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時代的烙印下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道士仗劍行字數:5145更新時間:24/06/26 20:03:17
“我和你說,你要是想做那個什麼空中大巴車,你就要瞄準客人羣體,你賣票的人羣是誰,你連賣的都不知道,你就算做了,也是白做。”
“你要知道,這找客戶,其實也是一門學問,就和工廠一樣,生產差不多的商品,賣給合適的人,就好比你賣眼鏡,伱總得賣給那些需要眼鏡的人,你賣給瞎子算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瞎子神算啊!!”
張星月嘴裏“叭叭”的不停,對面的韓金玉卻很有耐心的給對方夾菜。
“對了,你還想吃什麼菜嗎,這家店的豬蹄不錯,我怕你在減肥,我就沒有點??”
韓金玉夾到一半,突然開口詢問還在大談她的商業理論的張星月,一下子把對方噎住了。
“我不吃油膩的東西,這樣,你再上盤青菜就行,也算葷素搭配了。”
張星月嘴裏這麼說,韓金玉也是這麼做的,等到菜上來之後,韓金玉才正式開口:
“正式介紹一下,空巴公司董事長韓金玉,公司目前下轄四十五架二十人座中型客機,已經開通了全國路線,我們現在融資出現了一點問題,但我認爲問題不大,所以我想邀請你做我們的銷售顧問。”
(漢國目前客機最大座位也才五十座,這其實也和目前航空技術有關,載重噸位不足,終究是其中最大的痛點)
看着對面韓金玉伸過來的手,張星月“咳嗽”一聲:
“你們融資都困難了,還敢找我,不怕我拿錢跑路??”
“不怕,我搞的定融資!!”
“爲什麼??”
“因爲我叔叔是開煤礦的!!”
韓金玉咧嘴一笑,讓對面的張星月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
等到兩人吃完要結賬的時候,張星月主動掏出“粉紅錢包”,掏出一張十塊華元:
“我請,下次你再請我!!”
“好……”
韓金玉沒有任何猶豫,接受了這個還算可以的建議。
等到兩人走出飯店的時候,韓金玉主動開口:
“車壞了,修要有一段時間,我還有一輛備用的老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想追我??”
張星月挑動秀眉,整個看起來明豔極了。
“對,就是追你!!”
韓金玉大方的承認了,隨後又說:“我如果追到你,是不是不用付工資了??”
“好啊,你是打這個主意,你這麼大老闆,怎麼還這麼小氣??”
張星月有些惱羞成怒,而就在兩人打鬧的時候,一輛紅色消防車經過,車頭上的喇叭不斷發出“嘟嘟”的聲音。
(漢國消防車爲紅色)
…………
內閣祕書處……
“這一份是給胡相的,這一份是給齊大人的,不要弄混了。”
“還有這些,都是復印件,都是需要開會時用的,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祕書長金銘澤是個典型的老派官員,戴着一副黑色眼鏡,說話的時候,總喜歡指手畫腳,一把年紀了,精力還是這麼旺盛。
而被他指揮的那些祕書則是一邊拿筆記錄要做的事情,一邊在心裏罵一句“老古董”。
“金大人,宰相辦公室電話。”
“快給我。”
接過電話,金銘澤彷彿變了一個人,嘴裏不斷說着:
“對,不錯,胡相您放心,一定沒有問題。”
“那沒問題,那肯定沒有問題,您就放心吧,我已經和底下人說了,什麼事都沒有這件事重要。”
“好,好好,您忙,您忙……”
看着對着電話“阿諛奉承”的金銘澤,那些看着他的祕書,互相低頭對視幾眼,都能夠看出幾個字:
“老王八!!”
對內風風火火,對外“唯唯諾諾”,這就是金銘澤給祕書處這些年輕祕書的第一印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打來了一通電話:
“齊大人放心,這件事一定沒有問題,有問題找我老金。”
“對,文件記載沒有問題,真有問題,歡迎財政部找我們祕書處麻煩。”
“齊大人,您吃了嗎,有時間咱們可以約一頓,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請您吃飯,飛鶴樓!!”
“嘀嘀……”
看着手中被提前掛斷的電話,金銘澤嘴巴努了努,板着臉對自己手下的祕書講:
“都聽到了吧,這次的文件一定不能出錯,誰出錯,誰就滾出祕書處,我們祕書處不歡迎他,這種人,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朋友!!”
周圍自然又響起了老三樣:
“金大人,我保證……”
“一定完成。”
“沒有問題……”
看到這“欣欣向榮”的一面,金銘澤滿意的點了點頭,背着手走了,人剛走,有關他的議論就起來了:
“這個金王八,一天天,對我們這些人板着一張臭臉,對上面那叫笑的一個開心,不知道他是賣唱的,還是賣笑的!!”
“誰知道,沒準這個老王八天生就是個賤種,見到比自己大的人物,這膝蓋骨啊,就直不起來了!!”
“沒準他是藥吃多了,在家硬不起來,在外面也硬不起來!!”
“哈哈……”
辦公室,到處都是“歡暢”的笑聲。
…………
“學,學個屁啊!!”
