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塞北:金礦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道士仗劍行字數:5202更新時間:24/06/26 20:03:17
塞北省漁港市——
【後世美國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市】
夏季的暖風吹動了整個漁港灣,海港內停泊着大大小小,數十艘噸位不是很大的蒸汽海船,這些海船都是當地的漁船。
因爲塞北地處靠近北冰洋的地區,加上直面太平洋,每年都會有大量迴游的鮭魚,當地的鮭魚產量也是十分巨大,在整個漢國僅次於鮮卑都督區。
甚至就連當地的螃蟹,都被冠以“帝王”之名,雖然這是誇張之言,但卻着實讓塞北當地養活了不少人。
當地的經濟,在整個漢國都是比較原始,甚至只有海產,皮草等少數幾個不算太大的產業。
這也就造成當地經濟的“落後”,甚至就連所謂的漁港城,也是在俄國殖民者的基礎上修建的,以至於那些剛到漁港市的外國人都感覺自己到了俄國。
整個漁港市總共也才七萬人,這個數字還是這些年拼命移民,移出來的,在俄國人時期,這個地方的人口,就從來都沒有超過一萬,最多的時候,據統計也才八千人左右,還要算上,後來漢國崛起後,跑來駐防的士兵。
漁港市之所以取名“漁港”二字,根本原因還是因爲這裏的海洋資源,當地雖然被漢國某些富裕地區戲稱爲“三無”,無人口,無經濟,無條件。
但放眼整個塞北,甚至整個加拿大地區,也就少數幾個地區可以和漁港市相提並論,要知道英屬加拿大至今很多地方都是無人區,只有靠近漢國和美國的一部分地區,才有些人口和經濟活動。
雖然這和加拿大內陸“糟糕”的自然條件有關,但是卻也揭示了一個現實,那就是英國人根本就不在乎加拿大發展成什麼樣,畢竟這裏是英國殖民地,殖民地的義務就是交稅,提供所需要的一切,至於其他責任,英國人是一點都不打算負責,美其名曰當地人自治,其實本質還是“推卸責任”,只想拿好處,不想幹活。
如果塞北這個地方是蘭芳那樣的海外領地,漢國也就不管不問了,只在當地拿好處就行,但錯就錯在,這個地方是本土,如此,發展塞北,就成了漢國必須要完成的義務。
也是因爲如此,塞北每年才能拿到高達八百萬華元的財政補貼,要知道這些錢可都是其他地方上交的稅收,就這麼輕鬆交給塞北,可見對塞北的“情誼”。
當然,如此不計後果的付出,在漢國朝廷內部,乃至帝國議會,不是沒有爭論過,只不過這一切都被更高級別的力量壓了下來。
整個塞北就是在這樣的“補貼”下發展起來的,如果沒有補貼,整個塞北可能就像前任巡撫一首詩所說:
“寒風卷平川,冰山行路難,”
“若問此間計,白了少年頭。”
是啊,因爲塞北,前任巡撫卸任時不知道多了多少白髮。
塞北就是詩人筆下的“荒蕪”,也是所謂的“空寂”。
這裏沒有所謂的燈紅酒綠,也沒有風景如畫,有的只是幾條漁船,一座經常被風雪覆蓋的港口,以及隱藏下臃腫皮衣下方的“熱情”。
——
夏季的塞北,天空中高懸的暖陽,使得整條河溝都開始化凍,幾隻當地的雪兔蹦蹦跳跳的探頭喝水,地面上,熬了半年的小草,從雪水中冒出了頭,陽光照下,頑強的小草和化開的雪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咔嚓”,小草被雪兔吃掉了!!
剛剛還在享受新生的小草,就像它的前輩一樣,生來就是要被消滅的,至於所謂的活着,可能真的只是活着的吧!!
雪兔探頭了,用隱藏在雪白絨毛下的紅眼睛看了一下周圍的一切,隨後便低下頭享受着“美味”。
“嗖!!”
