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9【隱形人】

    吃罷飯後，兩人又一起看了部電影，八零年代好萊塢經典喜劇片——《春天不是讀書天》。

    講述三個調皮學生不上學，相約逃課在城裏亂逛的故事。這也是瑪麗最喜歡的影片之一。

    兩人邊喝酒邊看電影，等電影結束之後，又再度滾到了一起。

    ……

    轉過天來，瑪麗依舊吃罷早餐去上班，而項南則戴上吉他、表演執照，到街上去做表演。

    他們雖然已經睡了兩次，但彼此都清楚，他們並不是戀人身份。

    在歐美國家，成爲戀人的標誌，是正式告白並被接受。沒有這一步，哪怕睡過很多次都不算戀人。

    比如《老友記》中莫妮卡和錢德在倫敦就搞在一起，回到紐約之後也依然情不自禁。但兩人直到第五集才正式確定戀愛關係，到了第八集的時候才說出那句“I love you”。

    ……

    項南帶着吉他、表演執照，來到街頭表演，自彈自唱。

    他唱得多是各國的民謠，諸如《雪絨花》、《五百裏》、《寂靜之聲》、《斯卡波羅市集》等等。

    因爲他的歌聲婉轉動聽，人也長得蠻帥氣的，所以時常有人駐足聆聽，丟下一些鋼鏰、紙幣。

    項南不管打賞多少，只管自顧自的唱着。

    他之所以當街頭藝人，並不是爲了賺取打賞。

    實話說，就算再火的街頭藝人，一天的收入，最多不過幾百歐元。

    而他去蒙特卡羅走一遭，只一把就可以輕輕鬆鬆，贏下幾十萬歐元。

    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而他還之所以做還街頭藝人，一是爲了方便接近瑪麗。

    瑪麗是精神吉普賽人，她不拜金，也不媚上，活得很自我，很獨立，很個性。

    假如項南扮有錢人，用錢去砸她，根本就不可能奏效。

    只能扮成同階層的人，一點點的接近才可以。

    二是他想以街頭藝人做跳板，最終成爲舉世矚目的大明星。

    《陸小鳳之鳳舞九天》裏說得好，讓一個人隱形有很多辦法。

    其一是儘量保持低調，如普羅大衆一樣，自然就不會引人注意。

    CIA的絆腳石計劃，所選的殺手都是普通長相，普通衣着，從事着正常的工作，只有接到指令後才立刻化身殺手。

    不像《007》中的詹姆斯·邦德，相貌英俊、衣着光鮮、豪車美人，無論在哪兒，都是耀眼的存在。

    其二就是把他置之死地而後生。

    一個人死了之後，就失去了原有的身份。再度復活之後，就成爲另外一個人。

    無論他再做什麼事，也無關以前的身份。

    《碟中諜Ⅴ》中，神祕組織辛迪加中的成員，都是各國“死掉”的精銳特工。《諜影重重Ⅳ》中，男主角艾倫也已宣佈去世。

    其三就是成爲名人，光芒萬丈。

    如此一來，人們只看到他的光芒。至於光芒之下，究竟是何面孔，也就沒人在意了。

    項南現在已經“死了”，繼續保持低調的話，的確可以平安無事，順順利利過完這輩子。

    只是他不想那麼平庸的過一輩子，否則，他犯不上來這個世界冒險。

    他要風風光光的活着，而且還要把害過他的人，全部繩之以法。

    因此他選擇走第三條路。

    他要成爲萬衆矚目的大明星，他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昔日上司的面前，跟他們談笑風生。

    他要讓CIA大跌眼鏡。當年他們手下的一顆棋子，現在要反過來做棋手，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

    ……

    晚上收工回家。

    “表演得怎麼樣？”瑪麗關心的問道。

    “反響還不錯。”項南笑着點點頭，晃了晃自己的裝錢桶，就聽裏面譁啦譁啦的。

    雖然他沒有仔細數，但粗一估算，應該有三十歐元左右，並不算多高。

    因爲零二年，瑞士人均年工資爲五萬歐元。每月賺四千歐元，才能趕上平均水平。

    項南一天收入三十歐元，一個月收入不過一千歐元，遠遠趕不上平均值，還有努力的空間。

    “的確很不錯了。”瑪麗拍手笑道，“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謝謝。”項南點點頭。

    “對了，我從餐廳帶了些魚回來，要一起吃麼？”瑪麗邀請道。

    項南已經請過她兩次了，她總要回請一次才對的。

    “好啊，謝謝。”項南欣然應允道。

    “你知道麼，我們老闆今天倒大黴了。”瑪麗一邊盛菜，一邊笑道。

    “他平時喜歡坐在櫃檯裏看電視，可是今天的電視機出了點問題，一直有雪花。所以他便踩着凳子，去檢查機後插得信號線。

    結果固定電視機的螺絲鬆動，電視機一下子就砸了下來。雖然沒有把他砸死，但他的腳背也被砸腫了。

    而且，電視機摔碎之後，還濺到了一位老太太，聽說人家要跟他打官司，要跟他索取賠償呢。”她眉飛色舞的講解道。

    項南一聽，笑着點了點頭，“這應該就是他吝嗇的報應。”

    “沒錯。”瑪麗附和道，“我們也都這麼說。他的腳被砸腫了，估計有一段時間，不能隨便走動了。活該啊，讓他像間諜一樣，天天監視着我們，要找我們的茬兒。”

    項南也笑了起來。

    ……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看了會兒電視，隨後照慣例又滾了下牀單。

    轉過天來，兩人吃過早飯，隨後各自上班。

    瑪麗繼續去餐館打工，項南則繼續到街頭賣藝。

    他們兩人就像是鋼鐵叢林中，兩隻落單的小鳥，依偎在一起抱團取暖而已。

    就像郁達夫的名作《春風沉醉的晚上》一樣。

    不過水滴石穿，來日方長，感情總會在不經意間萌發的。

    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個月，項南順利領到了聖尼茨和尼維斯的護照、身份證。

    從此之後，他不再是傑森·伯恩，也不是大衛·韋伯，而是丹·克勞福。出生於聖基茨和尼維斯，今年二十六歲，比實際年齡要小六歲。

    反正項南顯年輕，年輕六歲，不會被人看出來。

    這一身份是真實有效的，經得起任何國家、任何機器的檢查。

    只不過，項南並不滿足。

    因爲聖尼茨和尼維斯出售護照換錢，在全世界屬於是公開的祕密。所以持有它的護照，雖然可以暢行無阻，但也會引起海關注意。

    而且，二零二三年，歐洲就曾經出臺六大指令，要求加勒比島國加強移民的安全防控、背景調查等。

    因此聖基茨和尼維斯的護照，並不是百分百危險，將來有可能會成爲廢本。

    爲了保險起見，項南還想再入籍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