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說通父母

    陳默和父親走着走着，卻發現路途好像不對，這個路不是去自家田地的路徑。

    “爸，這不是去家裏田地的路徑吧？”陳默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父親陳建國有些低沉的回答道。

    “爸……？”陳默喊道。

    “等到了地頭再說。”父親陳建國說道。

    聽到父親如此說話，陳默也只能暫時不去問什麼了。他知道父親的性格，是那種比較和善但是有些固執的農民，而且在家裏所有的事情都是父親一言堂，所以陳默只能閉嘴。

    沿着山腳邊走了不遠的距離，跨過一條小溪，就到了村裏山坡地的西北角，算是村子的最裏面，距離村子的公路大概有個幾百米的距離，轉過一條山崖沿着盤山公路走個幾裏地就是青崗村。

    “到了！”父親說道。

    陳默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裏是村裏最靠近山腳的土地，比起以前在大路旁邊的土地交通有些不便，不過還好，土地基本都差不多。但是由於是最靠山根的地方，又是村子最裏面，再過去沿着土路走一段，就全部都是荒地和山地了。

    “爸，這是……”陳默指着田地問道。

    “唔，去年由於村裏規劃了一批宅基地，所以將所有靠路南面的天地佔用了50米，家裏的田地也就在徵用範圍內。置換調整後將這裏10畝地全部劃到咱家，去年你沒有回來，也就沒有給你說。”父親陳建國說道。

    陳默看着周圍的環境，倒是不好說什麼，畢竟這裏和以前的田地相比較，倒是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交通上可能有些不好，除此之外反而是距離家裏比較近。而且在山腳，山坡上都是一些村裏的林地，還有一條溪谷彎彎曲曲的隱現。

    “這裏也好，距離家裏比較近。”陳默笑着回了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開始拿着鋤頭幹活。

    “不過，爸這裏的地應該以前都是生地吧？”陳默問道。

    “是，所以就多了四畝地。”父親回答道。

    “那這裏過去後那些土地還都是沒有開發還是怎麼地？”陳默問道。

    父親陳建國見陳默對家裏的土地很有好奇心，倒是有些奇怪，以前可是沒有這麼好奇的。

    父親指了指自家的地，說道：“咱家的地是最靠外邊的，所以過了咱家的地就是荒地，廢棄了很多年。”指了指地頭朝西的位置有說道：“這邊是村裏以前承包給別人的200畝荒地，種了沒有幾年，就荒廢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人承包，一直都這樣撂着！”

    “你問這些幹嘛？”父親陳建國問道。

    “哦！就是好奇想問一下！”陳默笑了一下，回答道。

    陳默知道以前家裏父母和兄弟倆個加起來有6畝地，本來還有兩畝是姐姐的，但是姐姐出嫁後就被村上收了回去，就剩下6畝地。雖然現在置換10畝地，但是相對而言，肯定沒有以前的那6畝熟地好。但是已經劃了一年的時間了，所以再去計較這些也不可能了。

    父子兩人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將地裏歸攏、除草，忙碌到了中午後，就基本忙活完了。地裏種的的是春麥，春播夏收然後再種植玉米。採用輪種的方式，緩解對土地的壓力。春麥要到8月底9月初的樣子就可以收割了。

    父親陳建國屬於那種沉默寡言的人，話不多只是低頭幹活，所以兩人幹活的速度倒是很快。

    其實如果是以前的話，一個種十畝地，那是要累死累活的。十畝地已經是一個農民勞動的極限，可能還要藉助牲畜才行。不過現在農村早在十幾年前就比較好了，無論是春播秋收，都有人開着農業機械來攬活，花費些工錢就能將地翻耕播種完，剩下的就是一些澆水、施肥、除草等輕鬆活，等收穫的時候，農業機械又過來，然後統一收貨打包。農民要做的事情就是開着手扶拖拉機，將地裏打包好的糧食拉回家晾曬存儲，或者直接賣給收購商等。

    幹完活以後，兩人又一前一後的回到家裏。上午忙活地裏，下午基本就可以不去地裏了。

    吃過午飯後，陳默和父母說了一聲，然後就出去溜達了。主要是去看看靠近山邊的荒地，還有以前小時候經常去玩的葫蘆谷等地方。整個下午都在溜達不說，還用手機照了不少的照片。

    陳默自家的老宅就在這裏，相連有幾戶人家全部都是以前入土磚修建的老房子，十分破敗，而且都沒有人住了，顯得有些蕭瑟。

    老宅西面就是200畝的田地，不過已經被閒置很久了，全部都長滿了青草。老宅北面大概不到百米就是山坡地，上面長滿了一些灌木叢和一些稀稀拉拉的樹木。以前在家的時候，山坡還被人承包種植果樹，但是不知怎麼的可能是虧本了吧，幹了幾年後就將種植的果樹全部砍了，倒是非常可惜。