一支弓箭準確的命中了雪兔,剛剛還在摧殘小草生命的雪兔,馬上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周圍其他的幾隻雪兔看到這樣“殘忍”的場景,立馬四散逃離,絲毫不在乎同伴的生死,這是刻在它們基因裏記憶,一旦遇到危險,先逃跑,只要逃跑了,以它們種族的繁衍能力,只要一個季度,族羣就恢復過來了。
如此,同類又有多重要呢??
“刷刷”,叢林裏走出了一個裹着海豹皮的少年,少年的臉色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喜色。
走到旁邊,撿起已經送命的雪兔,拔出沾着血水的箭矢,拿到河邊,清洗了幾遍,就插回了背上的馴鹿皮做的揹簍中。
少年提着雪兔就往附近的部落走去。
少年叫阿拉赫,是當地的一個愛斯基摩人部落的一員,平日裏做的最多的就是打獵。
愛斯基摩人,其實嚴格意義上講和鮮卑地區的勘察加,楚科奇土人很像,都是那種以漁獵爲主的寒冷民族,主要的交通工具,其實就是馴鹿。
只不過愛斯基摩人相比那些地區的土人,多數使用的一種當地特有的犬種,漢國叫它們“愛斯基摩犬”“塞北犬”“阿拉斯加犬”,名字的叫法有很多,但是漢國官方目前的統一叫法都是“塞北雪橇犬”,意思也很簡到那明確,那就是塞北當地的犬種,主要用途就是拉雪橇,拉貨的。
【後世的阿拉斯加犬】
“汪汪!!”
阿拉赫剛剛來到一處空地,就聽到一陣興奮的狗叫,一臺雪橇車前,拴着三條通體黑白,絨毛濃密的大犬,見到阿拉赫之後,叫的更歡了。
阿拉赫先是從揹簍裏面拿出幾塊有些僵硬的肉乾,送到幾條狗面前,待它們吃完之後,才開始調轉車頭,重新綁好栓狗的繩子,隨後便開始駕馭這臺從小開到大的“狗車”。
譁啦啦!!
雪橇車被三頭力氣十足的塞北犬拖拽着在剛剛融化的雪地中滑行,速度越來越快,甚至給人一種帶風的感覺。
配合暖洋洋的太陽,以及這個時節恰到好處的微風,吹在臉上,讓阿拉赫有一種想睡的感覺,直到“空空”一聲,他才清醒過來。
起來一看,陷進去了。
阿拉赫搖了搖頭,最後緩緩的將雪橇拉了起來。
“譁啦啦!!”
雪橇剛一拉起,剛剛卡住的地方開始塌陷,露出一個小洞。
阿拉赫起初沒有覺得什麼,只不過當他掃過一眼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抹和族長項圈上很像的顏色,頓時起了興趣,趴在地上,將手伸進了泥土裏面。
一陣“翻滾”過後,黑乎乎的手,從洞口“拉”了上來,手上來的時候,是攥着的。
“呼呼!!”因爲扒的時間太長,以至於身上都沾了不少泥土,身旁的狗則在互相打鬧,偶爾回過頭看看,和它們一個“姿勢”的主人。
沾滿泥土雪水的手攤開,露出一個黑乎乎中,帶有一抹金光的頑石,頑石大概有七八兩重,是阿拉赫從下面的一處巖壁中,好不容易扣下來的。
“呼呼!!”
