    杜仁深吸一口氣,問道:

    “這些女子,怎麼折價?”

    “一人換四杆火繩槍。”

    “貴了點,兩杆吧?”

    “成交。”

    太公就是太公,渾身都是智慧。

    杜仁心裏暗贊,姜還是老的辣。

    除非李鬱親自來,才能讓太公們心慌擦汗,心臟不適,當場倒地。

    “阿仁,太公活了這麼大,頭一次佩服人。回去後轉告你的大佬,有空一定來潮州飲茶,我珍藏了1斤母樹大紅袍,不想帶進棺材裏。”

    “太公,你都沒見過我大佬吧?”

    “有伱這樣優秀的手下,大佬的風采可想而知。”

    杜仁點點頭,太公說的對。

    臨行前,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了一下:

    “阿秀的故事,是真的嗎?”

    “真的。”

    “哦。”

    “阿仁,太公不敢擔保自己活到100歲。但是太公敢擔保,這些女子的心思沒有一分在自己。你大佬會明白。”

    ……

    杜仁覺得這一趟,很順利。

    登船後,他才後悔大話說早了。

    嘔吐,嘔吐,鯊魚跟了一路。

    杜仁臉色蠟黃,腳步漂浮。

    握着纜繩,不時把頭伸出船舷。

    黃大聖也是一樣,

    嘔吐,罵人,罵海神,罵老天爺。

    這種囂張的做派,被水手們嚴厲制止了。

    警告他再敢不敬神仙,就把他扔下來喂鯊魚。

    哪怕再過500年,航海人也是信的。

    你敢在船上吃魚翻個面,怕不是要被羣毆。

    更別提咒罵保護神了。

    就這樣熬了7天,總算是抵達了舟山羣島。

    偷偷補給後,就立即離開了海岸線。

    “朝廷海禁,不能久留。”

    直到抵達崇明海域,進入長江口。

    暈船症況才減輕了。

    擦洗臉,喝粥,吹風。

    杜仁瞅着躺在甲板上的黃大聖:

    “大聖的綽號,誰給你取得?”

    “江湖上的朋友,我這人愛惹事,天不怕地不怕,又擅長爬樹。”

    “我看你也不像孫猴子嘛,天天躺甲板,蔫兮兮。”

    “我是馬幫的孩子,不擅航海。”

    ……

    在長江,

    他們遇到了兩次水師巡邏船,都輕鬆對付了。

    因爲,有蘇州府的蓋章公文,還有粵海關的旗幟。

    再胡亂塞兩錠銀子,兵勇們就開心的走了。

    在大清朝當差,沒有那麼較真的人。

    太愛較真的,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從長江進入江南運河段,船隻就開始多了。

    “黃金水道,名不虛傳。”

    來自南境的黃大聖,也是瞪大了眼睛。

    大平原,在雲貴川極其罕見。

    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在江南東山再起,重建馬幫。

    突然,

    前面出現了許多的木排,慢悠悠的。

    一長溜,最前面是兩艘風帆哨船牽引着。

    每10個木排,一組。

    每個木排上,都站着一人。

    手持長篙,不時調整方向。

    如此大的陣仗,杜仁突然明白了。

    這是自家的生意吧?

    他站在船頭,對着木排的人喊道:

    “可是李大官人的木材?”

    “正是。”

    他笑了,這手筆,夠豪的。

    一眼看不到頭的木排,引起圍觀百姓的嘖嘖稱奇。

    李鬱對外說法是,

    發達了,要大興土木蓋宅子。

    這個理由非常合理,府城人人相信。

    因爲人賺了錢,

    可不就是那幾樣事嗎。

    買土地,蓋大宅子,再蓄一羣美婢。

    你要是不這麼做,才是不合理。

    而蓋大宅子,

    當然需要許多許多的木料啦。

    ……

    李鬱的每一步,都是算計過的。

    過了滸墅關,交納了稅銀。

    終於抵達了李家堡。

    那些木排,還要繼續漂流,直到西山島。

    “阿仁,辛苦了。”

    “軍師,幸不辱命。我彙報一下吧。”

    “不急,先去洗漱更衣,一會爲你接風洗塵。”

    酒宴上,

    老胡也在,他是湊熱鬧來看木材的。

    “聽說,黃知府要進京了?”

    “對,10天后出發。”

    最近,李鬱在蘇州地面做事自由多了。

    從上到下,都是他的盟友,朋友。

    這是個發展的窗口期。

    錯過了後悔莫及,李家堡四處派人,四處花錢。

    在本地僱傭了大批的燒窯匠人,燒製磚瓦。

    僱傭了大批木匠,初步處理木材。

    還從外地,收留了許多的青壯流民開荒。

    黃文運也知道一些,

    他沒有產生懷疑,只當是真的要蓋大宅子。

    畢竟,他也準備在九江老家蓋祖宅。

    咱大清就這點傳承,

    富貴不還鄉,肯定有毛病!

