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章 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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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

    看到前面重新升起的黃色大帳，這可是在康麻子面前現場展示，董事長親自面試。

    印象、印象分了。

    於是，尤其先出場者！

    於是上三旗紛紛開始，耍橫爭當第一個露臉的。

    好在，很快有上書房內監偷偷過來傳話，開場，讓滿、能上三旗的合編，共同展示校場騎射功夫。

    看來康麻子對滿旗這邊上三旗弟子的騎射功夫，也不太有信心，先拉上蒙旗上三旗的子弟，也是蒙八旗子弟，確實有祖傳的天賦，加上剛平準格爾丹，對蒙八旗恩寵一些。

    但先後問題…，又是個問題。

    考官也不敢得罪，都是上三旗的，多數也都塞錢進，沒想到康麻子親自督考。

    都特權吧，對衝一下，老主意，抽籤唄，誰也說不出什麼，看天，看運氣。

    辦法是，滿旗上三旗子弟和蒙八旗上三旗子弟，各自抽籤你一個，我一個的登場。

    不辜負康麻子恩寵，也不太得罪這幫滿帶子大爺。

    開天窗理論，中庸，實用！

    當然，首先入場的，還是抽籤第一位的滿旗黃帶子…。

    只是，或許昨晚上吃酒吃過多了，還是太激動了。

    架勢有，大馬確實精銳戰馬，一身豪華裝備，但一路飄過，也有中靶的，但是意外運氣中的別的靶。

    想露臉，把屁股露出來了，知道自己成績，不信中，刷旗八旗大爺的愣勁，狠抽了看靶的無辜馬弁幾鞭。

    這才想起，今天康麻子在場，趕緊下跪…。

    可惜晚了，對於這個不爭氣了小輩，康麻子也不好說什麼，不開心，侍衛把他叉出去了。

    這是，沒腦子嗎？

    有這個例子，後面不管成績怎樣，起碼「老實」了。

    只是，剛考官一個滿旗上三旗的，一個蒙旗上三旗的輪流考，想法很不錯。

    但任何事，都是對此參照着看。

    那些蒙八旗的大爺，相對族中騎射功夫優秀的自然很差，滿旗大爺比，童子功在，祖傳天賦在，居然顯得跟不錯。

    露臉和露屁股，是個形容詞，但在校場這裏是動詞，是相對論，真是比出來的呀！

    康麻子臉上更不愉，雖然苦讀的文員生，差一些，但太太差了。

    立刻有懂事太監，下來「顧忌」好好表現什麼。

    皇帝急，太監更急！

    如此，本來「抽籤」排在最後的謝玉，很快就被「施壓」，上謝玉先上去，等頂一時，就一時，指不定待會康麻子「氣」走了呢？

    考官不敢得罪那些妻族強大的滿旗大爺，但人靠衣裳，馬靠鞍。

    謝玉這一身明顯是「破落」了，想來安排謝玉頂上，也沒事。

    也確實如這考官預料的那樣，知道自己突然提提到前頭了，謝玉自然反應過來這是爲什麼，雖然不爽，但還不能表現出來。

    略一準備，提弓上馬，衝進校場。

    到靶區前，謝玉特意瞟了幾眼，黃帳子前，那個黃龍袍之人。

    雮塵珠數據拉進，不用開美顏，或是年齡大了，康麻子出過天花的臉上，麻坑子印記淺很多了，但還是有的。

    再有康麻子，比謝玉想的瘦小，身高估計和現在的謝玉差不多，一米六的樣子，噫，有鬢角。

    雖然帶着帽子，還是能看得到的。

    雖然鬢角有點摻白，有鬢角就

    說明，這康麻子不尊滿人傳統，沒有剃前額頭髮。

    想來也是，這老頭兒也知道，剃陰陽頭不好看吧！

    也是，到了他這個位置，不剃頭，別的臣子、奴才能說什麼嗎？

    說他留辮不留頭，顯然又不對了。

    果然，人就是喜歡特權，尤其是特權中的特權。

    我制定規則，但我有不遵守規則，規則是限制別人的，而我是用規則的。

    這老虜…，不爽、大大不爽！

    可惜，如謝玉意料那般，現在這康麻子身上別人看不見，謝玉能感知到的人主氣運。

    可說，這個平行世界，他就是現在的氣運之子。

    所謝玉施手暗害，肯定得想享受下那反噬之力。