    老宅東面，也是老宅大門的前面，是一條鄉村土路，也就大概6到7米寬的樣子，然後旁邊過去就是幾十畝荒地以及和漸漸起伏的山坡。這條土路以前就是村裏的主路，一頭不到一公里多的距離連接着現在新修建的省道，一頭到山腳下就沒有了。變成一條小小的山路直接進入葫蘆谷口。

    葫蘆谷口就位於老宅東北角不遠的地方，進去後就是一個比較大的山谷，不過山谷地形成葫蘆形，所以當地人都叫葫蘆口。陳默小時後沒少在這裏玩耍。

    葫蘆口內部的山谷，全部都是荒山野嶺，山谷中間有條不是很大的小溪水流過，直接出了谷口超東南方向流去，沿着山坳曲曲彎彎的流着，最後和省道並行轉過一個大山坳，那是朝着三岔路口的另外一個村子而去，那個村子叫李營村。山岔路一條路是去往鎮上，並連接縣裏和市區的主要通道，另外一條路就是途徑陳家村後通往青崗村的道路。

    沿着葫蘆口進入後，大概也就幾公裏的距離，就沒有太寬闊的地形了，直接就是起伏的大大小小的山脈，在往裏一直走，就會進入秦嶺山脈，不過山路險峻，也沒有人生活在裏面。

    葫蘆谷內部以前也有人生活，但是早在十幾年前就全部搬遷到陳默老宅前面的村子宅基地規劃區域裏，現在裏面沒有人居住。整個葫蘆谷算上兩邊的坡地和山谷的土地，大概有個上萬畝之多，但是可能開發不易，也沒有什麼好的景色，所以到現在爲止也沒有什麼人來承包開發。

    陳默一直沿着老宅和葫蘆口轉了一下，要想回家承包土地，當然要有一定的準備，不實際考察一下還真不能亂說。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吃晚上飯的時候了，父母也沒有詢問什麼，一家三口圍着飯桌吃晚飯。

    等吃完晚飯後，陳默就將父親和母親拉到房子堂屋，想將自己的打算和他們說說。

    “你說你不想去城裏上班了？”父親陳建國點了一根煙，聽到自己的兒子打算回村裏種地，頓時有些沉默。

    “爸，現在大學生就業也十分激烈。我的專業又是生物專業，所以對口工作不是很好找。所以我想回村裏種地。”陳默說道。

    “不行！老子供你上學就是想讓你離開土地，到城裏過光鮮的日子，不是讓你上了大學還要回到面朝黃土當農民！”父親陳建國有些生氣的說道。

    “爸！你先聽我說。”陳默醞釀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學的專業是生物專業，所以在學校裏研究了一種高科技種田技術，想回家裏實驗一番。”

    “高科技種田？老子種了一輩子的地了，還是頭次聽說要高科技種田。”父親陳建國說道。

    “爸，你別瞧不起高科技種田，村裏前幾年不是搞副業，引進經濟作物種植，農科站的技術員還不是有技術支持？”陳默說道。

    “屁！引進的桃樹都已經被村裏砍了燒柴了，狗屎的高科技。”父親陳建國有些看不上這些東西。

    “爸，你就讓我試試不行嗎？萬一成了呢？”陳默盯着父親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父親沒有說話，一直在抽菸。

    “孩他爸，你說這事……？要不還是讓孩子試試吧！”陳默的母親付慧麗看到兒子對自己使眼色，只能在旁邊敲敲邊鼓。

    “你的學業怎麼辦？”父親陳建國有些擔心二娃子的學業，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還回來種地，絕對讓他有些氣的心痛。

    “學業已經完成了，再過幾個月去遞交畢業論文後就可以申請畢業證書了！”陳默實話實說。

    父親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掏出煙點上，有些沉悶的抽着煙。

    “孩他爸，你倒是說句話啊！”母親付慧麗等了好一會，有些着急了就催促道。

    “你要是回來種地，搞實驗，隨你！但是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別想讓家裏掏錢！”父親陳建國道。

    陳默笑吟吟的對母親說道：“媽，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插言，爸肯定不答應。”

    “你回來種地是你選擇的路，可別後悔。”母親付慧麗有些保不準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堅持下去，只能這樣說。

    “放心了，絕對讓你大吃一驚。”陳默說道。

    “哎！你有多少錢，要是不夠家裏還有一些！”父親陳建國剛纔還在說家裏沒有錢的事情，不過看到自己的孩子打定主意要回家種地，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能支持，在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心疼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