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 孤和父皇要不也引咎辭職?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卿歲歲字數:2393更新時間:24/06/26 20:13:34
餘敏這會兒急得汗水都流下來了,他拿着笏板擋着臉,對顧晨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此事。
顧晨深吸了口氣,看敵方這個架勢,肯定是早有準備,怎麼可能提前讓他們知道呢?
他出列,拱手道:“臣失察,還望陛下降罪。”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人家說你失察也是說得過去。
多說無益!
老朱要罰就罰,大不了就是降個官,沒什麼了不起的,反正他有標兒,想升回來還不簡單?
見他態度這麼好,老朱心裏滿意,正準備說些什麼緩和緩和氣氛,把這事從老韓和顧晨身上揭過去。
“這不關顧大人的事。”御史丁廷這時候站出來,拱手爲顧晨說話:“劉志仁是年後才任的御史一職。”
“那時顧大人尚且不在京城,都沒見過劉志仁,調他去淮安的也不是顧大人,怎麼能賴到顧大人身上呢?”
他連忙給餘敏使眼色,示意他趕緊爲顧大人說話。
“是啊,陛下,是臣的錯。”餘敏接收到同僚的信號,連忙站了出來:“是臣用錯了人,彼時顧大人不在京城,這真的不關顧大人的事。”
顧大人那麼好的人,可不能給自己的失誤背黑鍋。
“笑話,當時不在京城,現在不是在麼?”
蘇鬆是打定了主意,要替詹大人把顧晨這個傢伙壓制着,自然不會由着他說,當即罵道。
“顧大人回京已有兩個月,爲何沒有監察屬下?”
“成日掐點來,掐着點兒回府,中午要午睡,如廁一蹲就是近半個時辰,有這樣當官兒嗎?”
這話他沒有說錯,老朱也知道,他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小顧這官兒當的,確實比他這個皇帝要悠閒。
他忙起來尿都不敢去撒,小顧一蹲就是小半個時辰啊,還都是剛下朝,一點兒正事沒幹的時候。
朱標雖然有些生氣,這一條倒也沒法子替顧晨說話。
蘇鬆繼續道:“大家都這麼當官兒,天下該如何、百姓又該如何,顧大人既吃不得累,就該回家歇着才是,自家的茅坑,想蹲多久蹲多久。”
“別自己身佔着要職,卻又做不好朝廷的事,這和佔着茅坑不拉屎又有什麼區別?”
這番話的敵意太強,朝堂上的官員都心思各異。
和顧晨關係好的,免不了爲他擔憂,和顧晨關係不好的,自然樂得高興,詹徽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好幾下。
而別的官兒,大多都是看好戲,平日裏都是他們被都察院噴子罵,如今看他們起內訌別提多爽。
“顧大人如何做不好朝廷的事?”陳寶船見好兄弟被罵,立刻道:“郭桓案裏的六部犯官,全是顧大人蔘的。”
“顧大人爲官十二年,一直任御史,一個官兒也沒參錯,蘇大人你張張嘴,就想把顧大人的功績抹殺嗎?”
“那掐點來,掐點走怎麼了,顧大人爲官十二年,未有一日遲到的事情你怎麼不說?”
“至於如廁久,那是顧大人便……乃後不利,太子殿下還請太醫爲顧大人看過,怎麼就礙蘇大人眼了?”
別的御史可能是逮着人亂噴,他家顧兄可從來不這樣,別人噴十個,實錘有五個就不錯了。
而他家顧兄,噴十個,那十個都能夠實錘。
就這樣的神人,你說他幹不了事,這不是搞笑嗎?
還拿如廁久的私事出來彈劾,真是太不要臉了。
蘇鬆冷笑着道:“我知道陳大人和顧大人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可這是朝堂,是論公事的地方,不是你們搞朋黨、講友誼的地方。”
陳寶船氣了個倒仰,他說的明明就是公事嘛。
而且有理有據的!
哪裏搞朋黨、講友誼了,能不能不要張嘴亂講。
見陳寶船還要說話,顧晨連忙用眼神制止了他。
依舊拱手認錯:“是臣失察,還請陛下降罪。”
詹徽這是恨上了自己,看來自己得想想法子,提前慫恿老朱攤丁入畝,然後趕緊讓他去死。
再讓他繼續在自己頭上壓着,這樣的暗虧還不知要吃多少。
“此事臣也有失察之過。”韓宜可也跟着站了出來,並不辯解:“顧晨不在京,臣卻是在京,此過乃臣一人之過,還望陛下降罪。”
雖然陛下不是不辨是非,隨意聽信小人讒言之人。
可身爲都察院之首,手下人出了這事確實該自彈。
“陛下,這事不能怪顧大人和韓大人。”
“是啊是啊,陛下,……”
緊接着範從文、凌漢等人,都紛紛站出來爲顧晨說話。
雖然凌漢沒怎麼和顧晨共事,可也聽說過他的事蹟。
爲御史十幾年,從未彈錯過官,這樣的人怎麼會差?
見大家都爲顧晨說話,詹徽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早已風起雲涌,更想把顧晨給拍死了。
“父皇。”這時候,一直忍着的朱標也出聲了:“兒子以爲,蘇鬆說的不對,若是按他的理來論。”
“顧晨和韓宜可手底下的人,揹着頂頭上司犯了錯,便是失察,便是大罪,那兒子和父皇又是什麼罪過?”
“胡惟庸,郭桓,空印,那些犯案的官員都是父皇與兒子挑的官,那父皇和兒子是不是也該引咎辭職?”
好大兒光明正大包庇顧晨,老朱挑了挑眉表示理解。
他清咳一聲,看向一旁嚇白臉的蘇鬆好整以暇地道。
“蘇鬆,太子說得可對,你是這個意思嗎?”
“砰!”
蘇鬆雙腿立刻重重地跪了下去,額頭也重重磕在了冰冷的地上,聲音裏更是害怕的顫抖。
“陛下,太子殿下,臣不敢、臣不敢吶……”
他哪裏敢讓皇帝和太子辭職,腦袋瓜子不想要了還差不多。
詹徽見狀,立刻出列道:“御史聞風奏事乃本職,蘇大人也是爲了朝廷着想,並不是這個意思。”
“陛下,太子殿下,臣以爲韓大人和顧大人都是忠君體國之人,偶有失察也是正常的,應該寬宥原諒。”
壞事讓手下人去幹,可他本人還是要裝裝好人的。
雖然沒人信!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老朱雖然也看不上他,可想着還用得着他,便開始和起了稀泥。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這事確實不能怪罪韓宜可和顧晨,蘇鬆彈劾也沒不對,以後都警醒些,這事咱就不追問了。”
“顧晨啊,你……”
老朱本想讓顧晨以後少如廁,然後早點兒來晚點兒走,別在這些小事讓他和標兒難做。
可想起陳寶船的辯詞,他又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個小顧便祕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剛當官兒時就是這樣,衆所周知,還能讓他憋着不拉不成?
只不過私底下,老朱還是問道:“小顧你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不行讓簫神醫給你瞧瞧?”
這點破事都鬧到朝堂上去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京城都會知道顧晨便祕的事情了,他都替顧晨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