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畏威不畏德【拜謝大家支持!再拜!】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馬空行字數:5681更新時間:24/06/26 20:26:57
    最先來到的是汴京府衙的衙役們。

    因爲潘樓老是發生毆鬥,

    李慕白的師父疼他,把他調到了樊樓附近。

    能來這樊樓之中,非富即貴,處理事情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賞錢。

    也算是個肥差。

    然後李慕白他們看到了圍在樊樓三樓的百姓。

    走近了,聽到了雅間內衆人的哀嚎之聲。

    鄭驍和顧廷燁面色凝重的站在門口,李慕白走過來的時候,鄭驍擺了擺手道:

    “你們別進去了,保護住此處即可。”

    李慕白看着鄭驍,態度恭敬的問道:“衙內,有禮了,不知您是?裏面是?”

    “家父忠敬侯,兄長是鄭駿。他是寧遠侯家的,裏面被打的是兗王世子和家臣,還有勇毅侯府、富昌侯府、汝陽侯府、靖海侯府的人。”

    聽到此話,

    李慕白麪上努力的擠出了個笑容道:

    “小人,那就保護好此處吧。你們幾個,去趕緊去請郎中,骨科的多請幾個。”

    這時,富昌候榮家母女二人也來到了樊樓樓下。

    在僕婦和僕役的保護下,

    母女二人來到了樊樓三樓,

    讓過了快步去請郎中衙役,

    有榮家管事在前面分開了圍觀的百姓,

    榮家大娘子,一眼就看到了被徐載靖和顧廷燁扶着的榮顯,

    榮顯被揍的鼻青臉腫,鼻子嘴裏流血,幾乎沒了之前的樣子,

    頭上大家金冠歪歪扭扭,頭髮散亂,

    身上穿的袍子被撕扯爛,還有不少的腳印和血跡,

    靴子更是沒了一隻。

    看着自家兒子的慘樣,榮家大娘子指着徐載靖和顧廷燁道:

    “是你們兩個打的我孩兒!老孃和你們拼了!”

    說着就要飛撲上來撓花徐顧二人的臉。

    還是青草帶着雲想姐妹二人攔在前面道:“我家公子是救人的!”

    榮飛燕此時也拉住了自家母親,看到榮顯的樣子,她眼中也滿是驚訝,然後變成了疼惜。

    “哥,怎麼成這樣了?”

    榮顯笑了一下,然後疼的齜牙咧嘴。

    青雲騎着馬兒,飛快的回了曲園街,

    第一時間卻不是去取令牌,而是來到了孫氏的院子。

    院子裏

    孫氏笑着對兩個兒媳婦說道:

    “唉,今年應該不會有什麼幡杆歪倒、女子在府門口跪謝大恩的事情了。”

    “婆母說的是,聽說那幡杆周圍的纜繩,都有兵丁看着呢。”

    華蘭聽謝氏說完後道:“好像集市上連煙花都不讓賣了。”

    孫氏點頭道:

    “是個平常的日子。”

    話音剛落,女使來到門口道:“主母,青雲小哥說有大事稟報。”

    婆媳三人對視了一眼,有些不詳的預感。

    聽青雲說完,

    孫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道:

    “去吧,去拿令牌,我和你一起進宮。大郎家的,你抱着代兒,回謝家。華蘭你回盛家。”

    “婆母.我先去寧遠侯府一趟,可好?”

    華蘭說完,孫氏點了點頭道:

    “嗯,去吧。”

    謝氏說道:“婆母,我去孫家後再去謝家。”

    “好。”

    說着,孫氏遲疑着要不要給自家官人寫信,想了想後嘆了口氣。

    邊關事多,還是不添麻煩了。

    當青雲到了徐家的時候,

    樊樓的事情,也在整個汴京以很快的速度傳播着。

    勳貴們之間的走動陡然頻繁了起來。

    有的是單純關心徐載靖會遭遇的事,看自己能不能使上力幫助一二。

    而有的則是關心勇毅侯徐家在北方的職位,是不是可以挪一挪,讓自己上去。

    樊樓之上,

    很快有骨科郎中來到,

    看着門口的徐載靖,有年輕的郎中對着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無他,

    只要徐載靖出現的地方,出了事兒,他們的骨科郎中總要忙不少時間,也能增加些收入。

    上次是在潘樓。

    郎中們動作熟練的開始醫治了起來。

    顧廷燁派人回興國坊的時候,

    齊國公府也幾乎是差不多時間接到了小廝的稟告。

    齊衡坐在齊家前廳下首的椅子上,眼中滿是對徐載靖的擔心看着父親母親。

    平寧郡主面色凝重的道:

