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玄武坊市

    “輪值巡守？”

    王魃微微好奇。

    他一心撲在修行和對《御獸卷》的學習上，對宗門很多事情都還是不太瞭解。

    田伏跟隨王魃有一段時間了，也清楚這一點，於是解釋道：

    “輪值巡守便是離開宗門，根據宗門發佈的巡守任務，前往大晉乃至大晉之外巡守，這些乃是每一個宗門弟子都要經歷的，每人每甲子都要被隨機抽一次，由少陰山那邊主持抽選。”

    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若是各峯峯主或是到了護法、部長一級，那便不需要了，除非是宗主欽點。”

    “巡守……危險麼？”

    王魃好奇道。

    “以前倒也沒有多危險。”

    田伏的臉上露出了憂慮之色：

    “不過自從三大洲陸傾，外洲修士都從咱們大晉這邊上岸之後，巡守任務便多了不少危險，所以一般咱們都是和長生宗還有秦氏修士一起外出。”

    “長生宗和皇族也去？”

    王魃微微有些訝異。

    秦氏修士便是大晉修士對大晉皇族的別稱。

    “去，都去，咱們和長生宗、遊仙觀還有大晉皇族向來都是同氣連枝，同進同退，不過遊仙觀那邊人丁稀少，所以一般不會參與，大晉皇族雖然人數也不多，不過他們畢竟是名義上的大晉之主，所以有的時候，也不乏一些嫡系皇族子弟參與這樣的任務。”

    田伏解釋道。

    王魃微微點頭。

    大晉這邊的風氣之佳，確實是他修行以來僅見。

    各勢力互相團結，對規矩也頗爲看重。

    也難怪實力之鼎盛，獨冠整個風臨洲。

    不過仔細回想，昔日大晉下轄的陳國，也是如此，東聖宗被天門教佔據之後，其他四宗曾不止一次協助東聖宗試圖奪回東聖駐地。

    脣亡齒寒或許有之，不過也未必沒有守望互助之誼。

    相比之下，大楚下轄的燕國，卻是要亂得多，宗門與散修之間齟齬甚多，宗門與宗門之間，亦是勾心鬥角，明爭暗鬥。

    思緒千轉，王魃隨即便答允了田伏的請假，當然，依照規矩，還是需要向何酒鬼或是崔大器報備的。

    只不過崔大器常有從海外獵殺而來的兇獸要處理，鮮少在靈食部內，所以王魃只能去何酒鬼那裏。

    當然，依照何酒鬼的風格，此刻他多半是躲在外面喝着小酒，曬着太陽。

    王魃走出去，果不其然。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反正鼻尖、臉上都已經紅透了，雙眸虛眯，神色熏熏然地躺在特製的躺椅上。

    硬着頭皮，王魃還是主動上前向何酒鬼打了招呼。

    “何部長，從事田伏被抽中外出執行巡守任務，特向您報備一聲。”

    “去吧去吧。”

    何酒鬼隨意地揮揮手，旋即自顧自翻了個身。

    王魃心下微鬆，他隱約察覺到，這位何副部長對自己似乎並沒有之前那般驅之而後快了。

    當下行了一禮。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傳音符卻是‘咻’地從遠處飛了過來。

    對準的不是別人，正是王魃。

    “嗯？給我的？”

    王魃微微一愣。

    他在宗內深居簡出，按說除了步蟬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他的傳音符才對。

    不過他還是打開了傳音符。

    “道兄若有閒時，還請翡玉峯一晤，有要事相商。”

    落款處，寫着‘顧雯’二字。

    “顧雯？”

    王魃立刻便想了起來。

    “是上次發佈任務，以兩點功勳換取了我四份靈雞精華的那個女修……”

    “她怎麼又來找我？莫非是……與靈雞精華有關？”

    以他的猜測，也唯有這麼一個可能了。

    畢竟兩人除了靈雞精華之外，也就再無交集可言。

    “靈雞精華……”

    王魃眼中微微閃過了一絲思索之色。

    ……

    半日後。

    天色又到黯淡時。

    王魃卻沒有如往常一樣飛回萬法峯，而是駕馭着飛行法器，直奔北方。

    遠遠便見一座形似蛇首龜身的磅礴山脈雄踞諸峯拱衛處，正是四山之一的太陰山。

    太陰屬玄武之象，故而山也似其形。

    天高地迥，雄山霧列。

    雖天色將晚，但往來修士不絕。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裏，雖然不清楚太陰山的佈局，但是循着人流，還是找到了他的目的所在。