阿拉赫站起身,吹了吹石塊上的泥土,以及黑色的“污垢”,最後實在吹不動,擦不動了才放棄。
雖然大部分地區還是很黑,但是阿拉赫敢肯定,上面的金色,就是族長項圈上所擁有的顏色。
想到這裏,阿拉赫瞬間高興起來,對於他來說,這可比打幾隻雪兔,到河裏撈幾隻鮭魚要重要。
畢竟部落裏要想出名,就得乾點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被族長“獎勵”,然後名揚整個部落,最後愛麗雅嫁給自己的場景,阿拉赫就是一陣“戰慄”。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信心滿滿”的阿拉赫翻身上車,一拽車繩,架着“狗車”就飛奔起來,速度之快,“驢車戰神”都甘拜下風。
…………
木屋內,族長看着手中的泛着烏黑的石塊,左看右看,總感覺“含金量”不怎麼高,但又因爲出頭的那一抹金光,沒有辦法完全否認。
而在對面阿拉赫則是緊張的站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畢竟現在整個部落都在傳自己帶回了“寶物”,如果不是,那自己可就丟人丟到家了,所謂的迎娶愛麗雅,也就成爲了一個笑話。
最後,看不真切,又無法判斷的族長,只能吩咐人拿着石塊去附近漢國城鎮的機器上檢測一下。
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目前的愛斯基摩人,因爲漢國人的到來,其實真正像原來那樣茹毛飲血的生活,其實已經很少了,更多的是一種“文化”。
就比如“錢”這個陌生的語調,對於目前的愛斯基摩人同樣很重要,畢竟傻子都知道,拿着錢,可以到漢國人那買“烈酒”“糖果”“罐頭”等好吃的食物,甚至還有女人喜歡的漂亮衣服。
就在部落裏的阿拉赫“戰戰兢兢”的等待消息的時候。
城內的一家從事切割的店鋪內,有關“狗頭金”的傳說,正在像“龍捲風”一樣,傳遞到小鎮的各個角落。
小鎮總共就一千五百人,大多數都是熟人,這樣的地方,沒有什麼是真正的祕密。
沒準你今天和誰打一架,只要稍不注意,第二天,全鎮就都知道了。
在這樣的熟人社會中,“祕密”,那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聽說了嗎,咱這附近發現,金礦了!!”
“你聽誰說的??”
“我大舅他二兒子的三姨在那家店隔壁的餐館上班得知的。”
“好傢伙,咱們這是要發財啊!!”
“誰說不是呢,咱們這地方冷的要死,別說錢了,連根毛都看不到,平時就靠弄點皮草,撈點魚過日子,現在好了,再也不用累死累活了!!”
小鎮上,到處都是有關“狗頭金”“金礦”“發財”的消息。
以至於當地官府都坐不住了,組織人手到附近勘探。
最終,在當地的“不懈努力”之下,以及阿拉赫本人的“配合”下,有關金礦的具體消息,已經幾基本掌握在了當地官府的手裏。
甚至金礦所在的地區,都被安置了大量民兵維持秩序,防止那些人“鋌而走險”。
而當地發現金礦的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魚港城。
………………………………………
漁港城內,冷清的街道,以及不算太臃腫的行人,不斷的提醒着這裏的一切,有多麼荒涼。
甚至就連一輛自行車駛過,都算不錯的交通工具。
當地雖然標註的人數是七萬,實際上真正住在城裏的,只有兩萬出頭,大部分人都匯聚在周邊的城鎮,靠着捕魚和皮草爲生。
日子過的,相比於其他地方,比較緊巴。
而就在這樣“荒涼”的情況下,一則從內陸傳來的消息,“驚擾”到了所有人。
金礦,內陸發現了金礦!!
這個消息就像“炸彈”一樣,把所有人炸的“灰頭土臉”。
整個城市內,包括那些剛剛回港的漁船都開始“蠢蠢欲動”,畢竟捕魚哪有挖金子來的划算。
人類對黃金的“渴望”,從這個物種誕生起就刻在基因裏,就像食草動物大多數在出生半個小時內就會站起來一樣,這是基因的延續。
而在漁港巡撫衙門內,有關金礦的討論從下午消息傳來後,就沒有停過,尤其是在大致估算有最少三百噸黃金的時候,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畢竟帝國銀行的黃金儲備,至今也不過一千五百噸,雖然漢國開採的大部分黃金都留在了市場上,但也可以看出,漢國本身對黃金的需求。(漢國民間黃金儲備,按照估算,是漢國銀行手中的至少三倍)
面對如此龐大的財富,漁港這些“老爺”,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是黃金這玩意,太引人注目了,想動手腳都難。
“大家再吵來吵去,也不是辦法。”
“我看,要不這樣,學當年的銅山,把金礦讓出來,引人進來,活躍經濟!!”
