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2章 一帆風順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陽子下字數:3990更新時間:24/06/26 20:04:58
李祕書歉意地對陸山民笑了笑,“陸先生當然厲害,能夠得到海小姐這樣的女英雄青睞,就已經把所有男人比下去了”。
陸山民說道:“這話聽上去怎麼也不像表揚,不過聽着又覺得很舒服,李祕書的這張嘴才是真的厲害”。
李祕書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陸山民淡淡道:“那就別寒暄了,實話實說吧”。
李祕書推了推眼鏡框,“那我就直言了,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意”。
陸山民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副等着你慢慢說的表情。
李祕書說道:“實話實說,你掌握的那些資料和人證,不足以對我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說着,李祕書看了眼張良,說道:“所有的不法行爲都是張先生這樣的人做的,如果一個張先生不夠,那還有李先生、王先生。總之,與我們無關,與領導更沒關係。現在有些掮客就喜歡打着領導的名義招搖撞騙,着實可恨”。
陸山民看了眼張良,後者臉色雖然平靜,但眼神中帶着明顯的無奈。
李祕書停頓了片刻,目光很自然地掃過陸山民和海東青,見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接着說道:“如果兩位能爲瀋陽除掉這些抹黑領導的掮客,我和領導們會非常感謝”。
陸山民還是沒說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李祕書。
李祕書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道:“現在全國都在掃黑除惡,市裏面也早就下了文件,層層落實責任,但是黑惡勢力盤根錯節,隱祕性又很強,大半年來一直收效甚微。但是,兩位一來,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徹底掃清了瀋陽的黑惡勢力,如此大功,我代表領導、代表瀋陽人民表示真摯的感謝”。
都是祕書出身,陸山民習慣性地將李祕書與左丘比較,以前只認爲左丘很厲害,現在才感覺到,不是左丘厲害,是當祕書的都不簡單。
陸山民開玩笑道:“那你打算怎麼感謝我?能不能發個獎狀之類的”。
“當然沒問題”。李祕書很認真地一本正經說道:“好市民獎,瀋陽十大傑出青年,十大青年企業家,年度十大經濟人物,年度最有影響力人物,都沒問題”。
陸山民笑問道:“就只有獎狀”?
李祕書很嚴肅地說道:“獎金自然是不能少,而且還很多”。
“多到什麼程度”?陸山民問道。
李祕書想了想,說道:“張先生沒了,李先生沒了,瀋陽王也沒了,這麼多資產,總得是需要人打理的,我覺得陸先生很合適”。
張良再也無法強自鎮定,桌子下的手輕微的顫抖,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陸山民,只要陸山民點下頭,今天他就會心臟病突發而死,或者一出門就遇上一場意外的車禍。
陸山民沒有看張良,而是看向海東青,苦笑着說道:“這是個高手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談下去了”。
海東青起身,一把將陸山民從椅子上拉起來,冷聲道:“既然談不下去就別談了”。
“等等”!李祕書笑着說道:“談判嘛,自然是漫天喊價坐地還錢,我剛纔只是說了我的條件,你們可以說說你們的條件嘛”。
海東青擡腳,一腳將茶几踢翻,茶具稀里嘩啦碎了一地,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把我們當什麼?當成沈家康?當成他”?海東青指着張良,“當成你們的狗”?
張良眼皮跳了一下,並沒有因爲被說成狗而憤怒,相反,感到很慶幸,慶幸陸山民沒有答應。
李祕書的涵養不是一般的高,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依然面不改色,連滿頭滿臉的茶水也沒有去擦拭一下。
門外的兩個保鏢聽到裏面的聲音立刻衝了進來,被李祕書擺手趕了出去。
“海小姐別生氣,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海東青冷冷道:“那就叫能做主的來談”!
李祕書看向陸山民,“陸先生,要不透個底,你們到底要多少,都可以談”。
陸山民故作生氣地說道:“李祕書,你在侮辱我的人格,知道嗎”?
李祕書有些疑惑地看着陸山民,“還請陸先生明示”。
陸山民一臉正氣的說道:“我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當我聽說瀋陽的黑惡勢力欺壓百姓,聽說東北的柳家魚肉鄉里,我心痛啊,憤怒啊,所以我發誓一定要剷除整個東北的黑惡勢力,發誓要剷除柳家”。
李祕書瞪大眼睛盯着陸山民,嘴脣緊咬。
陸山民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跟沈家康不一樣,跟張先生不一樣,跟你、跟你的領導都不一樣,我是個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你明白嗎”?
李祕書搖了搖頭,饒是他見多識廣聰明絕頂,也聽不明白。
陸山民說道:“我不是爲錢而來,明白沒有”?
李祕書還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陸先生,我還是不明白”。
陸山民臉上很無奈,內心也很無奈,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三歲小孩兒都能聽明白的話語,這位聰明的大祕卻聽不懂。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覺得兵遇到秀才也同樣說不清。
“這麼給你解釋吧,我是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不是半路劫財的土匪,我拔刀是因爲路見不平,不是爲了搶土匪惡霸的銀子,明白不”?
李祕書眉頭微皺,眼睛微眯,話聽起來很好懂,但他卻不得不在腦海裏反覆的演算,良久之後才開口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跟官方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陸山民非常嚴肅地說道:“我就是個新時代的好青年,不爲錢、不爲名、不爲利,行俠仗義、路見不平,純粹地做好事”。
“真的”?李祕書也非常嚴肅地問道。
陸山民肯定地點了點頭,“絕對真實”。
李祕書站起身來,臉色變得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直說,這個世界上最難交的朋友,最難談的生意,就是不談名利,只談情懷。陸先生,你真的讓我很爲難”。
“也不難”。陸山民說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掃我的黑,不求任何回報,免費幫你們完成指標任務,何樂而不爲”。
李祕書問道:“你所指的黑是什麼”?