    便見一口有若大鼎一般的巨大山口立在龜背位置，山口處有一團與萬象經庫頗爲相似的漩渦，不時有修士從中進出。

    “這裏應該就是萬象寶庫的入口。”

    王魃立在半空中，目光掃過山口附近。

    一座座房屋、街巷沿着山口而建，綿延數裏，其內人流不絕。

    “這裏，想來便是‘玄武坊市’了。”

    太陰山上還有不少其他坊市，不過規模最大的，除了玄武坊市，不做第二個想。

    王魃沒有往山口落下，而是先在玄武坊市前飛落了下來。

    很快便有眼尖的修士湊上來，兜售坊市內的採買指南。

    看模樣不像是宗門弟子，而是修士的家眷。

    指南裏面介紹了坊市內的佈局以及諸多店鋪的特色產品。

    諸如丹藥、符籙之類，都有詳細介紹。

    倒也不貴，王魃也不是拿不出靈石的人，當即便花了兩塊中品靈石買了一份。

    以築基修士的心力，很快便將這份指南大致從心裏過了一遍。

    王魃直接便從中挑出了一個他最感興趣的店鋪。

    “水西峯靈食鋪。”

    這座靈食鋪的靈食種類不少，據說是靈食部的修士合夥開的。

    王魃當即便根據指南直奔靈食鋪而去。

    讓王魃意外的是，他還真在裏面看到了一位有些熟悉的靈食部修士。

    對方見到他，也是面露意外之色：

    “王執事。”

    “孔執事，這家店是你……”

    王魃微露訝異。

    孔執事全名孔爻，見到王魃微微錯愕之後，連忙便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稀客稀客，王執事快請進。”

    王魃也沒有拒絕，跟着孔爻便進了店鋪後面。

    裏面不算寬敞，也有幾個小廝模樣的正在忙碌，見到孔爻和王魃，連忙行禮。

    孔爻隨手揮退，便和王魃坐下，爲王魃斟上了茶水，笑問道：

    “王執事怎麼想起來要逛靈食鋪，咱們正常可都不缺靈食的。”

    身爲靈食部修士，每日都要經手各式各樣的靈食，正常來說只要不是把靈食當做主要的修行資源，基本上是夠用的，甚至偶爾還能拿出來對外售賣。

    所以靈食部修士，基本上是不太會去逛坊市靈食鋪的。

    王魃猶豫了下，倒也沒有隱瞞，畢竟都是靈食部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而且真要是按照他所設想的，別人早晚會知曉，當下道：

    “我這裏有一些宗內沒有的靈食，此來也是想瞭解行情，好賣出去。”

    孔爻聞言，不由得來了興趣：

    “宗內沒有的靈食？莫非是新方子？”

    王魃笑了笑，沒有說話。

    孔爻不由得一拍腦門：“是我孟浪了。”

    隨意探詢別人的祕密，這不管放在哪裏都是大忌。

    他也是太過激動，這才一時失言。

    孔爻旋即便正色道：“王執事若是放心的話，我可給靈食售價做個評估。”

    王魃聞言心頭一動，旋即便將一份靈雞精華取了出來。

    孔爻接過白瓷瓶，當即斂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根細針，從瓶口處探入，取出了一滴。

    隨後輕輕放入口中，閉目仔細感受了一番。

    旋即很快便睜開眼睛，目露異色：

    “這靈食，兼具補益精元氣血和神魂之力，且還有些許突破瓶頸之效，即便對五品以下的金丹前期，應該也會有少許效果……單獨一項不算罕見，不過效果如此全面，卻是少見了些。”

    “王執事，這方子，主材料容易獲得嗎？”

    王魃想了想，微微搖頭。

    靈雞精華的主要材料自然便是二階上品靈雞，他之所以能攢那麼多，也完全是靠甲十五和甲十七的辛勤耕耘。

    單靠自然繁殖，猴年馬月才能自然誕生幾隻，作爲靈食材料，完全不合格。

    畢竟靈食的效果大部分情況下，還是要依靠長期服用才能體現出來的。

    見王魃搖頭，孔爻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

    “主材料不易獲得……那這方子的價值就大大降低了，即便獻給宗門獲得的功勳，恐怕也不會太多……不過這一份靈食，若是在坊市中售賣，估摸着也得有四十五至五十塊中品靈石的價格，只可惜無法長期供應，否則買的人必然不少。”

    “四五十塊中品靈石……”