    “嘖,這靖哥兒今日是怎麼了,怎的麼如此魯莽!當衆毆打親王世子,這”

    齊益秋也是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

    “父親母親,剛纔小廝說二叔就在樊樓,不如孩兒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個經過。”

    平寧郡主點頭道:“去吧,這也是關心親戚和同窗。”

    很快,

    齊衡問明白了事情原委,

    回國公府稟告了國公夫婦。

    “這,徐兄正在北方備戰,靖哥兒就做了這事,實在是”

    齊益秋搖了搖頭。

    一旁的齊衡看着母親平寧郡主眼睛動個不停,隨後停了下來。

    “母親?您想到了什麼?可是能救一救靖哥兒?”

    平寧郡主眼中一定,似乎下了某種決心道:

    “靖哥兒他,何須咱們救。官人,咱們家在登萊之間可有什麼世交?”

    “入了昭勳閣的高家,當時他們家得賜金礦,咱們也是出了些力的,所以每年也有些金子送來,夫人爲何問這個。”

    “他們家名聲是有些不好,不過也沒什麼,官人,去信問下他們關於兗王的事。”

    “兗王什麼事?”

    平寧郡主嘴角一撇道:

    “什麼事都可以。這半年多來,庫部郎中撥到水軍的武器可都是在哪裏上船去的金國。”

    齊衡聽着此話,小小的腦袋裏轉了轉隨後道:

    “母親,剛纔孩兒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盛家的華蘭姐姐去了顧家。”

    “應是去告訴平梅家裏之事了。”

    當齊國公府在討論此事之前的時候,

    已經下衙回了寧遠侯府的顧廷煜,他握着坐在一旁的平梅發抖的手,在顧偃開和白氏的身前聽着稚闕的回稟。

    “靖哥兒在外面聽到了說徐家姑娘的事,青雲哥和二公子、鄭家二郎只能拼命拉着靖哥兒。”

    “燁哥兒也出手了?”

    顧偃開問道。

    “動手了,他和鄭家二郎怕靖哥兒下手沒輕重。”

    白氏皺眉道:“小二他下手就有輕重了?”

    稚闕欲言又止。

    白氏道:“你繼續說。”

    待稚闕將徐載靖打斷兗王世子雙腿的事情說完,

    “煜兒,伱怎麼想的?”

    白氏沒問顧偃開,直接對着大兒子問道。

    顧廷煜搖了搖頭道:“不對。”

    顧偃開:“嗯?大郎,你說什麼?”

    平梅也是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家官人。

    “不對,靖哥兒知道呼延家大房是如此態度,直接揍呼延啄就行了,怎麼還對兗王世子和家臣動手了?稚闕,你動手前,裏面的人在說什麼?”

    稚闕今天也揍了好幾個人,聽到顧廷煜的問話,稚闕皺眉回想了一下後道:

    “說什麼你妹妹喜歡什麼.徐家如何,小的沒聽清楚,但是後面好像是兗王家臣說,他們邱家在汴京有些勢力,能長久的傳什麼話。”

    “把廷熠叫來,我有話問她。稚闕,你們下去吧。”

    白氏趕忙揮了揮手,常嬤嬤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屋子去叫人,廳中的其他女使也散了去處。

    很快,顧廷熠跟着常嬤嬤來到了前廳,

    “父親、母親,大哥,嫂嫂。”

    廷熠叫人的時候蹲了一禮。

    “熠兒,大哥我問你個事兒。”

    “大哥你說。”

    “榮家姑娘你熟悉麼?”

    “嗯,還行,一些香衣雅集,品茶詩會什麼的,她經常找我和五娘,還有安梅姐姐一起玩。大哥,怎麼了?”

    顧廷熠漂亮的眼睛看着顧廷煜。

    “那,你可知道什麼關於她的.呃.”

    平梅看着自家有些結巴的官人道:“小妹,你可知道那飛燕姑娘和我孃家弟弟有什麼?”

