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洞房花燭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明嫿字數:3496更新時間:24/06/26 19:23:16
    很多賓客下午還有事,就提前離場了。

    顧北弦的助理,安排遊輪送他們離開。

    留下來的賓客,助理給安排住宿。

    小島平時用於度假,有專門供遊客住宿的酒店。

    因爲來的多是情侶,雙人間較多,單人間極少。

    單人間很快就安排滿了。

    剩下的,只能住雙人間。

    助理是個很會來事的人。

    徵求過大家的意見後,他把顧南音和楚墨沉安排到一間,把沈鳶和周佔安排到一間。

    蘇嫿自然要和顧北弦住最大的情侶套房了,畢竟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

    顧謹堯主動向助理提出來,他要和秦野住一間。

    秦野手臂骨折,剛拆石膏沒多久,他得保護他。

    保護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故意做給陸西婭看的,省得她對他不死心。

    夜幕很快降臨。

    島上的夜晚比其他地方要黑。

    墨藍色的天,像一口大鐵鍋一樣,籠罩着整個小島。

    今晚沒有月亮,只有斑斑點點的星星點綴在夜空中。

    夜晚八點鐘,煙花炸起!

    五彩斑斕,絢爛了整個夜空!

    有太陽型,流星型,還有玫瑰花型,菊花和牡丹花,椰樹和瀑布型等。

    五顏六色的煙花,不時幻化出無數種漂亮的模樣。

    忽聽“轟”地一聲!

    一個碩大的煙花,在夜空中轟然爆開,瞬間引發萬千璀璨。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八個大字燃亮了整個夜空!

    蘇嫿站在顧北弦身邊,擡頭仰望閃亮的夜空,激動得喜極而泣。

    哪個女人不期盼婚禮呢?

    無論是女孩還是女人,都期望有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蘇嫿也不例外。

    她伸手掐了顧北弦手臂一下,見他微微擰眉,這是疼的表現了。

    蘇嫿道:“看樣子我不是在做夢。”

    顧北弦睨她一眼,“你變了,以前都不捨得掐我,現在捨得了。”

    蘇嫿輕輕瞟他一眼,“你可以掐回來。”

    顧北弦下頷微擡,“我才不捨得。”

    蘇嫿莞爾。

    心裏甜絲絲的。

    夜風習習,海島上的六月還是蠻涼爽的。

    顧北弦脫了西裝外套披到蘇嫿身上,“差不多了,我們回房吧。”

    回房有重要事要做。

    蘇嫿仰望着天空裏絢爛的煙花,輕聲道:“我還沒看夠,再看一會兒吧。小時候最喜歡看煙花了,可惜沒這麼漂亮。”

    “小嫿,新婚快樂!我來晚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厚重的男聲。

    蘇嫿詫異地回頭。

    看到是楚硯儒。

    他比上次見時更顯蒼老了,鬢角全白。

    明明和顧傲霆差不多年紀,卻好像比他老好幾歲的樣子。

    蘇嫿偏頭問顧北弦:“你請他來的?”

    顧北弦淡聲道:“不是,肯定是老顧請來的。他那人滑得很,眼裏只有利益,沒有敵人,凡是對他有利的,都會想方設法地拉攏着。”

    楚硯儒聽得清楚,卻也不生氣。

    他遞過來一個厚厚的紅包,“小嫿啊,這是爸爸,不,這是楚叔叔的一點心意。祝你和北弦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蘇嫿瞅一眼那紅包,沒接,清清淡淡地說:“祝福我收下,紅包就算了,謝謝您。”

    楚硯儒舉着紅包的手僵在半空中。

    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來。

    氣氛有些尷尬。

    楚硯儒偏頭看向不遠處。

    華琴婉正站在陸硯書身畔,仰頭欣賞着絢爛的煙花。

    陸硯書拿起一塊披肩披到她肩上,把她耳邊被海風吹落的頭髮,溫柔地撩到耳後。

    煙花下的華琴婉溫婉如水,靜得像一抹開滿繁花的樹。

    即使容顏不再年輕,可是姿態還是美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

    楚硯儒怔怔看了半天,喃喃道:“你媽媽還是那麼美。”

    蘇嫿清清冷冷一笑,“她本該更美好。”

    楚硯儒嘆口氣,“都怪我,是我辜負了她。”

    他轉身握着揉皺的紅包,踟躕地離開。

    在人羣裏顯得那麼孤單,那麼蒼老。

    衆人都在仰望夜空中的煙花,說說笑笑,熱熱鬧鬧,沒人注意到他的來去。

    他就像一抹蒼灰色的煙。

    很快消失了。

    被楚硯儒這個插曲一打擾,蘇嫿沒了興致。

    和顧北弦往套房走去。

    剛入酒店大門,就聽到顧南音同助理在理論。

    那把清清脆脆的小嗓子,穿透力太強了,隔老遠都能聽到。

    蘇嫿和顧北弦走到近前,問:“發生什麼事了?”

    顧南音忙跑過來,拉着顧北弦的袖子,“哥,你快跟你助理說一下。本來說好的,安排我和墨沉哥住一屋,結果他變卦了,非得安排我和沈老鷹住一屋。把墨沉哥安排給周佔了,這叫什麼事?墨沉哥是我的,怎麼能給周佔?”

