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大明一號頭鐵哥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卿歲歲字數:2602更新時間:24/06/26 20:13:34
    “好,都好,辛苦媳婦了。”

    媳婦如今都千里迢迢地來了,顧晨哪裏會說個不好的字?

    好在老廖的義子們大多都搬了出去,住在了廖永忠附近挨着。

    倒是給媳婦留出了地方,也不用愁沒地方住。

    要不說家裏頭還是得要個女人呢,等他把上樹苗送去甘泉村,再回來的時候家裏就變了個樣。

    蘇婉盈帶着兩個丫頭,還有小廝們把屋子裏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一絲角落裏也不肯放過。

    不說別的,就連牀柱的角都擦了,顧晨所有的衣裳也都給洗了,還泛着淡淡的香味兒。

    顧晨聞了聞,是媳婦兒,素日裏最喜歡的木蘭香味兒。

    “你瞧瞧你,衣裳那麼髒也不洗,換了三遍水才清亮。”

    女子略帶責怪的聲音,聽着卻是那麼動人溫暖。

    “男人嘛,哪有你們女子講究?”

    顧晨輕聲笑了笑,看了眼在小牀上睡着的閨女,心裏忍不住起了些關於人類大計的心思。

    “娘子……”

    蘇婉盈自然是瞭解他的,她紅着臉撇過了頭輕聲道。

    “去,飯還沒吃呢。”

    說着,又含羞帶怯地看了他一眼。

    “也還沒沐浴呢……”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又說,小別勝新婚。

    顧晨忽然就覺得,自己還是能大戰三百回合的。

    你說他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娶上這麼好的媳婦兒?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原先他還不怎麼不理解這句話,他從前覺得人心是會變的,誰能保證一生真心不變呢。

    看到美人,有幾個男人是又能夠忍得住呢?

    可經歷苦難,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這句話。

    若自己沒有得到妻子的真心,她又怎麼會千里迢迢來尋自己?

    閒的麼?

    你就看廖永忠身爲侯爵,老婆、小妾以兩位數計。

    就這,那還沒有算上外頭,那一堆一堆的紅顏知己呢。

    可這次來莊浪,居然一個都不肯跟着他來受苦。

    聽說寫信回德慶侯府好幾次,讓他媳婦派個人過來陪他。

    可惜,遲遲都不見人。

    京城寄來的信,只說是他的小老婆們都病了。

    至於原配侯夫人也說自己要管家,實在抽不出身陪伴左右。

    慪得他當天晚上都沒吃飯,想不明白自己咋就那麼不招人待見。

    可見,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啊!

    過好日子的時候,你自然前呼後擁左擁右抱。

    可當你落難了,又有幾個肯陪在你的左右呢?

    晚膳時分,老廖和鄭士元兩兄弟,都沒有等到顧晨。

    “吃吧,顧大人今日,怕是不會覺得餓了。”

    鄭士元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夫妻倆此刻在幹啥。

    “還是顧兄好福氣啊。”

    他對待顧晨的態度,從剛開始的看不上到逐漸有了好感,再到如今這一日深過一日的佩服。

    地裏的活那麼苦,那麼累,可是,這個看起來有些文弱的男人,居然從沒一日偷懶的。

    他們這些武將,都是看本事說話,對於有真本事的人,他們也都是打心底裏佩服的。

    所以,他的稱呼也從"顧知縣"、"顧大人"逐漸變成了"顧兄"。

    廖永忠現在對顧兄,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你說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怎麼人家的媳婦就肯來陪着,自己家的一個都不來呢?

    好歹,來個丫鬟啊。

    不得不說的是,蘇婉盈的適應性倒是很好的。

    不過頭幾天有些不舒坦,過了兩日就主動幫着發放馬皇後給的這些衣裳了,還陪着諸位婦女種桑樹、澆水。

    只是平安這孩子年紀小,來了新地不適應咳了幾天。

    小臉咳得通紅通紅的,看着就讓人心疼。

    “娘子,要不,過些日子你還是回京吧?”

    雖然捨不得,可閨女受苦, 他看着心裏也是真難受。

    “等過些日子,孩子都適應了,還折騰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來,又怎麼肯再回去。

    “你瞧瞧你,我不在,你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褻褲破了也不知縫,顧安這孩子是怎麼照顧你的?”

    一旁的顧安表示很委屈,他自己的褲子也是破的。

    這種針線活,也沒人教過他,他怎麼可能會?

    “說你呢。”

    顧晨看了眼自己面前,這個移動監控沒好氣兒地道。

    “聽見沒,好好跟着小桃子和小櫻桃學學針線活。”

    別一天天的沒事幹,就知道圍着自己打轉轉。

    珍珠也來了,這孩子雖然小,但是勝在乖巧貼心。

    婉盈很喜歡她,還教她讀書寫字,說是當女兒也不爲過。

    到莊浪一個月以後,婉盈和孩子就徹底習慣了此地。

    平日裏閒着就去地裏幫忙,給桑樹澆水或者割草做飯。

    日子雖然忙碌,卻也充實得很,可京城這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一樁大奇事。

    洪武十年,九月初二,御史臺中丞韓宜可忽然上奏。

    責怪胡惟庸作威作福,擅自決定官員升遷貶謫。

    甚至,還逼死了廬江知縣王成棟。

    只見老韓此時手持彈文,義正言辭地大聲道。

    “胡惟庸身爲宰相,卻持身不正,不把朝廷社稷放在眼裏,不把大明的法律放在眼裏。”

    “臣請陛下殺之,以謝天下,免得將來禍害我朝。”

    “還有御史大夫塗節,御史中丞陳寧,皆是一丘之貉,和胡惟庸蛇鼠一窩,也請陛下一同殺之!!!”

    被點名的幾人,心裏都是一哆嗦,卻見老朱不想管這事,便又都接着鬆了一大口氣。

    還好,陛下是站在他這邊的。

    殊不知,老朱看着下面,閉目養神的劉伯溫,心口一陣氣悶,他是讓這傢伙回來鉗制胡惟庸的。

    結果呢?

    這就是鉗制的結果,胡惟庸都把官員給逼死了。

    你在幹什麼?

    你是幹什麼吃的?

    如果遠方的顧晨知道了,少不得要在心裏補一句。

    “……要不是老劉鉗制,這事洪武九年就該出了。”

    “還等得到現在?”

    韓宜可也不負頭鐵一哥的盛名,看老朱在朝上不搭理他,還有包庇、袒護這三人的意思。

    他居然還追去了內殿,幾乎咆哮着請皇帝殺了胡惟庸、塗節、陳寧這三人,大有不達目得不罷休之勢。

    那口水飛揚不說,還差點濺老朱老朱那張大臉盤子上了。

    給朱八八氣得,當場就給韓宜可給丟獄裏頭去了。

    不過他的命比顧晨他們的好,就在大家或幸災樂禍,或爲他擔心憂慮的時候,第二天他就被放出來了。

    爲了獎勵他的直言上諫,還賞賜寶鈔百貫呢。

    當然,其中少不了馬皇後、朱標的勸解。

    消息傳到莊浪,已經又是一個冬天,鄭士利表示不理解。

    “你說,陛下咋對韓大人這麼好?”

    “大哥你和顧大人不過是知情不報,就在牢裏頭待三個月。”

    “再看看韓大人,幹了這等失禮的事還想闖宮。”

    “可他卻只在牢裏待了一天,就被陛下給出來了不說,還賞賜了那麼多錢,爲什麼呢。”

    陛下難得這麼捨得,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