    顧廷熠一下呆住了,眼神有些慌亂的不敢看人。

    “榮家飛燕姑娘喜歡靖哥兒?”

    “啊?大哥,你知道了?我沒說!”顧廷熠擺着手有些着急的說道。

    這個時候,有小廝稟告:“主君,大娘子,隔壁齊國公府家的衡哥兒來了。”

    華蘭坐着馬車來到了積英巷。

    來到壽安堂的時候,

    王家的親戚成國公馮家已經差人來把靖哥兒的事兒說了一下。

    所以此時盛紘夫婦還有衛恕意,一起聚在老夫人的羅漢牀前。

    孩子們卻是沒在的。

    “大姑娘來了。”

    華蘭低頭在簾子下面進到了壽安堂中。

    “祖母,父親,母親,小娘。”

    “唉,什麼時候了,你還行禮,靖哥兒他到底怎麼回事?”

    王若弗語氣焦急的問道。

    “說是看到有人在毆鬥打斷了兗王世子的雙腿,讓青雲回來取了進宮的令牌,說是要去皇后和皇城司,告”

    華蘭看了一眼祖母等長輩道:“告兗王圖謀不軌”

    “這這這”

    盛紘和王若弗皆是有些驚慌。

    “母親!咱們家應該如何。”

    盛紘看向了老夫人。

    盛老夫人手裏盤着佛珠,看着華蘭問道:

    “找的是皇后,和皇城司?沒說找陛下?”

    華蘭回憶了一下後道:

    “是,沒說找陛下。”

    盛老夫人看了看羅漢牀邊,那裏有一個木盒,裏面盛放的是老夫人手帕交們給她來的信函。

    裏面就有一封是孔嬤嬤寄給老夫人的,說的是只有宮裏內官和女官知道的關於皇家榮養院的一些事。

    老夫人沉思了一會兒道:

    “咱們陛下太仁慈了。”

    天色擦黑

    兗王府邸東北側,

    英國公家四郎張方領騎在馬上,

    身邊的馬背上,一個胳膊上蹲着隼的僕役一震胳膊,

    隼徑直的飛到了空中。

    “公子,天色繼續黑下去,不論是鴿子還是隼,差不多都飛不了了。”

    “嗯,如此最好。”

    申時(下午四點)

    樊樓,

    事關宗室和勳貴,

    宗正司來了人;

    有傷員還是勳貴宗室,御醫院也派了人來。

    酉時正刻(下午六點)

    隨後汴京府衙的衙役們跟在禁軍身後,將衆人‘護送’到了皇宮之中。

    未到戌時(晚上七點前)

    受傷的兗王世子和家臣、包家、呼延家還有榮家的都在被醫治,有趕來宮中的各家家屬看望受傷的兒郎後,哭嚎了起來。

    榮顯的腦袋被包紮了一下,吊着胳膊被榮妃請到殿內,

    陪着的還有富昌候大娘子和榮飛燕。

    而徐載靖,

    他又跪在了熟悉的地方。

    不過這次卻是沒人送來膝蓋下的墊子了。

    榮妃殿內,

    榮妃面容嚴肅的看着榮顯,沉聲道:

    “給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清楚,但凡你有一點的誇大和撒謊被我知道,我立馬讓宮人打折你一條腿!”

    榮顯神情委頓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榮妃如今懷孕五六個月,顏值受了些影響,但是多了一種之前沒有的堅韌氣質。

    榮顯忍着嘴邊和臉上的疼,細細的說了一遍。

    “他說,他邱家在汴京還有些勢力,會讓妹妹的故事一直傳,徐家.”

    “靖哥兒問他是不是要敗壞一個姑娘的名聲”

    “鄭驍想要了攔一下來着,沒攔着,靖哥兒錘斷了兗王世子兩條腿。”

    “進宮,告兗王.”

