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特別誘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明嫿字數:3595更新時間:24/06/26 19:23:16
    顧北弦喂蘇嫿喝完醒酒藥,把她洗乾淨,又給她刷了牙漱了口,還給擦了把臉。

    像照顧嬰兒那樣。

    當然做這些時,蘇嫿是不老實的。

    她一會兒把漱口杯打翻,一會兒摸他的臉,一會兒親他,一會兒扯他的衣服,一會兒抓他,一會兒撓他,一會兒雙腿盤在他身上不下來,一會兒還拿水潑他。

    顧北弦從來沒想到醉酒後的蘇嫿,這麼難纏。

    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把她直接敲暈。

    但是想想那兩年,她照顧自己時,也是這樣忍過來的。

    便也作罷。

    就當還她的恩情了。

    終於把蘇嫿從裏到外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顧北弦抱着她來到臥室,放到牀上,俯身含住她柔軟的脣,吻着吻着,體內熱火就已經燎原。

    要進一步時,蘇嫿卻拿手用力去推,嘴裏含糊道:“臭。”

    手還在鼻子前不停地扇,微擰黛眉,一臉嫌棄。

    顧北弦自尊有點受挫,蹙了蹙眉。

    這才察覺,自己只顧照料她,居然忘記去沖澡了。

    雖然換了衣服,可身上還泛着一股子酸腐味兒。

    “沒良心的,剛纔照顧你時,沒嫌我臭,把你伺候舒服了,又嫌我了。”嘴上這麼說着,顧北弦手指麻利地脫掉身上的襯衫。

    又去浴室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沖洗乾淨。

    洗漱好後,返回臥室。

    蘇嫿躺在柔軟的大牀上,身上蓋着薄被,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粉,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密密的,像鳥羽,嘴脣水水嫩嫩的。

    特別誘人。

    顧北弦拉開被子躺到她身邊,把她往自己懷裏按。

    可是蘇嫿身子軟綿綿的,雙眼緊緊閉着。

    沒動靜了。

    顧北弦挺惱火。

    她撩了他半天,把他撩得渾身是火。

    她倒好。

    睡着了。

    讓他懸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就挺難受。

    他置氣地捏了捏她柔軟泛粉的臉頰,嗔道:“你這個壞蛋,壞死了。”

    蘇嫿聽不到,眼睛緊緊閉着,絲毫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守着千嬌百媚的女人,卻無從下口,顧北弦欲罷不能,只好起身去衛生間,衝了個冷水澡。

    回來摟着蘇嫿睡。

    她身上芬芳的女人香,直往他鼻子裏鑽。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竄上來了。

    顧北弦掀開被子,想去隔壁客臥睡,又怕蘇嫿半夜再滾到地上。

    於是抱了牀被子,一人一牀。

    這才稍微好點。

    關上檯燈。

    淡薄的夜色中,他手託着頭,凝視蘇嫿安靜的睡顏,懸了一個多月的心,暫時落回胸腔裏。

    不管怎麼說,她睡在了他的牀上。

    一向平靜的心,此時有點激動,有點複雜。

    好不容易,顧北弦才睡着。

    次日清早,他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蘇嫿正一臉迷茫地瞅着他。

    顧北弦擡手揉揉她的臉,脣角溢出一絲調侃的笑,“蘇小姐,你昨晚把我給睡了,說說該怎麼辦吧?”

    蘇嫿睫毛上下撲閃着,臉頰滾燙。

    昨晚醉得厲害,她記憶有很大一部分是缺失的。

    她擡手捶了捶痠痛的腦袋,十分懊惱的樣子,“我喝多了,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好好補償我就行。”

    蘇嫿揉揉凌亂的頭髮,“怎麼補償你?”

    顧北弦把她垂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溫聲說:“對我好點。”

    蘇嫿微挑眉梢,“你要怎麼個好法?”

    顧北弦湊過來,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慵懶極了,“回到我身邊。”

    蘇嫿凝視着他英挺的鼻尖,淡笑,“肯定有條件吧?”

    顧北弦目光清冽,“條件只有一個,你知道的,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蘇嫿沉默了。

    她什麼也沒說,輕輕推開他,默默地掀開被子,下牀。

    走到門口,她回頭,掃了眼背景牆。

    原先掛婚紗照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空白。

    她極輕地扯了扯脣角。

    一邊是讓她傷痕累累的婚姻,一邊是她的救命恩人。

    逝去的愛情和欠的恩情。

    何從選擇?

    很難選擇。

    走出臥室。

    身上穿的是睡衣,蘇嫿去衣帽間,找衣服穿。

    一進屋,就看到秦姝給她做的婚紗,還掛在原處。

    顧北弦沒扔。

    她極淺地笑了笑,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從衣架上拿起一件白色風琴褶襯衫換上,又找了條素色長褲穿上。

    視線忽然落到櫃子一角。

    那裏有個定製的黑色密碼箱。

    她心裏一痛,緩緩彎下腰。

    輸入密碼打開,裏面裝了十二管簫,由小到大,有竹子的,也有金屬的,做工精緻。

    這是買給顧謹堯的。

    每年到他的生日,她就會買一根,作爲他的生日禮物。

    一買,就是整整十二年。

    以後就不用買了,她笑笑地想。

    把密碼箱合上,蘇嫿拎起來,想找個機會,把這些簫送給顧謹堯。

    來到樓下。

    顧北弦正在擺盤,粥啊,糕點,還有小籠包,各式各樣的早餐擺了很多。

    蘇嫿仔細察看了下他的表情,英氣俊朗的五官看不出情緒。

    他語氣淡淡道:“我叫人送了早餐,你吃完再走吧。”

    蘇嫿坐下,吃得有點拘謹。

    吃完,她拎着密碼箱就走。

    顧北弦盯着她手裏的密碼箱,眸色涼薄,“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之前給人買的禮物,一直沒機會送出去。”

    顧北弦猜出來了,“買給顧謹堯的吧?”