    雖然不能說是「怕」，但也不太想找麻煩。

    現在葫蘆印記中，雮塵珠和秦王照骨鏡正麻煩呢，還先別因小失大了。

    當然了，該準備還是得準備！

    思索間，考官放囉！

    謝玉撥馬疾行，張弓搭見。

    雖不說漸漸命中紅心，起碼也是漸漸上靶！

    考官一愣，隨後一喜，滿大爺中終於有個像樣的了。

    倒是同考的上三旗滿大爺不服氣，說馬矮，速度慢，弓輕省力什麼，總之不承認，找理由。

    而謝玉這身灰布棉袍，蒙古矮馬，拓木氣力弓，一看就是破落戶的打扮。

    但在一羣豪貴的水平臭八旗子弟中，就是個顯眼包。

    康熙瞬間有招謝玉上前回話的意思，人才難得嘛！

    破落了，提拔起來，才有忠心嘛！

    但想了想，還是讓校試繼續或許有更好的呢！

    同時，給身邊的大監劉進忠示意一下，很快謝玉的「資料」就來了。

    對於全國，控制裏差一些，但對於京中大小事，康麻子爲什麼總是知道，自然是因爲手中有一個自己的祕喋組織。

    不說別的，內府上三旗的包衣，表面都是現在太子的人，其實都是康麻子的人。

    太子知道的事，也多數康麻子讓他知道，只能說在權利面前，沒有什麼父子。

    沒多久，一份墨跡未乾的祕扎出現，聽到來人口報，劉進忠先喜後驚。

    突然，大跪着，把祕扎送了上去。

    對此，康麻子也略奇怪，這幾年他越發慈善，很多貼身奴才的跪理，早就免了。

    突然，劉進忠來這個…。

    康麻子摸起祕扎，隨口道：「劉進忠呀，劉進忠，往日你這個奴才不是蠻大膽的，今兒個怎麼了。」

    隨手拿起祕扎揭開一看：「爾墜剛·瓜爾佳氏，系……。」

    見康麻子細瑣了幾遍後，感慨道：「原來是鰲拜的的孫輩，年十七就中了鄉舉，是個懂上進的…。」

    劉進忠有些虛道：「皇上，是否…。」

    康麻子沒有搭話，頓了一陣，突然說：「劉進忠…，回宮吧！」

    劉進忠趕緊對身後的人說：「叫起了，叫起了，皇上有旨意……。」

    見康麻子的車架動力，離開校場…。

    許多八旗大爺，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可惜，多高估自己，露臉變露屁股。

    鸞架上的康麻子，一幅回思的表情，或者是年齡大了，或者是成熟政治家了。

    康麻子明白，當年辦鰲拜，辦的有些「着急」了，鰲拜其實也是有功於大清，不能全盤否定，一概而論。

    由鰲拜再想到以前的好兄弟，已經被下禁口令的小桂子。

    想到最近太子的「不爭氣」，康麻子如此自然又動了巡幸江南，見見

    好兄弟「小桂子」，散心的想法。

    康麻子走後，或是壓力小了，之後考生的發揮，確實更好一些了。

    謝玉這些考完的考生，開始散場。

    武考結束，之後就是文考。

    相比武考單調的騎射功夫，文考分兩種，其中之一是四書五經，和漢人進士考試一樣，另一種就是國語了。

    這裏國語，不是後世的普通話考級，而是考滿語的。

    也確實，大清的官方第一語言是滿文，只是隨着朝中漢人勢力的崛起，不止朝中，就是老滿人中說滿語的爺越來越少了。

    不得不說，漢語的同化力了。

    不然，就和後世的失落的語言一樣，滿清的統治者康雍乾，每每重點強調，甚至多次發起說滿語的「復興」運動。

    可惜和在家學啞巴英語一樣，環境變了，環境沒了。

    直到清末，太平天父天兄來了，團練的興起，大勢已成，滿語真是完全沒落了。

    嗯，感覺和後世很多法國人都說英語，不說說法語了一樣。

    有雮塵珠在，四書五經和滿語方面，謝玉自然都拿了甲等的。

    只是騎射功夫…，只給謝玉了個乙等，到是同考的蒙漢上三旗多水平水平差些，但多拿到甲等。

    理由，想想國足…。

    因爲參加人數相當較爲少，加上康麻子的「重視」，很快成績就公佈出來了。

    三百取六十，你讓那些幾大千考進士的漢人的舉子怎麼看？

    瞪眼看唄！

    不止成績出來的快，分配的也快。

    上三旗中雖然成績排名差距有，但基本都中了，而且多數被康麻子點中進宮六品授藍翎侍衛。

