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被彈劾失職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卿歲歲字數:2148更新時間:24/06/26 20:13:34
    詹徽在都察院的人緣,從他開始陷害凌漢這個七十歲的老人的時候起,便開始一路狂跌到底。

    說是御史裏的老大之一,可是以餘敏幾個打頭的年輕噴子們,卻都不約而同地開始疏遠起他。

    就連一向不願和詹徽別苗頭的韓宜可,私底下提起他也是連連搖頭:“他越來越會揣摩上意,可心眼兒也越來越小了。”

    “還嫉賢妒能,去年新選進來的一位監察御史,剛開始嶄露頭角,陛下誇了人家幾句。”

    “他回頭就找了機會,把人給打發遠遠地當知縣,還說什麼讓人鍛鍊鍛鍊,將來更好爲朝廷做事。”

    “那孩子也是傻,居然信了,歡天喜地去上任了,這樣的人將來若掌權,於朝廷來說可不是好事。”

    都察院若不是有自己壓着,詹徽早就在這裏隻手遮天,想下誰下誰,想收拾誰就收拾誰。

    說不準就是第二個胡惟庸,能隨意決定官員生死、升降那種,想想也是讓人膽寒啊。

    顧晨卻不怎麼擔心,反而還輕聲安慰起老師來。

    “老師放心,什麼樣的人該用,該給什麼樣的權利,陛下心裏有數,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歷史上有一種說法,就是說詹徽和朱標吵架吵得厲害,常常意見相悖,朱標主張仁慈治國,而這貨則主張刻薄嚴厲,思想和朱元璋靠攏。

    有一次,詹徽把朱標給氣狠了,鬧到了老朱面前,可朱元璋卻認爲詹徽是對的、並罵標兒太過仁慈。

    朱標被老爹罵得氣迷糊了,掉進河裏着了風寒。

    死前拉着朱允炆的手,說他要死了就是詹徽害的。

    這才有藍玉案時,詹徽和朱允炆共同審理藍玉,藍玉突然指正詹徽,被朱允炆發難的事。

    這事真實性有幾分不好說,畢竟他不相信標兒被罵幾句,就能被嚇掉水裏去,但他肯定是氣着過標兒。

    而他的死,極有可能是朱元璋事後想起來他氣着了好大兒,所以才故意清算,爲好大兒出氣呢。

    韓宜可輕輕搖了搖頭,陛下又不是天上的神仙,總有失策的時候,哪能什麼事都有數呢。

    “你行事小心些,我瞧着他對你意見已經很大,若再有個什麼不妥當,他少不得要咬你一口。”

    說起來,光曦也幫過詹徽,可他卻……

    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也怪光曦光芒太甚。

    這麼想着,韓宜可有些驕傲,這可是他的學生。

    顧晨回京的第十天夜裏,蘇婉盈肚子就有動靜了。

    待折騰了八九個時辰後,五斤六兩的小老三出生了。

    嗯,簫神醫號脈功夫不錯,確確實實是個男娃子。

    “爹爹,老三好醜啊。”顧修看着那團紅彤彤的醜八怪,多少有些嫌棄:“孃親,您能不能重新再生一次,生個好看的弟弟出來?”

    小老弟長這麼醜,他都不好意思帶出門。

    這叫什麼話?

    顧晨和蘇婉盈哭笑不得,這玩意兒還能再生一次?

    “別胡說。”顧舒寧瞪了老二一眼,憐愛地看向小老三:“剛出生的孩子,長的都不好看,過幾日就好看了。”

    “你剛出生的時候,還不如老三長得好看呢。”

    雖然她也不知道,老二剛出生的時候是什麼樣。

    老二出生的那會兒,她和外祖母還在南昌府呢。

    “是嗎?”

    對於姐姐的話,顧修半信半疑,不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

    “成吧,那就再養養看,就算是養不好看我也不嫌棄他,只是以後少讓他出門就行了。”

    “長的醜不是他的錯,嚇到別人就是他不好了。”

    反正看爹孃的樣子,也不可能把他塞回去重生一次。

    顧舒寧朝老二翻了個白眼,便興致勃勃地看向父母。

    “爹孃,三弟的名字叫什麼啊?”

    她覺得二弟的名字不好,顧修,聽起來像出家人的名字,希望三弟能有個好聽的名字。

    “就叫顧衍吧。”關於名字,顧晨早就想好了:“這個字有欣欣向榮,興旺發達,文思繁茂之義。”

    老二喜歡舞刀弄槍的危險活,希望老三能老老實實當個文人,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

    小老三如今還是嬰兒,感受不到沉甸甸的父母之愛,也不知道父母的期望,打了個奶嗝便又沉沉睡去。

    顧晨知道詹徽看自己不順眼,可沒想到他看自己這麼不順眼,一刻都容不下自己那種。

    洪武十九年,五月十九朝堂上,詹徽的狗腿子蘇鬆,便跳出來彈劾顧晨縱容手下貪墨銀兩、罪大惡極。

    蘇鬆言辭犀利,讓老朱罷顧晨的職,還罵韓宜可教導不當之過,讓老朱連韓宜可一起治罪。

    顧晨:“……敢問蘇大人,我縱容誰貪墨銀兩了?”

    他才從遼東回來不到兩個月,好些新任的監察御史都沒認全臉,而且他們上面還有僉都御史。

    這要賴,也不能把鍋全往自己一個人身上甩吧?

    “顧大人不知道嗎?”蘇鬆冷笑道:“看來顧大人果真懶怠,對公務越發不上心,竟不知劉志仁的所作所爲。”

    “今年有人祕密舉報,淮安的官員私扣賦稅,陛下便派劉志仁前去查案,他查出確有此事卻不稟明。”

    “還向淮安的貪官污吏,索取了白銀一百五十兩,黃金三十四兩,鈔二萬五千二百貫。”

    “啓稟陛下,臣還查出來,巡察御史劉志仁,在巡察淮安時故意拖着案子不判,還對原告被告兩頭貪污,而且還姦污良家婦女。”

    說罷,蘇鬆便從懷裏掏出供詞,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

    然後又對着顧晨冷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劉志仁,便是餘敏選去淮安的。”

    “顧大人,餘敏歸你管屬,你手底下的人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究竟是一點兒都不知情,還是在故意縱容?”

    這句話簡直就是個坑,不管顧晨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一點兒都不知情就是失職,故意縱容的罪過就更大。

    朱元璋向好大兒看去,只見標兒雖然面無表情,雖然表面看着沒有偏袒,卻對着詹徽放了好幾只冷箭。

    再看顧晨,這小子不慌不忙的,居然沒有一絲被彈劾的慌亂,只是回頭和餘敏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