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靈力操控

    凌風緊跟在杜陽晨身後，踏入傳送門。

    雖然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再度涌來，但憑藉着之前的經驗，他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狼狽。

    “這是哪兒？”

    他們出現在一片熊熊燃燒的沙漠，驕陽似火，烤炙着大地。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在一座噴發的火山之中，而周圍的環境卻猶如施了魔法一般，瞬間轉變。

    凌風環視四周，所見之處盡是熱浪滾滾的沙粒，找不到任何明顯的地標。

    他向杜陽晨詢問：“我們現在在哪兒？”

    突然，嗖的一聲，杜陽晨沒有回答，而是猛地抓住凌風的手腕，迅速擰轉。

    “你……爲什麼……”

    凌風話未說完。

    “我沒有在你的手腕上看到等級印記，但我確實看到你在操縱沙子。”

    “呃！”

    手腕被巨大的壓力擠壓，凌風痛得臉部扭曲，跪倒在地，痛苦至極。

    此刻，他真切地體會到了那種痛到無法呼喊的感覺。

    杜陽晨放開手，思索片刻。

    “不過……覺醒者衆多，出現你這樣的特殊情況也不足爲奇。”

    凌風疼得呻吟出聲，但疼痛並未因此消減。

    他失控地怒吼：“你這老頭！差點把我的胳膊擰斷！”

    “你不僅愚蠢，還弱不禁風。”

    “沙炮！”

    憤怒之下，凌風發動了“沙炮”技能，高壓的沙流劇烈地衝向杜陽晨胸口，但後者卻毫不在意。

    杜陽晨輕笑着拂去胸前的沙粒。

    “你確實覺醒了操控沙子的能力，呵呵！”

    “那又怎樣？你想說什麼？”

    “從現在開始，你這個蠢貨就跟我吧！”

    “我叫凌風，不叫蠢貨……你這糟糕的老家夥！”

    “弱小即是愚蠢。”

    “這……”

    “再多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嘁！”

    凌風無奈地閉上了嘴。

    杜陽晨，那位獵殺了副本最終BOSS——緋紅巨龍的傳奇人物，他的實力超越了凌風的想象。

    即使心中有一絲衝動，凌風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是杜陽晨的對手。

    在杜陽晨眼中，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輕鬆一指就能將其摧毀。

    杜陽晨隨意地瞥了一眼玄凜，低聲自語：“嗯……現在勉強算是F級，要變得有用還得一段時間。”

    凌風沒有作聲。

    杜陽晨又笑了笑，續道：“呵呵！只要對他嚴厲些，不死就會變強。”

    他一邊看着巨劍，一邊獨自喃喃，表情有些詭異。

    ‘看來我真的被一個瘋老頭給抓了。’

    凌風現在身處一個荒無人煙的沙漠，他甚至沒有思考過逃跑。

    在獲得足夠的力量之前，他只能緊跟在杜陽晨身後。

    這時，杜陽晨指令道：“跟我來。”

    “是！”

    凌風無奈地嘆了口氣，緊隨杜陽晨其後。

    ‘弱小就是罪過，罪過啊！’

    ***

    杜陽晨似乎對沙漠的高溫有着異於常人的抵抗力。

    即便是在毫無遮蔽的沙地上行走，他也並未展現出任何疲勞或不適的跡象。

    而相比之下，跟在他後面的凌風卻已經瀕臨體力崩潰的邊緣。

    在烈日的炙烤下，那灼熱的流動沙地幾乎耗盡了他的所有體力。

    他的全身已經溼透，汗水不斷流淌。

    “喝……喝！”

    凌風的呼吸變得急促，步伐也漸漸放緩。

    就在這時，杜陽晨的聲音響起。

    “哈！真是沒見過比你還蠢的，連自身能力的百分之一都沒用上。”

    “什麼意思？”

    “你不是獲得了操控沙子的能力嗎？”

    “然後呢？”

    “直接用沙子就行了，何必這麼辛苦地走。”

    “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嗎？我覺醒才幾天而已。”

    “然後呢？”

    “真的！”

    凌風氣憤地反駁。

    這時，杜陽晨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他的臉上帶着輕蔑的表情，目光直視凌風。

    這番眼神讓凌風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我只是F級，不像你是高級覺醒者。”

    “所以你才是蠢貨。F級還是S級有什麼關係？誰生來就是S級？當然，或許有天生就受眷顧的人。但你沒受眷顧就要放棄了嗎？在別人眼裏，你也足夠幸運了。別再抱怨了，開始思考如何利用你的能力吧。身體健全但滿腦子狗屎有什麼用？”

    “你能不能別再叫我蠢貨？”

    “不想被叫蠢貨，就先打破你頑固的腦袋。在此之前，你就是蠢貨中的蠢貨。”

    最後，凌風一句反駁的話也插不上，只能無奈地閉上了嘴。

    杜陽晨轉身離開時說：“這是你的能力，你應該最清楚。想明白怎麼成長，怎麼最好地利用它。”

    “如果我想不出來呢？”

    “你會死。”

    “什麼？”

    “要麼我殺了你，要麼太陽。兩者必居其一。”

    “……”

