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洲風雲:日本與諸國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道士仗劍行字數:5256更新時間:24/06/26 20:03:17
江戶灣內,風平浪靜,就像一切都看起來那麼的“美好”。
表面上看卻是如此,歐陸戰爭就像打破了的雞蛋,處處充滿了“狼藉”,哪怕是遠在萬里之外的漢國,其國內也是焦躁不安,好像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戰爭的“泥潭”。
在這樣一個風雲際會的情況下,類似日本這樣孤懸海外小國,就成了所謂的“贏家”。
畢竟在這麼一個瘋狂的時候,不參戰,就是最大的“幸運”。
江戶街頭,車馬縱橫,不時能夠聽到所謂的短笛聲,那是日本交通警察在指揮方向。
街上,商鋪林立,彩色的漢字充斥着街頭,讓人有一種回到漢國的感覺。
江戶城,在遠東還有一個美名“小西京”。
江戶城的建設,基本就是按照西京來建,只不過因爲日本當時資金有限,只能建了一個半成品。
但在經歷後來日本經濟起飛,以及這些年日本王國成立後,德川家對當地的修繕,哪怕是來到此處都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西京味道。
如果說交通制度是最基礎的學習,那麼建築,就是純抄了。
漢國西京有帝國銀行的鐘樓,江戶也有榮耀銀行的鐘樓。
如果說這只是當初的模仿罷了,那麼後面的體育場,馬球聯賽,那就是抄的赤裸裸的。
就比如馬球,漢國人喜歡玩馬球,那是因爲漢國國土面積大,對馬的需求高,再加上那個年代常年打仗,養了一批騎兵。
最後再加上勳貴的支持,也就成了漢國最大的運動。
但日本人喜歡玩馬球,那就有點搞笑了,就像漢國某個不知名的旅客在看完江戶體育場的馬球賽後就曾說過一句:
“你根本無法想象一羣一米五左右的人,穿着護具,騎着比他們人還要高的戰馬,彎着腰,努力的用那可憐的短臂向下擊球。”
雖然是一句笑話日本人矮的笑話,但卻真實反應了此時日本,或者說日本人的心理。
那就是漢國人搞的,他們也要搞,漢國玩的,那一定是高級的。
在這樣一種思潮下,甭管好的壞的,日本都照單全收,就像一個不斷渴望外界營養的海綿。
江戶的那些摩天大樓,基本就是漢制,根本沒有絲毫自己的特色,甚至就連軍隊也是如此。
日本的軍隊,就像漢國海陸軍在遠東的翻版。
從建制到訓練,基本就是漢軍的標準,這也是德川家定自號“小漢”的原因。
雖然這個小漢,在漢國人眼中有點妄自尊大,但確確實實反應了日本王國此時的國力。
經歷多年的工業建設,雖然經濟命脈還控制在漢國手中,但日本王國卻已經走上了工業國的道路,並且先遠東諸國幾年就完成了第一次工業化。
其實最明顯的就是日本的鐵路里程,雖然兩日分家,導致日本王國失去了四國島。
但四國本來就是一個小地方,有沒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日本王國誕生了,德川家苦熬百年,終於在漢國的“時空漩渦”下,進入到了所謂的“金成”時代。
(德川家定年號金成,寓意功成)
而整個日本的鐵路,也在那一刻,得到了完善,根據漢國掌握的資料,日本的鐵路已經達到七千多公裏,在日本這麼一個小島國內,七千多公裏的鐵路,基本已經到頭了。
整個日本,藉助着鐵路建設,帶動了鋼鐵,建築,旅遊,重工等多達幾十種行業。
此時的日本,真正算的上一個工業國,這也是爲什麼日本要把“小漢”掛在嘴邊的原因。
除了實力之外,還有就是,對“權利”的渴望。
漢國的強大,他們不敢“觸及”,但不代表他們對於周邊國家沒有想法,比如朝鮮,就是日本這些年一直想要進攻的對象。
要不是漢國壓制,順帶着將日本這條“家犬”引導至南太平洋,沒準還真有可能出現所謂的“下克上”。
畢竟日本的資源實在太少了,農業時代也就算了,大家能吃飽就不錯了。
但來到工業時代,進入工業化的日本,再想回到過去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啃蘿蔔飯糰的日子,已經基本不可能了。
畢竟一個工業國所需的資源,可不是原來的農業國可以相比。
而日本又是典型的“跛腳牙”,別說目前漢國在搞的第二次工業化中的石油了,就是第一次中的煤炭,日本都沒有多少,或者乾脆相當於沒有。
日本列島,是一個真正貧瘠之地,地處地震帶,時不時還要來個海嘯。
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可能誕生強國,歷史上也確實如此,日本的文明,相比於周邊的文明,尤其是大陸文明,永遠慢上不止一拍,當神州進入戰國了,日本還在結繩計數。
但日本,或者說日本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學習,面對強者,能夠很快進行學習,並模仿強者所做的一切。
歷史上,日本學習的是唐朝,現在學習的是大漢帝國。
本質上都是一種資源不足下對“成功”的渴望,而強者本身就代表着成功。
仔細看就會發現,日本王國成立後,基本上的官制,以及所謂的公議會,根本就是漢國的翻版。
所謂的公議,其實就是帝國議會,所謂的王宮內殿,其實就是內閣,裏面所謂的國老,其實就是閣臣。
只不過日本人喜歡變一變,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罷了。
就像竹內俊所噴:
“第一個客人吃了一碗面,第二個客人跟在後面吃麪,第一個客人上廁所,第二個客人也跟着去了,如果有一天第一個客人吃屎,我不敢想象,第二個客人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日本,就像受漢國的影子,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幾乎只能是漢國的跟班,以及“優秀的學生”。
………………………………………
日本王宮,一座建立在原來幕府基礎上的宮殿,整個宮殿分爲三個部分,前半部是用來接待客人的“照日”。
中半部分則是議事用的“雲團”。
後半部就是德川家的寢宮“秋月”。
從這三部分的名名就可以看出日本人對於漢文的執着。
照日和秋月,其實就是白天和晚上,所謂的雲團,就好像象棋中的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是來分隔陰陽的。
作爲中間地帶,也代表着它不會像其他地方一樣,要麼明,要麼暗。
而議事,往往就是兩頭擠壓,中間妥協的。
從這就可以看出,日本人對於神州文化的研究,其實一直都非常高的。
“穆公使,您近來還好吧??”