    ……

    李鬱從追隨時間較久的人當中,挑選了一些機靈、健壯的做了學徒。

    學習冶鐵、打鐵。

    自己培養,和外來引進兩條路並行。

    西山鐵廠的爐火,天天旺盛。

    以至於只要走到附近,就覺得溫度高了幾度。

    爲了加快效率,陳廠長一口氣增加了6個高爐。

    師傅們,帶着徒弟各自負責一爐。

    考慮到積極性,

    又制定了一項規定,一月40爐,超出的按照每爐半兩發激勵金。

    於是,

    師傅們鉚足了勁頭,圍着爐子轉。

    在這個過程當中,徒弟就學的很快。

    天天看,上手幫忙,熟能生巧。

    不過,煤炭和鐵礦石的供應就跟不上了。

    長興煤礦一直穩定供應,質量可靠。

    最近出了點小問題,坑道坍塌,埋了幾十個人。

    礦主只肯賠償2兩,

    這一下,兔死狐悲,礦工們就鬧將起來。

    李鬱得知消息,一時無奈,只能吩咐人到徽州府採購。

    西山煤礦的低劣煤,實在是不敢用於冶鐵。

    煤炭品質,關係到鐵水的質量。

    這讓他萌生了奪取長興煤礦的心思。

    跨越太湖,百十裏水路,從地理位置來說是可以佔據的。

    不過,得有一支精銳的水軍。

    才能震懾那些地頭蛇礦主,乖乖的把煤礦轉讓給自己。

    ……

    書房內,

    “黃生?聽說你想和我合夥做生意?”

    “是的,雲貴川的馬幫路線,我爛熟於心。緬國,暹羅我也跑過,認識當地人。”

    “你做過海貿嗎?”

    “沒。”

    黃生的臉色一下子變綠了,胃裏有些泛酸。

    “你祖上是漢人?”

    “是的。”

    “瞅着你,有點像東南亞的血統。”

    “馬幫漢子,風吹日曬,皮膚就變的小麥色了。”

    李鬱覺得,

    一時間也沒有用上他的生意,就敷衍道:

    “你暫且在堡內住下,歇息數日。”

    然後,就接見下一波客人。

    史密斯,和那位張筱妹。

    亂糟糟的紅頭髮,舉止粗魯,貪婪又心虛,帶着討好謹慎的微笑,這是一位典型的愛爾蘭窮人。

    小巧玲瓏,卻是特徵突出,眼神複雜,不似大清朝女性的拘謹,這是一位歷經滄桑,看透世事的女人。

    兩人在李鬱審視的眼神面前,低下了頭。

    許久,

    他才開口了:“二位,坐吧。”

    “我是一位慷慨的紳士,在此地有很多莊園。放在你們帶英,也算是個爵士吧?”

    張筱妹幫着翻譯了一下,口音有些怪。

    不過李鬱卻是很欣慰,撿到人才了。

    扛過洋槍,吃過洋麪包,喝過洋牛奶,經歷是髒了點。

    不過嘛,

    洗洗還能用。

    可以通過她,瞭解南洋的風土人情,做個翻譯。

    ……

    史密斯離開座位,單膝跪地。

    “李爵士,我願意爲您效勞。”

    “好好幹,以後封你做騎士,帶上黃金回你的老家。”李鬱看着張筱妹,示意幫着翻譯過去。

    史密斯很興奮,搓着手。

    “告訴他,月薪2兩,不拖欠。食宿全包。”

    又瞭解了一些關於他們在粵海關的經歷,商船的武備,貨物情況,就結束了。

    主要是這傢伙等級太低,

    僅僅是一個三等水手,稍微高級點的信息一問三不知。

    李鬱打發了他,卻留下了張筱妹。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

    張筱妹顯然更懂抓住機會,跪着回答。

    南洋近年的勢力分佈,英荷矛盾。

    貿易種類,風土氣候,近年的戰爭。

    李鬱很滿意,總算對這個時代的南洋有小小的瞭解。

    張筱妹嫁的那個商人,乃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基層僱員。

    “史密斯這人怎麼樣?”

    “他,他就是個粗魯的水手,沒什麼頭腦,貪財好色,喜歡喝酒。”

    很顯然,她誤會了。

    不過也提醒了李鬱,得給這傢伙一點下馬威。

    “小五。”

    “安排個機會,讓史密斯見識一下十大酷刑。”

    “拷打他?”

