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汝已有趙塵，無需在下

    下邳城前一戰，劉備大軍以損傷二千的代價，擊潰了曹操九萬大軍，斬殺兩萬餘人，俘虜三千人，生擒曹操文臣一人。

    反觀呂布等人，雖然在趙塵的計謀下，與劉備大軍一道力挽狂瀾，戰勝了曹操，但損兵五千餘人，痛失戰將魏續。

    兩邊戰力高下立判。

    如今下邳城內，呂布手上的人馬幾乎與劉備相同。

    恍惚間，呂布想起來陳宮的話，若是劉備大軍擊退了曹操，下一步定會對下邳城圖謀不軌。

    他心中的嫉妒之心悄然升起，絲毫沒有想着是誰破了曹仁的陣法，將他與張遼救出危難。

    話說關羽帶着生擒的文臣到劉備與趙塵面前來邀功。

    趙塵順着關羽的心願說道：“雲長縱橫戰場，與子義將軍突襲有度，當記首功啊！”

    劉備自然高興，連同太史慈一道，三人同食同寢。

    趙塵心中默默慶幸，好在沒有叫他，古人也真奇怪，又不是美女，動不動就同寢。

    衆人歡喜之餘，帳下被擒文臣嗤之以鼻，笑道：“蠅頭小勝，不足掛齒。”

    趙塵一看此人身高八尺有餘，美須髯，倒是與關羽有些許相似。

    見了劉備昂首挺胸，任由兩邊將士按壓都不曾下跪。

    關羽說道：“大哥，此人就在曹操身邊，應該是近臣。”

    劉備點了點頭，問道：“先生切莫擔憂，備並非惡人，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程昱聽聞，稍有觸動，義正言辭地回道：“吾乃東阿程昱。”

    趙塵一聽，瞬間來了興趣：“莫非是程昱程仲德？”

    “然也！”

    趙塵哈哈大笑，造化弄人，歷史上劉備落入曹操之手後，程昱是第一個勸曹老闆斬殺劉備，以絕後患之人。想不到今日反過來落入了劉備之手，生死盡在劉備一念之間。

    不過程昱的能力出衆，可文可武，是難得的太守型人才，與荀彧一道鎮守後方，大軍就能安心出征。

    另外，程昱還有一個恐怖的傳說，賈詡乃毒士，程昱之毒比賈詡更甚，致使曹操不敢用又不敢放。

    趙塵給劉備使了一個眼色，劉備會意，急忙上前爲程昱鬆綁。

    “先生見諒，多有得罪。”

    程昱鬆鬆了肩膀，不爲所動。

    劉備笑道：“先生之才，備早有耳聞，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可否留在備帳下？”

    程昱斬釘截鐵地回道：“無需多言，既被生擒，或防吾回去，或求一死，任憑使君。”

    趙塵無奈地搖了搖頭，程昱多謀，善斷大事，但性格剛戾，與人多迕，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想要說動程昱歸降，絕非易事。

    趙塵忽然言辭犀利地問道：“仲德先生乃漢臣，爲何侍賊？”

    程昱斜眼而視，問：“閣下便是劉備軍師趙塵？”

    “正是在下。”

    “何爲賊何爲臣？亂世之中，平亂之人便是臣，生亂之人便是賊。你說我主曹操，東迎天子，平定黃巾之亂，橫掃兗州之患，當今天子才有平安生活，何來賊一說？”

    趙塵微微一驚，程昱思維果然了得，思慮周全，勇冠賁育當之無愧。

    他搖頭笑道：“仲德所言謬矣。”

    “爲何？”

    “何爲天下，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爲君者，當重在百姓，而非士族。如今中原混亂，皆因士族異心，割據分列，衝突不已。百姓食無良物，居無定所，何來天下？”

    “我主劉備，仁德愛民，中原絕無僅有，君不見平原縣百里送玄德之事？曹操何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唯恐天下不亂，四處挑起事端，前有下邳、彭城兩國的雎陵、夏丘、取慮等五縣屠城之事盡在眼前，後又因自己慾望圖謀徐州，何來的愛護百姓之說？”

    “曹操只是在爲曹氏家族而謀取利益，不是賊又是什麼？”

    程昱聽聞此言論，滿眼震驚。

    在這個士族橫行的亂世，哪有諸侯真的把百姓當回事。

    可在趙塵眼裏，居然百姓就是天下，以愛民來區分賊與臣。

    興許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有這般謀略。

    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程昱向趙塵行禮，說道：“閣下計謀韜略，昱佩服，然你我各侍其主，無法交心，可惜可惜。”

    張飛急了，插了一句：“你這個怎麼扭扭捏捏的，你想與我家軍師談心論道，投了我大哥不就行了？”

    劉備也乘機規勸：“先生之才，正是備渴望的，還請先生斟酌。”

    程昱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劉使君已有趙塵，無需在下。趙塵之謀，勝吾十倍已。”

    說完，便往帳外走去。

    劉備和趙塵也只能默默遠望，隨他而去。

    “雲長，好生照顧仲德先生。”

    關羽領命而去。

    另一邊，曹操收攏大軍，重新安營紮寨，各將士也自行處理傷口。

    大帳中，曹操一臉迷茫，郭嘉一臉愧疚。

    前一次若是說尚無準備，被劉備兩千騎兵百里偷襲成功。

    而今日這次，便是面對面硬剛，不僅被趙塵破了曹仁的八門金鎖陣，還利用地形打了一個半渡河之戰，要不是郭嘉提前發現問題，遏制中軍繼續過河，提前防範偷襲，恐怕損傷遠不止這兩萬人。

    更重要的是程昱被關羽生擒。

    一時間，趙塵乃神的言論在曹操大軍中瀰漫開來，搞得曹操大軍人心惶惶。

    忽然于禁匆匆而來。

    “主公，我找到劉備騎兵厲害的原因了！”

    曹操一驚，他從來沒有想過劉備的騎兵會如此厲害。

    兗州征戰至今，可以說能與他的騎兵匹敵的還沒有，如今竟然被劉備的騎兵兩次突襲。

    劉備的騎兵，面上看並無兩樣，但不論騎術，還是穩定性都要比曹軍好，馬上射箭的精準度也遙遙領先。

    難不成有什麼奧祕？

    曹操急忙問道：“文則快說，是何原因，能讓劉備的騎兵如此厲害？”

    “主公，我清掃戰場後，對比了劉備騎兵的馬匹和我軍騎兵的馬匹，發現了唯一的不同之處，便是此物。”

    于禁將兩個黑乎乎、形似半球的鐵疙瘩擺在衆人面前。

    衆人一臉懵逼。

    “這是何物？”

    “臣不知，只知道此物安在馬鞍上，掛在馬匹兩側，每側各一個。騎馬之時，分別將此物套在兩隻腳上。如此一來，騎馬者無需夾住馬腹就能在馬上站立，而且穩如站立平地。”

    于禁當即命人拉來了一匹馬，親自在曹操面前演示。

    果然如於禁所描述，有了此物，人可在馬上輕鬆站立。

    衆人驚嘆不已，一個小小的鐵疙瘩居然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曹操當即下令，讓所有的騎兵都配上此物。

    趙塵哪裏能想到，自己發明的馬鐙這麼快就被曹操學走了。

    還刺激了曹操打造精銳騎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