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英商:不要撕票,叫張寡婦來翻譯!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憂鬱笑笑生字數:6742更新時間:24/06/26 20:47:44
    造船的木料不夠,

    就派人去安徽採購,松木杉木櫸木,只要是漚水年頭夠的,都要。

    紮成木排,船拉着順江而下。

    再讓蘇州官署多開幾張公文,老胡派一隊綠營兵護航。”

    隨着政治環境的緩和,

    李家軍也開始逐步正規化,精銳化。

    麾下的500火槍手,全部換裝燧發線膛槍,米尼彈,每天列隊射擊訓練打10輪。

    200刀盾手,在東山以團練的名義,天天訓練。

    炮營擁有了50門火炮,從2磅到6磅不等。

    還迎來了一位專業人士,

    老胡介紹的同僚,因傷在老家務農的綠營炮隊軍官,老陳。

    看的出來,很潦倒。

    衣裳破舊,瘦的驚人,拄着柺杖,身後還帶着一個少年。

    “子澤,快拜見老爺。”

    李鬱扶起兩人,讓父子倆先安頓下來。

    過兩天,試試他的炮兵素養。

    如果拉胯,就去礦上做個伙伕,一日三餐無虞。

    如果有兩把刷子,就去炮營做事。

    瘸了沒關係,

    把經驗,技術傳授給炮手,就是大功一件。

    相當於,作戰參謀。

    ……

    李家軍的炮隊,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缺經驗。

    打固定靶,1裏左右的目標還行。

    遠了,需要考慮彈道拋物線的時候,就類似擲骰子。

    移動靶就不提了。

    李鬱希望這個前綠營炮兵軍官的到來,能夠改善情況。

    據老胡說,

    他這位同僚同鄉,是見識過金川炮擊的大場面的。

    希望他沒有吹牛吧。

    “爹,這些人不像是朝廷的兵。他們是準備做第二個金川吧?”

    “還用你說,老子早就看出來了。”

    “那咱們不也成了反賊?”

    “我已經對得起朝廷了,該爲自己,還有你的前途考慮了。”

    老陳很淡定,

    他已經見識到了曾經一起蹲草叢的窮酸小胡,如今混的多風光。

    如今三進的宅子住着,酒肉吃着,駿馬騎着。

    還養着江南的小妾。

    底下幾百號弟兄,多大的威風。

    兄弟如此成功,真讓人揪心。

    他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一旁伺候的下人,很快就把原話複述給了李鬱。

    ……

    京城又來了聖旨,

    這一次讓所有人都吃驚,竟然是招黃文運進京面聖的。

    府城傳的沸沸揚揚,許多人都羨慕壞了。

    面聖,若是表現好,留下印象。

    以後,這升官還不是坐火箭。

    黃文運在興奮之餘,也有些壓力。

    又找來了李鬱商量,

    這段時間,他產生了很大的依賴性。

    因爲李鬱的每一步指點,都很正確。

    許多衙門中人私下戲稱,

    蘇州府,一半姓黃,一半姓李。

    若是搞不定的事,就去李家堡拜菩薩。

    “恭喜黃大人,賀喜黃大人,此去京城,定會簡在帝心,三年內封疆大吏有指望。”

    “哎呀,本官這心裏可是亂的很。”

    李鬱隨手把禮物放在桌上,

    黃夫人端來了茶水,這待遇一般人享受不到。

    “鬱哥兒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

    “路過一家小店,隨手挑了一件。不知是否符合黃夫人的心意?”

    拆開一看,竟是支步搖。

    金簪,尾部嵌着紅寶石。

    再細看,簪子上還有花紋。

    垂下來的是一顆10面鑽,奪人眼球。

    ……

    這世上哪有女人不愛珠寶呢,

    除非,她家裏有更大更重的。

    這一點,男人確實更貪心。

    即使家裏有如花美眷,出去了他還喜歡路邊的野花。

    就算不方便採摘,也要用靴子狠狠的

    黃夫人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件珠寶,眉開眼笑,轉身去找銅鏡了。

    黃文運嘆了一口氣:

    “下次,莫要這樣浪費。”

    “黃大人放心,下不爲例。”

    接下來,就是核心話題了。

    “賢弟,我去了京城該怎麼御前奏對?還有,那麼多王公大臣,我該拜哪些廟門?提幾斤豬頭?”

    “你容我想想。”

    “好,好。”

    李鬱閉眼,害怕眼神暴露內心真實情緒。

    落在黃文運眼裏,倒是有幾分肅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才睜眼,開口了。

    “御前奏對,聖心難測。管他幾路來,我只三路去。”

    “啊?”