劉玉潭嘴裏叨叨,手上的動作卻不減,一篇名爲“春天”的作文,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終於寫完了。
作爲齊王的兒子,他別的本事沒有,文章還是做的不錯的,每次都能靠着寫文章的“小本事”從老師那裏騙幾個誇讚。
只不過寫文章寫的再好,也沒有玉延哥舒服,人家都已經定親了,他還在這裏寫歌頌“大漢春天”的獻媚文章,以此博取關注。
(劉玉延與督察院院長何厚華小女兒何英雲訂婚,時年才十三虛歲,十二週歲,按計劃,十八成婚)
“唸書,唸書,這破書老子早晚得念不下去了!!”
“唉,真羨慕玉延哥,這麼快就成大人了……”
劉玉潭嘴裏羨慕,其實心裏其實是很不屑一顧的,畢竟在他看來,身爲皇長孫,娶了一個都察院院長的女兒,這不是告訴所有人,未來大漢還要繼續嚴加監管嗎??
更何況,這麼早就定親,以後大了要是反悔了怎麼辦??
可以說,劉玉潭小小年紀,其實就已經學着他爹齊王劉昊工於心計了,甚至在他爹的教育中,做什麼事,都要看利弊,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撤,必要的時候,站出來當個好人,才是對的。
畢竟當好人,說好話,又不花錢!!
“玉潭,玉潭……”
“玉延哥來找你了!!”
就在樓上的劉玉潭還在“唉聲嘆氣”自己功課重的時候,他七歲妹妹劉玉蓮跑了上來。
看着嘴裏還有“餅乾渣”的妹妹,劉玉潭習慣的想要教育,但想到一會劉玉延要來,也就作罷了,反而跟着詢問:
“幾個人,就他一個人嗎??”
“還有一個女孩,長的可漂亮了,就是不喜歡說話,和我就說了兩句。”
“你說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劉玉蓮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對面的哥哥。
“女孩,不會是那個誰吧??”
嘴裏唸叨,心裏瞬間做出了決定:
“去,讓廚房弄點點心奶茶,對了,要茯苓糕。”
等到小妹屁顛屁顛的跑了之後,劉玉潭心裏卻已經在盤算這位名義上的大哥,長孫,找他幹嘛了。
作爲齊王的兒子,算計就像刻在他骨子裏的東西,想了一會,換了身衣服,就快速跑了出去。
到底是小孩,哪怕有的時候總是想裝大人,但從細節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玉延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功課不會寫,沒問題,抄我的就行。”
剛看到熟悉的人影,劉玉潭就是一副“大方”的模樣,人到聲以至,說的就是他。
“唉,這不是何英雲嗎,哦,你們啊!!”
劉玉潭的手不斷的點着兩人,臉上露出了壞笑。
何英雲的小臉瞬間紅了,反而旁邊的劉玉延直接大方的摟住了對方,看着對面的劉玉潭說:
“玉潭,看,這就是你嫂子!!”
“怎麼樣,要不然讓你嫂子,也給你找一個,我和你說,咱們文華堂漂亮姑娘有一個算一個,那都算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去晚了,別說吃蘿蔔了,蘿蔔皮都爛了!!”
“你這人,胡說什麼呢!!”
聽到剛剛那句“葷話”,本來還低着頭,躲避對面劉玉潭“玩味”目光的何英雲,立馬扭了一下劉玉延的腰,發出了一句:“啊!!”
而看了一會大鬧的劉玉潭順勢開口:
“玉延哥,英雲姐,咱們邊吃邊聊。”
“玉蓮,讓人把棋盤拿出來。”
………
“玉延哥,你說你打算離開西京去溫哥華??”
“真的假的??”
本來還在下棋的劉玉潭聽到劉玉延要去溫哥華一段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當地白人衆多,考慮到融合,故而加拿大一部分城市,沒有改名)
“對啊,我準備去溫哥華看看我大漢帝國北疆是什麼樣的。”
“你是不知道,爲了出去,我都累死了,連續求了我娘八天,才終於從皇爺爺那拿到聖旨。”
劉玉延大大咧咧的一句話瞬間讓劉玉潭的表情變的暗淡,嘴裏跟着詢問:
“皇爺爺同意你去的??”
語氣中充滿了試探和不甘。
“對,我找皇爺爺說我要出西京城,皇爺爺問我,爲什麼要出去,我就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西京城,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然後皇爺爺就答應了??”
“對,就這麼答應了!!”
劉玉延說完後,好似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緊跟着問:
“玉潭,要不要你也跟我一起去溫哥華,我和你說,這西京城市真不好玩,除了高樓大廈,就是皇宮的,是個人見到你都是點頭哈腰,早踏馬看煩了,要我說,咱們這個年紀,正是看世界的年紀,真等咱們到了咱爹咱叔的年紀,想看都要考慮事情忙完了嗎??”
“你說,我是不是該走??”
感受着朝自己看過來的“熱切”眼神,以及一旁小妹的憧憬,劉玉潭最後咬了咬牙:
“去,誰說我不去,我明天就給我爹打電報,讓他放我出去。”
“對了玉延哥,既然你是皇爺爺允許的,那你知道怎麼找皇爺爺嗎,我每次去,他們都要給皇廳打報告,好麻煩啊!!”
