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

    “自古套路拿人心。”

    秦川自語。

    他不得不佩服李世民，這一番操作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從此以後他就是李世民的人，他的命不再如草芥，可秦川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老頭的死與殺婦孺的人一定有關係，可沒有一個活口，沒有一絲線索。

    三天過去，秦川坐在牀上看着門口發呆，物是人非，大牢再無老頭。

    一太監手持聖旨來到門口。

    “秦川接旨。”

    太監道。

    秦川單膝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川滅周家滿門，此大罪天地不容，奪秦川侯爵封號，先登功勞與滅門罪相抵，秦川宵禁外出公然違抗宵禁，年後處斬，欽此。”

    太監讀完合上聖旨走進牢房，把聖旨送到秦川手中。

    秦川高舉雙手接過聖旨。

    太監離開，秦川拿着聖旨坐在牀邊笑了。

    大事化小，滅門罪以消，現在是違抗宵禁。

    雖都是死罪，可它們天差地別。

    “哥我來看你了。”

    秦暖來到牢門口，紅着眼圈看着秦川。

    “快進來。”

    秦川道。

    秦暖進入牢房，牢房內的孤寂煙消雲散。

    “我給你做了粟米粥，秦哥哥你吃。”

    秦暖把食盒放在案牘上。

    魏徵已經告訴她秦川不會死。

    “好，一會吃，快坐。”

    秦川道。

    秦暖沒有坐，看向門外。

    “義母也來了。”

    秦暖提醒道。

    秦川這才注意到魏夫人。

    起身抱拳。

    “快請。”

    秦川道，把秦暖送到魏徵家是最正確的選擇。

    魏夫人笑着點頭，魏徵把事情全都告訴她，聽完她對秦川刮目相看。

    爲了一個死去的老人放棄了前程，天下有幾人能做到？

    “你還有傷，快坐，暖兒快扶着你秦哥哥坐下。”

    魏夫人看向秦暖道。

    秦暖照做。

    魏夫人進入牢房拿着麻布開始清掃。

    她與魏徵過日子沒有丫鬟，在家也是她一個人做家務。

    秦暖幫忙，秦川坐在那看着沒有制止。

    “玄成說今年過年我們全家都來這裏陪你過。”

    魏夫人一邊忙碌一邊笑着開口。

    “這裏不是好地方，心意我秦川領了。”

    秦川道。

    他知道魏徵的意思，這是逼着李世民早點放自己出去。

    魏徵現在是左僕射，大唐二把手，他來大牢過年會被笑話。

    李世民丟不起那人。

    魏夫人也是明白人，笑了笑。

    只有秦暖一臉開心。

    打掃乾淨以後魏夫人帶着秦暖離開。

    從這以後魏夫人每天都來送飯。

    立政殿。

    “玄成這是不想讓秦川在大牢蹲滿四年啊。”

    李世民道，心情非常不錯。

    有魏徵輔佐以後朝政出奇的順利，很快就安撫各地官員。

    有些官員是前太子李建成的人，沒有魏徵安撫大唐會亂。

    長孫皇后沒搭話，拿着毛筆認真臨摹秦川的字。

    “這字好簡潔，最可貴的是居然能看懂，如果字這麼簡單天下人都能讀書。”

    長孫皇后道，一臉感慨，沒想到字可以簡化成這樣。

    李世民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那些字。

    那些字是罵他的。

    越想越氣。

    “朕必收拾他。”

    李世民道，秦川不收拾不行。

    “必須收拾他，陛下言如月光，咯咯咯，臉比月亮都大，咯咯咯。”

    長孫皇后笑出聲，每次想起都會笑。

    第一次碰到這麼誇李世民的，精彩。

    李世民臉黑，被髮妻挖苦他無可奈何，只能暗暗生悶氣。

    鬧歸鬧，李世民還是決定提前放秦川出來，正如魏徵所說，他的考驗已經結束。

    “移駕大牢。”

    李世民道。

    太監急忙應是去安排。

    李世民看向長孫皇后。

    “你去不去？”

    李世民道，他希望長孫皇后去，他要創造一段千古佳話。

    長孫皇后眨眨眼睛。

    “臣妾不喜歡大牢，陛下獨自去吧。”

    長孫皇后拒絕，她知道李世民爲什麼讓他去，她不想分取李世民的功績，李世民污點太多，太需要洗白。

    李世民暗暗感動。

    長孫皇后笑了笑。

    李世民起身。

    長孫皇后跟着起身幫他整理下龍袍。

    大牢。

    所有囚犯站在大牢外。

    有很多百姓遠遠的看着，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囚犯身前百米是一處臨時高臺。

    李世民走上高臺。

    “今日朕要大赦天下，爾等非十惡不赦之人，無非是生活所迫，朕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放你們回家看望家中父母，年後回來問斬，你們可願意？”

    李世民語氣親和不怒自威。

    囚犯跪地拜謝激動的心無以言表，只有秦川單膝跪地。

    他不需要雙膝跪地，他是兵。

    “我等年後定還。”

    囚犯們大喊。

    李世民點頭，看向秦川。

    想要秦川說點過年話聽聽想想還是算了。

    “去吧。”

    李世民大手一揮。

    囚犯散去。

    秦川獨自出城，他要回家。

    他家就在長安附近的村莊。

    村中已無人家，四年滄海桑田。

    回到小院，圍牆已經被歲月腐蝕，三間土坯房。

    小院枯草齊腰。

    趟過枯草推開房門。

    灰塵撲面，秦川後退一步，等煙塵落地後進入房間。

    裏面的傢俱都用草簾蓋着。

    把草簾掀開，生活用品齊全，還有一牀被子。

    簡單清理房間後，秦川鋪好被子趴在牀上。

    金屋銀窩不如他的狗窩。

    醒來時天色已暗，從角落找到一個罈子，去掉泥封裏面是金黃的粟米。

    粟米能保存九年。

    生火煮一鍋粥。

    吃飽繼續睡。

    清晨，一羣工匠來到秦川家，不由分說原地蓋房，遠處還有數不清的士兵清清理裏的房屋，看樣子要圈地。

    一羣太監擡着幾口大箱子來到秦川身前。

    “陛下說雖奪你爵位黃金還是要賞賜的，還有這方圓百畝都是你的。”

    一太監道。

    秦川謝恩。

    說不準什麼心情，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秦川想不服氣都不行。

    “陛下說你這些年受委屈了，這兩名侍女負責照顧你的起居。”

    太監又道。

    兩名如花似玉的女子上前行禮：“參見家主。”

    “陛下還說讓你安心養傷，陛下等着看你舉盾做牆衝鋒陷陣。”

    太監再道。

    兩名太監擡着圓形盾牌上前。

    “陛下命奴婢詢問您喜歡什麼武器，會給你定做。”

    太監再道。

    秦川已經說不出話。

    “皇后娘娘命奴婢送來衣服，皇后娘娘說這衣服暖和，穿上暖心，過去只是回憶，眼前才是生活，不要多想，陛下會對得起每一位衝鋒陷陣的士兵。”

    太監又道。

    一名宮女捧着衣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