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章୧(‾◡◝)୨ꔛ♩幾家歡喜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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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瓦特世界的夜晚來得總是特別的快，這還沒多久，夜幕便悄然降臨到了璃月港的上方，在那黝黑的星空下，這個忙碌了一整套的港口城市就總算是給蒙上了一層靜謐的面紗，變得沉穩安靜了下來。

    篤！篤！

    而此時，愚人衆駐璃月的總管、至冬大使兼璃月北國銀行CEO的達達利亞辦公室之內，也就是那個外號「公子」的辦公室門外，專門負責值夜班的北國銀行守衛娜蒂亞，那個穿着愚人衆的制式紅黑色大衣且還帶着面具，看不清具體長相的女人伸手敲了敲那扇充滿着璃月風格但是又帶着一絲絲北國色調和裝飾的厚重木門，讓其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響聲。

    「是誰？」

    「門沒有鎖。」

    「自己進來吧……」

    隨着辦公室裏邊傳出來了一陣陣動靜，接着是那聽起來有些疲憊的聲音並得到了裏邊的人的首肯之後，那個娜蒂亞便沒有遲疑，緩緩伸手推門並用輕快的腳部走了進去。

    然後，她看到了，她們愚人衆的那位長官「公子」正坐在那辦公桌後，一手拿着筆，另一只手正揉着額頭，也不知道是在審覈些什麼棘手的事情。

    「嗯？」

    「是娜蒂亞啊……」

    「呼！」

    「說吧，有什麼事情？」

    看到進來的是娜蒂亞，且還看到娜蒂亞小心地關上門後，公子不由得有些詫異，接着想了想，便乾脆一把丟開了手上的筆，然後雙手合攏，以一個舒適地姿態靠到了椅背上並一臉輕鬆且稀罕地問道。

    他知道的，現在可不是每日情況匯報的時間，且今天的每日彙報之前已經由弗拉德彙報過了，可現在，時間這麼晚了，娜蒂亞又來，那就顯然不會是什麼小事。

    「公子！」

    「剛剛南十字的人來傳達消息了。」

    「他們說，下一次的交易時間，暫定在五天之後的黃昏時分，在璃月的緝私船交接班的那個時候？」

    看着眼前似乎有些疲憊，大晚上還在加班的「公子」，娜蒂亞沒有敢遲疑和囉嗦，直接將她進來的那個主要目的給說了出來。

    「噢？」

    「要進行第二次交易了？」

    「怎麼這麼快……」

    聽着娜蒂亞的彙報，公子不由得一怔，然後，他下意識地微微坐直了身體，緊皺眉頭，臉上也漸漸多了一絲凝重和遲疑的神色。

    「五天之後？」

    「我算算……」

    「上次交易的時間到現在，再加上五天，這算起來，也才區區十多天而已啊……」

    「十多天的時間，即便不算艦隊的返程，又能到哪裏？」

    「難不成，真的不是楓丹？」

    「可是，稻妻到這裏，雖說十天的時間差不多，可有着雷暴在，她們也不能那麼快的吧？」

    「唔……」

    接着，「公子」就自然是小聲地滴咕和沉吟着思索起來。

    他甚至都沒有去管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的那個下屬，而是眼神看向一旁，並開始無規律地用手指輕敲桌面，就那麼絞盡腦汁地思考和琢磨起來。

    「……」

    娜蒂亞當然沒有敢去打攪，她只是低眉順眼地在原地站着不動，連呼吸都微微控制得更輕了一點，以免打攪到她們的那位長官。

    「算了。」

    「信息不足，還是先暫時不去想太多了。」

    很快，那「公子」就放棄了，並悵然一嘆。

    不管怎麼說，這才僅僅只是他們準備的第二次交易而已，且眼下他上一次交易的那一筆鉅款，它們現在只怕都還沒有運到至冬國呢！

    所以，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其中關鍵，也不知道區區十多天的時間南十字船隊怎麼又能來一次交易的他，便沒有再去瞎琢磨，而是再次看向了他的那個下屬。

    「娜蒂亞！」

    「那他們有說明具體的時間、地點以及具體的數額了沒有？」

    接着，公子才搖了搖頭並重新看向了他的那個下屬問道。

    五天後的黃昏，那個時間太過於廣泛了，如果他們愚人衆想要有更多準備和更多安排的話，那就必須要知道更多。

    「報告長官！」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他們則沒說，那人也不知道，他只是說北斗船長會在交易前的一天給我們發來通知？」

    「不過那人卻說了，他說是這一次的交易，應該還是在海上，讓我們繼續準備一條中型貨船搭載「貨物」，屆時雙方直接換船便可。」

    「至於交易的數額……」

    「好像還是二十億左右的新幣，可能會比上一次略少一點？」

    娜蒂亞沒有隱瞞，直接將她知道的所有信息都給說了出來，生怕影響了她們的這一位長官的判斷。

    「嘁！」

    「還是海上，那麼小心翼翼的呢……」

    「好吧！」

    「才五天的時間，憑我們愚人衆在璃月的力量，只怕也沒法去進行更多佈置呢！」

    搖了搖頭，公子對於那個南十字船隊的北斗船長過於小心謹慎的做法微微有些不爽和無奈。

    其實這些天，他們愚人衆的人有一直盯着那個北斗船長和對方的旗艦「死兆星」號，一直在小心謹慎地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並做好了跟蹤的準備。