    品級相對一般新科進士高不必說，關鍵在領導眼前，和珅就是走這條路線的。

    其他的，多也因出身原因，比如下旗的，也基本進了內務府。

    也不是沒有下五旗中表現的文武雙全的姣姣者，進宮任六品藍翎侍衛。

    但他們的出身，最多讓他們在乾清宮前值守，不會當近身的內書房侍衛。

    選他們，估計也有安撫下五旗的人，更多數還是進了內務府。

    同年一場，他們都選職了，倒是落到謝玉第五名的好成績，謝玉問兩次了，都是虛話，待定。

    謝玉自然明白，還是出身問題。

    若康麻子不想一出，是一出，考什麼「國語騎射」翻譯科，還親自監考，謝玉或許已經「糊弄」過去了。

    前景有些「渺茫」呀！

    謝玉甚至開始想，要不去各都統看一看，只是這樣的話，可能和那個鄭國棟一樣，要管一輩子旗務，撐死六七品，是瑣碎操心的差事，沒意思。

    正思索着呢，只這日，一個叫「魏珠」太監，帶着侍衛、差人，來到謝玉在滿城的新家。

    一陣慌亂…。

    「內閣奉上諭，着爾墜剛·瓜爾佳氏襲授四品拖沙喇哈番爵（雲騎尉）之爵，賞銀100兩，絹十匹，差工部任用……。」

    怎麼就突然，來了？

    原身父親這個四品世爵，年俸銀135兩，祿米135斛，按說傳一代，爵位該降一級。

    不但沒有降，對那個嫡子大哥千難萬難的事，突然就讓謝玉襲爵了，成了大清體系中的貴族。

    菊花套電鑽的事，再推推了。

    給錢都是大爺，謝玉很有打工人自覺。

    雖然準備粗疏，但這種塞紅包手法純熟，魏珠很滿意這個實惠，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小門戶的粗露。

    同時向謝玉透了一些口風，什麼仁呀、德呀、善的！

    總之只有康麻子是好人。

    但以謝玉的經驗，馬上反應過來，突然讓謝玉承襲了祖傳的世爵，既有收謝玉的心，也有給外臣看的意思。

    想想他孫子乾隆晚年幹的「十全老人」，一個德行。

    鰲拜的事都過去三十多年了，看來康麻子果然是成熟政治家了。

    真想「不在乎」，拖着幹嘛，直接讓謝玉和別的上三旗同年一樣，進宮做侍衛。

    工部當差？

    如此的六部，不比明朝時，可以分享一部分相權。

    康麻子有自己的內閣大大學士的外相體系、上書房大臣的內相體系，還有內務府、十三滿城旗營。

    現在六部真成實務衙門，權利相對來說大大縮小了。

    頂頭上司，戶部尚書二品銜，直到到雍正朝提到從一品，一直快滅了後的一品。

    畢竟，事越來越多，漢人勢力真崛起了，越來越偷懶嘛！

    其實對謝玉現階段來說，進工部也是可以接受的。

    進宮做侍衛，雖然前途遠大，但只要不外放，都是個看門的門衛。

    偶爾讓康麻子看到，想起鰲拜的陰影，突然「老夫聊發少年狂」，把謝玉「擒」了，找誰說理？

    去內務府？

    現在內務府是太子爺的地盤，現在八阿哥也***去了，這是康熙起心了，火藥桶呀！

    倒是工部是六部中排名最後的，幹活的「老實人」，總是需要的吧！

    於是，第二日，謝玉就歡喜的去工部報道了，畢竟殿試在即，考完後，多數新科進士都會在六部觀政。

    實習嘛，「合適」就轉正了唄。

    一個蘿卜一個坑，先去把位子佔住了再說，謝玉現在有上三旗滿旗人身份，又有康麻子旨意。

    觀政實習個噔…，直接上任就行了。

    嗯，不能讓別人搶位子，得給他們展示些八旗大爺的震撼！

    只是或是因爲是康麻子欽點的原因。

    工部尚書還親自見了謝玉，當然不是做事的漢尚書王鴻緒，而是工部尚書滿尚書，滿洲正黃旗的薩穆哈。

    同爲二品，滿尚書相比漢尚書，類似縣***和縣長的區別。

    而且薩穆哈還有步軍統領衙門的差事，那可是一品銜，有部分兵權，尤其城內用兵的權利，高職低配了。

    作爲跟着康麻子幾十年的「老人」，薩穆哈略微能揣摩出康熙的心思。

    本部機關行政事務、四司兩庫的事沒讓謝玉選，很大方的讓，謝玉去工部所屬的「督理街道小衙門」做主官。

    其實還是六品主事的官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