    “第一路,皇上永遠英明,他老人家說的,伱都要立刻馬上表示擁護。哪怕他要填平太湖。”

    “這個,本官有數。”

    “第二路,蘇州府要嚴//打。”

    “何意?”

    “嚴厲打擊反清反滿分子。向皇上請旨,大幹180天,揪出蘇州府隱藏的敵對勢力。不論官民紳商,一體捉拿,還大清一個安穩富庶的江南。”

    “這是皇上的心思?”

    李鬱笑而不語,

    不說,就是說。說了,還不如不說。

    黃文運不愧是底層殺出來的精英,很會抓重點。

    他壓根就沒問,本府有沒有反清分子。

    “本官明白了。這第三路呢?”

    “第三路是最關鍵的,地方上截留賦稅太多,以至於皇上內帑空虛,做事縮手縮腳。”

    石破天驚,黃文運驚訝的跳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李鬱面前失態,

    也說明這個建議,有多麼的重磅。

    ……

    黃文運緩緩坐下,沉默低頭。

    李鬱也不急,端起茶水小口飲着。

    過了許久,

    “本官明白了,做個孤臣。”

    “黃大人見識過人,一語道破天機。”

    大笑,

    “你是對的。我信你。”

    李鬱微笑,心想你讀書太多。

    蘇州府的水太深,你最好信我。

    “至於拜哪些廟,我回去斟酌一下,派人送給你。”

    “行。”

    李鬱出了衙門,門子恭敬的在後面捧着馬鞭。

    上馬的時候,

    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傢伙一直很殷勤。

    偶爾還把府衙來人記錄下來,報告自己。

    “你叫什麼來着?”

    “凌阿六。”

    “有樁賺錢的買賣,你有興趣嗎?”

    撲通,凌阿六跪倒在地。

    “謝李爺擡舉。”

    “我要開發胥江碼頭,方圓1裏內,你盤個店就能發財,客棧、飯館都行。”

    說罷,李鬱上馬而去。

    護衛們也立即跟上,足有10人。

    留下凌阿六在後面,不停的揮手。

    ……

    “這人姓凌,不知道和烏鴉有沒有親戚關係。”

    “烏鴉原來姓凌啊?我都忘了。”

    “也不知道烏鴉他們在潮州府混的怎麼樣。”

    “靠拳頭吃飯唄。”

    李小五,如今是護衛隊長。

    也許是營養充足,一下子竄高了許多。

    3000裏外,

    阿切,正在砍人的烏鴉打了個噴嚏。

    “撲街烏,你的刀都卷刃了。”

    “漕,賣刀的大錘榮他騙我,明天我去燒了他鋪子,拿開水澆他的發財樹。”

    “別明天了,先活過今天吧。”

    一把長刀,扔了過來。

    烏鴉擡手接住,露出背後的關公紋身。

    舞了個刀花,向街頭的本土幫派衝去。

    咔嚓,咔嚓。

    街頭滿是鮮血,非常的刺激。

    樓上一羣潮州佬,飲着茶圍觀。

    “這北佬挺能打。一人追着辣麼多人砍。”

    “撲街烏。新崛起的字頭,叫什麼蹭菊堂。”

    Duang,

    一張椅子飛到二樓。

    只聽得烏鴉在樓下大吼:

    “潮州佬,老婆可以認錯,字號不能錯。”

    “再說一遍,老子的字號叫存菊堂!”

    左手提着關公刀,渾身血糊糊的烏鴉,走在街道上。

    好想大哭一場。

    大哥,大嫂,阿鬱,你們都來陪我砍人吶。

    若是你們還在,

    這潮州府,咱們攜手平趟。

    ……

    街道那頭,

    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騎着馬。

    烏鴉以爲自己眼睛花了,被血糊了。

    從路邊揪住一行人,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眼睛。

    “杜先生?”

    “烏鴉,別來無恙。”

    杜仁依舊是輕搖扇子,白扇面,中間一個草書“浪”。

    嘩啦,一收扇子。

    下馬,握着烏鴉的血手。

    “兄弟,最近日子過的咋樣?你的手痠不酸?”

    嗚嗚嗚,

    烏鴉哭了,哭的像個委屈的孩子。

    淚水混合着血水。

    我提着一把關公刀,從潮州東砍到潮州西,你問我眼睛幹不幹?