    蘇嫿淡嗯一聲,“從他去世那年就開始買了。”

    她走到鞋櫃前,低頭換鞋。

    顧北弦修長指骨微微握緊,下頷微擡說:“司機在外面等你。”

    “謝謝。”

    蘇嫿轉身去推門,手剛搭到門把手上。

    背後傳來顧北弦的聲音,“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不會也像懷念顧謹堯那樣懷念我?”

    蘇嫿心裏一酸,扭頭看向顧北弦,“你說什麼傻話?”

    顧北弦語氣隨意道:“隨便問問。”

    蘇嫿匆忙說:“你不會死,不要胡思亂想。”

    “在你心裏,我始終比不上他,對吧?”

    蘇嫿深吸一口氣,“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鄰居家的哥哥。你是我的前夫,是曾有過三年婚姻的人。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沒必要比來比去。”

    顧北弦微垂眼睫,遮住眼底的真實情緒。

    原以爲過了這一夜,兩人的關係,會有所改變。

    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但凡她說一句,他是她的愛人,他心裏都沒這麼失落。

    他要的不多,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可是,他問了她好幾次,給了她很多個機會和暗示,她始終沒說出那句話。

    蘇嫿出門,上車。

    車子行至途中。

    她接到顧謹堯的電話:“昨晚的事,對不起,是葉綴兒不懂事。她從小被寄養在我們家,又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孩子,被寵得有點放肆。”

    “沒事。”

    “昨晚太倉促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蘇嫿正想把十二管簫送給他,便答應下來。

    週末晚上。

    兩人約在位於京都最高層大廈的旋轉餐廳。

    位置是顧謹堯選的。

    來這裏吃的多半是情侶。

    坐在靠窗的位置,蘇嫿想起顧北弦第一次帶自己來就餐的情景,脣角情不自禁地翹起來。

    很快,又恢復平靜。

    她打開密碼箱,推到顧謹堯面前,“每年你過生日,我都會買一管簫作爲生日禮物。之前一直送不出去,今天終於可以送出去了。”

    顧謹堯垂眸看着那十二管簫,心裏很感動。

    他拿起一管簫,仔細察看,看着看着,眼底血絲微微泛紅。

    兩人相視無言。

    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裏卻都懂。

    正當兩人沉默時,旁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緊接着一道高挑勁挺的身影,佇立在蘇嫿面前。

    蘇嫿擡頭。

    看到一張熟悉的英俊面孔,穿着深色正裝,還打着領結,風度翩翩,帥氣非凡。

    是顧北弦。

    蘇嫿先是一驚,隨即笑了,“你怎麼來了?”

    顧北弦在她身邊坐下,“你和你阿堯哥吃飯,怎麼不叫我?”

    聽到他這麼坦蕩地說出“阿堯哥”三個字,蘇嫿挺意外。

    本來定的是雙人餐,臨時又改成了三人餐。

    氣氛有點微妙,但是三人都保持風度。

    吃得倒也還算愉快。

    吃至一半,蘇嫿起身去衛生間。

    顧北弦從包裏取出一張支票,推到顧謹堯面前,開門見山道:“拿着這筆錢,你回加州吧。”

    顧謹堯垂眸,盯着支票上一長串數字,勾了勾脣角,“你挺像你父親的,都喜歡操控別人的人生。你父親操縱你的,你操控蘇嫿和我的。我對蘇嫿雖然存着愛慕之情,卻從未明顯表達出來。請你不要逼我,更不要侮辱我。”

    他拿起支票撕了個粉碎。

    把支票扔進菸灰缸裏,用打火機點燃,直到那些碎片慢慢燃成灰燼。

    顧北弦漆黑雙眸,冷漠地鎖住那團灰燼,脣角揚着譏誚的笑。

    兩人雖然什麼都沒說,心裏卻怒意洶涌。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等蘇嫿回來時,兩人已經恢復冷靜,表情平淡,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吃完飯,顧謹堯叫來服務生要結賬。

    服務生看向顧北弦說:“這位先生來的時候,已經結過賬了。”

    顧謹堯脣角笑意加深,這男人真是一點地方都輸不起。

    三人離開餐廳。

    走出大廳。

    蘇嫿瞥到前方一抹清冷高挑的身影,質感良好的薄風衣勾勒出她清瘦的腰身。

    是秦姝。

    蘇嫿聲音清甜喊道:“媽!”

    秦姝回眸,剛要笑。

    瞥到了顧謹堯,她揚起的脣角垂下來,意味深長地打量着他,面色漸漸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