    可結果，在那個狡猾的女人和「死兆星」號都呆在孤雲閣沒有離開的前提下，對方卻又運來了新的「貨物」，那就只能說明，對方是用別的船去進行運輸的，只這一點，單憑前後兩次交易的間隔時間，就當然並不能讓他去推斷出更多的信息。

    「這樣！」

    「你明天派人去回覆，就說，我們北國銀行同意進行交易。」

    沉吟了一會後，想不通其中關鍵的「公子」就還是大手一揮，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倒是那二十億的新幣……」

    「二十五的匯率，也就是說，我們這一次，仍舊需要準備足足五百億的摩拉現款？」

    「嘖！」

    「以北國銀行在璃月的實力，五天的時間也才堪堪有能力去調集吧？」

    「也不知道女皇在看到那批新幣後會是個什麼態度……」

    說出自己的決定之後，「公子」不免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但其實，不管怎樣，也不管女皇的態度是什麼，那種百利而無一害，且還是被北國銀行的金融和投資顧問們一致認爲是穩賺不賠的大生意，他就肯定是不會有拒絕的道理的。

    要知道，眼下市面上的那種僞幣，也就是那種來歷不明的「新幣」可是稀缺地很，它供不應求不說，都黑市被炒到三十八、三十九兌一的超高價了，而這種好事被他碰到，他就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他們估算，即便以後數量多了衝擊市場，可依現在提瓦特世界對於摩拉的消耗速度來算，到時候再怎麼樣也能維持在三十左右，而那樣一來，他們北國銀行也仍舊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潤，那是穩賺不賠的。

    「罷了！」

    琢磨了一會後，又想了想可能要等三兩天才會收到至冬的回覆，不得已，公子最後只得這麼嘆了一口氣並吩咐叮囑着道。

    「娜蒂亞，你去，給安德烈知會一聲，讓他儘快準備好交易用的摩拉，並運到我們的二號港口。」

    「記住！」

    「告訴安德烈，動靜小一點，可千萬別讓無關人等發現。」

    這件事情雖然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一旦被有心人發現他們北國銀行大量運出摩拉，且還是至冬的回覆以及更多的資金被從至冬運回之前的這個空檔時期的話，那指不定會對他們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儘可能地小心謹慎就肯定是不會有錯的。

    「是」

    娜蒂亞應了一聲，但是卻沒有要立即離開的意思。

    「？？」

    「怎麼，還有什麼事？」

    看到對方的樣子，公子便知道，事情準沒完，所以，他便不由得有些詫異，並重新坐直了身體並詫異地問道。

    「長官！」

    「剛剛我們收到線報，天權凝光現在正在羣玉閣舉行宴會。」

    「與會的人，有您曾特意交代過的一定要盯緊的那兩個蒙德來的小女孩、另外兩個和咱們有着合作的旅行者、那個可能知道新幣來歷的楓丹人莫娜、雲翰社的當家雲堇、萬民堂的天才廚師香菱以及璃月七星的玉衡星刻晴等人。」

    「至於她們在宴會上商談了些什麼，目前則暫時不得而知。」

    說到這裏，那個娜蒂亞便不免有些羞愧地垂下了頭去。

    「噢？」

    「那麼快又舉行了宴會？」

    「她們可真是悠閒呢！」

    聞言，公子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現在璃月正是多事之秋，巖之神，也就是那個巖王帝君隕落，仙人準備對璃月七星進行詰問並威逼，同時「請仙大典」明天也準備要進行了，可偏偏現在這個關鍵時候，身爲璃月七星之一，且同時還是璃月權力和財富象徵的天權凝光卻在羣玉閣大宴賓客，那個女人，到底又是個什麼想法？

    對此，公子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的。

    雖然吧，那女人眼下已經成功奪權，但問題也不少，可對方卻還是在這種敏感的時間裏做不合時宜的事情，那究竟是自大狂妄，還是別的？

    「長官！」

    「屬下辦事不利，沒能滲透羣玉閣，請長官責罰！」

    看到自己的那位長官果然又開始皺眉思考起來，那個愚人衆女護衛娜蒂亞便趕忙上邊告罪起來。

    雖然她們已經很努力地進行安排了，但是，對於羣玉閣就還是沒法去進行滲透，最多，就只是知道上邊的人做了什麼或者有什麼人上去而已。

    就比如今晚，她們只知道羣玉閣的天權凝光舉行了一場宴會，並邀請了幾名大廚，以及在黃昏的時候邀請了某些人上去，並即將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下來而已，至於別的，則統統都不知道。

    而更加讓她羞愧的是，以上的那些信息，其實都是半公開的，根本不需要她們去進行太多的刺探，那些個玉京臺的守衛們，只怕過不了幾天就能將羣玉閣大宴賓客的事情傳遍整個璃月港的大街小巷！

