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如何是好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懂個啥字數:2176更新時間:24/06/26 20:18:44
走進客廳,看了眼沙發上的揹包,陸婉來到臥室門口。
房門半開着,陸婉看到白默正躺在牀上熟睡,微弱的鼾聲說明他睡得很香。
再看一眼地下室的門,發現沒有上鎖後陸婉鬆了口氣。
看來白默回來就睡了,以他的個性,如果真的再次畫那種畫,一定會保護好地下室。
一邊嘲笑自己想多了,陸婉一邊來到地下室門前,臉上輕鬆的表情瞬間消失了。
以陸婉的觀察力怎麼可能看不到門上夾着一根頭髮?
白默?
紅豔的嘴脣抿成一條縫隙,陸婉扭頭看向臥室的方向,眸子裏帶着一絲悲憫。
陸婉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另一只手捏住頭髮,正欲開門時忽覺得心頭亂顫,她連忙收回雙手。
白默留下的痕跡太明顯了,這和他平日裏的作風不一樣。
來到房門與門框的連接處,陸婉打開手機手電筒,仔細一看,果然在連接處上看到了一根很細的鉛筆芯。
陸婉沒有任何慶幸的感覺,白默越是如此防備別人,越是說明地下室裏藏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取出鉛筆芯,記錄好頭髮的位置,陸婉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來到地下室,陸婉直接來到畫板前,在看到畫板上的畫作之後,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陸婉見過的屍體太多了,見過的頭骨也不少,她不得不承認白默的畫功太可怕了,畫中的頭骨如同真實的一般,而且每個頭骨都有區別。
有那麼一瞬間,陸婉懷疑白默畫頭骨的時候利用了復原頭骨的反向畫法——先確定人臉,然後根據人臉畫出了他對應的頭骨。
還有那彷彿在不斷滴落的血珠,陸婉自行腦補出葉憐芝殺人時鮮血從手術刀流下來的畫面。
短暫的愣神之後,陸婉對着畫板拍了幾張照片,隨後走出了地下室,按照之前的位置恢復頭髮,放回鉛筆芯。
陸婉又來到臥室門口,確定白默還在熟睡後來到了沙發邊坐下。
院子裏有雪,陸婉進來之後留下了足跡,這是無法清理的,所以她只能留在這裏,這樣白默才不會起疑。
斜靠在沙發上,陸婉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舊病復發,是不是說明白默是不可控的?或者說他的病根本就治不好?喚醒白默惡念的是雕骨殺人案還是他知道了他母親是因他而死?
該怎麼辦?讓滕傑繼續給白默治療?還是讓白默遠離一線的工作?
陸婉閉上了雙眼,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白默是破案的天才,將來一定是眉海市公安局最閃亮的神探,陸婉真的不忍心毀掉白默的未來。
不就是心理疾病嗎?當初失去高恆時陸婉也差點走不出來,最終在滕傑的幫助下不也撫平了心中的傷痛?
這次再談雕骨殺人案,提到高恆的時候陸婉只是有一點傷感,已經忘記了當年那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
陸婉選擇相信滕傑,她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滕傑做不到的事情。
······
恍惚間,陸婉聞到了濃濃的咖啡香,她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身上蓋着毛茸茸的毯子。
“醒了?”白默爽朗的聲音傳來。
陸婉撇頭一看,白默正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咖啡,腿上放着一本書,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幾點了?”陸婉坐了起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九點半。”白默指了指牆上的時鐘,用調侃的語氣說:“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準備叫醒你了,你要是在我這兒睡一夜,我怕姐夫提刀來找我。”
“切!”陸婉揉了揉痠疼的脖子,“他可沒那麼小心眼兒。”
“嘿嘿!”白默傻笑一聲,起身走向咖啡機,接了一杯咖啡放在陸婉面前,“剛衝好的,話說你怎麼來我這兒了?”
陸婉試了試咖啡的溫度。
很燙。
說明白默也剛剛醒來,咖啡確實是剛衝好的。
“我記得你每次因爲辦案畫像後都要畫美女,你也早就說過要給我畫一幅畫,所以就主動來給你當素材了。”陸婉說。
白默咧嘴一笑,“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承認自己是美女誒!”
陸婉翻了個白眼,喝了一小口咖啡,細細一品,狐疑地問道:“你連飯都吃不起了,還喝這麼好的咖啡?”
“這叫生活質量!”白默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以餓死,但不能沒有咖啡,因爲它是我創作時必須存在的輔助道具。”
“那算了。”陸婉抿嘴一笑,“本來打算點一些外賣吃的,你還是喝咖啡吧!”
“別啊!”白默倒是直接,馬上丟掉了剛纔清高的姿態,露出諂媚的笑容,“我剛纔只是嘴硬,你就別挖苦我了。”
陸婉被白默的翻轉逗笑了,這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可笑容之下,卻有着說不出的苦澀。
時光似乎進入了輪迴,眼前的白默又和剛剛加入警隊一樣,平日裏表現正常,但回到家裏一個人的時候卻是另一種面孔。
陸婉拿出手機點了一些外賣,隨後問白默,“給我畫畫吧?”
這是她來這裏的初衷,一定要維持下去。
白默卻連連搖頭,露出一絲神祕的笑容,“還沒到畫你的時候。”
見陸婉一臉疑惑,白默又說:“你不用問,我肯定不會說的,等時機到了我會主動找你的,一定把你最美的一幕畫出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雕骨殺人案的事情,等到外賣來了之後陸婉吃了一些便匆匆離開,畢竟已經十點半,她一直在白默家確實不太合適。
待陸婉走後,白默不緊不慢地吃完了外賣,隨後來到地下室門外。
頭髮和筆芯都在。
白默又搬來椅子查看上方的筆芯,那裏的筆芯已經斷裂,說明有人打開過地下室的門。
走進地下室,白默掃了眼畫板,嗤笑一聲。
回到客廳,白默坐在沙發上,盯着茶几陷入了沉思。
“你看到那幅畫卻沒有問我,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有心理疾病。”
白默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對我的容忍度這麼高?是因爲我父親嗎?還有我親愛的姐夫,你不給你的病人保密,太讓人傷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