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白蓮教派(八)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吳三瘋子字數:4446更新時間:24/06/26 20:14:55
    已經來到尼泊爾博卡拉一個星期了,張健凡幾乎什麼都沒做,因爲在來到博卡拉的當天晚上,他就收到了來自秦溪望的信,信上只有短短兩個字,上面寫着“待命”。

    張健凡不知道秦溪望有什麼計劃,但是他相信秦溪望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張健凡也就樂的自在,每天白天張健凡在破舊的房間裏鍛鍊身體,晚上則會在博卡拉稍微的跑步散心。

    他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所以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雖然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但是張健凡所得到的相關情報少之又少,一是因爲自己沒有調查,二是因爲獲得信息量最多的秦溪望一直在白蓮教派內部,奧斯本那邊也一直沒有給外界任何的消息。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幾乎沒有什麼信息送過來,只有楊拓海將一些不是很細節的情報送到了張健凡的手上。

    不過這幾天張健凡在大街上遛彎的時候,聽到博卡拉的坊間有一些傳聞,白蓮教派收了一個非常信仰白蓮教的天才,據說是最有可能飛昇的人。

    一兩個人這麼說,張健凡斷然不會在意,如果說坊間大多數人都這麼說,那麼這個人就值得注意一下了。張健凡雖然得到了秦溪望待命的指示,不過他還是在暗中偷聽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內容,那就是衆人口中這個“最能飛昇”的人,會在三天之後中央的小廣場上舉行白蓮教的演說,白蓮教要求所有的外門成員都必須參與。

    對於外門和內門這個概念,張健凡還是收集到了的,他居住的地方距離市中心很遠,所以也沒有很多人注意到他這個新來人的存在,相比於瀧望月居住在市中心無數雙眼睛下面,張健凡要自在許多,也沒有被人邀請加入白蓮教派。

    在這些天的閒逛之中,張健凡曾遇到了Ki

    g,不過兩個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隔着一條不太寬的馬路,Ki

    g和張健凡用英國紳士的摘帽禮儀打了聲招呼,僅此而已。

    三天之後,張健凡便按照坊間所說的在晚飯之後來到中央廣場上,此時的中央廣場基本上處於一個人滿爲患的狀態,張健凡這種力量想要往前擠都很困難,在廣場正中央早就搭起來一個巨大的高臺,上面已經站好了幾位白蓮教派的弟子,不過顯然他們幾個人並非是主角,因爲中間的位置還空着。

    不過秦溪望倒是發現了站在窗戶處觀望的瀧望月,瀧望月似乎也察覺到了人羣中有異樣的視線,很快兩個人四目相對,不過此處人多眼雜,瀧望月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動作,在四目相對之後又馬上收回視線看向廣場中央的方向。

    看來這一次的演說吸引了許多的人,不僅僅是瀧望月,張健凡還在人羣中看到了卡恩,以及幾個黑桃國王班的成員,包括奧斯本喜歡帶在身邊的佐格,不過張健凡沒看到奧斯本。

    對於佐格這個人張健凡有些瞭解,兩個人幾乎是前後腳被抓入黑納斯學院的。並且佐格和張健凡幾乎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惡人,據說佐格是歐洲某個國家的獵人,不過他的家族很顯赫,在他父親去世之前曾給他留了一片森林,這片森林用於幹什麼都可以由佐格決定。剛開始佐格喜歡捕獵森林中的動物,不過久而久之,他覺得生活太無趣,開始在自己的森林中玩一種獵殺人的遊戲,他先將進入這片森林的旅行者們迷暈抓住,然後讓他們在森林裏逃跑,自己則抓捕他們。前後共獵殺了十幾個人,最後一次失手,不小心讓一個人逃出了森林,那個人離開之後報警,隨後引來了黑納斯學院,被奧斯本在森林中活捉,也進入了奧斯本所帶領的黑桃國王班。

    張健凡很清楚自己是惡人,但是他對惡人卻沒有半分好感,甚至張健凡也並不喜歡自己,相比於和他一樣,甚至比他還餓的人,張健凡更喜歡秦溪望這種心地善良的人。這件事情算是他的一個小祕密,除了切爾西在某一次任務中不小心發現了這一點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

    時間到了七點,剛纔還人聲鼎沸的廣場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只見人羣突然自覺的分開,爲中間的高臺讓出一條路來,緊接着就看見兩個人並肩前行。

