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禍水東引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明嫿字數:2276更新時間:24/06/26 19:23:16
    “我的牙!牙!”

    鹿巍趴在地上撿起磕掉的牙,捏在指間,又疼又怒,眼睛睜得老大。

    忽然,他猛地擡頭,瞪着關嵐,“你這女人,好狠的心!接二連三地暗算我!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沒了門牙,鹿巍一說話就漏風,血水從嘴裏直往外冒。

    順着脣角蜿蜒而下。

    看着猙獰可怖。

    關嵐卻覺得噁心。

    她冷冷一笑,“這些年你被調到閒職,仕途停滯不前,工資獎金縮減一半,成天怨天尤人,脾氣怪里怪氣,我嫌棄你了嗎?沒有吧。我拼命工作,供你好吃好喝,想辦法安慰你。你喜歡釣魚,過生日,我送你最好的釣具。你喜歡天珠,那麼貴,我二話不說,拿出年終獎金給你買。因爲你,寧寧和阿野躲去鹿城定居,我氣得牙根癢癢,都沒打你。你倒好,悄無聲息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讓你掉顆門牙,都是輕的!”

    鹿巍忍着疼,雙手撐地爬起來。

    他一揚手,“哪來的綠帽子!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有人陰我!”

    關嵐噌地站起來,“牀都爬了,你還敢狡辯?別人陰你,能按着你的頭和女人睡覺?”

    鹿巍惱怒,“爬屁牀,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照片拍得清清楚楚,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鹿巍拿紙擦乾淨嘴角的血,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彎腰撿起照片,一張張地看,越看越生氣。

    照片裏,那女人居然騎到他腿上,還脫他衣服。

    還有兩人光着,疊在一起的照片。

    畫面十分香豔!

    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幾天他倒是在外面喝過兩次酒,有一次喝多了,但和他一起喝酒的,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

    難不成是那朋友害他?

    可是沒動機啊。

    害他,他能有什麼好處?

    鹿巍百思不得其解。

    關嵐抓起離婚協議,扔到鹿巍身上,“快簽字!明天一早去民政局離婚!”

    鹿巍接過來,把協議撕得粉碎,“不籤!我不離婚!”

    關嵐冷哼一聲,“不籤是吧?那就法庭上見!”

    鹿巍嗤之以鼻,“一把年紀了,還鬧離婚,你不嫌丟人?”

    “你和別人爬牀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丟不丟人?”關嵐越想越氣。

    她彎腰拿起一隻茶杯,就朝他頭上扔過去,“我讓你爬牀,讓你出軌!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關!”

    鹿巍偏頭躲開,擡手捏住茶杯,“我沒出軌!”

    “你還敢狡辯!”關嵐轉身抄起一個雞毛撣子,一個箭步跨到他面前!

    她揮起雞毛撣子,就朝他身上打,“我讓你狡辯!讓你出軌!”

    鹿巍剛要伸手去奪,忽然想起什麼,手上動作停下來,任由她打。

    他閉上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打吧打吧,打我一頓,讓你出出氣。反正我沒出軌,就是沒出軌!我胸有大志,喜歡鑽研權謀,偶爾喝點小酒,喜歡釣魚,喜歡收藏天珠,好這好那,唯獨不好色。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你還不瞭解我?”

    可關嵐人在氣頭上,哪裏能聽得進去?

    她拿着雞毛撣子咣咣咣,不要錢似的砸在鹿巍的胸膛、肩頭、後背和腿上!

    打得他疼得呲牙咧嘴!

    鹿巍咬牙強忍疼痛,在心裏把有可能陰他的人,挨個詛咒了一百遍。

    關嵐打了足足半個小時,都沒停!

    雞毛撣子打斷了,她又換了掃把來打!

    鹿巍被打煩了。

    身上是有功夫不假,卻也是血肉之軀體,疼得難受。

    衣服下的皮肉應該是出血了,有點黏。

    感覺遍體都是傷了。

    鹿巍疼痛難忍,一把攥住關嵐的手腕,“差不多得了,我的身手你也知道,你一百個都打不過我。”

    關嵐扔了掃把,擡起腳就去踢他踹他,拿手抓他擰他,薅他頭髮!

    鹿巍沒想到一向端莊大方的太太,發起火來和鄉野潑婦差不多。

    可見她有多生氣!

    鹿巍用腿將她的腿夾住,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按進懷裏,“嵐嵐,你消消氣,消消氣。等我查清楚再說,要是我真出軌了,你再打也不急。這沒頭沒腦的,你就來打我。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真把我打死了,你不心疼嗎?”

    關嵐頭別到一邊,“鬆開我!噁心死了!”

    見她軟硬不吃,鹿巍只好鬆開,走到茶几前,拿起茶杯倒了杯茶,想漱漱口。

    關嵐冷冷道:“水裏有毒!”

    鹿巍砰地放下茶杯,濃眉一豎,“你到底要怎樣?”

    “離婚!”

    “不離!”

    關嵐撿起地上的照片,“不離我就把這些照片,送你單位去!讓你們單位的人,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鹿巍扯一下脣角,“送吧,那份閒職,誰稀罕!”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出止血藥和治跌打損傷的藥,開始處理傷口。

    關嵐眼神刀一樣瞪着他。

    突然轉身上樓,拉了個行李箱下來。

    她把行李箱往鹿巍面前用力一放,“你滾吧!否則我會忍不住給你下三氧化二砷,別把我人性裏最惡的一面逼出來。週一我就去起訴,法院的傳票到時寄到你單位去!”

    鹿巍煩躁地揉揉頭髮,擡頭盯着關嵐看了足足五分鐘之久。

    覺得同牀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從未有過的陌生。

    他一咬牙,起身,拉着行李箱走出去。

    出門,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裏。

    鹿巍坐進駕駛位,渾身是傷,一動就疼。

    車都開不了了。

    鹿巍靠在椅背上,給一起喝酒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結果那朋友說他也喝醉了,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都記不起來,喝斷片了,還拿全家性命發誓,絕對不是他。

    量他也沒這個膽子。

    鹿巍又給事發的酒店去了個電話,要調監控。

    酒店工作人員說,那晚監控壞了,調不了。

    這麼巧,就有點刻意爲之了。

    鹿巍揉着太陽穴又想了一會兒,很快想起一個人。

    顧謹堯!

    一定是他!

    鹿巍當即找到顧謹堯的手機號,撥過去,咬着牙根道:“是你吧?你找人陰我,拍了照片寄給我太太!你這小子,太可惡了!”

    顧謹堯扯扯脣角,“咱倆是同行,依我的智商,想陰你,不會提前去找你。”

    他這麼一說,鹿巍有點動搖了,“那是誰?”

    顧謹堯淡聲道:“很明顯,是藺老頭。”

    鹿巍頭皮一炸,血噌地一下子竄到腦門,怒意山呼海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