    榮妃聽完,手撫摸着自己肚子上柔軟的料子道:“好,我知道了,你和母親先出去,飛燕留下。”

    待母親兄弟出了殿門,

    榮妃看了看榮飛燕低聲道:

    “他鬧這麼大,任誰想都會以爲他是因爲自己姐姐才打的人,揍兗王世子,更像是給皇后出氣,你的名聲應該是沒事的。”

    榮飛燕點了點頭。

    榮妃繼續道:“以後,什麼事都給我埋到心裏,再這麼讓人看的清楚,抓住了把柄,我輕饒不了你。”

    “是,姐姐。”

    “我肚子裏這個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姑娘還好點,如若是個哥兒,你們倆肯定是沒可能了的。”

    榮飛燕低着頭,一滴淚水掉落在了地毯上。

    “出去吧。”

    榮飛燕蹲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榮妃嘆了口氣。

    皇后殿內,

    趙枋和小公主已經被女官抱到了別處,

    大內官也退到了大殿門口,殿內只有帝后二人。

    皇帝正氣呼呼的看着皇后,

    而皇后手裏正在把玩着她賜給徐載靖的那枚進宮令牌。

    “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上次揍白高國使節,這次好了,毆打我大周宗室,當真是膽大包天!”

    皇后:“嗯。”

    “他還居然有臉來告兗王,無憑無據,信口開河,真是豈有此理!”

    皇后:“嗯。”

    “皇后,就只會說嗯嗎?”

    “我說別的,怕氣到陛下,所以臣妾還是不說的好。”

    “你!你說,我倒要瞧瞧皇后會怎麼氣到朕!”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此言當真?”

    “說!”

    “陛下,榮養院裏的死士,可查清楚了根底?”

    “東南賦稅的去處,皇城司可有稟告?陛下可要處理?”

    “大內官說的籌謀小內官親眷的事情,是何人所爲?”

    皇帝皺眉道:“沒有,沒有,沒有。”

    皇后哼了一聲道:

    “這還用查嗎?你我無後,皇位自然是在邕、兗、荊、潭四王中選,除了這四人誰還有害人動機?”

    “靖哥兒在揚州城外殺的那些勁卒,老吏一看便知,那是王府親衛。”

    “想要找小內官,暗暗籌謀的除了這四王還有誰?好,如今兗王世子公然宴請呼延家大房,明白人誰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陛下你呢?”

    皇帝:“朕?朕怎麼了?”

    “好,陛下,咱們不說這些,只說之前沒有備茶的小宮女,您是怎麼處理的?”

    “朕,朕忍着乾渴來皇后宮裏喝茶啊。如今汴京上下可是流傳着朕的仁慈。”

    皇后撇嘴一笑道:“明明是宮女失職,陛下爲何要自己忍受乾渴!”

    “她,年紀那麼小,朕不忍看她挨罰,也想給朕和皇后積些功德。朕施恩德於她,說不定以後她會感念於此呢!”

    皇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陛下,無規矩不成方圓,您是大周的皇帝,一個小宮女都能讓您受委屈,你讓別人如何看你!”

    “犯了錯的不懲罰,那麼謹守職責沒有犯錯的又當如何?”

    “正人君子知恩圖報的,自然是感念陛下,可是那些小人呢?”

    “陛下,小人畏威而不畏德啊!”

    “不說別的,只說陛下寵愛的榮妃的家人,之前多麼囂張跋扈,在襄陽侯府報復齊國公世子,後面如何了?”

    皇帝訕訕

    被齊國公和襄陽侯府展露爪牙後,嚇得不行,以後也算老實

    “陛下,靖哥兒這次是有些胡鬧,但是他問的那句話臣妾覺得對,一個親王世子在汴京結交負責交勾金國的侯爵,是在幹嘛呢?”

    “是要截留兵器,還是想和金國勾結?”

    “他們應該如禹州趙宗全一般戰戰兢兢,而不是如今這般表面恭敬!”

    皇帝:“按皇后的說法,那混小子,揍人還揍得對了?”

    皇后:“那靖海侯大房的,不管怎麼看,實在該打,差事沒見幹的多麼好,倒是居功自傲的不行。還是先查查吧”

    要是皇后無後,她自然是沒有底氣說這些的,但是她如今可是有一位健康茁壯的皇子!

    皇帝沉聲道:“來人,讓兆子龍來見朕。”

    殿門口的大內官趕忙應是。

    “走,去看看枋兒。”

    說着皇帝拉起了皇后的手朝後殿走去。

    皇帝來到後殿房間,卻只看到月兒公主在榻上睡着覺,

    “枋兒呢?”

    “回陛下,在書房裏和靖哥兒一起跪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