    助理一臉爲難,“顧總,這是顧董的意思,我說了不算。”

    顧北弦把顧南音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挪開,對她說:“你就將就一晚吧,又不急於這一時。”

    顧南音嬌哼一聲,“臭哥,只顧自己,不管我的死活!”

    她轉身去找顧傲霆了。

    蘇嫿剛要去追她。

    顧北弦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用管她。老顧最疼的就是她,因爲太疼了,就事事爲她着想。我們回房吧。”

    兩人回到套房。

    一推開門。

    蘇嫿眼前一亮。

    在他們看煙花時,房間重新佈置過了。

    木地板上灑了一層紅色的玫瑰花瓣。

    滿屋都是玫瑰清幽幽的香氣。

    穿過客廳。

    推開臥室的門,被子上也有玫瑰花瓣。

    用紅色的花瓣拼了一對紅色的心,挺有愛的。

    顧北弦推開浴室的門,“進去泡澡吧,玫瑰花浴。”

    蘇嫿定睛一看,雪白浴缸裏灑了滿滿一浴缸的花瓣,真奢侈。

    她彎起脣角,笑容清甜,“這得浪費多少玫瑰花?”

    “是婚禮上的玫瑰花,拆下來的,物盡其用。”

    蘇嫿笑容加深,“你可真會省。”

    “自然,該花的得花,該省的也得省,省下來都是咱兒子的。”

    一提孩子,蘇嫿心情就緊張起來。

    褪掉衣服,走進浴缸,坐下泡起來。

    玫瑰的幽香沁人心脾。

    溫暖的水泡得她很舒服。

    可能婚禮太累了,泡着泡着,蘇嫿竟然睡着了。

    等再有意識時,她人在牀上,身上蓋着被子。

    顧北弦正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眼底是壓抑的欲氣。

    見她緩緩睜開眼睛,他低頭吻了她脣角一口,“能做了嗎?”

    蘇嫿心一燙,想了想,“手術過了一個月了,可以了。”

    顧北弦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星影,手伸到被子裏,揉着她柔軟的腰肢,“那就開始吧,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輕車熟路地扯掉她身上薄薄的睡衣,握着她的細腰,把她翻過來……

    蘇嫿嬌嗔一聲。

    “嘶!”

    碩大的圓牀開始晃起來。

    起風了。

    窗簾被海風颳得揚起來。

    桌上燃着的紅燭隨風搖曳,燭焰偏過頭,羞得燭淚都流出來了。

    自打蘇嫿做手術,顧北弦這一個月都是素着的。

    快要素瘋了。

    蘇嫿覺得這男人簡直就是個食肉動物,一素個把月,就不正常了。

    真的,下手太狠了。

    幸虧她年輕,撐他這樣折騰。

    否則骨頭架子非得被他拆散不可。

    同一時間。

    顧謹堯返回房間裏。

    一推門,正好看到秦野衝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

    高大挺拔的身軀,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腰上簡單系一根帶子。

    本來極短的頭髮,長長了些,沒去理髮店剪,溼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漆黑的大眼睛潮溼清亮,透着不羈。

    修長的腿赫然露着,小腿肌肉有型有款。

    即使同爲男人,顧謹堯也不得不承認,秦野是他見過的,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他身上有一種罕見的純真。

    就是那種原生態的野性。

    未被人爲打磨過,沒有匠氣,像向陽的山坡上帶着朝露的白楊樹,樹葉散發着清新的氣息。

    顧謹堯視線別開一點,“夜宵要吃嗎?我打電話叫。”

    秦野擡手把額頭的溼發往後撫了一下,隨意道:“我刷過牙了,不吃了,你要想吃,自己叫吧。”

    自己一個人吃沒意思。

    顧謹堯問:“酒喝嗎?”

    秦野走到沙發上坐下,長腿一伸,“不喝。”

    顧謹堯盯着他的腿,“手臂拆了石膏,疼嗎?”

    秦野試着搖了下左手臂,“早就不疼了。”

    “那好,你先睡吧。顧凜也來島上了,不知他會不會搞小動作,我下半夜再睡。”顧謹堯邁開長腿,朝浴室走去。

    秦野拿了杯水遞到嘴邊喝一口,喉結上下翕動,“你先睡,我守夜。”

    顧謹堯腳步停下,回眸看他一眼,“你是付出型的。”

    秦野脣角微揚,“你也是。”

    顧謹堯微挑眉梢,“我們倆像的地方太多了,除了外貌不像,脾氣秉性簡直如出一轍。”

    秦野放下杯子,笑容加深,“我覺得我和你更像親兄弟。”

    顧謹堯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回頭打電話問問我媽,她當年是不是生了一對雙胞胎?”

    秦野笑容淡下來,“我還是更想做秦姝的兒子。”

    話音剛落。

    門上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

    兩人神經瞬間繃緊。

    秦野一把摸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飛刀。

    顧謹堯手滑到腰間,拔出槍。

    兩人閃電般的往門口衝。

    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門後。

    秦野手持飛刀抵着門縫,低聲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