坐在首座的日本國王德川家定一身大紅蟒袍,看起來極爲“華貴”,畢竟怎麼說也是王了。
“勞殿下關心,我最近剛剛來日本,過得還算不錯!!”
新來的穆公使,是個四十歲,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臉上露出謙虛的表情。
“最近日本降溫,公使還是需要多添幾件衣服爲好!!”
“這樣,一會我讓人給公使你送幾件過去。”
德川家丁口中的“衣服”,穆公使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更不敢收,只能連連擺手拒絕。
被拒絕的德川家定也不惱火,只是看着穆公使說:
“江戶城內,繁華可能不及西京,但亦是遠東大城,該有的還是有的,穆公使有時間可以逛逛!!”
“放心,我日本絕沒有所謂的精神病槍手!!”
德川家定用嚴肅的表情,說着一則有關時局的笑話。
穆公使笑了幾句之後,跟着說道:“殿下,我這次來除了履職之外,還是爲了帝國大業而來。”
“帝國大業??”
德川家定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他很清楚,這個所謂的帝國大業是什麼,所以他才會更加害怕,因爲真要他想的那樣,那日本可就??
而這個時候,穆公使跟着說道:“按照皇帝陛下的指令,美州戰事起來的時候,各藩屬,應盡力守職責,向美洲派兵!!”
“啪”,德川家定的手扇掉了,慌慌張張的撿起來,隨後抓在手中,捏了捏,最後化作一句:
“不知要多少人,穆公使也是知道的,要是人太多,恐怕連我也很難召集!!”
“不多,四十萬即可!!”
轟隆!!
外面下起了雨,譁啦啦的,打在王宮內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宮內,德川家定寬大的蟒袍下方,是他顫抖的雙手,本來習慣性隱忍的他,在得知要四十萬人的時候,也忍不住反駁:
“日本乃小國,豈能提供如此多大軍,四十萬,他們的父母家小,怎麼可能坐視他們離開!!”
穆公使還是那副“彌勒佛”模樣,笑眯眯的回答:
“自古以來,上國調下國之軍,本就是常事,更何況,日本兩千萬人口,調集四十萬,還算綽綽有餘的。”
“再說了,美洲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死不了多少人,沒準立了功,拿了賞回來,也算光宗耀祖了!!”
“殿下,你說,是與不是!!”
看着這個用熱情語氣問他的穆公使,德川家定掙扎的詢問:
“日本若全數派兵,有何封賞!!”
穆公使皺了皺眉頭,隨後在德川家定忐忑的目光下開口:
“自古以來,召軍伐師,亦不過財土二字。”
“陛下親言,戰後日本可獲得一部分經濟收益,至於多少,那就要看日本的誠意了。”
“最後則是土地,日本地小,雖這些年在南太平洋,佔了如湯加這等小島,但畢竟是小島,而不是大島,若日本在戰中有勝績,就是把整個新幾內亞都給日本又如何!!”
穆公使說的很淡定,但聽在德川家定耳中,卻彷彿“天籟之音”,面色也漸漸紅潤,和剛剛初聞時,完全不一樣。
德川家定壓着興奮,隨後開口:“穆公使,新幾內亞荒涼,怕是……”
穆公使看着這個明明已經滿意,但還在索要的日本國王,心裏暗罵,但表面卻說:
“所謂蠻荒,不過是世人誣傳,這自古以來,何地不是蠻荒,想神州戰國時,江南何地,吳越蠻夷之所,今繁華東南,也不過是荒山野嶺罷了!!”