塞北巡撫丁名同看着衆人爭執不休,最後只能親自提了一個建議。
旁邊的人聽到丁名同的建議,“竊竊私語”了好一會,才有人主動站起身問道:
“巡撫大人,若是效仿銅山,如何說服上面??”
其他人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丁名同看着衆人,目光依然堅定的說了句:
“先例可循,上奏即可!!”
是的,在這位丁大人眼中,當初的銅山做得,沒道理他們塞北做不得。
如果真的不允許,那他就要好好問一問,是不是厚此薄彼了!!
當然,爲了顯示對上頭那些“公婆”的尊重,丁名同還是寫了篇姿態“低下”的奏摺,向上彙報。
而在奏摺上去前,現是打了份電報,通告金礦發現的事情。
提前打個“預防針”!!
…………
西京內閣。
“大家都說說吧,是收歸朝廷,還是放開??”
胡均定拿着份最新的金礦數據,對在場的所有人詢問道。
按照最新的檢測,除去中部的大型金礦,周邊還有密集的小金礦,甚至就連當地一些河流中,都有金沙。
甚至據統計,最終的儲量,可能超過千噸,這絕對是一個大金礦,這樣的金礦,絕對是漢國發現那麼多金礦的“佼佼者”。
放開的話,還真一下子捨不得。
“依我看,不該放,當初在銅山地區放開後,就讓當地盜匪橫行,若是再放開,豈不是漁港將是下一個銅山??”
財政部是最反對放開的,畢竟放開了,財政收入就要減少。
“不,我認爲應該放開,諸位不應該只看到銅山昔日的亂,更要看到如今的治,所謂治國,豈是一言可閉,更何乎黑白二字??”
“要我看,放有放的好處,亂有亂的難處,但是歸根結底要如何放,如何管!!”
工商部的聞勝直接站出來反駁。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各抒己見,差一點把好好的會議變成了“辯論”的秀場。
胡均定喝了口茶,最後開口說道:
“開與不開,都由不得我們,漁港當地的意思還可以看出來嗎??”
“那個常汝真在奏摺中說什麼,塞北艱苦,人丁稀少,財雖重,不聞人氣,財有何用的話。”
“這不就是擺明的想做第二個銅山嗎??”
胡均定談起這件事,也是一陣無奈,人人都想學銅山,可是這幫人有沒有考慮朝廷的難處??
考慮他們這些人的難處??
“胡相,要我看,乾脆開了,讓他們開,也好過背地裏開。”
聞勝站起身對胡均定說道。
胡均定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隨後開口問:
“若是似銅山那幫,烏煙瘴氣,地方上亂財貪墨之事橫行,又當如何??”
(銅山當年貪腐之事,漢國之最,比漢州都高)
聞勝對胡均定抱拳:
“胡相,他日非近日,銅山之事,以過十栽,我大漢若今日容不下漁港,豈不是連十來年前,允許銅山開放時,還要不如。”
“依下官看,最好的辦法就兩種,其一曰監,其二曰權!!”
“監察,分配之權在朝廷手中,漁港亂不亂,最起碼不像當年銅山那般亂!!”
胡均定看着“侃侃而談”的聞勝,最後說了一句:
“且隨我擬奏摺,上交陛下!!”
聞勝臉色一喜,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幾天後,有關漁港金礦,塞北金礦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漢國。
一時間,北上之人與日俱增,去漁港的船票,都被拖到下個月了。
月票,打賞,衝沖沖,懇請大家助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