    這一幕,惹得街面上的閒人到處亂傳。

    “撲街烏,搖人了。”

    “搖來了好幾船北佬,個個凶神惡劣,像要吃人。”

    “怕個卵,你又不是胡建人。”

    不管傳的多麼離譜,

    總之,李鬱的潮州分號是開起來了。

    “蘇州貿易商會,潮州分會”。

    寬敞的鋪子,夥計們熱情又兇狠。

    擋板下放着短刀和火銃,擅長物理砍價。

    還有那最擅交際的賴二掌櫃。

    開業的時候,粵海關,潮州府還送來了橫幅。

    差役們忙着維持秩序,驅趕乞丐。

    這一切,

    都是告訴世人,這鋪子有來頭,不好惹。

    在大清朝,這很重要。

    ……

    杜仁很忙,每天吃席。

    潮州府的生意人,多是家族形式。

    他很快就結識了一幫本府知名人士,除了官面人物,就是各路阿公,太公。

    這些人,類似田主、商人、族老的結合體。

    杜仁倒是不陌生,

    因爲他們的行事風格,和李鬱挺像。

    當然了,沒有李鬱那麼簡單粗暴。

    一般有了矛盾,

    兩邊先派人,坐下來飲茶談判,中間人說和。

    談不攏,才是動武。

    這些阿公,看着慈眉善目。

    柺杖一敲,

    村子裏呼啦啦能出來幾百口,打架彪悍的很。

    然而,

    他們卻都對杜仁印象不錯。

    長的靚仔,口才好,懂法律,尊敬老人。

    而且他所代表的那個勢力,行事風格聽起來很親切。

    聽的人熱血沸騰,

    於是,談生意就順利多了。

    無非是各自的特色貨物,互相交易。

    成年人的友誼,還是利益捆綁後比較好維持。

    光吹水,畫餅,聊理想,早晚得散。

    ……

    “海貨,蔗糖,南洋貨,吼的很。你們有啥?”一位白胡子太公,笑呵呵的介紹道。“

    “絲綢,棉布。”

    似乎,很稀鬆平常嘛。

    又有一位拄着龍頭柺杖,面相略兇的阿公說道:

    “我們有銅,鉛,銀。”

    杜仁立馬接話:

    “我們有刀,槍,彈。”

    譁,一下子打開了局面。

    一羣老頭子們開始用極其難懂的方言交談。

    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當着杜仁的面,還不時用眼神斜他。

    因爲,他真聽不懂。

    撲街你阿仁,當你空氣。

    過了一會,阿公們似乎是達成了共識。

    試探性的問道:

    “你說的那些防禦性武器,能賣嗎?”

    “我大佬說了,沒有他不敢做的生意。只不過陸上不安全,海上嘛,就需要你們開拓航線。解決運輸問題。”

    “眸問題,灑灑水啦。”

    杜仁釋然,

    這幫傢伙,果然不老實。

    有他們負責運輸,就輕鬆了。

    李家堡以後也能搭上便車,進軍海洋。

    論算計,八個太公捆一起,也算計不過軍師。

    “杜生不知道吧,廣東這地界,匪多的很。”

    “是啊,是啊,所以我們需要一些槍,守護族人。”

    “拿蔗糖,銅,鉛換。我們不要銀子。”

    “有沒有,威力更大一點,打的更遠一點的東西?”一位阿公表情神祕,手比劃着。

    “啊?”杜仁裝傻。

    “就係那種一打一大片,炮啦。”

    ……

    杜仁在潮州府,還有廣州府盤桓許久,

    見識了廣州十三行商人的揮金如土。

    福成說是“金山珠海,天子南庫”。

    光一年上交的稅銀就有100萬兩。

    不過,英商竟然是不許居住在廣州的。

    官府在郊區劃出了一塊地,供商人們暫住。

    每月,僅有一天可入城購物,在差役隨從的陪護下。

    而且,

    在入冬之前必須坐船離開。

    還有一條,不許帶夷女登岸,否則商船直接被扣押。

    “杜先生,還是沒能接觸英商?”

    “是啊。”

    廣州官府竟然在英商居住區域,佈置了巡邏兵,還有柵欄。

    溜達了幾天,愣是沒找到空隙。

    只能悻悻而歸,

    回到客棧,突然有陌生人來拜訪。

    杜仁身邊有護衛,自然不懼怕是什麼盜賊。

    此人高瘦,有些黑。

    面容精明,手掌卻有老繭。

    護衛立即往前一步,示意他坐下。

    “這位老爺,可是想涉足海外貿易?”

    如此直接,讓人驚訝。

    ……

    不用杜仁授意,兩個護衛就拔出了短劍。

    如果今天來者不善,就殺人拋屍。

    珠江那麼寬,想必能直接入海流。

    來之前,是李鬱這樣吩咐的。

    “別衝動,我沒有惡意。我叫黃生,人送外號黃大聖。我見你在英商區轉悠,想來是對海外貿易感興趣吧?”

    杜仁還是不做聲,繼續看着這個傢伙。

    “在下跑過馬幫,去過雲貴川,還去過緬,暹兩國。若是閣下真有興趣,我們可以合夥做些買賣。”

    “你是一個人?”

    “對。”

    “你都販過哪些貨?”