    其一,是白蓮教派衆多天師之一的正一天師。

    其二,便是最近坊間傳的沸沸揚揚的新任五重天弟子,秦溪望。

    衆人看到秦溪望隨着正一天師並肩前來的時候都傻眼了,站在樓上的瀧望月甚至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之後,發現那個人確實是秦溪望。

    而更讓衆人震驚的是,正一天師到了高臺的樓梯下駐足,倒是秦溪望從樓梯蹬上了高臺,來到了整個廣場最顯眼的位置。

    “各位好,我的名字叫做秦龍!”秦溪望沒有借住任何的設備,高聲喊道,臺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帶着一種崇拜的目光看向高臺之上的秦溪望。此時此刻的秦溪望如同一個閃耀在人羣中的國王一樣。

    “曾經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過着平凡人的日子,和平凡人一樣娶了一個和我一般平凡的妻子,組建了一個家庭。”秦溪望身爲一個考取過教師資格證的人,他當然知道在“講臺”上面什麼樣的姿勢最端莊,他利用這些姿勢讓自己現在看來像是一位演說家。

    “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讓我的妻子病倒在牀榻之上,高額的手術費用和無法報銷的藥物讓我們這個平凡的家庭逐漸分崩離析。看見病牀之上日漸消瘦的妻子,和銀行卡中不斷減少的餘額,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最後還是我的妻子主動告訴我,說不治了,把錢留給你吧。”

    秦溪望在此處特地的頓了一下,瀧望月在視野最好的地方,所以他很清楚的看見秦溪望在此處竟然哽咽了一下,要不是瀧望月認識秦溪望,此時的他一定已經把秦溪望說的事情當真了。

    “男人就是在在這種時候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妻子就那樣離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應該怎麼生活,面對着高額的房貸,我沒有心情工作,每天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很快妻子用自己生命給我節省下來的那些錢,也被我在酒局上面揮霍一空。我們共同努力購買的房子被銀行收走了,我變得一無所有,如同一個乞丐一樣在痛苦中不斷的掙扎着。不過我的人生沒有因此頹廢,而是遇到了一個轉機。”秦溪望攤開自己的雙手,好似想用他的胸懷容納整個世界,“白蓮教,在這裏我獲得了心生,白蓮教的正一天師給了我重獲新生的機會,想必各位也能看到我如今的樣子,甚至有些人也見過我十天之前跪在白蓮教門前的樣子。我的誠心讓白蓮教派接納了我,而在那裏,我學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人不能永遠活在痛苦當中,理應解放自己的靈魂,讓靈魂得以飛昇。短短幾天的修行,白蓮教教會了我如何忘記飢餓,忘記煩惱,忘記死亡,留下的只有快樂,追求一切超越自己的境界,去到達那個自己追求的完美的世界!”

    秦溪望突然在道袍之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子,他敞自己的道袍,讓自己的胸膛裸露出來,隨即用那柄鋒利的刀子飛速劃過自己的胸膛,在自己的胸口處劃出一個叉的形狀,血液如同天上的雨點一樣向着臺下的衆人揮灑而去,臺下的一些人如同甘之如飴一樣,想要極力的去觸碰秦溪望的血液,瀧望月甚至看到有些人還伸出了舌頭去接那些血液。

    秦溪望再次攤開雙臂,他一隻手拿着帶着自己血液的尖刀,再次大喊了一聲白蓮教的教義:“摒棄痛苦!靈魂飛昇!”

    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在聽到秦溪望高喊出道義之後,廣場上幾乎所有人都同時跪在地上,一時之間,本就摩肩接踵的廣場變得更加擁擠,衆人皆是擡手然後重重叩拜,同秦溪望一同喊出了白蓮教的道義:“摒棄痛苦!靈魂飛昇!”

    這一刻,來自黑納斯學院的人都大受震撼。他們甚至分不清,這些人跪拜的,到底是白蓮教派,還是秦溪望。

    秦溪望不斷重複着白蓮教的道義,隨後又再次露出自己的雙臂,鋒利的匕首劃過自己的身體,短短幾十秒鐘秦溪望的身體就已經血肉模糊,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臺下的衆人爭搶着自己揮灑下去的血液。

    張健凡爲了不引人注目,他也隨衆人一起俯身,不過他並未叩拜,只是眯着眼看着高臺之上的秦溪望,他一時之間分不清眼前的秦溪望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已經被白蓮教所控制,不僅僅是張健凡,就連善於觀察人心的瀧望月也有些迷糊,他不覺得秦溪望會被白蓮教派這麼個邪教所蠱惑,畢竟秦溪望這次來的目的,瀧望月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可如果說是演的,那秦溪望至於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嗎?