    說完，杜陽晨繼續前行。

    他身後留下兩行延伸至遠方的足跡。

    凌風瞪着杜陽晨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蠢貨？滿腦子狗屎？’

    他內心深處的憤怒開始沸騰。

    那是針對杜陽晨的憤怒，也是對自己的憤怒。

    這兩股憤怒在他體內洶涌澎湃。

    凌風緊咬牙關。

    ‘好！那就看看誰才是蠢貨！’

    帶着這份決心，凌風跟隨在杜陽晨身後，心中開始思索。

    ‘我所擁有的只有操控沙子的能力，那麼，就要充分利用沙子。’

    儘管他已經成爲沙之操控者，但對自己的能力範圍尚未真正掌握。

    過去總是在危急時刻隨意使用，現在必須認真考慮，究竟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凌風調動靈力，周圍的沙子立刻開始向他匯聚。

    ‘能控制直徑五米左右？’

    越靠近自身的沙子移動越快，越遠的則越慢。

    雖然能操控，但顯得有些笨拙，這也是需要思考的問題。

    不過，凌風將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

    眼前更有緊迫的問題需要解決。

    沙沙，沙沙！

    腳踝深陷流沙成了他當前的困境。

    每次擡腳都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

    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他恐怕真的會在這片沙漠中困死。

    ‘如果能把腳下的沙子固定呢？’

    他在穿越岩漿河時，曾經使用過這方法。

    凌風立刻將腳下的沙子凝固。

    行走頓時變得輕鬆許多，如同在平地上行走，毫不費力。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靈力的消耗非常嚴重。

    每次凝固地面，都會快速消耗大量靈力。

    按照這個速度，凌風預估自己最多能走出幾十米，靈力就會耗盡。

    凌風放棄了這個方法。

    靈力耗盡後的後果，可以想象得到。

    “要麼被太陽烤乾，變成木乃伊，要麼在此之前，成爲怪物的食物。”

    想想都讓人害怕。

    凌風繼續思考其他的方法。

    ‘我的靈力池並不大，在沙漠中無法維持這種粗獷的消耗方式。所以，必須要找到一種高效的節省靈力的方法。’

    凌風考慮的第二個方法是將靈力集中在雙腿上。

    只是這樣，就讓他的步伐輕盈了許多，體力消耗也大幅減少。

    然而，這個方法很快就被凌風放棄了。

    雖然效果立竿見影，但這並不符合他操控沙子的能力。

    他是一名沙之操控者，因此必須提升對沙子的操縱技巧。

    現在或許很艱難，但從長遠來看，這是不可避免的。

    第三個方法，凌風嘗試着改變對沙子的操作方式，只操控與雙腳鞋底直接接觸的沙子。

    ‘大約一釐米厚，覆蓋整個鞋底的大小。’

    凌風集中精神。

    將靈力集中於狹小區域，比廣泛使用要難得多。

    過度集中會破壞沙子的凝聚力，移動時容易散開。

    每次操作，凌風都控制不住力度，結果就是整個人摔倒在沙地上。

    “唔！”

    幸運的是沙地柔軟，沒有受傷，只是灌了一嘴沙子。

    “呸呸呸！”

    凌風爬起來，吐出口裏的沙子。

    沒有水喝，喉嚨已經乾渴，現在更是因爲滿嘴沙子而更加難受。

    “呵。”

    凌風的臉上滿是疲憊。

    遠處，杜陽晨的身影若隱若現。

    杜陽晨一次也沒有回頭，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這一幕，讓凌風心中的怒氣更甚。

    “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

    憤怒再次涌上心頭。

    如果不是杜陽晨，他現在可能已經在晶石礦休息了。

    在艱難與痛苦中，對杜陽晨的怨恨和憤怒充滿了凌風的內心，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的判斷。

    凌風感覺到自己快要失去控制了。

    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他真的會瘋掉。

    ‘再來！’

    凌風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的沙子上。

    沙子支撐着他的身體，開始緩緩移動，就像火車在軌道上行駛一樣。

    然而，速度極其緩慢。

    因爲他還不習慣掌控靈力。

    將靈力集中在一個狹小的區域，比廣泛運用要困難得多。

    一旦注意力稍有分散，沙子就會失去凝聚力，四散開來。

    每一次，凌風都會摔在地上。

    儘管疲憊感越來越重，但凌風沒有放棄。

    他一遍遍地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的沙子上。

    努力沒有白費。

    他逐漸掌握了操縱沙子的竅門。

    沙子的移動變得更加順暢了。

    嘶嘶……

    在遠處看起來，彷彿是沙子在擡着凌風自行移動，但這都是凌風不懈努力的結果。

    無數次的摔倒與思考，才讓這種移動方式成爲可能。

    然而，靈力的消耗依然很大，這樣下去，他無法支撐太久。

    凌風更加集中精神，嘗試高效地使用靈力。

    最後，他的靈力勉強維持住了，而且能夠在沙地上較爲舒適地行進。

    杜陽晨甚至沒有回頭，就注意到了凌風的進步。

    靈力的波動、空氣的流動、甚至是凌風的呼吸，都給他提供了豐富的信息。

    不用看，他就能夠知道凌風現在的狀態。

    他喃喃自語道：“總算成了有點用的蠢貨。”

    當然，以他的標準，凌風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