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無人不遺憾，只是不喊疼。

    “前朝皇后蕭美娘生前曾言：秦川的父親秦四海是前朝太子少保。”

    李世民道。

    笑眯眯的看着大臣們，等着大臣們說話。

    大臣們沒有人反駁，更沒有人質疑。

    沒有人說出死無對證這句話。

    除非他們想要否定祖上。

    這就是蕭美娘的作用。

    她的一句話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出身。

    說她是一部活着的歷史書也不爲過。

    “臣等附議。”

    世家大臣們齊聲道。

    李世民笑了。

    其餘大臣心中無奈，可又不能反駁。

    世家附和的原因很簡單。

    因爲他們也是一部活着的歷史書。

    世家的厲害不在於他們有多麼能打，再能打也打不過大唐這些滅國神將。

    他們厲害在嘴上。

    他們有訴說公正的話語權。

    勝過李世民，勝過李淵。

    大唐孩童都知道一句話，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

    有些世家屹立千年不倒。

    他們就是一部活着的歷史書。

    百姓是信剛剛登基不到兩年的李世民還是信存在千年的世家？

    這不需要選擇。

    因爲沒有可比性。

    媳婦熬成婆才能指手畫腳，世家熬過千年才敢輕視皇權。

    他們想要黑一個人非常簡單。

    楊廣就是例子。

    說他一無是處他就是一無是處。

    如果從世家中拿出歷史書，國庫存放的歷史書就是野史。

    這也是李世民不敢對世家下死手的原因。

    只能做到分化，讓世家南北對抗。

    “哈哈哈。”

    李世民開懷大笑。

    這次他贏了。

    世家想用蕭美娘刺激李世民，李世民只能吃啞巴虧。

    還好有秦川，李世民順水推舟，長孫皇后直接宣佈蕭美娘死亡。

    這個啞巴虧世家只能吃下。

    打算在萬國來朝用蕭美娘要挾李世民的計劃徹底泡湯。

    這次爭鬥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

    如果蕭美娘本人被李淵叫去大安宮結果會怎麼樣？

    這將會是皇家第一醜聞。

    所以房玄齡辭官是說出那句不能讓蕭美娘進宮。

    否則會鬧出天大的笑話。

    真那樣李世民就要給封口費，敢不給世家就大肆宣揚這件事。

    “臣彈劾京兆府尹秦川禍亂後宮，秦川膽大包天居然敢呵斥楊皇貴妃，請陛下責罰。”

    王奇道。

    所有大臣齊聲附和，深深躬身，只要李世民敢不懲罰秦川他們就不起來。

    這次輸的慘，他們不敢把李世民怎麼樣，秦川成爲他們的打擊對象。

    匹夫之勇是嚇不住大臣們的。

    只要大臣們願意，從家族中調集五百死士不是不可能。

    秦川一臉無所謂，上朝準沒好事。

    他敢這麼做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李世民心中一嘆，宮女太監被清理一批宮裏的事情依舊瞞不過大臣們。

    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好。

    “請陛下懲治秦川。”

    李道宗躬身道。

    所有大臣們附和。

    秦川臉色非常難看。

    心情心中一動，親王、郡王彈劾他證明一件事情，他們知道李淵被......

    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加一把火。

    看向李道宗。

    “你有遺憾嗎？”

    秦川道。

    大臣們一怔，轉頭看着一臉認真的秦川面露不解？

    他說這個做什麼？

    李世民同樣好奇，秦川的遺憾李世民知道。

    “我本以爲人生最大的遺憾是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秦川又道。

    說到此處秦川面色黯然，語氣低落幾分。

    大臣們想笑，秦川的遺憾那是該。

    “後來我才知道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山海皆可平，難平是人心。”

    秦川再道。

    大臣們不說話，不管他們認不認同秦川的話，可他們不會反駁。

    誰敢說人生沒有遺憾？誰沒有年輕過？

    “沒有人不遺憾，只是不喊疼，盛世長安萬三裏不也是處處充滿遺憾嗎？”

    秦川再道。

    眼睛微微有些紅。

    大臣們更加不解，秦川到底什麼情況。

    李世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太上皇蹉跎半生老年得志，白面書生欺太上皇老弱無力，不遺憾嗎？”

    秦川再道。

    說到此處秦川目露興奮。

    “諸位王公大臣們，無人不冤，有情皆孽，太上皇老菊盛開，未見知己不遺憾嗎？”

    秦川一臉激動道。

    “你給朕閉嘴。”

    李世民重重一拍案牘，怒吼一聲。

    這種事怎麼可以說出來。

    秦川一愣，暗道衝動了。

    “遵旨。”

    秦川道，閉嘴不言。

    “臣以爲應該讓秦侍中說。”

    王奇道。

    “臣附議，讓他說。”

    “臣附議，讓他說，人生處處遺憾太上皇都如此何況我等？”

    “臣等附議。”

    一羣世家大臣躬身附議。

    秦川向皇家開炮世家大臣們必須幫幫場子。

    親王、郡王一個個臉色憋的黑紫，恨不得吃了秦川的肉，喝了秦川的血。

    秦川一臉事不關己，若無其事的站在那。

    心中確定他們什麼都知道。

    “說。”

    李世民咬牙切齒從口中擠出一個字。

    秦川擡頭看向李世民。

    渾身一個激靈。

    急忙低頭。

    這眼神太危險。

    “啊，臣無話可說。”

    秦川道。

    心中想着衝動了，怎麼就沒忍住呢，怎麼就說了呢。

    可他實在很想說。

    秦川與李淵的仇怨不是祕密，拜李淵所賜入獄四年。

    因爲老頭秦川失去爵位。

    李元昌爲什麼會殺一個老頭？

    爲什麼是丹陽公主下令？

    這一切有這麼巧合嗎？

    秦川早就知道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套路他，可他現在還找不到那雙手的主人。

    “無話可說？很好，秦侍中居然敢呵斥朕的皇貴妃該重罰，來人，拉出去打，狠狠的打。”

    李世民咆哮一聲。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能讓世家閉嘴，結果這一切從秦川的口中說出。

    不打秦大傻子難解心頭之恨。

    兩名千牛衛進入大殿把秦川帶走。

    秦川被帶到偏僻處。

    秦川背着手看着身前幾人。

    “你們幾個小心點，我記住你們的樣子了，敢打我你們給我等着，收拾不死你們。”

    秦川一臉冷笑，反了這些小東西，居然敢動手打他？

    千牛衛們一個個低着頭，儘量不讓秦川看到他們的臉。

    怕秦川是怕到骨子裏。

    想到做五百俯臥撐他們就渾身發軟。

    想到不停的負重長跑他們就雙腿打顫。

    想到挖無數深坑他們對秦川肅然起敬。

    謝謝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