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藏寶圖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三月瑤字數:2367更新時間:24/06/27 12:06:37
    那個腦袋依然看着顧朝夕,就好像不確定自己已經死去。

    “死魚眼。”

    她罵了一句,擡腳踹開。

    砍斷連筋骨頭的脖子,並不是什麼美差事,可廢了她不少的力氣。

    她右腿跪在地上,歇了口氣,才轉頭去看裴宴的方向。

    比起這個好對付的黑帽子,那個藍色燕尾服簡直就是防禦當面的高手。

    每一次裴宴的攻擊,都被他躲過去。

    眼看他的方向是沒入人羣,顧朝夕趕緊起身過去。

    右手握着短劍刺過去,正好從側面截停藍色燕尾服。

    劍刃從藍色燕尾服的脖子前面劃過,下一刻男人就朝後彎腰,從顧朝夕的臂彎下鑽了過去。

    儘管只是劃破了一點皮,但好在這人側身走到了另一邊,並沒有融入人羣裏。

    裴宴的步子很輕,匕首被他握在手心,眉眼間有一股不耐。

    “一前一後!”

    他就不信,這人能每一次都躲過去。

    兩人幾乎是同時朝着藍色燕尾服撲過去的,手裏泛着點點寒光。

    藍色燕尾服回身,卻見身前是即將刺過來的顧朝夕。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他馬上低下了頭,直接朝着顧朝夕衝過來。

    放大的山羊角帶着一股風朝她面門而來。

    顧朝夕的目光掠過去,看見裴宴輕微地點頭。

    她明了,胳膊迅速收回,彎腰時擡腳踹過去。

    這一腳踹的有些偏,只是讓男人搖晃了一下,但是依然沒有放棄用山羊角來頂她。

    裴宴的匕首已經從後脖子刀了進去。

    男人身影一顫,順着裴宴的力道跪了下去。

    他的手臂胡亂飛舞着,時不時打到裴宴。

    顧朝夕走到側面,一腳就讓男人趴在了地上。

    裴宴繼續用力,整個匕首貫穿男人的脖子,而後朝着兩邊砍下去。

    等到那顆腦袋終於分離,兩人都嘆了口氣。

    其他人還在大廳中間四處走着,似乎對於這兩隻羊的死並不意外。

    解決完兩隻羊,兩人都有些累地坐在地上。

    大廳裏依然是嘈雜的。

    靠着牆,顧朝夕緩緩地喘了口氣,看着還零落在地的一些藏寶圖。

    “強盜會不會本來就是他邀請來的,爲了藏寶遊戲?”

    “不太可能,眼前的這些人明顯就是社會名流。”

    外表可以隨意更改,可是與神俱來的氣質是模仿不了的。

    莊園主這樣的身份,邀請別人來參加宴會,又怎麼可能找一些強盜呢。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做?”

    眼前的這些人並沒有消失,也就意味着有什麼東西他們沒有發現吧?

    裴宴靠坐在牆邊,一隻腿曲起來,左胳膊肘搭在上面,左手晃着匕首。

    他盯着地上的藏寶圖看了會兒,右手忽然伸到顧朝夕面前。

    “你收起來的那一份,拿出來看看。”

    “哦。”她從袖子裏掏出來,直接放到裴宴的手心裏。

    他把這份藏寶圖展開,又瞧了瞧其他展開的,眼神不停地來回掃視。

    “有些不一樣,右下角不對。”

    聽到他的話,顧朝夕掃了一眼,果然發現不對勁。

    乾脆跪在地上探着身子把那些藏寶圖都抓了過來。

    有的是左上角,有的是右下角,都不太一樣。

    “如果,把這些東西按照能契合的順序擺放呢?”

    裴宴的話一出,顧朝夕就明白了。

    她馬上拿着這些藏寶圖,按照可以銜接的方式擺在一起。

    一共八張藏寶圖,逐漸被擺成一圈,上面的圖案都是勉強可以連接成一個圓的模樣。

    而先前裴宴說的每張圖的邊角位置,居然可以拼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顧朝夕認得出,是家族標誌。

    “他是把自己的四樓都剖出來了吧。”

    這張拼起來的大圖所畫的路線並沒有任何意義,看上去只是爲了誤導人。

    “遊戲罷了。”

    裴宴嗤笑。

    他忽然覺得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玩笑籠罩,隨即又嘆着氣垂下腦袋。

    顧朝夕側頭去看他,餘光裏,那些人正在逐漸的消失。

    聲音慢慢地變小,直到歸於平靜。

    若不是地上的牛皮紙還擺着,恐怕都會覺得剛剛的一切不過就是兩人做的一場夢。

    “算了,回房間休息吧。”

    從他們下樓到現在,約莫也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顧朝夕彎腰把這些藏寶圖都拾起來,想了想還是捏在了手裏。

    這些東西的質感,和那本日記是一樣的。

    裴宴起身,等着她一起往樓上走。

    走在他的身側,她才側頭看了一眼,裴宴胳膊上的繃帶該換了。

    “你的傷口,沒有問題吧?”

    她其實還挺擔心傷口發炎的,但是裴宴自己似乎一點也不擔憂。

    聽她問起這個,裴宴脣角忍不住朝上揚了一些。

    “朝夕,幫我換個繃帶好嗎?”

    “好。”

    她沒辦法拒絕一個受傷的人,特別這個人還是裴宴。

    回到裴宴的房間,顧朝夕把那疊牛皮紙先放在了牀邊,又重新扯了一塊乾淨的布條下來。

    轉頭過來時,裴宴已經自己在解胳膊上的布條了。

    她抿着脣,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走過去後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一圈圈鬆下來。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出血了,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皮開肉綻的模樣讓顧朝夕想到了那些山羊人,只是他們不會流血,可裴宴卻會。

    布條有些沾着皮肉,裴宴輕聲“嘶”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停下手裏的動作。

    擡眼的時候,裴宴正看着她,只是眉心卻皺了一下。

    “我會輕一點的。”

    她靠的更近些,仔細地瞧着,手裏的力道不敢太大。

    等到布條完全取下來,顧朝夕又有些發愁。

    裴宴的傷口周邊是幹掉的血跡,手觸碰上去還有些黏糊糊的,她真的很想幫他完全清理一下。

    那團已經髒掉的布條被她隨意地扔在了腳邊。

    看了眼乾淨的布條,她撕下一段,跌成豆腐塊似的蓋在了傷口上。

    而後,再用整個布條把手臂包紮起來。

    胳膊上其實有痛感傳來,但是這一次裴宴沒有出聲。

    看着被打結包紮好的胳膊,裴宴笑了笑。

    “朝夕,回房早些休息吧。”

    他意有所指。

    顧朝夕笑了笑,把那疊牛皮紙拿起來:“知道了。”

    她倒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研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