    王魃微微點頭。

    比在燕國的時候的售價低了一些。

    但是考慮到萬象宗這類資源並不稀缺，周圍環境也更容易修行，價格稍低也能夠理解。

    而按照這個價格，他上次完成的那個任務，以四份靈雞精華換兩點功勳，一點功勳，差不多等於一塊上品靈石。

    不過讓王魃比較注意的是，對方提到的方子價值。

    “敢問孔執事，若是靈食方子獻給宗門的話，這獎勵的功勳又是如何確定的？”

    “這個說起來就比較復雜了。”

    孔爻對王魃倒也並無保留，解釋道：

    “靈食的類型和效果強弱，能夠作用於什麼層次的修士，以及主材料的易得程度、煉製難度等等，都會是宗門考慮的重要因素。”

    “當然，宗門這邊最看重的，一個是效果，另一個便是主材料是否容易獲取。”

    “若是沒有效果，主材料容易獲取也沒有意義，反之亦然。”

    “你這靈食雖說效果還行，但是主材料難以獲取的話，一份主要是針對二階的靈食方子，估計可能不太會受宗門的重視，功勳，也可能不會太高。”

    王魃頓時明悟。

    孔爻的意思很簡單，即便是獻給宗門，宗門也是會根據方子的適用性來確定獎勵的功勳的。

    王魃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崔部長曾經研究出來的那個‘白玉膠’的方子……”

    孔爻搖頭道：“那不能比，崔部長的這個方子很絕，二階灰水豚和二階大刀蜚蠊這兩種靈獸都屬於極度容易繁殖的靈獸，關鍵是金丹層次的修士整個階段都能用上，雖然效果不是太明顯，但這也是爲宗門做貢獻。”

    “而這也是崔部長目前爲止最突出的成就了，自那道方子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研發出能夠比肩的方子，所以說，有的時候，運道也很重要……”

    王魃聞言心生羨慕的同時，也不由得有些感嘆。

    能開發出白玉膠這個方子，崔大器對靈食的鑽研顯然極深，可即便如此，也再無法復刻昔日的成就，顯然也是有着運氣的成分。

    “我卻是不能指望運氣……還是按照之前的想法吧。”

    王魃心中思忖。

    兩人又在靈食方面交談了一會，孔爻又帶着他去前面的店鋪裏，看了店鋪內的諸多靈食。

    這間水西峯靈食鋪內，特色靈食便是‘鴨油汁’。

    有加快煉化靈氣的作用，算是變相提高了修行速度。

    三十多塊中品靈石一份，供不應求。

    孔爻特意給他裝了幾份回去。

    王魃見狀也不太好意思白拿，當即回贈了幾份靈雞精華。

    之後，王魃也不逗留，直奔萬象寶庫而去。

    從漩渦處飛入，王魃便感覺自己像是又到了之前萬象經庫時一樣，縱目所及，四方天地，皆是各種丹藥、法器……

    不過這裏面並未看到有四階法寶和靈獸在。

    王魃心念一動，躬身一禮，高呼道：

    “寶庫真靈，還請現身！”

    他只覺眼前一花，一隻黃皮葫蘆便憑空跳了出來。

    見到王魃，那葫蘆卻是口吐人言：

    “小修士，你要換什麼？”

    聲音若娃娃一般。

    王魃雖覺有趣，卻也不敢小覷了這葫蘆，能有如此靈智，這寶庫真靈少說也有四階。

    當下不敢有絲毫逾禮：“晚輩想瞭解靈食。”

    “靈食？”

    黃皮葫蘆微微晃動，裏面傳出來娃娃聲音：

    “好嘞！”

    話音未落。

    視線中，一道道擺放着靈食瓶子的貨架，飛速從遠處衝來，眨眼之間，便陳列在王魃的面前。

    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盡頭。

    “你想要什麼樣的靈食？”

    黃皮葫蘆又問道。

    王魃心中一動，從儲物戒指中分別取出了一階靈雞精華、二階靈雞精華，以及一、二階的靈龜精華。

    “敢問真靈，可有這幾樣靈食？”

    黃皮葫蘆瓶口忽然張開，將這四份靈食瓶子全都吸了進去。

    王魃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一會兒，四個瓶子又被吐了出來。

    黃皮葫蘆微微搖晃，娃娃聲音傳出：

    “都沒有。”

    王魃倒也不太意外，想了想，問道：“可有一階靈食？”

    “無。”

    黃皮葫蘆裏，娃娃聲音微微有一絲不耐煩。

    這倒也不出王魃的意料。

    功勳的購買力極高，這就意味着寶庫中基本不會存放層次太低、價值太低的東西。

    又問道：

    “最便宜的靈食是什麼樣的？”

