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去看劉伯溫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卿歲歲字數:2349更新時間:24/06/26 20:13:34
    此時的東宮。

    馬皇後、太子、老朱三人都在,而且才剛剛吵過了一架。

    老朱怒道:“咱就不明白了,咱是哪裏不對,派堂堂宰相,親自去看劉先生還不夠好麼?”

    “當初,咱讓劉先生做右相,他自己不肯非要回鄉隱居。”

    “咱讓胡惟庸當了右相,他又有諸多話說。”

    “敢情,咱這個皇帝,做的事,說的話全都是錯的,只有他才是金口玉言,才是對的?”

    他當然知道劉伯溫和胡惟庸不合,可是他也十分地自信。

    因爲他覺得胡惟庸這個傢伙,在自己的眼皮子下,是絕對、萬萬不敢對劉伯溫如何的。

    難不成,他還敢和太監相互勾結不成?

    “重八,你明知道胡……”

    馬皇後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李謹進來通報道。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顧御史到了。”

    聞言,老朱看向大兒子。

    “他來做什麼,你叫的?”

    他可沒叫御史過來。

    朱標點點頭,然後看向李謹道。

    “叫他進來。”

    這還是顧晨第一次見到馬皇後,和他想象中形象倒是差不多。

    威嚴中帶着些慈愛,看着慈愛卻又不失威嚴。

    總結:很有國母的風範,怪不得從正史到野史,從來沒有一個人黑過她,黑也只從腳下手罷了。

    “臣,御史臺顧晨,見過陛下,娘娘,太子殿下。”

    不知道這次叫自己來,又是有什麼事情。

    想想看,好像自從參了老胡小妾的弟弟開始以後。

    自己的好日子貌似就已經到頭了,魚也摸不成,成日被老朱家奴役,想想也很是惆悵啊。

    “顧晨,誠意伯病重,陛下讓胡相攜太醫前往,唯恐不重視,可爲了周全,孤想讓你隨胡相一同前往。”

    “你可願?”

    不是他朱標多心,實在是他不放心胡惟庸的爲人。

    老朱這才明白兒子的意思,不過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確實,誰知道老胡會不會突然失心瘋?

    還是有個剛直不阿的御史看着,方纔能夠放心啊。

    “你就是顧晨?”馬皇後聽父子兩人,說起過此人的名字,便囑咐道:“你是韓宜可得徒弟,想來人是正派的,可一定早看好了才是。”

    她也不知爲何,總是覺得會有人迫害劉先生。

    “是,陛下,娘娘,太子殿下,臣遵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可能會拒絕呢?

    再說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沒有拒絕的膽子啊。

    胡惟庸啊胡惟庸,你可真是我顧晨的災星。

    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能離這個大災星遠一些麼?

    要說這劉家,可謂是滿門烈性子的人了。

    劉伯溫就不用說了,清高,那是滿身的傲骨了。

    他的兒子,劉鏈也是。

    他爹死了以後,老朱就給了劉鏈的官做,歷任考功監丞,監察御史,還有江西右參政,可見老朱是想大用他的。

    他爲人剛正不阿,可惜,卻在當官兩年後受到胡惟庸黨派脅迫,他便墮井而死,享年三十二。

    他還有個弟弟,叫劉璟,劉鏈死了以後被老朱任閣門使,後來任谷王府長史,後建文元年,隨谷王回京。

    給朱允炆出計策十六條,可惜朱允炆一條也沒採納,後來李景隆兵敗,他就歸隱鄉里。

    朱棣登基以後,叫他回來繼續當官,然後被拒絕了。

    朱老四是什麼人?

    你敢拒絕他,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朱老四讓人把他抓到京城,把他給關了起來。

    可能是想着關一關,他就可以想通然後給自己辦事了。

    可惜,他選擇自縊而死。

    到了劉鏈的親兒子長大以後,便學乖了很多。

    他開始收斂鋒芒,死活也不肯踏入官場半步。

    可以說,這劉家滿門,是成也個性,敗也個性。

    若不是這身清高的個性,他們也不會被朱元璋看上。

    可若不是太清高的個性,也不會死的那麼快。

    過剛易折啊!

    韓國公府。

    “老師,您說上位這是什麼意思,看劉伯溫就看劉伯溫吧,怎麼還讓一個跟屁蟲看着呢?”

    難不成,陛下是不放心自己,覺得自己會對劉伯溫下手。

    李善長是洪武四年退休的,雖然人已經在家聽曲釣魚摟美人,可他耳朵眼睛確實靈得很。

    朝堂上的一舉一動,他全部都心裏門兒清。

    “上位這是怕你對劉基動手,你心裏是不是這麼想的。”

    老李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嫉妒有才華的人。

    像劉伯溫這種人,他一向就不怎麼喜歡。

    況且兩人還因爲楊憲結了仇,他自然巴不得他不好過。

    “不敢欺瞞老師。”胡惟庸倒是坦誠,後又笑道:“只是上位這個態度,學生便在想……”

    要不然再等等?

    別被御史臺咬着了,到時候可不好脫身吶。

    “你可是堂堂的相爺。”李善長看着湖裏的魚,笑着道:“若是想麻痹一個御史的眼睛,那還不簡單麼?”

    跟着陛下那麼多年征戰,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只要是對着敵人,下手越狠,才對自己越好。

    兩人對視一眼,心口不宣地笑了起來。

    可他們不知道的卻是,他們如今每一步的行爲,都是在爲日後,錦衣衛的成立而鋪墊。

    “跟着胡相,你要萬分上心。”

    韓宜可拉着他的袖子,左右看了看後囑咐道。

    “你最好想法子偷偷告訴劉先生,太醫開的藥能不喝就不喝。”

    “別到時候喝了藥,加重了病情,胡相會不會被追究不知道,你可是從中脫不了干係的。”

    若是可以,他都想代替徒弟去,可御史臺也忙着呢。

    “先生放心吧。”顧晨拱手,規規矩矩對他行了個禮:“下官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麼做的。”

    史書上的記載是,劉伯溫偶感風寒,太祖令胡相攜太醫前去醫治,結果越醫越嚴重。

    然後死了。

    導師大膽猜測,劉伯溫可能不是被老胡害死的。

    而是肝癌晚期,藥石無靈,所以才死的。

    如果胡惟庸想弄死他,還有一點點可能性阻止。

    可是如果是肝癌晚期的話,恐怕是真的沒法子了。

    青田到南京,六百裏路,不過這回是可以走水路的,水路要比陸運快許多,再加上是順風。

    不過才三日半,顧晨就已經和胡惟庸到了青田。

    他亦步亦趨跟在胡相後邊,也不在乎他同不同自己說話。

    胡惟庸也不搭理他,徑直帶着他和太醫往劉伯溫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