(類似宗人府)
劉玉潭一副“憑什麼”的表情,讓一直“無障礙通行”的劉玉延有些發懵。
“我,我就是這麼進來的啊,我從小到大,一直就沒有去過皇廳,那地方怎麼樣,是不是比皇宮看起來好玩??”
劉玉延的一句話,徹底讓劉玉潭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說“憤怒”的都要罵人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藩王的孩子,每年都要去皇廳報道,確認你本人後,才會發放“皇室年金”,畢竟要是冒領,乃至夭折之後繼續領錢,這賬打到最後,打的可都是自己人啊!!
(皇室年金是劉鵬定下的規矩,按年齡遞增,十歲以下每年領十萬華元,這筆錢主要就是衣料費和伙食費,畢竟這個年紀小孩花不了什麼錢,十歲以上開始漲到二十萬,一直截止到十八歲成年,之後就按照每年一百萬華元發放,把你當做一個正常的藩王,要不是大漢皇室足夠有錢,光是皇室年金就足以讓不少皇室破產。)
(當然爲了確保以後不會出朱明那種幾十萬朱姓皇族的情況,劉鵬又規定出了除去主支和重要的分支之外,其餘的,出了五服的,就拿不到年金了,確保人數永遠控制在一個合適的範圍。)
“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下次去皇宮,玉延哥你帶我一起,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皇爺爺了,上次還是今年過年的時候。”
劉玉潭態度異常的誠懇,哪怕劉玉延很猶豫,但在看到那雙“懇求”的眼神,再聯想兩人從小的關係後,也只能點了點頭:
“去可以,但你不能去承天殿。”
“爲什麼,那裏有什麼特殊的嗎??”
劉玉潭好奇的追問,其他兩人也把目光投射了到了劉玉延身上。
“皇爺爺說了,那地方只有皇帝和太子可以去,是皇帝登基和舉行大典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去的。”
劉玉延的話再次觸動了劉玉潭本來就敏感的神經,緊跟着追問:
“那玉延哥你能去嗎??”
看着周圍幾人好奇的目光,劉玉延本來是不打算說這等敏感的事情的,但礙於面子,也只能回答:
“你們別亂傳,我偷偷去過兩次,裏面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個龍椅和側殿的一些祖宗牌位,沒什麼特別的。”
“要說這地方給人最大的感受就是俯視,對,就是俯視,我當時站在龍椅的前面,當時因爲還在修繕,所以大門是開的,從我的位置,往前看,可以看到一片開闊的廣場,廣場很大,一眼看不到頭,要多看幾眼才行。”
“而且你說這地方造的奇怪不奇怪,好好的平路,硬生生擡高,看起來就像斜坡一樣,但是從龍椅前看,又是另一個景象,你們想,如果這個時候是舉行大典,皇爺爺和我一樣,站在龍椅前,看着門外廣場上不斷跪拜的百官,那個角度,那得有多氣派!!”
劉玉延越說越起勁,到最後還用手比劃了起來。
“咳咳……”
感受着衣角被拉扯的感覺,劉玉延下意識低頭,當看到一支速手後,立馬清醒了過來,緊跟着笑着道:
“其實那之後,我就被罰了,要不是我娘保了,我得被我爹打死。”
但他的解釋在劉玉潭的耳邊卻是一種赤裸裸的炫耀,是啊,你被罰了,我連罰的資格都沒有,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承天殿。
別看劉玉延說的輕鬆,什麼趁着人少,鑽進去的,但你也不想想,這裏是哪,這是大漢皇宮,到處都是大內侍衛,而且去的地方不是什麼犄角旮旯的柴房,而是皇帝舉行登基,國家慶典的承天殿,這種地方的安保估計僅次於劉鵬所在的地方。
更不用說劉玉延說他偷偷去了“兩次”,那可是兩次,一次還能敷衍過去,兩次那就不能叫偷偷摸摸了,這完全就是光明正大。
而能夠讓他“光明正大”的人,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除了那位龍武皇帝,他們這些人的皇爺爺,還能是誰??
越想,劉玉潭越覺得“不公平”,要知道他小的時候想要見皇爺爺一面,還得找個由頭,比如說學習好了,考試考了高分,過生日啊!!
反正是各種理由,平時要見,還得先和皇廳打招呼,相比於劉玉延拿皇宮和自己家一樣的“隨意進出”,他們這些藩王的孩子,實在太慘了。
越想劉玉潭就越覺得憋屈,以至於下棋都不專心了,不到十分鐘就輸了。
而贏棋的劉玉延則是一邊整理棋子,一邊開口:
“等我們去了溫哥華就自由了,聽說那裏和歐洲一樣,我這輩子還真沒有去過歐洲,真不知道歐洲是什麼樣的。”
“我父親年少時就曾訪問歐洲諸國,促成三皇同盟,到了我這,不說了,說多了丟人!!”
只不過劉玉延的“失落”,在輸棋的劉玉潭眼中就是矯情,就是一種炫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