“我大漢今日之西京,幽州,哪個不是蠻荒之地,就說蘭芳,最早也就是個海城,現在呢,人丁三百餘萬,每年產出橡膠何止千萬,其他產業亦是興旺。”
“所以在我看來,沒有什麼蠻荒不蠻荒,地雖蠻荒,但只要人不蠻荒就行!!”
穆公使的話,讓德川家定無法再索要下去了,畢竟再要,不就是顯得他連“蠻荒”都不如了嗎??
最後,這場簡短的“祕密”,就在推杯換盞中結束。
第二天,德川家定就召集國老,商議這件事。
四十萬,甚至更多,日本都可以拿出來,但不能白拿,這是“底線”。
雖然在漢國人面前,日本早就沒有了底線,但基本的臉面還是要的,哪怕是藩屬和大國。
畢竟凡是要講究師出有名,光向下面的人索取,不回報,是很容易鬧的衆叛親離的。
………
海州島,望海城,一個傳奇的城市。
從最初湯師爺等人登陸的土城,慢慢演變成了今天的“東非明珠”,可以說,望海城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整個望海城共有三十萬人口,在這個非洲還沒有被列強瓜分的時代,可以算的上是“大城市”。
而且在整個非洲都是前五以上的大城市。
在亞歐大陸,在北美,望海城不算什麼,但這裏是非洲,是一個真正蠻荒的地方。
穿着草衣的土人,拿着長矛追逐着屬於自己禮物,這是非洲最常見的場景。
當其他種族在青銅時代的時候,這裏的大多數人,依然還在石器時代,當亞歐大陸大多數人,都進入穩定的農業時代後,這裏人還在追逐獵物,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
當蒸汽機的火花在工廠,在大洋出現的時候,他們還在歡慶着剛剛捕殺的羚羊。
當漢國的實驗室中,內燃機第一次驅動機車的時候,塗着毒的弓箭,再次命中了獅子,最後在歡呼中,將獅子擡回了部落。
這裏就是非洲,充滿原始味道的非洲。
“湯公,湯公!!”
“別吵了,別吵了,沒看見公爺我正在畫菊嗎??”
湯師爺自從受封海東公後,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公爵,如此,他的湯公寶座也就無人可以動搖了。
甚至有了漢庭的保護,就算有人打算造反,也得先掂量掂量漢國的反應。
所以湯師爺也就懶了,除了公務之外,大多數時間要麼作詩,要麼畫畫。
什麼美人圖,竹子,觀海,畫的滿屋子都是,最近又喜歡了菊花,非要畫一副最好的菊花。
“湯公,朝廷的人來了!!”
“啪”,畫筆掉在地上,沾染了顏料,隨後就聽湯師爺怒吼:
“你不早說,快,快去請!!”
“算了,我親自去!!”
說着,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連蟒袍都顧不上穿。
“哎呀呀,小臣拜見上使,上使姓什麼,好叫小臣知道後,銘感五內!!”
看着眼前這個“圓滑”的湯師爺,海東公,作爲非洲專員的樑安道,表情莊嚴的說:
“在下樑安道,是本土派來的非洲專員,未來幾年由我負責非洲事務,還望海東公,行個方便!!”
“哎呀,原來是樑使君當面,快請進,快請進……”
湯師爺瞬間把專員變“使君”,可見其“奉承”能力,不僅沒有退化,反而加強了。
樑安道一邊進去,一邊推拖剛剛自己新得的身份。
但湯師爺卻固執己見的認爲,這麼遠來,不是使君是什麼。
沒有辦法,也就“默認”了這個說法。
殿內,湯師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談及法國人和英國非洲海上的衝突時,還擔憂的詢問:
“樑使君,不會有問題吧??”
“海東公自可放心,只要有大漢,海州島自然無礙。”
“那就好”“那就好”,湯師爺嘴裏唸叨着這幾句,隨後開口:
“依我看,這幫法國佬和英國佬都不是好鳥,在這非洲荼毒百姓,凌虐生靈,可謂天底下的惡事都做盡了!!”
“要是都像我大漢那樣仁善,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啊!!”
湯師爺說着“好話”。
而這個時候,樑安道卻說:
“還望海東公知曉,我這次來,一是爲了調查非洲的事情,第二嘛,就是召軍!!”
“召軍??”
湯師爺眼神微微眯了下。
“是的,歐洲局勢險蕩,這個時候美洲也不太平,怕是……”
說到這裏,樑安道也就沒有說下去了,因爲只要湯師爺有腦子,都能夠明白他說的話。
“既然帝國需要,那就給!!”
“我湯霖望這頂公爵的帽子還是陛下給的,不就是人嘛,要多少有多少!!”
湯師爺表現的大氣,讓本來打算和這個傳說中的老狐狸較量一番的樑安道有些發愣,沒有想到他找這麼好說話。
“樑使君,你就說個數,我看看能不能辦??”
湯師爺跟着追問。
“五萬有嗎??”
樑安道看着湯師爺詢問。
“有,絕對有!!”
哪怕明知道五萬就是自己的家底,但湯師爺還是一分不剩的全給了,畢竟誰叫他是漢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