    黃皮葫蘆微微一晃，接連一隻只靈食部裏經常見到的制式瓷瓶從一處貨架中飛了出來。

    不過卻並未落到王魃的手中。

    “果漿米粹，二階靈食，煉氣、築基皆可使用，一點功勳三瓶。”

    “靈魚精粹……仙樹寶漿……”

    黃皮葫蘆一個個介紹。

    聽到這些名字，王魃一時愕然。

    靈食部最近剛剛煉完靈魚精粹，他對這些靈食簡直是再熟悉不過。

    都是十分基礎的二階靈食，每種靈食的效果都很單一，主要就是爲了能讓煉氣和築基修士輕鬆煉化。

    相比起以二階極品靈雞煉製的靈雞精華來，效果卻是差了很多。

    別的不說，光是其中蘊含的靈氣，基本上都有三四倍的差距。

    而靈雞精華卻還有其他效果。

    “一份靈雞精華，價值估計至少比得上五六瓶果漿米粹……”

    王魃心中快速地估算着。

    “這麼算的話，一份靈雞精華，在萬象寶庫裏，少說也值兩點功勳……難怪之前那個叫顧雯的女修，一副佔了大便宜的樣子，以2點功勳拿下價值8點功勳的靈雞精華，確實是佔大便宜了。”

    “這麼說，功勳與靈石的真實價值比，也並不是我之前所想的一點功勳等於一塊上品靈石，一點功勳，價格應該也就在二三十塊中品靈石的樣子。”

    “當然，由於功勳可以購買萬象寶庫中一些獨一無二的稀有寶物，這麼算的話，功勳的價值又遠不是靈石可比。”

    簡單說，單從靈食的市場價來看，一點功勳差不多也就是二三十塊中品靈石，但由於功勳還可以兌換其他稀有的資源，所以功勳的價格又遠不是二三十塊靈石所能比擬，所以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修士大都是優先使用靈石，而不是功勳。

    有些複雜和繞口，但大致如此。

    “你到底要換什麼？”

    黃皮葫蘆裏的娃娃聲音不耐道。

    王魃沒有回答，而是小心問道：

    “敢問真靈，您這裏，收靈食麼？”

    話音落下，黃皮葫蘆頓時一滯。

    旋即裏面傳來了一個有些氣惱的聲音：

    “又一個來逗我的！”

    旋即王魃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覺得一股無法抵禦的力量，將之拋了出去。

    待王魃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是在太陰山上空，正朝着下方的山腰墜去。

    連忙在半空中穩定了身形。

    王魃面露無奈之色。

    他還想再順帶瞭解一下五行功法所需要的資源的兌換價格來着，結果就這麼突然被丟了出來。

    “何至於此啊。”

    “不過，倒是瞭解了靈雞精華在這裏的價值。”

    靈雞精華他暫時還是不會放棄的，不管是用來置換功勳還是以靈石賣掉，都是他預期中的重要收入來源。

    目光掃了眼下方燈火通明的玄武坊市。

    難得來此，儲物法器裏也還有差不多七八千塊上品靈石，靈石一直留着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他當下便落了下去，在坊市裏逛了起來。

    他也不是閒逛，主要還是集中在蒐集《青帝種神訣》等五門功法所需要的資源上，算是未雨綢繆。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些資源基本上一個都沒有。

    問了一些擺攤的攤主才知道，這些資源雖然談不上高品階，但基本上都是宗門內的管制資源，一般都是優先供應給萬象寶庫，再通過功勳制度轉移給個人，能保證絕大部分需要的人都能夠分配到，避免了同門之間的內耗。

    “不過我聽說長生宗還有大晉皇族那邊也有這些資源，當然了，長生宗那邊人也多，資源也緊張，大晉皇族倒是還好，依我看，可以找一個長生宗的道侶，彼此互相交換資源，大晉皇族的人也可以，不過人丁稀少，你不一定能碰上……”

    有攤主興致勃勃地給王魃謀劃。

    王魃一問，才知道對方是‘合歡峯’的人。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咱們合歡峯是正經的！雙修大道乃是正道，只是被一些不軌之徒污了名聲！”

    攤主努力地自證清白。

    不過效果不太大，反正周圍的修士看他的眼神，都是笑而不語。

    王魃卻是心中一動。

    萬法一脈的特性，便是掌握越多不同本質的修行之道，便越是強橫，那這雙修之道，其本質又是什麼？

    陰陽？還是什麼？

    眼下他雖未涉及，可是多瞭解一些總是好的。

    “在下萬法峯王魃，道兄怎麼稱呼？”

    “萬法峯？”

    攤主聞言一愣，連忙起身行禮：

    “這位應該是師弟吧？呵呵，在下合歡峯柳瀾……”

