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漫長的夜晚

    “從那場暴風雨開始，環境和氣候都在發生變化。”江時安側目，“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我需要你的天賦協助。”

    宋今禾大口吃着面，語氣懷疑，“你這麼相信我？”

    黑燈瞎火可是她玩背刺最好的時機。

    “爲什麼不信？我死了，你一個人能活着離開嗎？”江時安脣角微微牽起，看向宋今禾的右手。

    當然，他也不是毫無防備。

    “說的也是。”

    吃完東西，兩人回到二樓，用酒館裏找到的線和空酒瓶子在樓梯上設置警示線，確保晚上睡覺時喪屍進來能聽到動靜。

    二樓最裏面有一個房間，以前是酒館老闆的住所，就一張牀還有個沙發。

    宋今禾在車裏戰戰兢兢睡了兩天，對她來說沙發也不錯，能睡就行。

    但江時安讓她去牀上，說休息不好影響天賦發揮，她也沒推脫。

    “浴室裏有洗漱的水，不過是冷的。”江時安看向宋今禾。

    “哪來的水？”已經幾天沒有下過雨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天賦嗎？就這麼來的。”

    宋今禾頓了頓，她什麼都沒說，怎麼發現的，是試探的太明顯了？

    走進浴室，宋今禾拿出先前在洗浴中心燒的熱水，摻進盆裏，摸起來有點溫熱就行了，熱水得省着點用。

    身上乾淨清爽的感覺真好，這兩天她都覺得自己要被屍臭醃入味了。

    一隻手清洗不方便，她用了不少時間才整理好，

    晚上關了燈，房間裏異常安靜，喪屍的聲音只隔了一堵牆，偶爾還會聽見指甲抓撓的聲音，宋今禾手上傷口一陣一陣的疼，好幾次快睡着又被疼醒。

    感受得到另一個人均勻的呼吸，雖然他們不熟，還互相防備，但在這個喪屍遍地的深夜裏，心中莫名多了一絲安慰。

    至少不是一個人在外面過夜。

    ——

    宋今禾睡醒眼睛還沒睜開，第一時間確認周圍環境，喪屍沒進屋，另一個人安安穩穩地坐在沙發上。

    接着，睜開眼睛發現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她明明感覺自己睡的時間不少，腕錶上是早上九點過三分。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自己瞎了，手伸直在空中揮了兩下，腦袋清醒後反應過來是天沒亮。

    外面還聚集了一條街的喪屍。

    宋今禾下牀走到沙發邊，小聲說，“有兩個尖叫喪屍在往這邊走，它們對食物的氣味非常敏銳。”

    “你遇到過這種喪屍？”江時安截取重點。

    “嗯，在城裏遇到過一個，很麻煩。”宋今禾皺眉。

    江時安默了片刻，他早就知道喪屍中會出現特殊個體，病毒和基因的嵌合一直在變化。

    留在城裏就是爲了尋找這種喪屍，但一直沒遇到。

    “除了對氣味敏銳，還有其他特徵？”

    “反應速度更快，能召喚同伴，就是普通喪屍pro版本。”宋今禾環顧四周，“這地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不知道黑夜會持續多久，就是感覺得到外面喪屍過境的形勢有多可怕，宋今禾才坐立難安。

    他們一但被喪屍發現，她一個傷員在這種地方，只靠感知天賦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

    下午三點，天色將明未明，沒多久又再次進入黑夜。

    不能下一樓，宋今禾把麪包分給了江時安，到晚上九點，察覺底下不經意撞到門的喪屍，她呼吸都停了一拍。

    十點鐘。

    砰！

    窗戶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宋今禾一激靈。

    “外面有東西，體型不小，數量......”她話還沒說完。

    嘩啦——玻璃碎了，一個黑影飛進來從他們中間刮過。

    “是蝙蝠。”宋今禾往後躲過這東西的襲擊。

    普通蝙蝠不會長這麼大，看着都有30釐米了！

    它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奇怪的腐臭味混合而成的味道，皮毛上還有滲出的膿液。

    又飛了幾隻進來，它們在黑夜的掩護下，張開翼幅，露出黃色的牙齒朝屋裏的兩個人類發起攻擊。

    “就掛在你後面，快低頭！”宋今禾拿起被子蓋在腦袋上，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東西長的就像渾身都是病毒的樣子！

    收到提醒，江時安迅速向旁躲閃，匕首刺進變異蝙蝠身體。它拍打翅膀，瘋狂掙扎重重地摔在牆角。

    亂飛的蝙蝠撞倒屋裏陳設，造成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外面喪屍的注意。

    淒厲的尖叫伴隨拍打，抓撓的聲音，越來越多喪屍向屋子聚攏。

    宋今禾靠着蛇皮走位退到江時安身邊，“外面還有不少蝙蝠，下面的櫃子......你正前方！”

    江時安手腕一轉，揮刀從這只蝙蝠的右翼劃到身體，腥臭的液體頓時灑了出來。

    他正想說讓宋今禾到站他身後，別被誤傷，

    扭頭就看見宋今禾打開應急燈，手像被燙着一樣快速縮回被子，從裏面捏緊，就露了半張臉出來看着他，自我防護措施做的相當嚴密。

    垂死掙扎的蝙蝠一起來，她左手一榔頭過去把蝙蝠拍地上，然後又縮進被子裏。

    還挺能苟。

    江時安收回目光，從腰間拿出手槍，打開保險，扣動扳機，把空中穿梭的兩隻蝙蝠打下來。

    上了消音器開槍也會有聲音，不過他們已經被喪屍發現，開不開槍都一樣了。

    宋今禾扔下身上的被子，協助江時安用桌椅暫時堵住窗口破洞。

    只聽見一聲轟響，底下的門被撞開了一半，喪屍前赴後繼往裏鑽，迅猛地衝上樓梯。

    提前放置的酒瓶碎裂，宋今禾又砸了兩瓶酒下去，實在擋不住就只能放火了。

    最先衝上來的是尖叫喪屍，腦袋連中三槍才死。

    喪屍太多了，被火燒着也不會立即死，反而會帶着火焰往人身上撲，江時安槍用得再熟練，換子彈也需要時間。

    噼裏啪啦的聲音和油脂燃燒後產生的焦味迴盪在空氣裏。

    他們邊打邊往天窗退，應急燈的光線已經照耀不到這裏。

    看着側面披頭散髮，雙眼通紅的喪屍要抓到江時安的手臂，宋今禾毫不猶豫忍痛上前給了它一刀。

    手實在痛得厲害，那一下沒能徹底殺死喪屍，刀還被甩了出去，她再次上前，左手死死箍住喪屍腦袋，右手再次拿刀扎進喪屍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