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在千里 第四百零二章 姜長鳴的大婚(中)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雞腳芝士字數:4208更新時間:24/06/27 12:09:17
    一時間,驚恐、羞恥涌上小酒娘的心中。她聽說過有關這些人的臭名,也知道有些他們就喜歡藉着鬧洞房去非禮女子,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小酒娘驚恐地看着這羣無賴流氓,不停地向姜長鳴懷中縮去。

    見小酒娘如此驚慌,姜長鳴有股不祥的預感。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便分成兩撥走了上來。其中三四個人不由分說地將姜長鳴的手腳抓住,而剩下的以張家長子爲首,則淫笑着將小酒娘從姜長鳴懷中拉扯出來。

    “你們要幹什麼!?”

    姜長鳴大聲地吼道,此時的他已徹底憤怒,可他的手腳被這羣流氓給束縛,一時間難以掙脫,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這羣人肆意妄爲。

    聽見姜長鳴的怒吼,張家長子反而更加開心。他感受着奮力掙扎的小酒娘,奸笑道:“喲,弟妹害羞了還!來來來,咱們教教她——”

    說罷,他竟然伸手開始在小酒娘身上肆意摸索,目光貪婪而又淫邪。

    “弟妹,你說這肥水怎麼就流了外人田了?我弟弟短命沒與你好成,要不今夜先和叔叔好一好?”

    聽着張哥的淫邪話語,這羣人也同樣眼冒精光。其中一人起鬨道——

    “張哥,你別只顧着自己啊!也讓兄弟們飽飽眼福啊!”

    “就是啊,張哥,別吃獨食啊!”

    張家長子喘着粗氣問道:“弟妹你可聽見了啊,不怪叔叔無禮,是弟兄們想瞧瞧你這身子……來!大夥兒想先看哪裏?”

    “張哥,要不先看看屁股吧,咱們替三兒看看弟妹的屁股大不大,適不適合生兒子!”

    “好嘞——”

    張家長子吞了吞口水,隨後伸手就去扯小酒娘的衣裳。

    小酒娘原本打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在張家長子粗魯的動作下瞬間衣衫不整。她無力而又絕望地做着最後的抵抗,可張家長子哪裏會管她的感受?見小酒娘死命捂住衣裳,他便蠻狠地用力撕扯,瞬間,小酒娘的衣襟被撕開,連褻衣都露了出來。

    恐懼與恥辱交加,小酒娘恨不得當場一頭撞死也不願遭受這份折磨。

    隨着兩行滾燙的淚水留下,已放棄抵抗的小酒娘癡癡地看着姜長鳴,柔聲說道:“夫君,酒娘對不起你,我們來世再做夫妻……”

    說罷,小酒娘攢足力氣向牆邊撞去,看樣子是要以死守護自己的清白。

    “酒娘——”

    見妻子一心求死,姜長鳴徹底爆發。他怒喝一聲掙脫束縛,一把攔住準備撞牆的小酒娘。

    小酒娘躺在姜長鳴懷中,淚如泉涌地說道:“夫君,惹了這幫人,我們日後再無安寧,酒娘不如一了百了,夫君還能保全自我……”

    聽着妻子語氣中的絕望,姜長鳴是又憤怒又慚愧。今日是他夫妻二人的大喜之日,妻子受此大辱自己卻一忍再忍,若他還要退讓下去,日後還有何面目立足於世?

    姜長鳴不再猶豫,將妻子護在身後,而後抽出一直掛在牆上的半丈玉瓊,指着張家長子一羣人,道:“你們快離開!”

    見姜長鳴動怒,張家長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反而像是看着一隻發怒但又沒有絲絲戰鬥力的小奶狗一般。

    “呀,大兄弟生氣了?彆氣啊,不就是鬧個洞房麼。”

    說罷,他還一步一步地向姜長鳴走過去。

    “你別過來!”姜長鳴警告道。

    張家長子仍不以爲意,不屑的微笑依然掛在臉上。他步步逼近,壓根沒將姜長鳴放在眼裏,而且此時的他又生出了一個更加淫邪的念頭——他貪婪地看着小酒娘,聯想到待會兒她在自己身下無助的呻吟聲,他的小腹一陣熱流涌過。

    “把門給我關上!本大爺要親自嚐嚐這小娘們的滋味兒!”

    “好嘞!”

