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深情錯付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明嫿字數:2666更新時間:24/06/26 19:23:16
    “啪!”

    顧北弦用力把車門摔上了,車門被摔得震了好幾震。

    要不是質量好,估計能掉下來。

    顧謹堯臉色微微變了變。

    蘇嫿急忙向他道歉:“對不起顧先生,他喝多了。”

    “沒事。”

    蘇嫿見他也有幾分醉意,有點擔心地問:“你等會兒怎麼回家?”

    “我姐在,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那我們回去了。”

    “回去吧。”顧謹堯帶着三分醉意的目光,出奇得溫柔。

    酒精麻痹神智,他無法控制情緒,目光比平時還要含情脈脈。

    蘇嫿以爲他喝了酒眼神就那樣,沒多想,轉身朝另一邊車門走去。

    看着她纖細窈窕的身影,就要消失,顧謹堯忽然出聲喊住她:“等等!”

    蘇嫿微微詫異,回過頭,望着他,“顧先生,還有事嗎?”

    顧謹堯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你看看我,好好看看,你……”

    還認得我嗎?

    剩下的半句話,終是沒說出來。

    沉默許久,他無力地朝她擺了擺手,“沒事了,你走吧。”

    蘇嫿直覺他話裏有話,問道:“顧先生,你是不是有事想告訴我?”

    “沒事,我喝了酒,腦子不太清醒,亂說話,你回去吧。”

    “好吧。”雖然有點納悶,蘇嫿也沒再多問,轉身上了車。

    關好車門,司機發動車子。

    顧北弦肩背靠着座椅,右手捏着眉骨,臉色不太好看。

    蘇嫿擰開保溫杯,倒了杯水,先試了試溫度,覺得不冷不熱,把水遞到他脣邊,“來,喝點水。”

    顧北弦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多喝點。”

    顧北弦把杯子裏的水,全喝光了。

    蘇嫿把杯蓋擰上,手指按到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着,問道:“無緣無故的,怎麼喝這麼多酒?你胃不好,喝太多酒,等會兒又該胃疼了。”

    顧北弦擡手想拿掉她的手。

    手指觸到她的手上,卻情不自禁地握住了。

    安靜地握了好一會兒,他問:“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蘇嫿一怔,隨即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怪怪的,問這種問題幹嘛?”

    “回答我,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蘇嫿反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裏,“因爲你對我也好啊。”

    “不,前兩年,我對你,一點都不好。可是你,從來沒衝我,發過一次脾氣,還特別溫柔地,看着我。”

    因爲意識不太清晰,他說得極慢,臉上卻面無表情。

    平靜的表面下,是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痛苦。

    蘇嫿吃力地聽完他的話,突然笑出聲。

    她擡手摸摸他的下頷,有點嬌寵的口吻說:“就因爲這麼點小事,你就把自己灌醉了?你傻不傻啊。”

    她揉揉他的耳朵,“我男人有時候真是傻得可愛呢。”

    顧北弦動了動眼睫,沒出聲。

    這哪裏是小事?

    於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事。

    他覺得自己是個毫無存在感的替身,不,是個微不足道的眼替。

    有種一腔深情錯付了的感覺。

    蘇嫿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伸出胳膊抱住他,嘴脣湊到他耳邊,半開玩笑地說:“我特別溫柔地看着你,是因爲你長得帥啊。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本就是喜歡犯花癡的年齡。整天對着一張帥絕人寰的臉,看都看不夠,誰還好意思發脾氣?”

    真實原因,她當然不能說。

    說出來太傷他自尊了。

    顧北弦是那麼要面子,自尊心那麼強的一個人。

    如果她說:因爲你的眼睛和阿堯哥的眼睛,長得很像。

    他不得氣死?

    回到範府。

    範鴻儒已經睡下了。

    保鏢和蘇嫿,把顧北弦扶進臥室的牀上。

    等保鏢走後,蘇嫿幫顧北弦脫了鞋子和衣服。

    她去打了盆溫水,把毛巾打溼,幫他擦臉和脖子。

    擦到手的時候,顧北弦忽然捏住她的手,很慢很慢地說:“雖然,你和楚鎖鎖,長得有點像,但是……”

    說到最後,他聲音漸漸變得很小。

    眼睛閉上了,嘴脣卻還在輕微翕動。

    說的什麼聽不清。

    蘇嫿要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才聽清楚他在說:“但是,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替身。你跟她,一點都不一樣,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費力地說完,他緩緩閉上了嘴脣。

    呼吸漸漸粗重。

    他睡着了。

    蘇嫿有點摸不着頭腦。

    不知他突然提這檔子舊事幹嘛?

    不過聽他這麼說,她還是挺開心的。

    之前她一直以爲,他把自己當成楚鎖鎖的替身,爲此還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他對楚鎖鎖越來越不客氣,並同她刻意保持距離,她才釋懷。

    蘇嫿重新去衛生間,打了盆水,幫他擦了擦腳。

    簡單洗漱過後,她躺到他身邊,把頭埋到他的臂彎裏,聽着他的心跳聲,漸漸睡沉了。

    第二天清早。

    蘇嫿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牀邊位置是空的。

    她以爲顧北弦出去晨練了。

    可是,直到吃早餐的時候,顧北弦都沒回來。

    蘇嫿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手機關機了。

    問了範鴻儒才知道,他一大清早,就回國了。

    蘇嫿心裏有點不舒服。

    本來顧北弦說好的,再陪她一天,等明天回國的。

    怎麼突然就回去了?

    連個招呼都不打。

    這一天,蘇嫿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

    做他們這行,注意力無法集中的時候,是不能工作的,容易出差錯。

    她乾脆休息了一天。

    整整一天,蘇嫿都抱着手機,每隔幾個小時,就給顧北弦打一個電話。

    明知加州飛京都要十幾個小時,在飛機上,他不會開機,可她還是忍不住一遍遍地打。

    等到晚上,算着顧北弦該開機了,蘇嫿又打了過去。

    這次電話打通了,卻沒人接。

    蘇嫿給他發信息:到家了嗎?若安全到家,給我回個信息。

    可是這個信息,她等了足足兩天,都沒等到,電話也不接。

    終是忍不住,她給顧北弦的保鏢去了個電話。

    保鏢說,他們早就回去了,顧總一切正常。

    蘇嫿這才意識到,顧北弦是在刻意冷落她。

    胸腔裏像猝不及防下了一場雪,冰涼慢慢擴散,蘇嫿捏着手機,僵在原地。

    她自嘲地笑了笑,又笑了笑。

    那兩天的美好,像黃粱一夢般,轉瞬即逝。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就從雲端跌進了地獄。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忽聽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傭人說:“蘇小姐,有客人來訪。”

    蘇嫿一頓,以爲是顧北弦又來了。

    她喜出望外。

    急忙整理了下散亂的頭髮,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站起來,拉開門。

    她看到門外站着的是面孔堅硬,目光卻溫柔的顧謹堯。

    蘇嫿眼裏的驚喜慢慢退去,浮起禮貌的笑容,“顧先生,你找我?”

    “對。”顧謹堯手裏提着一隻銀色的保險箱。

    進屋,把保險箱放到桌上。

    輸入密碼打開。

    他從裏面取出一隻金鑲玉的寶璽,遞給蘇嫿,“剛收了個老物件,是明末清初一個農民軍領袖的。據說裏面有祕密,我找了好幾個人看了,都沒看出什麼門道。如果你能看出來,找到寶藏後,我們一人一半。”

    蘇嫿接過,仔細看着寶璽,神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