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兵

    “不過，當真能夠確定是靈寶的真身，而非被遺棄的舊體嗎？”

    長生天尊捋着鬍鬚，鄭重地看向帝尊和周洛。

    他的猜測不無道理，而且長生天尊還是不願相信，僅從他窺見的一二中來看，靈寶天尊在長生路上走得極遠，哪怕不能成仙，自斬封印是絕對可以做到的，何至於淪落到橫屍大宇宙中。

    周洛也好奇地看向了帝尊。

    道伐天尊成道的年代遠在幾十萬年前，和靈寶天尊並未有交集。

    周洛對他的瞭解也是來源於原著中的隻言片語，因此事實到底如何，還要向帝尊求證。

    畢竟，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靈寶天尊頭顱所化的古星正是被天庭用作了演武之地。

    面對二人期盼的目光，帝尊正襟危坐，思索一番才開口道：

    “不瞞二位，那的確是靈寶天尊的真身道體。”

    “並且，當時是我與冥尊一同前去確認，靈寶頭顱所化的古星中，仙台神火仍舊不滅，但神念卻完全寂滅了，絕無復生的可能。冥尊對元神的研究深遠，應當不會出錯。”

    後一句，帝尊是向周洛解釋，畢竟道伐天尊也曾創下前字祕，究竟孰高孰低難見分曉。

    周洛點點頭，裝模作樣地嘆道：

    “冥尊驚世，能以極道之尊，死後再度成道，自是超凡脫俗，老道心嚮往之，只可惜終究緣慳一面，甚憾，甚憾。”言辭懇切，當真是一位道門先賢的做派。

    然而，他心底的真實想法則是：

    哼！缺德的死胖子，有機會一定去挖你的墳！

    “只可惜，冥尊離去之時並未遺下絲毫線索，就連通天冥寶也留在了地府，我也無法去尋他，爲天尊圓滿遺憾。”帝尊也嘆息道。

    “說起來，你們提及的，這由死而生的冥尊，我對他的跟腳倒是有些眉目。”長生天尊虛眯着眼，眸光如電。

    “哦，煩請天尊爲我解惑。”

    在場的兩人，帝尊很有可能知曉冥尊的前身，周洛更是不用說，但爲了維持“人設”，他也不得不給長生天尊“捧哏”。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祕，道友無需如此。”長生天尊笑了笑。

    “我研讀了諸多上古典籍，從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那‘九大天尊’中的第一人，可能並未隕落，而是在進行某種蛻變，向死而生，正符合渡劫真意！”

    “竟是渡劫天尊！”

    周洛一副“哇，真的好意外，我完全沒有料到！”的表情，實則內心毫無波動。

    他敬業地表演着，轉頭向一旁的帝尊求證。

    後者似乎也十分驚訝，沒想到長生天尊竟然直接就道出了冥尊的來歷。

    但帝尊終究非常人，一瞬間的波動很快就平復，坦然迴應道：

    “天尊見識廣博，當真令我佩服，據冥尊所言，他的前身的確是記載中的第一位成道者。”

    既然已經被猜到，況且冥尊也已離去，自然沒有特意隱瞞的必要了。

    “原來如此。”周洛表面上一番感慨，但實際上暗自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長生天尊。

    這老家夥嘴上說是看什麼上古典籍，但實際上恐怕是得到了殘缺的《渡劫天功》，所以才這麼瞭解。

    周洛對這部天功自然是心癢難耐，只可惜對面這兩人輕易都不會透露才是。

    “說起來，天尊你也是福緣深厚啊，前有古籍祕典，後有北海鎮仙之地，你將部分元神寄於仙靈惡念體內，想必獲益匪淺吧。”

    周洛看向長生天尊，打趣道。

    後者頓時露出一臉慚愧的表情：

    “道友謬讚了，老朽我自作聰明，將元神化入那惡鬼體內，卻險些迷失本心。”

    “幸得二位道友及時搭救，才能醒轉。”

    且不論他這番話是真是假，周洛和帝尊都沒有追根究底的道理。

    “我二人前來，其實是爲了邀天尊您出世，誰曾想陰差陽錯之下竟解救了天尊，倒也奇妙。”

    帝尊開門見山，而且暗暗表明自己二人對他有恩。

    長生天尊也不是頑固不化之人：

    “老朽正愁無法報答二位道友恩情，如今相邀，怎有拒絕的道理呢？”

    沒想到此行的目的這麼輕鬆就達成，倒是出乎二人意料。

    不過，長生天尊似乎還覺得不夠，旋即又道：

    “老朽於北海之眼得到了不少靈寶天尊的傳承，如若兩位道友不嫌棄，我們可以一起精研。”

    還有這種好事！

    周洛和帝尊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三位震古爍今的存在，就在這長生祕境內論道。

    周洛得到了缺失的組字祕和皆字祕，當然也傳授了前字祕等。

    不侷限於祕術，更多的是關於修行的體悟，而這方面周洛主要在划水，虛心學習。

    ……

    暗淡枯寂的星域中，沒有絲毫生命氣息。

    一條瀰漫着混沌氣的通道劃破虛空，從此地經過，瞬間又抵達了百萬裏之外。

    周洛孤身一人，不時透過化作晶壁的通道看向外界天宇。

    自三尊於紫薇論道之後，獲益匪多，帝尊迴轉天庭，約定他日一同去尋那煉製九轉仙丹最後的輔材。

    長生天尊的道場就在紫薇，周洛自然只有獨自上路。

    然而，他並未直接回返飛仙星，而是準備前往另外一地。

    他心中仍有疑惑未解，實在不能放下。

    “轟隆”

    通道劇震，伴隨着熾烈的光線照射，顯然有顆古星。

    終於到了。

    周洛起身，一步從虛空通道邁入大宇宙星空之中。

    只見前方是一個不太規則的星體，仔細一看，竟然有些形似頭顱。

    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