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有長生法

    前方，宇宙虛空中，一顆分外磅礴的大星沉浮。

    整顆古星氣象萬千，且天地大道繁盛，有玄而又玄的氣息瀰漫而出。

    儘管，古星之上並沒有太多強大的生靈棲居，但在周洛的感應中，卻有璀璨光芒沖霄，溢散出的縷縷血氣也冠絕當代。

    當中，像是蟄伏着一尊至高無上的神明，若非周洛親臨，如果只是一位準帝來此，恐怕早已控制不住，頂禮膜拜。

    宇宙廣袤無垠，即便歷經道伐、元皇還有今世，他依然無法遍歷所有角落。

    此地，無疑是一處生命禁區，竟還在他認知之外。

    耳畔迴響着那蒼老而宏大的波動，周洛自然不會輕易邁步，而是探出神念，掃視下方的古星。

    誰料，即便周洛如今功參造化，神念也如泥牛入海，前方深不可測。

    感應到周洛的舉動，那古星中的至尊也並未惱怒，依舊和善道：

    “道友無需如此，只是恰逢你來此，欲邀你一見，老朽並無惡意。”

    話音落下，眼前的古星竟緩緩裂開，璀璨的神芒絢爛，仙霧翻滾。

    隱隱可見，大星深處有一籠罩在濛濛清輝中的生靈，雖然看不真切，但卻有凌駕諸天的無敵氣勢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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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密麻麻的極道陣紋清晰可見，但此刻盡皆隱去，絲毫不設防。

    見那無名至尊坦坦蕩蕩，周洛自然也不再過多糾結，嘴角浮現笑容，拱手道：

    “道友既然如此熱忱，我若是再拒絕，未免就有點卻之不恭了。”

    旋即一步邁出，夢幻光影，彈指間就出現在了此地大星的深處。

    裂開的地表緩緩閉合，仙光、瑞彩等消弭於無形，宇宙虛空中依舊是一顆磅礴的大星沉浮。

    ……

    這是一個古老的天洞，當中瀰漫着濃郁的長生氣息，貫穿了整顆古星。

    周洛邁入洞窟的一瞬間，就嗅到了沁人心脾的芬芳，絕對是不死神藥無疑。

    與此同時，他的雙眼中露出異色，此種藥香，似乎頗爲熟悉。

    腦海中，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周洛腳下不停，來到了天洞深處。

    只見，此地有一塊巨大的仙源沉浮，流光溢彩，九色氤氳，永恆不朽的氣機瀰漫。

    更有混沌氣澎湃，先天之精化作一條長河，環繞仙源周圍。

    仙源之中，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上所穿戴的服飾異常古老，絕非太古，更在神話之前。

    雖然其外表衰老不堪，但那種無敵氣勢依舊，睜開的雙眸中，似有洪荒宇宙生滅、日月星斗沉墜。

    周洛的目光只在那年老至尊身上停留了一瞬，旋即便被仙源周圍的兩件事物吸引。

    一尺多長的小白虎，瑩白如玉，紮根於仙源畔，那裏有一池仙液，蒸騰瑞彩。

    在感應到周洛的目光後，憨態可掬的小白虎歪了歪頭，似乎在回憶眼前這人是否見過。

    而另一邊，則是一株碧綠欲滴的青蓮搖曳，周身繚繞混沌氣，灑落點點輝光。

    混沌青蓮！白虎神藥！

    竟然是這兩株神藥。

    周洛瞬間恍然，難怪他會有熟悉的感覺。

    神話末年，其爲了抗下天意一刀，孤身上路，只草草將兩株神藥送走。

    後來，元皇出世，自然也去尋過，但遍尋不獲，料想其不是墜入了某個絕地，就是被至尊收走。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是你？竟又再現世間？！”

    就在周洛短暫地沉思之際，竟從混沌青蓮處傳來了微弱的神念波動。

    周洛不由訝然，好奇道：

    “你還記得我？”

    青蓮低垂，像是在點頭。

    不愧是青帝前身，哪怕挨了天意一刀，靈性卻並未見消減。周洛不由如此想到。

    “原來此藥竟曾爲道友所掌握？老朽正是靠其方纔又能多苟延殘喘了一段歲月，如此說來，還要感謝道友才是。”

    無名至尊不知多少萬年沒有開口，嘶啞滄桑聲音響起的瞬間，萬道也爲之一滯。

    聽聞此言，周洛卻笑着搖了搖頭。

    這位古尊倒是誇張了，他存世明顯已在百萬年之上，不死神藥等自然早已服過，哪怕並非同一株，藥效也大打折扣，雖然不能說是毫無用處，但顯然無法爲他續命那麼長。

    “道友過謙了，當是你功參造化，才能與世長存。”

    仙源中的至尊澹然一笑：

    “不過是倚仗着這仙源的神異，癡活了不少歲月罷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周洛這才注意到，封印其的仙源似乎與他平日所見的大不相同，長生氣息分外濃郁，像是能鎮壓永恆，長生不朽。

    這該不會是亂古時期孕育的仙源吧？

    周洛暗自滴咕。

    未被天地法則壓制，真正完整無缺的仙源，據說連真仙都能封印。

    察覺到周洛的目光，以及神念波動，源中的至尊絲毫沒有避諱，坦然道：

    “的確是亂古的仙源液。只可惜，如今也只剩下這少許，被歲月稀釋，大不如前了。”

    源中的至尊遙指向一旁，神藥紮根的那汪仙池。

    旋即，老至尊一聲長嘆，其中蘊含了不知多少複雜的情感：

    “即便有真正的仙源，但兩次天意一刀，還有逐漸衰弱的大道神則，諸位道友都先我一步而去了。”

    這竟是一位經歷了兩次天意一刀洗禮的強者，絕對是亂古活下來的古尊無疑！

    粗略算下來，其至少也活了兩百萬年以上！

    “原來是亂古時期的道友，失禮了。”

    不論修爲如何，其活了如此長的時間，本身就是一部活化石，周洛自然表示了一番敬意。

    聞言，那老至尊只擺了擺手，笑了笑道：

    “活得再久又如何，終究是等不到仙路再開了。與其貪念紅塵，遺禍人間，不如釋然地放手，方得真正的大逍遙。”

    這位古尊倒是難得地灑脫。

    周洛沉吟片刻，旋即開口試探道：

    “道友亦無需如此悲觀，我觀你至少還有數百年壽元，未嘗沒有轉機。生靈億萬，雖然微末，但其生命本源卻也能爲至尊——”

    話還未說完，周洛之語便已經被其打斷。

    只見老至尊神情凝重，一臉嚴肅道：

    “若要以衆生爲血食，方能苟延殘喘，如此長生，吾願棄之！”

    旋即，老至尊瞥了周洛一眼，神色中帶着一絲慍怒，不善道：

    “吾知道友與我乃是同道中人，切勿再要以此試探，否則，便只能請道友離開了。”

    自己的想法被戳穿，周洛臉上也露出歉意，真誠道：

    “道友實乃高義，是本尊唐突了。”

    老至尊搖了搖頭，澹然道：

    “我已經是枯木將朽，不過是憋太久了，臨死前想找人解解悶罷了，道友姑且聽之便是，亦大可暢所欲言。”

    見眼前這老至尊的確沒有發動黑暗動亂的打算，只坦然迎接末路。

    周洛心神一動，旋即臉上露出笑意，開口道：

    “雖說如此，但我還另有長生法，道友難道當真不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