    衆人摩拳擦掌地走上前準備重新將姜長鳴控制住,而張家長子則是一把拉開姜長鳴撲向小酒娘。

    姜長鳴不願再讓妻子受半點侮辱,他目光一寒,而後手起劍落!只聽‘唰’的一聲,一道血光閃過——

    “呃……呃……你……”

    張家長子驚愕地看着姜長鳴,隨後他不可思議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股溫熱而又溼漉的感覺傳遍掌心。隨後,他再也沒有更多的話,而是直直地倒在地下,無力地抽搐幾下後,再沒了動靜。

    在場的人不管是賓客還是那羣無賴都被震住了,他們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見張家長子倒在血泊中。待所有人回過神來後,只聽有人驚聲尖叫道——

    “殺、殺人啦!張三殺人啦——”

    這些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見死者還是族長的兒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失措地逃裏現場。

    這羣無賴見張家長子被殺,也嚇了一跳,他們倒不是怕姜長鳴,而是怕張家因這事責怪自己,日後在村裏也不好混。

    見這羣人也要逃,姜長鳴目光寒冷地看着他們。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姜長鳴雖是天璣強者,但他卻從未殺過生,莫說人命,就連雞鴨他都不曾殺過。但是今日他實在是忍無可忍,聯想到方纔其中幾人對着妻子動手動腳,怒火徹底佔據他的心頭。

    姜長鳴舉劍指向這羣人,道:“辱我妻子者,留下!”

    這羣無賴先是一怔,隨後惡狠狠地看着姜長鳴,道:“媽的!還真以爲咱們怕了他?”

    說罷,這羣人頗有種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勢,掏出懷中兇器準備修理修理姜長鳴。

    姜長鳴手握寶劍,心中卻忽然出奇的平靜,彷彿有它在手,他便不懼天下任何東西一般。

    “辱我,不要緊,辱吾之妻子者,死——”

    姜長鳴忽然暴起,一陣劍影閃過,不等這些無賴看清他的身影動作,他們便全數倒在地上。

    這羣人只怕臨死前都沒有想到,今日會成爲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天。

    小酒娘驚恐地看着姜長鳴以及一地死屍,身子難以自抑地顫抖起來。

    姜長鳴默默地走過去摟住小酒娘,將她的腦袋埋在自己胸口,試圖讓她不再看着血腥的場面。

    瞎婆婆坐在一邊,她雖看不見,但也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她焦急地對着姜長鳴說道:“三兒,你趕緊帶着酒娘逃吧,就算張家不找你麻煩,官府也不會放過你的!”

    “乾孃,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小酒娘看着瞎婆婆說道。

    “唉,我眼瞎腿慢,跟你們走也會拖累你們,更何況我一個快死的老太婆,他們也不會爲難我,還是你們自己走吧……”

    “乾孃,我……”小酒娘不願丟下瞎婆婆,她拉着姜長鳴的手臂,央求道:“夫君,咱們怎麼辦……”

    姜長鳴淡然地看着這一屋子的屍體,他一手摟着妻子,一手緊握半丈玉瓊,道——

    “咱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生活,替乾孃養老。”

    “啊?什麼?”

    姜長鳴無比堅定地說道:“從今日起,誰也不能欺負咱們!若真敢,就先問問我手中的劍!”

    ……

    ……

    第二日,瞎婆婆的屋門口圍滿了人。

    昨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村莊,甚至傳到旁邊幾座村莊。而且這內容越傳越玄乎,有說是姜長鳴本就是個瘋子,新婚之夜發瘋了才起意殺人,也有說是張家長子一羣人輪姦了新娘這才導致姜長鳴憤而殺人。不過姜長鳴此舉也算是爲民除害,是以衆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懼怕,反而是抱着看熱鬧的態度前來圍觀。

    張家長子以及那羣無賴的屍體放在地上用草蓆遮着,羅美鳳領着一羣村婦跪在一旁放聲痛哭。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呵斥聲——

    “讓一讓、讓一讓!沒長眼睛麼!?沒看見縣太爺來了麼!”

    圍觀的人羣被強行拉出一條道,而後在官兵的擁簇下,縣太爺騎着馬出現在衆人視野中。

    見縣太爺出現,羅美鳳率先爬過去,哭道:“大人,您可要給咱們做主啊,我家這口子死的冤啊——”

    在羅美鳳的帶頭下,其他那些村婦也紛紛上前哭喪。

    縣太爺被哭聲圍繞,頓時覺得又吵又煩。他嫌棄地揮了揮手,道:“走開走開!你們張家村的族長呢?他在哪?”