    廣場上的氛圍,在秦溪望不斷揮灑自己的鮮血之下,逐漸陷入了高潮,場面亂做一團,站在高臺之下的正一天師對這一次的演說可謂是非常滿意——對於博卡拉這個城市,白蓮教派屬於是用百分之八十的思想控制,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用武力控制。不過這也代表一直用武力控制,就永遠有百分之二十的清醒的人,這些清醒的人便有可能將那百分之八十被思想控制的人也改變。可經過秦溪望這一次的演說,正一天師覺得,至少又會有百分之十的人,會對白蓮教深信不疑,這樣的話就大大提高了這個城市的控制,這對於白蓮教的發展來說無疑又是一大提高。

    秦溪望眼神冷冽的看着這個無可救藥的城市,他在加入白蓮教派之後,用了幾天的時間就在白蓮教派內取得了信任,方法很簡單——白蓮教派喜歡用“自殘”的方式來考驗弟子門的決心,秦溪望憑藉着身體的自愈能力就不斷的重複這些自殘的方式,讓整個白蓮教派都見識到了他的“決心”,更讓正一天師及幾位其他幾位大小天師這種白蓮教派內的高層也信任了他。

    包括今天這一場演說,也是秦溪望在暗中授意正一天師來做此事,只需要在談話的時候暗示一下自己能起到幫助白蓮教推廣的作用,正一天師便同意了秦溪望的說法。

    而今天的這場演說,雖然白蓮教派有專門的人給秦溪望寫了演說的稿子,還告訴了秦溪望應該做一些什麼。可文學系出身的秦溪望當然看不上這些人的寫的文同嚼蠟一樣的東西,便自己寫了這篇具有極強煽動性的演講稿,再加上自己編排了“放血”的環節,如今的秦溪望,已經深入人心,整個博卡拉都知道白蓮教派有“秦溪望”這麼一個“忠誠”的信徒了。

    這也是秦溪望最重要的一步棋。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每天都會出現在城市內的各處進行白蓮教的修行演說,希望大家都可以來參加。”

    正一天師愣了一下,顯然秦溪望沒有提前和他打招呼,不過畢竟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正一天師也就不進行干涉了。倘若秦溪望可以在博卡拉當地取得一些成效,那正一天師也可以和白蓮教主申請讓秦溪望去別的城市做一樣的事情。

    演說完畢,秦溪望就如同一個衆星捧月的明星一樣,他走下高臺,無數的人都想和秦溪望握手,想和秦溪望有一些接觸。而那些跟隨而來的白蓮教弟子就充當起了秦溪望的保鏢,不得不說,這也是秦溪望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當明星的感覺。

    秦溪望不顧手臂上和胸口上的傷口,微笑面對每一個人,還會偶爾和一些人握手。

    也不知道是秦溪望早就注意到了在樓上觀望的瀧望月,還是恰巧與瀧望月四目相對,總之秦溪望朝着瀧望月笑了一下,而瀧望月也在秦溪望的笑容中隱約感覺到了秦溪望向自己傳遞的信息——相信我。

    瀧望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錯誤,因爲眼下的秦溪望,根本就不像是臥底,更像是一個心智被蠱惑的人。可既然秦溪望是紅心皇后班的班主任,自己就理所應當相信他所說的話。

    張健凡也隨着人羣朝着秦溪望的方向擠過去,而秦溪望也很明顯的注意到了張健凡,不過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移動路線,而是繼續保持着原有的路線。而張健凡爲了接近秦溪望只能儘可能的用力向前,只是在場的所有瘋狂的信徒們都這個樣子,張健凡也顯得沒有那麼可疑。

    終於接近了秦溪望,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秦溪望突然停住腳步,和周圍的人握手,最後還和張健凡握手,並笑着對張健凡說了一句:“飛昇並不代表朝着天空,只要心有所想,下地也不是不行。”

    只說了這麼一句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話,秦溪望就迅速的向前行走。周圍無數人撞開駐足在原地的張健凡接近秦溪望,而張健凡似乎在思考秦溪望的話,他不相信秦溪望特地和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沒有其他的用意。

    “天空?下地?”張健凡看了看自己的腳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踩到了一個下水道的井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