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會贏呢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三月瑤字數:2337更新時間:24/06/27 12:06:37
裴宴立刻閉了嘴,眼神朝着外面看去。
水晶吊燈亮着,他側頭,逐漸的,也聽見有聲音越來越響。
像是觥籌交錯,又像是竊竊私語。
顧朝夕和他對視一眼,兩人都朝着一樓走去。
聲音是從會客廳傳出來的,那道大門現在虛掩着,漏了一縷光出來。
“裴宴,不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突臉吧?”
顧朝夕有些擔憂,跟在裴宴的身側,脊背有些僵硬。
裴宴沒有回答,只是步伐比她稍許快了些,似乎要趕在她的前面。
會客廳的門開的很是突然,幾乎兩個人剛好走到前面,這門就敞開了。
裏面的一切都一覽無餘。
正對着門坐着的是那個女人,她臉上掛着笑。
周圍的椅子上正好坐着十二個人,是白天看見的裝束。
他們那雙死魚一般的眼睛此刻轉過來專注地看着顧朝夕和裴宴,都像是在等待什麼。
顧朝夕的眉頭忍不住微蹙,注意到女人手裏拿着的高腳杯。
裏面鮮紅的液體在晃盪着,像是血液一樣。
女人緩緩地張嘴:“我們的客人到了。”
她擡起捏着高腳杯的那隻手,宛如看兩個玩物:“遊戲要開始了喔。”
周圍坐着的人像是收到指令一樣,緩緩站起身來。
裴宴朝後退了一步,左手擋在顧朝夕的身前。
那些人眼睛緩緩瞪大,竟然變成了滿目漆黑,隨即他們的脖子朝後扭曲着,整個腦袋左搖右晃,頭上竟然冒出了兩隻山羊角。
又細又長的山羊角支棱在他們的頭頂,下一刻他們嘴角咧開大笑。
“走!”
裴宴拽着她就往樓梯方向跑。
一抹身影從余光中掠過,擡頭,穿着黑色晚禮服的男人四肢抓在欄杆上,一雙眸子緊盯着他們。
“速度太快了!”
這些人現在是變異成山羊一樣,他們兩個正常人是不可能跑的過的。
顧朝夕停住腳步,轉身看去,這些東西已經把他們兩個包在了中間。
空曠的大廳似乎成了戰場。
“裴宴,怎麼辦啊!”
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如果光靠躲避的話,他們太多了,根本躲不掉的。
他們在逐漸地收攏這個包圍圈,根本不給兩個人逃跑的餘地。
“夜晚必須產生殺戮,死的是狼吧!”
顧朝夕輕嗤了一聲,手不自覺地攥成拳。
“裴宴,真的要打,不用管我。”
她知道他可以打得過,但如果還要護着自己的話,勝算肯定就拉低了。
“別說話。”
裴宴咬着牙說完這句話,仔細打量着圍着的這羣人。
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都長出了又細又長的羊角,若是被戳到的話,傷的可不輕。
那些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們兩個人,偶爾還會動了動腦袋。
女人從會客廳裏走出來,巧笑倩兮:“尊貴的客人,你們在做什麼呢?”
“羊也可以攻擊狼嗎?”
顧朝夕嘲諷。
那女人歪了一下頭,笑意不達眼底。
她的手腕朝上擡了擡,那些人聞風而動,一股腦朝着兩個人衝了過來。
沒有絲毫猶豫,顧朝夕腳底發力,朝着一側飛撲過去,有些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身上的禮裙多少是有些耽誤她的動作,但好在並沒有被傷到。
側頭回去看時,裴宴閃身躲過幾個人,側身翻到了樓梯上。
場面一時間有些僵持,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拽着礙事的裙襬就扯了下來。
外面一圈裙襬扯掉,裏面的長度就只到膝蓋,這下倒是方便了很多。
“狼和羊,誰會贏呢?”
女人小步在原地踏着,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擡手點在了臉上。
那些人都回過頭去看她,卻見她咧着嘴巴笑起來。
“讓我看看,今晚死去的羊會是誰?”
一時間,那些山羊人似乎都很恐慌,朝後退了退,嘴裏發出囈語。
“就是你吧。”
她擡起的手隨意指向一個人,是穿着黑白燕尾服的男人,胸前還別着一朵白玫瑰的胸針,雙手戴着黑色的皮質手套。
“如果狼殺錯了羊,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快開始吧,我已經在期待天亮了。”
說完,女人調皮地眨了眨眼,拎着裙子雀躍地上了樓梯,路過裴宴朝着二樓走去。
她的聲音始終悠然:“如果黑暗永遠存在,你們也會一直在這裏陪我的!”
“瘋子!”
顧朝夕有些煩躁地盯着那個女人,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隨着女人消失在二樓的拐角,這羣山羊人也開始四處亂竄,似乎在找什麼。
她把扯下來的裙襬隨意扔在地上,有些惡狠狠地踩了一腳,直接朝着那個戴着白玫瑰胸針的男人走過去。
那雙黑色的眸子正倉皇地四處望着,等到她快接近的時候,這人卻一個縱身跳開。
“可能保留了某些物種習性,不要把他們當常人來看待。”
裴宴出聲提醒,扶着扶手翻身跳下來。
她應了一聲,沒說什麼。
剛剛其中一個人四肢抓在樓梯欄杆上的時候,她就猜到了。
“要怎麼樣殺死他?”
他們現在手無寸鐵,目前看來光是抓住這個人都不簡單吧。
“引導他去某個房間吧。”
裴宴略一思索,暫時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從他們搜查這棟主樓到現在,也沒發現什麼可以拿來當武器的東西。
“行。”
顧朝夕點頭贊同。
兩人目光始終隨着那個山羊人移動,他在大廳裏四處亂撞,還被其他人撞到。
這些人只是用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對方,嘴裏發出不屑的哼哼聲。
看樣子,他們雖然一起洗劫了這座莊園,但是之間的關係卻比較復雜啊。
裴宴已經悄然上前,他把自己的腳步聲控制到最輕,跟在那人的身後。
顧朝夕退了退,往樓梯上走了幾步,這樣可以俯視着所有人。
她皺眉,這些人好像也不完全是在亂走,就好像是圍着某一個中心。
她盯着裴宴走的方向,這些人和裴宴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再將路線規劃的流暢一些,就好像在畫圓。
這有什麼意義嗎?
她有些想不出來。
裴宴已經走到了白玫瑰男人的身後,他的手快要搭上肩膀的那一刻,那人果然又迅速地跳開。
裴宴在後面直接擋住他的路,逼着他往樓梯的方向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