    兩人簡單敘了下輩分，結果尷尬地發現這個柳瀾要叫王魃爲‘太師叔祖’。

    柳瀾雖已是築基圓滿，即將渡金丹劫的修士，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對王魃行後輩之禮。

    王魃一時也有些無奈。

    太重規矩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光是敘輩分就能鬧出不少笑話來。

    確實沒有外面那些宗門，以修爲論輩分來得簡便。

    柳瀾亦是怨念不輕。

    不過大家都是築基修士，年齡也差不了太多，相互之間交流起來卻也容易許多，再加上王魃經歷豐富，交談之下，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兩人也互留了傳音符。

    柳瀾更是拍着胸口向王魃表示，有機會一定要帶一些雙修功法供王魃品鑑。

    王魃則是回以一份靈雞精華。

    柳瀾只當是一件小禮物，並不是太在意地收了下去。

    王魃也同樣不太在意。

    這只不過是隨手留下的一點引子，以後萬一需要，有這送出去的一份靈雞精華，到時候也好說話。

    ……

    告別柳瀾之後，王魃又重點逛了靈獸店鋪。

    相比起王魃曾經逛過的靈獸鋪子，玄武坊市裏的靈獸鋪層次，卻是要高得多。

    “連三階靈獸都有得賣……”

    王魃面露驚喜。

    最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毫無疑問便是一頭三階極品，外形酷似黑熊的靈獸。

    一看便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熊，沒有絲毫的兇悍之氣，只有萌化人心的奶聲奶氣。

    王魃掃了一眼這頭小奶熊的介紹：

    【暗空羆】：神力無雙，善能隱匿……

    他忍不住對正從裏屋不斷抱着靈獸幼崽出來的店鋪老闆道：

    “這位道兄，這頭暗空羆什麼價格？”

    店鋪老闆瞅了他一眼，乾脆道：

    “不賣。”

    “不賣？那你放在這裏做什麼？”

    王魃有些疑惑。

    “就是讓你們看看，讓你們羨慕羨慕。”

    店鋪老闆咧齒而笑：“這麼好的靈獸，我除非傻了才賣。”

    王魃頓時無語。

    也就是在萬象宗，這要是換了個地方，對方指定要被教做人。

    但也足見萬象宗內的寬鬆氛圍。

    無奈地放棄了這頭暗空羆，王魃轉眼掃過四周的三階靈獸。

    基本上都是剛出生沒多久，或者是月份很小的靈獸。

    這點王魃也很清楚，三階靈獸大多都開啓了靈智，成年靈獸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會與人族修士親近。

    唯有在靈獸還小的時候便開始培育，之後才可能與修士形成情感上的聯繫，也不用擔心忠誠問題。

    當然，對應的便是，這些年幼三階靈獸的價格，都不便宜。

    隨便一隻三階下品靈獸幼崽，都要一兩千塊上品靈石。

    這個價格王魃倒是負擔得起。

    但是對他來說，只是多一隻三階中下品靈獸意義不大。

    畢竟戊猿王使用魔猿變之後，便堪比三階中品靈獸了。

    多買幾隻也行不通，畢竟買來的靈獸日後境界跟不上的話，肯定還是要進行培育進階的。

    而培育進階也需要耗費大量珍貴資源。

    這點，獸峯上的那些修士就是明證，他們雖然專修御獸一道，可是實際上他們也只專心培育一隻本命靈獸而已。

    靈獸越多，越容易牽扯精力以及資源。

    即便是相對闊綽一點的萬象宗，也沒幾人捨得同時培育多隻靈獸。

    便是王魃，實際上專心培育的，也只有戊猿王和甲十五、甲十七而已。

    後兩者如果不是因爲能給王魃帶來更多的資源，王魃也根本不會多花心思。

    而其他的靈獸基本沒有耗費他太多的精力，都是散養狀態。

    所以他想要的靈獸，要麼便是如戊猿王這般，對他能夠有實質上的戰力幫助。

    要麼便是如甲十五、甲十七這般，能夠帶來更多收入的。

    相對而言，後者卻是更重要。

    畢竟他如今身在萬象宗內，危險性確實不大，把資源消耗在前者，未免有些可惜。

    不過目光隨意掃下來，王魃卻是頗有些失望。

    要麼是品階太低，要麼是缺乏他所需要的價值。

    他正準備離開，目光忽然瞥到了店主身後的一個鐵籠子。

    “咦……這只靈獸……”

    說好今天盡力兩更，呃……我盡力再碼一章吧，但是大家就別等了，明早再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