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輦條子的朋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巴拉個香蕉字數:2509更新時間:24/06/26 20:39:02
    “哥,你到底對她幹了啥?”

    見屏窗關上,陳栽秧有些好奇問了一句。

    “也沒幹啥,就是抱了她一下,還有…呼了一巴掌在她屁股上。”

    陳行甲摸了摸鼻子,挺不好意思道。

    “啊…我就說她怎麼看你帶着一股怨氣呢。不過說真的,這上官小姐長的是真夠漂亮,跟仙女似的。”

    “去去去!不知道非禮勿視啊?剛纔直不楞登老看人家幹啥玩意,她是你二姨奶啊?”

    “不是…我感覺在哪見過她,挺眼熟的。”

    “這不廢話嗎!昨兒才見過。”

    “我不是說昨天,是之前好像見過。”

    “咱能別瞎大白話嗎?就你那人脈關系,還之前見過。好好開你車就得了!”

    “真的!但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

    一個小時後!

    威武鏢行的三輛車開始脫離冰城,進入不受管控的混亂之地,不法之地。

    期間,車子在進入城鄉結合部時,碰到兩起半路出家的業餘土匪攔路搶劫,美其名曰收取養路費。

    不過都被鏢師三下五除二撂翻在地,然後給點小錢,隨後教訓兩句,讓他們滾。

    而對於這種半路出家的土匪,用鏢行的話說就是打杆子。

    打杆子並不算是真正的土匪,他們是城鄉裏的地痞流氓、鄉霸或是蠻橫刁民。

    對於打杆子,可以說是最好打發的。給點小錢,或者把他們打趴,讓他們知道不好惹就可以了。

    真正讓鏢行忌憚的是有組織,有武裝的職業土匪,用鏢行話說就是“朋友”。

    對於“朋友”,鏢行還有周旋的餘地和情面可講。

    而最讓鏢行害怕的卻是餓虎,那可是真正的悍匪,兇匪。

    餓虎基本是逢鏢必搶,殺人越貨,妥妥的亡命徒。

    鏢行碰上,註定是一場硬戰。

    可以說,“打槓子”不足掛齒。

    “朋友”看的是交往的藝術,情分,規矩和鏢局的聲望。

    “餓虎”才是真正考驗鏢行的業務能力。

    商務車上!

    “噗…噗…”

    “幹啥?車上還有人坐着呢,你這噼裏啪啦都崩一路了,能消停會兒不?不知道的還尋思你在這點炮仗呢,劈哩叭啦的。”

    陳行甲一邊捂着鼻子,一邊揮手驅趕着空氣。

    這一路走來,他差點沒被陳栽秧的屁給薰嘎了。

    從上車到現在,這屁就跟除夕晚的炮仗似都沒斷過,而且個個都是滂臭無比。

    整的陳行甲是稀碎加崩潰。

    也幸好上官百媚把屏窗關了,波及不到後排,要不這一路可就遭罪了。

    “這不是吃多了,消化不良嗎!”

    陳栽秧呲着大白牙回道。

    “一頓飯能造八個大饅頭,能不吃多嗎?哎喲…這味,十年老鼻炎都給你整通透了。”

    陳行甲趕忙降下車窗,對着窗外大口喘起氣。

    “腸胃的事兒,我也控制不住啊。”

    “曹…我就多餘讓你過來開車。你確定這麼崩下去沒事兒?要不還是趕緊整點六味地黃丸啥的吃吃。”

    “沒事兒!鬧騰一會就好了。”

    說話間!

    打頭的越野車緩緩停了下來。

    “嗯…有狀況?”

