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報仇

    昏暗安靜的街道。

    宵禁開始，街道上只有秦川抱着女孩。

    “一起討飯的人說長安餓不死人，他們騙人，我快要餓死了，縮在衚衕角落等死，爺爺路過把我帶回家，爺爺昨天帶回來羊腿給我吃，可好吃了，爺爺還說等我十二歲就給你做妻子，給你洗衣服做飯。”

    女孩沒有名字，同行來長安的人都叫她小要飯的。

    說到給秦川做媳婦女孩羞澀的低着頭。

    秦川抱起瘦弱的女孩。

    “我不知道老頭姓氏，以後跟着我姓，秦暖。”

    秦川道。

    老頭撿的孩子就是老頭的孩子，他沒能讓老頭享福，這份福報給秦暖。

    秦暖摟着秦川的脖子輕點一下小腦袋。

    這個名字意味着她是有家的人，女子嫁人都要改姓氏。

    路過一處鐵匠鋪，火光透過縫隙照在街面上。

    秦川抱着秦暖走過去輕輕敲門。

    “宵禁不開門。”

    一大漢臂膀掄圓打鐵，發出清脆的鐺鐺聲。

    “砰。”

    一塊木板被踹斷，秦川走進店鋪。

    大漢舉錘的手僵在半空。

    宵禁還有人搶劫？

    回過神舉錘衝向秦川。

    秦川一腳踹在大漢胸口，大漢後退幾步，劇烈咳嗽幾聲。

    一臉震驚看向秦川，這人腳力好重，胸口好似被戰馬撞擊。

    秦川神情認真，這大漢有兩下子，他那一腳踹在普通人身上那人絕對爬不起來。

    大漢只是後退幾步。

    “好漢慢動手，搶劫你換個地方，我這鐵匠鋪窮。”

    大漢忙擺手警惕後退，他確定打不過秦川。

    “我不要錢，給我一把刀。”

    秦川道。

    大漢鬆一口氣。

    “大兄弟你早說啊，踹我門板幹啥，刀有。”

    大漢也是實在，丟掉錘子帶着秦川欣賞他滿屋子的兵器。

    他沒讀過書，沒那麼多心思，秦川說的他信，口頭協議勝過現在的黑紙白字。

    秦川停在一把橫刀前。

    刀身漆黑長三尺八，四指寬，單刃。

    “這刀我捶打一個月，鐵料堅韌無法裁剪只能做這麼大，重七十。”

    大漢搖頭，看着橫刀一臉惋惜，這刀太長太重沒人買。

    秦川握住刀柄用力提起。

    揮舞幾下，大漢嚇的後退。

    “我要了。”

    秦川道，內心喜愛，這刀好似爲他量身定做。

    大漢面色狂喜，搓搓大手。

    “半貫錢。”

    大漢給出一個非常良心的價格，實價值五貫，只不過有價無市。

    秦川沒有回答，橫刀搭在肩膀上走出店鋪。

    在外等候的秦暖跟着離開。

    大漢衝到門口大喊：“大兄弟你沒錢買用完給我還回來啊，我不報官。”

    看着消失在街道上的二人大漢一臉糾結，拍一巴掌大腿，心疼的無法呼吸。

    店裏最貴的武器被白嫖。

    周府大門前。

    “怕不怕？”

    秦川看向秦暖道。

    秦暖小臉緊繃，她見過死人不少，都是凍死餓死的，殺人她沒見過。

    “我不怕，我要給爺爺報仇。”

    秦暖語氣堅定回道。

    秦川鬆開她的手向大門走。

    輕輕敲門。

    “誰呀，大晚上找死嗎？”

    一家丁把門打開一道縫隙，見秦川衣着普通開口大罵。

    “噗嗤。”

