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送別。

    “皇后娘娘讓秦侍中過去。”

    一名宮女道。

    李世民點頭。

    立政殿。

    長孫皇后懷裏抱着孩子，手中拿着撥浪鼓在孩子面前輕輕搖晃。

    見到秦川進來擡頭看向秦川。

    “何苦呢。”

    長孫皇后道。

    別人不在乎秦川與丹陽的事情，長孫皇后在乎。

    女人都是感性的。

    “明日丹陽就要離開，送她一程吧，她與本宮說過，她知道她的母妃騙她，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長孫皇后見秦川無話可說又道。

    “臣想求一道旨意，臣送丹陽出城。”

    秦川思前想後道。

    註定離別，他不想有太多遺憾。

    “嗯，去辦吧，今明兩日做什麼有本宮給你做主。”

    長孫皇后道。

    秦川心中感激，躬身一拜，離開。

    出了立政殿秦川深吸一口氣。

    “來人。”

    千牛衛呼呼啦啦的集合。

    “出宮後你們去把長安縣令與萬年縣令帶來見我。”

    秦川吩咐一聲，大步走在最前。

    剛剛出城。

    眼前是路被看不見盡頭的書生堵住。

    秦川打量着書生們，李綱已經告訴他這些人來做什麼，做什麼都可以，秦川接招便是。

    但今天不行，任何人。

    “今明兩日敢聚衆鬧事者滅三族，或許你們不信，但我秦川把話放在這裏，少殺一人我秦川受萬箭穿心。”

    秦川冷厲開口。

    雙目殺氣騰騰。

    千牛衛拔出橫刀，一瞬間空氣彷彿凝固。

    準備充足的書生們硬是一句話不敢說。

    悄悄散去。

    秦川開始辦事。

    千牛衛被分成十多隊四散。

    兩名縣令被抓以後差點嚇死，還以爲露底被被上面知道了，聽到秦川吩咐以後二人拍胸脯保證。

    秦川來到程咬金家。

    他要借人。

    程咬金晃動着大腦袋不借。

    “不給侍女你休想。”

    程咬金一臉奸詐，這個時候必須敲竹槓。

    秦川笑了笑，拉着程咬金的進入廚房。

    親手做了一道醬牛肉。

    吩咐廚子看火後看向程咬金。

    “我沒時間在你這裏等，肉出鍋以後涼了再吃，如果好吃你明天幫忙，不好吃當我沒來過。”

    秦川抱拳一拜離開。

    不斷的有金銀從秦川家裏運出。

    今天所有商販瘋狂，無論什麼東西都被秦川包下。

    百姓們都在幫忙清理街道，所有車馬全部禁行。

    該來的還是來了。

    清晨。

    秦川一身白色戰甲，紅色披風，腰間橫刀。

    身後跟着千牛衛，紅色披風。

    來到太極殿。

    丹陽公主從這裏離開。

    名義祭天。

    “請，丹陽公主。”

    秦川單膝跪地朗聲道。

    千牛衛跟隨。

    丹陽公主走出太極宮大門，一身大紅鳳袍。

    “有勞秦將軍。”

    丹陽公主上鑾駕，秦川起身。

    突然天空揮灑着濛濛細雨。

    鑾駕緩緩行進。

    丹陽公主把手伸出車外。

    “唉，天留人不留。”

    丹陽公主感慨，眼圈一紅。

    “別哭。”

    秦川道。

    丹陽公主擠出一個開心的笑。

    “對不起，謝謝你。”

    丹陽公主道。

    “過去了，咱們走吧。”

    秦川道。

    隊伍出皇宮。

    沉悶的號角聲響起，雨中號角聲更加沉悶。

    一隊隊身披紅色披風的士兵開始用紅毯鋪地。

    沿途百姓高舉着紅色燈籠。

    孩子們歡呼着公主真漂亮。

    “我可以下來走嗎？”

    丹陽公主道。

    秦川伸手去扶。

    丹陽公主笑了。

    這一笑很傾城，很美。

    二人並肩踩在紅的地毯上。

    每踩一腳地毯都有水被踩壓出來，好似鮮血鋪路。

    二人就這麼走着。

    皇宮最高處，李世民與長孫皇后站在這裏觀望。

    長孫皇后看着十里長街被染紅久久不能平靜。

    “真特麼有錢。”

    李世民不解風情的來了一句。

    沒人會心疼你的故事，也只有孤芳自賞。

    長孫皇后幽怨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當做沒看到。

    暗道秦川你給朕等着，搞出這麼大陣仗讓朕以後怎麼嫁女兒。

    鼓聲響起。

    數不清的士兵來到街道兩側單膝跪地。

    “送丹陽公主。”

    聲音整齊嘹亮。

    丹陽公主捂着嘴，眼淚止不住狂涌。

    “嗚嗚嗚，你這個壞人，嗚嗚嗚。”

    丹陽公主用手輕輕的拍一下秦川的臂膀。

    走都走了爲什麼要這樣，哪個女人能受得了。

    秦川笑了笑。

    各種樂器響起。

    程咬金家大門前掛上紅色燈籠。

    長孫無忌府邸掛上紅色燈籠。

    親王府邸全部掛上紅色燈籠。

    清河崔家府邸掛上燈籠。

    太原王家府邸掛上燈籠。

    皇宮最高處升起一隻大紅燈籠。

    孩子們跑在丹陽公主前方，見到人就攤開小手分蜜棗。

    十里長街走完。

    朱雀大門側門。

    丹陽公主上了鑾駕。

    紅着眼睛看着秦川。

    “我想最後飛一次行嗎？”

    丹陽公主滿眼祈求，飛一次行嗎。

    秦川上馬。

    一把抓住丹陽公主的衣領提起。

    “嫁。”

    這聲是丹陽公主喊的。

    戰馬雨中飛奔。

    丹陽公主被秦川高高舉起，像一隻鳳凰一樣飛舞。

    長長的裙襬飄蕩，想要留下痕跡，證明她來過。

    秦川眼睛溼潤。

    “啊.....我飛了，嗚嗚嗚，秦川你這個壞人，嗚嗚嗚。”

    丹陽公主又哭又笑。

    長安百姓登上城樓，看着這一幕喉嚨發乾，淚水忍不住狂涌。

    戰鼓聲停止。

    鑾駕離開。

    丹陽公主站在鸞架內用力的揮手。

    “謝謝你秦川，謝謝你秦川，對不起秦川。”

    謝謝秦川是因爲她不想嫁給薛萬徹。

    對不起是因爲她沒辦法選擇，忠愛不能兩全，她做不到拋棄母妃。

    秦川騎着馬目送丹陽公主離開。

    婚禮他給不了，送別可以。

    他懷中有一隻精緻的盒子。

    秦川打開。

    一封信，一把鑰匙，一沓地契。

    秦川打開信。

    “小心太上皇，他手中還有兵權，做事不要在莽撞，長安的水很深的，秦大傻子你千萬小心。”

    “府邸鑰匙給你，地圖也在。封地給你，那些是地契。傻子，那天晚上你爲什麼只是亂摸，爲什麼不給我一個死心塌地跟着你的理由，壞人。”

    秦川把信放回盒子中。

    下馬對着長安城一拜。

    城牆上的百姓對着秦川一拜。

    秦川牽着馬離開。

    一聲驚雷，無法驚到秦川的心。

    暴雨來臨。

    管他明天風吹雨打。

    爲了讓丹陽公主離開政治旋渦他破壞了交易。

    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他們很給面子，今天沒有做任何事。

    相愛的人彼此救贖！

    天留人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