    “回大人的話,我家那口子因受這等打擊,現在臥病在牀……”

    說話的人是張家老太,此時的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一直被人攙扶着才能勉強站住。

    “老夫人你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縣太爺與張家有些往來,若不是這層關係張家也不可能在幾個村中混到今天這地位,是以今日縣太爺親自前來案發之地。

    “林鶯鶯與張三這對姦夫淫婦謀殺我兒,請您明斷啊——”

    張家老太的兩個兒子都是因小酒娘而死,她如何不恨?

    縣太爺捋了捋短小的鬍鬚,問道:“不對啊,林鶯鶯不是你家的兒媳婦?怎麼……怎麼和那張三成婚了?”

    張家老太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她哭道:“嗚嗚嗚,大人有所不知,這林鶯鶯與張三私通,被人發現後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讓張三持利器來家中威脅我老兩口,我老兩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哪裏敢不從?逼迫無奈之下只得將婚書交出去。如今張三又殘害我大兒,您說說,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嗚嗚嗚……”

    “胡說!明明就是酒娘難以忍受張家欺辱,這才提出要離開張家,我與酒娘直到成婚前都是以禮相待、並無越界之舉,而且這婚書也是用酒娘的方子換回來的,又何來威脅、逼迫之說?”

    就在張家老太控訴姜長鳴與小酒娘之際,姜長鳴忽然從屋中走出,並大聲地反駁張家老太剛剛所說內容。

    見殺子仇人出現,張家老太頓時咬牙切齒,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兒,快!快拿下!”

    縣太爺見殺人兇手出現,趕緊招呼手下官兵,道:“來人!將他拿下!”

    十數個官兵瞬間圍了上去,試圖將姜長鳴擒住。可姜長鳴卻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理會這些官兵。

    “夫君!”

    就在此時,小酒娘也從屋中走出,見官兵要將姜長鳴拿下,她焦急地走上前與姜長鳴站在一起,頗有種生死與共的感覺。

    衆目睽睽之下,一對璧人相擁依附,紅裝未褪,郎才女貌,好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官兵也驚歎於這對男女的驚豔,面對這等畫中走出一般的仙子仙女,他們竟怔在原地忘了上前。

    見小酒娘依附在姜長鳴身邊,張家老太更是像看見仇人一般分外眼紅。她指着小酒娘罵道——

    “就是這個賤人!要不是她,我兒怎會年紀輕輕就死?我……我要你替我兒償命!大人,還不將這這對姦夫淫婦拿下?”

    縣太爺也回過神,立馬大聲喝道:“快!快將他們拿下!”

    “大人!請聽草民一言,是張家長子帶人強闖婚宴並出言輕薄,最後還欲玷污我家娘子,草民迫於無奈才奮起反擊,大人明鑑!”

    “呸!人都被你殺了,你還要潑髒水!大人,莫要信他胡言!”

    “大人!有賓客爲證,如若不信,可請賓客作證!”

    聽到這句,張家老太非但沒有露出恐懼之色,反而露出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原來就在昨日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就派人將在場的賓客全部恐嚇威脅一番,因爲她早就算到姜長鳴會把賓客拉出來作證。

    “你們誰人昨日在場?出來!”縣太爺再次大聲喝道。

    幾名村民戰戰兢兢地從人羣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縣太爺面前,連頭都不敢擡起。

    見有人主動站出,姜長鳴心中一寬,說道:“諸位鄉親,還請你等替我夫妻作證,還我一個清白。“

    幾人一陣面面相覷,他們面帶猶豫之色,誰也不敢先開口。

    姜長鳴不禁疑惑,道:“諸位不必緊張,只需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如實說出即可。”

    昨日的幾名賓客仍不敢說什麼,直到其中一人偷偷瞄了眼面如寒霜的張家老太,只見她用着殺人一般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們幾人。

    在這道目光的威懾下,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人,昨日……昨日是……是……”

    “是什麼?說!”

    那人被嚇得差點尿出來,連忙說道:“是……是張三!張三忽然發瘋殺人,張哥本是代表張家前來隨禮,可……可張三他、他就忽然拿劍殺人!”

    “什麼!?張二伯,您……您怎麼能污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