    陳栽秧眉頭一皺,緊跟着把商務車剎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棺材口,匪患活動區域…嗯!碰到輦條子的(劫路)了。”

    陳行甲抻着脖子往前方瞅了瞅。

    豁然見烈日炎炎下,路中央正橫擺着一副沒蓋棺材。

    兩側還各插着一醒目引魂白幡。

    左側一面寫着:橋歸橋,路歸路,若往北,買路錢,各自歡喜。

    右側寫着:塵歸塵,土歸土,若執迷,繼朝前,棺材相見。

    路旁樹蔭下則坐着一位鬍子邋遢,戴着西部牛仔帽的中年人。

    妥妥的輦條子(劫路)土匪。

    陳行甲把頭縮回車內,升起車窗,隨即敲了敲隔斷屏窗。

    “嘩啦!”

    “怎麼啦?”

    黃佩降下屏窗問了一句。

    “碰上劫路的了!別開車窗,更別把頭伸出去!”

    話音一落!

    陳行甲手裏對講機就傳來黃金鼎聲音。

    “碰上“朋友”了,大家待在車上保持警戒,我下去看看。”

    “收到!”

    陳行甲拿起對講機回了一聲。

    “爲什麼不能開窗?”

    正在小憩的上官百媚摘下眼罩,好奇問了一句。

    “你說爲啥?就你這長相,唐僧見了都得起色心。你要是把頭伸出去,那劫路就得變成綁票了。”

    陳行甲沒好氣說道。

    “咯…你這是誇我漂亮嗎?”

    “嗯吶!用漂亮這詞都低估你了,你這算誘色可餐。人潮中驚鴻一瞥,有的人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仇人眼裏都是西施。所以別給我們增加負擔。”

    “哼,有你這麼夸人的嗎?這是夸人的詞嗎?”

    另一頭!

    打頭越野車上!

    黃金鼎放下對講機,謹慎的掃了掃周圍環境,這才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朋友,碰了(有情份)!”

    黃金鼎走上來,臨危不懼用黑話對中年人抱拳說了一句,同時花裏胡哨擺弄了幾個行內手式。

    這江湖黑話,手語可是鏢師必學術語。

    “裏碼子(內行人)啊!”

    看着黃金鼎擺出的手式,中年人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走出兩步,隨即打量了一下黃金鼎身後那三輛車後,問了一句。

    “哪家的?”

    “小字號,冰城威武。”

    黃金鼎抱拳回道。

    中年人又用黑話問了一句。

    “山不轉水轉,報個蔓(姓)吧?”

    “喇嘛(黃)”

    黃金鼎用黑話回道。

    “原來是黃鏢頭,那就試試水吧。”

    說着,中年氣勢一變,隨即起腿一腳蹬在棺材上。

    “嘭!”

    一聲巨響!

    棺材應聲一側轉,豎向對着黃金鼎。

    “嘭!”

    接着,中年對着棺材頭雙掌橫推而出。

    “嘩啦!”

    整副棺材便對着三米開外的黃金鼎擦地撞來。

    可見中年身上功夫不弱。

    黃金鼎眼神一變,沉腰立馬,俯身一掌拍出。

    “嘭!”

    棺材直接被截停下來,且黃金鼎紋絲未動。

    看着黃金鼎露出這一手,中年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一絲凝重,隨之贊誇一句。

    “黃鏢頭,好俏的功夫!”

    “見笑!不知要多深的水(多少錢)才能借道?”

    黃金鼎掃了一眼棺材內,零零散散少說得有好幾千塊的鈔票,笑呵呵問道。

    “看在黃總鏢頭這手功夫上,一輛車兩寸水(兩百塊),三輛車六寸水(六百塊)。不多吧?”

    見黃金鼎深藏不露,中年也不敢漫天要價,更不敢有異心,給了一個“朋友”價。

    而中年推棺材的那一手,可不是爲了玩花活兒,是爲了試探黃金鼎實力。

    如果黃金鼎接不下推來的棺材,那可就不是劫路了。恐怕連人帶車都得留下。

    或者黃金鼎表現的稍微差一點接下棺材,那也不是這價。

    這就是“朋友”所謂的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