    “不是,拷打其他人犯的時候,讓他旁觀一下。給他一點小小的東方震撼。”

    張筱妹嚇的一抖,低着頭。

    這也是說給她聽的。

    若是背叛,代價很大。

    ……

    當晚,

    李鬱做了一個離奇的夢,醒來後他呆滯了半天。

    突然,他狂笑不止。

    鞋子都沒穿,就衝出了臥室。

    楊雲嬌端着一盆洗臉水,被他一撞。

    灑了一身,頓時嗔怒。

    “老爺。”

    她拿着鞋子在後面追趕,堡內人都看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李爺發癔症了?

    李小五也被動靜驚醒,一溜煙的衝了出來。

    手裏還握着短劍。

    “雲嬌姐,怎麼了?”

    “沒事,你回去吧。”

    “義父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不,我看是大喜事。”

    楊雲嬌揶揄了一下,也不再多說。

    根據她對李鬱的瞭解,定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範京,杜仁,劉武,劉千陸續被召回,開會!

    1個時辰,

    閉門討論。

    楊雲嬌自然也是參與的,她的忠誠是經得起考驗的。

    ……

    然而,所有人都被李鬱的彌天計劃震驚了。

    足足好幾分鍾,沒人說話。

    還是楊雲嬌先開口的:

    “奴家覺得理論上是可行的,而且收益豐厚,起碼百倍。”

    “但是,到哪兒找合適的人選?”

    李鬱嘿嘿一笑,

    掏出一疊稿紙,推到桌子前。

    衆人狐疑的翻閱,眉頭逐漸鬆開。

    “史密斯,還有那個什麼黃大聖,就可以作爲使團正副使。”

    “黃大聖他也不是外國人啊。”

    “沒關係,咱們可以包裝。”

    李鬱又花了一盞茶的時間,解釋了一下包裝的奧祕。

    先燙頭,燙出大卷。

    再掛一大耳環,增加異域風情。

    穿一身London東區紳士的服裝!

    再多噴香水。

    最難的是語言,不過想通了也不難。

    李鬱最擅長靈活!

    “用平調,僵硬點,就像我這樣說話,是不是很像外國人講漢語?”

    “你們別這樣看着我啊?”

    (自行腦補,金坷垃之類的影視劇。大清皇帝陛下萬歲,這句有自願配音的嗎?)

    哈哈哈哈哈,楊雲嬌首先破防。

    然後所有人都跟着破防,拍着桌子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李鬱很無奈的看着這羣“傻子”,等他們笑夠了。

    才慢悠悠的問:

    “我的計劃有哪些漏洞,都給我提出來。”

    “今天,就要拿出一份詳細的行動計劃。”

    ……

    史密斯對於這裏的環境很滿意。

    屋子不錯,比“愛爾蘭獵犬”號的吊牀舒適10倍。

    食物也很棒,比鋸末麪包好100倍,比老家的土豆強50倍。

    就是張筱妹那個女人,竟然不理自己了。

    本想把2兩月銀(提前發了),貢獻給她。

    結果,

    她竟然驕傲的告訴自己,

    “從此以後,就是李爵爺的女僕了。”

    貴族的女僕,騎士自然是碰不得。

    這讓他有些沮喪,當然,也僅僅是沮喪。

    劉武帶着他,去了一個好地方。

    姑娘們長袖善舞,熱情好客,就是家裏窮,衣服補丁都打不起。

    酒水管夠,隨便灌。

    史密斯狂呼簡直是人間天堂。

    然而當天,

    又被帶到另一個陰森森的地方。

    劉武還貼心的給他帶上了帽子,長袍。

    “保持安靜,否則你會死。”張筱妹悄悄翻譯告訴他。

    他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木柵大牢內,

    兩個犯人被綁在木樁上。

    一羣彪形大漢,身穿衙役服,戴紅纓暖帽,腳蹬官靴。

    在矮胖宋押司的指揮下,

    正在用烙鐵,棍棒,刀子,錘子施加外力。

    “他們是走私犯,觸犯了朝廷的法律,正在接受懲罰。”

    張筱妹也站不穩了,只能勉強翻譯。

    “大清朝有10種酷刑,現在你看到的是第一種,雙刀貫耳,嘔。”

    ……

    史密斯是被劉武扶着,回到堡內的。

    他發誓,

    神父描述的地獄,也沒有這裏可怕。

    他無法理解,爲何會有這麼多腦洞大開的酷刑。

    以他貧乏的想象中,絞刑,火刑就是最可怕的懲罰了。

    酷烈的場景,讓他大病了一場。

    燒了2天,差點真的去見上帝。

    李鬱好一陣擔心,他可是計劃的關鍵。

    萬一被自己活活嚇死,豈不是虧大了。

    還好,

    命硬的史密斯,在4天后又康復了。

    楊雲嬌來稟告時,李鬱才鬆了一口氣。

    “感謝上帝。”

    說着,在她手掌心畫了個十字。

    天上的哪尊神仙能管用,我就信誰。

    靈活的,動態的,按需的,可撤銷的,

    今日子時之前,我李鬱只信上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