    “茶餅,滇銅,川女,井鹽,還有紅木,玉石。”

    “馬幫呢?”

    “被緬兵攔截,人貨兩空。我是水性好,跳河逃生的。”

    “所以,你一無本錢?二無幫手嘍?”

    “算是吧。”

    “黃生,你有什麼辦法接觸英商嗎?”

    “每月初一,英商會進城購物。到時候肯定有機會。”

    “我沒有時間,能夠更早點嗎?”

    “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

    第二天子時,

    在黃生的帶領下,杜仁帶着幾個護衛,埋伏在了一個小巷子裏。

    正當等的不耐煩的時候,

    巷口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杜大哥你看,他就是史密斯。”

    “確定?”

    “他隔3天就來一趟,找那做半掩門生意的張寡婦。”

    “拿下他,注意動靜。”

    幾個護衛,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史密斯面前。

    一棍,敲暈了。

    然後套了頭,擡走。

    杜仁嘆了一口氣,沒辦法,是糙了點。

    燭光下,

    一碗水潑醒了,紅頭髮的史密斯一醒來,就想大叫help。

    一柄短劍,讓他閉嘴了。

    “大王,不要撕票,我有錢。”蹩腳的漢語。

    “我們不是綁匪,想好你聊聊生意。”

    “銀子,英鎊,我有。”

    交流了半天,失敗。

    因爲這貨會的漢語很少,除了一些社交用語,其他貧乏。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這沒法交流啊。

    黃生也攤開手,

    意思他已經盡力了,英語他真不會。

    這輩子,方塊毛筆字都沒寫過100個。

    ……

    史密斯還在急切的重複:

    “不要撕票,我有錢。”

    看來,英商在廣東的境遇不咋樣啊。

    要麼咋學了這麼一句,還這麼熟溜。

    “杜大哥,你說他和張寡婦咋交流的?”

    杜仁一愣,好問題。

    一個護衛笑道:

    “那點事,還要交流嗎?”

    “總得談個價,還還價吧。”

    清廷對英商管理極其嚴格,禁止女眷上岸,同樣禁止他們僱傭清國僕人。

    甚至,

    廣州府的青樓,都集體抵制他們。

    所以史密斯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從一個地道爬出,找巷子裏的半掩門。

    五倍價錢,才勉強得逞。

    史密斯看着這羣奇怪的“綁匪“,當着他的面交談。

    他竟然聽懂了一個詞,

    張寡婦!

    於是,他大聲的重複這個詞,他知道,是那個女人的代稱。

    衆人傻了,

    今兒算是見着西洋景了。

    手勢加上腦補,杜仁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讓咱們去找張寡婦過來?”

    護衛們都點頭。

    ……

    遭受了無妄之災的張寡婦,抖的像秋天裏的樹葉。

    她做好了最可怕遭遇的心理建設,然而卻和想象中不一樣。

    杜仁仔細打量了一下此女,

    有些不一樣的韻味在其中,更顯豐碩。

    “你能不能幫着翻譯翻譯?”

    “OK,ok。”

    “你踏馬真會講洋人的話?”

    “奴家會一點點的英文。”

    浪費了半宿時間,總算是大體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史密斯明白了,這羣人不是綁匪,是想繞過粵海關,和自己做生意。

    杜仁也明白了,這傢伙就是個普通水手,以前是個流浪漢。

    在碼頭乞討的時候,被船長綁了,就這樣成了水手。

    薪水,說是回到了倫敦再結算。

    這就屬實是畫大餅了。

    待遇嘛,

    在船上一天兩頓鋸木屑麪包,朗姆酒,還有各種奇怪齧齒動物。

    如果不服從,船長會施鞭刑。

    在陸上,還算是個人。

    杜仁特意看了一下脊樑,傷痕不少,信了。

    總結一下,洋/垃圾。

    但是臨行前,李鬱交代了。

    甭管是人渣,罪犯,酒鬼,異教徒,全收!

    千金買馬骨!

    ……

    而杜仁,也好奇的瞭解一下張寡婦的身世。

    張筱妹,26。

    幼年隨家人下南洋謀生的,嫁了一個尼德蘭商人。

    後來這個尼德蘭人病死了,她也就沒了歸宿。

    輾轉了幾手,最終回到了故土。

    “小小年紀,經歷竟如此豐富。”

    “官人說笑了。”

    很顯然,她誤解了。

    杜仁是從學術角度出發,覺得她奇貨可居。

    李鬱對海外貿易很感興趣,苦於沒有信息來源。

    眼前,就是個現成的。

    次日,外面突然亂糟糟的。

    “怎麼回事?”

    “杜先生,英人發現史密斯失蹤,就報了官。廣州府差役正在到處搜捕,懸賞200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