陸山民淡淡道:“嚴章平,沈家康,當然,還有東北的柳家”。
李祕書盯着陸山民的眼睛,“沒有其它的”?
“沒有,民不與官鬥,只要不把我逼急了,大家相安無事,還是朋友”。
李祕書眉頭微皺,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相信你的話,但領導信不信我不敢保證”。
陸山民笑道:“那就是李祕書的事了,不過有一點請李祕書轉告,玩兒黑的,我們可以一直奉陪,如果想動用白道力量,那不好意思,雖然我不是官方的人,但誰還沒有幾個認識的人,魚死網破之下,我離開瀋陽之前一定會搞出一場大地震,不敢說全部,總能拉幾條大魚下水”。
李祕書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陸先生敢到瀋陽搞這麼大動作,自然不會完全沒有倚仗,我相信你不是虛張聲勢”。
陸山民緩緩道:“所以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只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那我們也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李祕書沒有說話,目光投向張良。
張良咳嗽一聲說道:“陸先生,海小姐,沈家康手上的資產,有一部分是我的,既然你們的目的只是掃黑除惡,那這部分資產是否可以還給我”?
“你的”?陸山民一臉驚訝地看着張良,“不會吧,沈家康的所有資產我都清理了一遍,沒看到你的名字啊”。
張良看了眼李祕書,說道:“陸先生,由於某些原因,沈家康代持了一部分我的資產,名字雖然是他的,但實際上是我的”。
陸山民笑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這山水莊園是我的呢”。
張良從一旁提過公文包,從裏面拿出厚厚的一疊的文件。
“陸先生,這些文件都是沈家康親自簽署的,他手上持有的股票、公司股權、房產,有百分之六十都是我的”。
陸山民隨手翻了一份文件,“咦,他欠你這麼多錢”?
張良說道:“沈家康好賭,每年都要去澳門賭幾場,每次都輸上億元,他的現金不夠,就將一部分資產抵押給了我”。
陸山民呵呵笑道:“你跟澳門賭場也有生意”?
張良說道:“我是澳門一家小賭場的股東”。
陸山民豎起一根大拇指,“玩兒得挺花啊,難怪李祕書說我手上的人證和物證算不上什麼證據”。
一旁的李祕書說道:“這是他們的個人民事行爲,我們也不好干涉”。
陸山民看向神情自若的李祕書,“說得好像跟你們真沒關係一樣”。
李祕書笑了笑,“自然是沒有任何關係”。
陸山民轉頭看着張良,“你想拿多少回去”?
張良看了眼李祕書,緊張地看着陸山民,猶豫了半晌說道:“我也不貪心,五成,百分之六十裏面的五成”。
陸山民看向海東青,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海東青淡淡道:“可以”。
張良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緊張起來,因爲海東青接着又說道:“但得附加一個條件”。
張良再次看向李祕書,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海小姐有什麼條件”?
海東青說道:“我需要你們配合我們拿下柳家在瀋陽的資產”?
“什麼”?張良張大嘴巴,看向李祕書,不敢作答。
李祕書也是眉頭緊皺,“柳家在瀋陽的工廠、公司都是正規產業,這屬於商業層面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有那個能耐侵吞私人財產”。
陸山民說道:“商業層面的事情自然是從商業層面合法合規的運作,這一點李祕書不必操心。我擔心的是柳家在瀋陽的關係很硬,到時候有人從中作梗”。
李祕書淡淡道:“柳家不僅是在瀋陽,在整個東北都是明星企業,甚至在某些地方是當地的經濟發展和稅收支撐,我們可以不從中作梗,但其他人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陸山民笑道:“這就不勞煩李祕書操心了,我會請天京和東海的商業運營團隊過來,都是國內頂尖的商業精英,難道不比東北本地的運營能力強?我敢保證,柳家的產業在我們手上,經濟發展和稅收翻一倍”。
“天京?東海”?李祕書臉上第一次露出震驚的表情。
陸山民緩緩道:“沒錯,全華夏經濟發展最好的地方,不是瞧不起東北,這兩個地方的發展理念至少比東北先進二十到三十年,交給這兩個地方的專業團隊打理,對整個東北都是好事”。
李祕書沉思良久,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們的阻力會小很多。但是還是那句話,商業層面的事情,得看你們的商業手段,畢竟都是明面上乾乾淨淨的產業,得亮亮堂堂地辦在明面,如果手段不乾淨的話,後患無窮”。
陸山民從包裏取出一份合同遞給張良,“那就簽字吧”。
張良眉頭跳了一下,又一次看向李祕書,滿臉的驚恐。
李祕書沒有看張良,無奈道:“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張良拿過合同,根本就沒有心思仔細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心裏非常清楚,這份合同一簽,他的命除了是李祕書他們的之外,從此以後,也是陸山民的。
陸山民滿意地收起合同,與李祕書握了握手,笑道:“哎呀,今天能與李祕書相識,真是相見恨晚,要是早點認識就好了,也少死幾十個人”。
李祕書臉上帶着微笑,心裏面卻恨不得把陸山民弄死,今天除了要了點錢回來,什麼都沒得到。一場談判,處處受制,當真是憋屈。
“的確是相見恨晚啊,陸先生是幹大事的,預祝你在瀋陽,在東北,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