    而她們現在進行的工作，最多就不過是能在第一時間內知情而已，而別的，能做的就真的不多。

    「呵！」

    「無妨！」

    「羣玉閣可不是那麼好混上去的，雖說也不是不能強闖，但……」

    「算了算了，不說了！」

    看到自己的下屬想要主動擔責，那公子先是一怔，接着不由得有些啞然失笑地擺了擺手並溫言安撫着。

    「你們記住！」

    「目前我們的主要任務，就還是原本女皇交代的那件事情。」

    「至於別的……」

    「不論是那個小女孩，還是新幣的事情，就都是旁枝末節，還是需要先等至冬傳回消息才好去做決斷。」

    「你明白了嗎？」

    也許是看到了自己那個屬下的表情，想了想，那個公子竟笑了站了起來並走到了對方的身邊溫言安撫着，並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

    「屬下明白。」

    娜蒂亞知道她那長官的意思，然後趕忙感動地立正並行了一禮。

    「好了。」

    「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很晚了。」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看看沒有什麼事情，公子便揮揮手，一臉疲憊地舒了口氣並示意娜蒂亞可以走了。

    「是！」

    那愚人衆女護衛不敢怠慢，趕忙再次立正並很快退了出去。

    「……」

    原地站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些什麼，好一會，公子這才動了起來，並再一次走到了窗邊，開始擡頭眺望着羣玉閣方向的天空。

    ☽

    此時，夜空中，羣玉閣只能被看到一絲絲的黑色輪廓，而它的上邊，則是那一輪清澈亮堂的明月。

    「唉……」

    盯了一會後，公子便忽地輕聲悵然一嘆。

    說實話，他顯然並不如剛剛安慰下屬時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眼下雖說「神之心」和「新幣」的事情進行得比較順利，但是，一想到天權凝光和那兩個小女孩以及那兩個旅行者混在一起，且自己卻不知道那些人會計劃或者商談些什麼，他就總是會隱隱有些不安。

    「罷了！」

    「一切……」

    「還是等明日找到「先祖法蛻」的線索再說！」

    最後，想不透的公子便給事情定下了個先後和主次的基調。

    「至於別的……」

    「嘁！」

    「走一步看一步吧！」

    終於，公子關上了窗並嘆息着這般懊惱地說道。

    既然女皇讓他來璃月的首要任務是拿到巖之神的「神之心」，那無論如何，他就必須無條件先全力以赴地完成那個任務！

    至於別的，就只能慢慢謀劃了。

    就像是那些新幣摩拉，還有那兩個小女孩，那些個事情，就還是等過兩天至冬傳回消息後再做打算比較好，畢竟，他可是將那些；「新幣」以及目前璃月的情況都統統傳遞回去了的。

    「嘁！」

    「睡覺去吧！」

    想畢，公子便走到書桌前簡單地收拾了一番，然後熄滅了燈光，接着伸了個懶腰後便哂笑一聲揚長而去。

    璃月這裏的事情很多且很複雜，甭管他再怎麼忙、再怎麼去加班也都是忙不完的，況且，既然目前想不太明白，那麼，他便準備先去休息去，至於剩下的事情，準備留着明天再去考慮。

    此時，當愚人衆的公子焦頭爛額的時候，天空之上，在那羣玉閣裏邊，天權凝光卻正在和她的那些個賓客，和那些個大小女人們觥籌交錯地暢飲歡慶着，且那個同樣被邀約的雲翰社當家也在「伊伊呀呀」地哼唱着。

    而天權凝光和愚人衆的「公子」都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玉京臺和月海亭等宮殿後方的天衡山之上，一個身材挺拔、身穿一身黑色且有着金邊裝飾的禮服，左耳掛着一個耳環、雙手抱在胸前的男人也正一言不發地注視着羣玉閣的方向。

    而從他那嚴肅的表情和冷漠的雙眼就不難判斷，似乎，他對羣玉閣上邊的歡聲笑語以及那不合時宜的隱隱「戲曲」聲有些許的不快？

    不過，不快歸不快，他最終就還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他只是一動不動地抱着胳膊站在那裏，任由深夜的露水凝結在他的肩膀和頭髮上，然後再任由它們被山風給慢慢吹乾。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夜，漸漸地更深了……

    璃月港裏，大部分人家裏的燈光已經熄滅，喧鬧的城市慢慢地安靜了下去。

    不過，一些主要街道以及玉京臺和月海亭等宮殿所在就還是燈火通明的，且還有不少的千巖軍護衛來往巡視着。

    而同樣，天空之上的那個之前燈火通明外加帶着歡聲笑語的羣玉閣也漸漸沉寂了下去，而那之前大放光明的燈光，此時也稍稍收斂了不少。

    但即便是到了這個璃月港上下大部分人都進入了深眠的時候，那個古怪的男人就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玉京臺和月海亭等宮殿後方的天衡山之上，就那麼抱着胳膊，任由山風夾雜着露水吹拂着他的黑髮和禮服，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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