    橫刀從他頭頂劈下。

    秦川推開大門，殺戮開始。

    家丁們聽到聲音衝出，見自己人被殺拿起武器殺向秦川。

    秦川撕下袖子，綁在頭上，雙眼處的粗布摳兩個窟窿。（粗布間隙很大）

    家丁已經殺到近前。

    秦川雙手握住刀柄橫掃。

    三人被攔腰斬斷，鮮血噴秦川一臉。

    家丁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驚恐的四散逃竄，膽子小的直接嚇死。

    幾十身穿輕甲的族兵衝過來。

    這些人上過戰場，他們看都沒看被一刀兩斷的三人。

    戰場比這血腥十倍。

    秦川衝進人羣揮舞手中橫刀。

    一時間血肉橫飛，輕甲在橫刀刃前沒有絲毫防禦，橫刀一掃而過。

    解決這些人衝進住宅區抓住一個丫鬟。

    “兇手在哪？”

    秦川殺氣騰騰道。

    丫鬟眼皮一翻腦袋一歪暈倒。

    秦川丟掉丫鬟繼續尋找。

    周家祠堂。

    婦人們跪在靈臺前，祈求祖宗保佑。

    一中年人拿着長劍臉色凝重。

    他身前站着那名侍衛。

    “爲什麼留下那個小女孩？都是你斬草不除根才有今日之禍。”

    中年人恨鐵不成鋼，突然轉頭看向祠堂外。

    見一名族人被一刀兩斷。

    秦川雙手握刀殺進祠堂，他看見了那個侍衛。

    周家族人上去抵擋。

    橫刀劈砍，周家族人橫劍格擋，橫刀砸落，劍身被砸入那名周家族人腦袋裏，他是被自己的武器殺死的。

    “我們周家願意賠錢。”

    中年人呼喊，秦川殺到眼前他怕了。

    回答他的是橫刀，橫刀從他脖子處掃過。

    人頭滾到那名侍衛腳下。

    “啊。”

    侍衛瞪大眼睛，雙手抓扯頭髮，嚎聲尖叫。

    “聒噪。”

    秦川一刀砍死他。

    長長出一口氣。

    “老頭子我給你報仇了，安心睡吧。”

    秦川自語，承諾兌現。

    “別殺我們。”

    一羣婦孺縮在角落驚恐的看着如死神一般的秦川。

    秦川看向角落。

    “我叫秦川。”

    留下一句話離開周家。

    “秦哥哥你後背流血呢，我幫你包上。”

    秦暖紅着眼睛道。

    “小傷。”

    秦川從衣服上撕下粗布捆綁在傷口處。

    他沒有時間。

    來到鐵匠埔。

    大漢正在修門。

    見到秦川激動起身。

    “用完了？”

    發現秦川一身是血急忙退回房間。

    “我不要了，給你了。”

    大漢就要把門板檔上，可不能被這人牽連。

    秦川沒有說話，把橫刀放在門前帶着秦暖離開。

    魏徵家，佔地十幾畝地，低矮的黃土院牆。

    大門打開。

    “我是秦川。”

    秦川道。

    看着殺氣騰騰的秦川魏徵夫人心顫，流淚。

    她知道秦川是誰，老頭來過他家四次。

    “孩子們都在睡覺，你的事只怪我和玄成，我願一死還債，放過我的孩子行嗎？”

    魏夫人哀求道。

    她知道秦川一定是來報仇的，是她夫君害得人家暗無天日四年。

    因果循環。

    “秦暖，以後你做她的孩子，多讀書，要乖。”

    秦川蹲下身拉着秦暖的雙手道。

    秦暖忍着淚水，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連被稱作窮人都不配。

    “秦哥哥你放心，我會乖的，我吃的少，我能幹活。”

    秦暖摸着秦川的臉，只有眼圈沒有血。

    秦川起身看向魏夫人。

    “養大秦暖我與魏徵互不相欠。”

    秦川道，雙手抱拳彎腰一拜。

    這一拜傷口崩開，秦川咬着後槽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