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英雄遲暮，美人白髮！

    “不！阿爸，我還沒輸！”欽陵贊卓卻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房俊，這拳腳功夫我承認我不如你！但是如果用兵器的話，這倒下的應該就是你了！”接着，他擡頭看向房俊，咬牙說道。

    “怎麼？你不服？還想與我比試兵器？”房俊冷聲笑道。

    “當然！”欽陵贊卓擡手抹掉嘴角的血漬，重重的點了點頭。

    “還是算了吧，畢竟刀劍無眼，萬一我一個不小心把你給宰了，引起兩國糾紛就不好了！”房俊故作爲難的擺了擺手。

    “哈哈哈……二郎不愧爲光明磊落的好男兒！

    當今天下，能……讓我秦瓊服氣的不超過五指之數，而二郎便是其中一個一！”就在這時，人羣中發出了一聲爽朗的大笑聲。

    “天吶！是翼國公！”

    “見過翼國公！”

    “翼國公，您老人家的身體可還安好？”

    …………

    衆人連忙循聲望去，便看到臉色蠟黃，身材消瘦的秦瓊正緩緩往這邊走來，頓時是驚呼連連。

    翼國公秦瓊那可是昔日的大唐戰神！有着山東小孟嘗的美名！他義薄雲天，爲人豪邁，極講義氣，仗義疏財，廣交天下，可謂是人緣極好，百姓們對其也是擁護有加。

    “小子見過秦叔叔！”房俊連忙躬身見禮。

    “二郎不必多……咳咳咳……”秦瓊話還沒說完，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妻子賈氏見狀，連忙爲自家郎君拍後背順氣。

    “哈哈哈……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欽陵贊卓見狀，哈哈一笑，語氣之中極盡嘲諷之意。

    “吐蕃賊子！你好大的狗膽，竟敢侮辱翼國公！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秦瓊身後一名護衛聞言，頓時是又驚又怒，他擡手指着欽陵贊卓便是一頓怒罵。

    “這黃口小兒簡直狂妄！”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塞外蠻夷罷了！”

    …………

    圍觀的一衆百姓也是對其怒目相視。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昔日的大唐戰神如今已經淪落到連句話都說不利索的地步了？這何其可悲也！”欽陵贊卓掃視臺下衆人，故作悲天憫人道。

    這……

    衆人聞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昔日馬踏黃河兩岸，鐗打三州六府，威震山東半邊天的戰神秦瓊，如今傷病纏身，已經淪落到連路都快走不動的地步了，確實讓人唏噓不已。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就在這時，房俊高聲念道。

    “安靜！房二郎要作詩了！”一名中年儒生滿臉激動的朝着喧鬧的人羣，大聲說道。

    什麼？房二郎要作詩？

    他此話一出，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人都滿臉期待的看着房俊。

    李漱幾女看着臺上那道俊朗挺拔，傲然挺立的身影，也是美眸發亮。

    “爺爺，他又要作詩了！”二樓之上的孔明月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呼一聲。

    “明月，快給爺爺研墨！”孔穎達也是激動的老臉通紅。

    …………

    “這小子好端端的抽哪門子風？還作詩？這都還未分出勝負呢！繼續打呀！”程咬金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急了。

    這眼看就快分出勝負了，房俊這小子竟然不繼續打了，反而還作起詩來了！

    “知節，你別說話！先看下去再說！”李勣轉頭瞪了他一眼。

    …………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轟！

    這幾句一出，一股令人心驚的肅殺之氣瞬間瀰漫全場，讓在場衆人渾身一震！

    這竟然是一首軍旅戰詞！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房俊看着身形佝僂，鬢角霜白的秦瓊，緩緩念出了下半闕。

    “好一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遙想當年叔寶在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

    無數次捨身忘死，忠心護主，爲朕擋下刀劍！而如今叔寶他卻……唉！朕實在是有愧於他呀！”李世民眼眶含淚，滿臉羞愧的唉聲一嘆道。

    “國師，叔寶他……還能撐多久？”接着，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袁天罡顫聲問道。

    “最多兩年！”袁天罡沉聲回道。

    “嗚嗚嗚……朕的叔寶！”李世民聞言，不由悲從中來，哽咽出聲。

    後面跟着的一衆朝臣也是以手掩面，悲泣出聲。

    秦瓊一生爲人和善，從不與人交惡，在朝堂之上，自然也是人緣極好。

    就連一向心思深沉的長孫無忌此刻也是心中悲涼。

    …………

    “多謝二郎！”

    秦瓊可不是什麼大字不識幾個的莽夫，自然能聽出房俊這首詩就是爲他而寫，想他秦瓊南征北戰，馳騁疆場，那是何等的快意？

    可如今呢？他連走路都費勁，連刀都提不動了，戰場廝殺，馬革裹屍對現在的他來說都已經是奢望。

    一句可憐白發生，道盡了老將傷病纏身的淒涼。

    他臉色一肅，極其鄭重的朝房俊拱手一禮。

    “多謝二郎！”

    李勣等一衆在場的武將，也齊齊朝房俊拱手一禮。

    他們都是武將出身，今日的秦瓊未必不是以後的他們！

    英雄遲暮，美人白髮！世間最讓人意難平之事，莫過於此！

    “房俊，不可否認，你的確是一個世間難尋的文道天才！你所作之詩詞，首首皆是流傳千古之佳作！

    在文道一途上，你確實達到了返璞歸真，登峯造極之境！我欽陵贊卓服了！”欽陵贊卓神色複雜的看着房俊，開口說道。

    “那武道呢？”房俊斜睨了他一眼，冷聲問道。

    “武道一途，可不能只以拳腳定輸贏！戰場廝殺，兵器爲王！”欽陵贊卓沉聲說道。

    “好！既然你想比試兵刃，那我就滿足你！”房俊也不想再跟他羅嗦，直接應戰。

    “不過這刀劍無眼，這人總有收不住手的時候，萬一傷了你，引起兩國糾紛……”接着，房俊眼珠骨碌一轉，故作遲疑。

    “你可敢與我簽下生死狀？”欽陵贊卓雙眼微眯，冷聲說道。

    什麼？籤生死狀？他們竟然想以命相搏！

    臺下的衆人聽到這話，頓時感覺腦袋瓜子都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