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六年前的一封信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吉木生花字數:2329更新時間:24/06/26 19:11:33
    楊霄讓童然停車,說道:

    “周科長,你說。”

    周小平有些激動,呼吸變得急促,說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跟小程出事有關。

    剛剛突然想起來。

    在小程出事前幾天,所裏接到一封法律諮詢信。

    這封信是小程收的,我也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是什麼,只聽小程隨口說了一句,要抽時間去魚嘴村一趟。

    楊警官,這事情過去太久了,剛纔你問我的時候沒有想起來……”

    “周科長,謝謝你。”楊霄把手機開的外放,童然和毛安平也能聽到周小平的聲音,說道:

    “這個線索很重要。

    你知道這封信現在在哪嗎?”

    “哎喲!”周小平遺憾地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被小程收起來了,也許在司法所的檔案室。

    誰知道呢!

    像這樣的信件我們司法所每年會收到很多,大部分都歸檔到檔案室裏。

    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到。”

    楊霄掛斷電話,對童然和毛安平說道:

    “回洪縣吧!

    在路上隨便對付一口得了。”

    事情發生在洪縣。

    想要調查清楚,只能回洪縣。

    周小平提供的線索很有價值。

    程立言是在前往魚嘴村的路上發生意外的。

    也許找到那封信,弄清楚程立言去魚嘴村的原因,就能搞清楚那場意外。

    而且六年前的司法所就是現在的洪縣司法局,裏面的工作人員還有不少是程立言的同事,他們或許能夠提供更多的線索。

    在趕回洪縣的路上,楊霄跟程川通了電話。

    楊霄提到那封信。

    程川和他的母親對此都沒有印象。

    司法工作涉及個人隱私,來信的有家庭糾紛、矛盾糾紛的受害者,也有自身權益受到損害的人,甚至是服刑人員的家屬,工作人員很少回家後提起工作的事,更不會把信帶回家。

    程立言沒有告訴妻子,他去魚嘴村是不是因爲那封收到的信件。

    楊霄三人連夜離開蓉城,回到洪縣。

    第二天一大早。

    楊霄帶着童然和毛安平離開公安局的宿舍,直奔縣司法局的辦公樓。

    童然在司法局尋找程立言的老同事瞭解情況。

    楊瀟和毛安平前往檔案室。

    希望能夠找到六年前的那封信。

    司法局辦公室主任聽了楊霄的來意連連搖頭,說道:

    “六年前的來信啊,那可不好找!

    根據規定,除非是舉報信,我們局會永久留檔保存,其他信件都是兩年清理一次。

    能不能找到還真不好說。

    你們跟我來吧!”

    辦公室主任帶着楊霄和毛安平來到檔案室,大聲喊道:

    “馬科長,公安局的同志來查閱點資料,你給接待一下。”

    檔案室的科長五十大幾歲,快退休了,鼻樑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領着楊霄和毛安平走進存放大量紙質文件的房間。

    楊霄看着成排的架子一陣頭大。

    現在計算機雖然已經普及,但是因爲性能和硬盤的限制,單位對需要保存的文件還是以紙質爲主。

    像洪縣這樣的小縣城,單位大多採用傳統的辦公手段,計算機還是稀罕的玩意,縣裏組織幹部學習,一些老同志除了用它玩牌,什麼都幹不了。

    一封六年前寄到司法所的來信!

    就算現在還保存在檔案室裏,除了程立言,沒有人知道信上的內容、更不知道來信人、只能一封一封打開查看,想要找出來可不容易。

    楊霄皺着眉頭問道:

    “馬科長,羣衆來信存放在什麼地方?”

    “那裏!”馬科長扶了一下眼鏡架,指着牆角的幾個大箱子,說道:

    “早幾年寫信的挺多。

    現在有什麼事,都是直接打電話。

    這幾年辦公室收到的信件都在這裏。

    你們想找什麼?”

    楊霄注意到馬科長的年紀跟程立言差不多,問道:

    “馬科長,我看你也是司法局的老幹部。

    六年前你們所的程立言你認識嗎?”

    馬科長藏在厚厚鏡片下的雙眼一亮,問道:

    “你們是來查老程的事!

    老程出事以後,是我帶人收拾他的辦公桌,除了私人物品被他的家人帶走了,其餘東西都還留着。

    別急,我想想!放在什麼地方了?”

    馬科長拍着腦袋在檔案室裏一邊翻找、一邊抱怨現在的年輕人辦事不踏實,把檔案室翻得亂七八糟的,很多東西都挪了位置,找起來費事。

    “找到了!”

    馬科長從角落裏翻出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抱着它走到楊霄面前,說道:

    “老程辦公桌的東西都在這裏。

    裏面有幾封信,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自己看吧。”

    “謝謝馬科長。”毛安平從馬科長的手裏接過盒子,走到檔案室的窗戶邊,在楊霄的面前把盒子打開。

    裏面的東西不多,放着幾個黑皮筆記本、幾張六年前的報紙,和一些過期的文件,還有一張從牆上撕下來的工作照。

    程立言身穿黑色的西服,胸口戴着代表公平正義的司法徽章,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跟現在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簡直判若兩人。

    程川和他的父親長得很像。

    楊霄從毛安平手裏接過照片,把它放在窗臺上。

    筆記本上全都是會議記錄。

    在其中一個筆記本裏夾着三封已經發黃的信件。

    “找到了!”

    毛安平興奮地大喊起來。

    楊霄從褲兜裏摸出手套,戴上後從筆記本裏拿出三封信,把它們全部打開,抽出信紙,平鋪在面前。

    三封都是諮詢法律問題的信件。

    其中一封信是個名叫張芬的女人,諮詢跟老公離婚的事,她想要多分夫妻的共同財產,寫信問司法所的律師有沒有什麼辦法。

    第二封自稱是洪縣到羊城打工的農民工,被老闆拖欠了工資,想要諮詢怎麼打官司,拿回勞動報酬。

    最後一封信挺有意思。

    寫信的人沒有署名,而且字跡非常潦草,看起來不像是成年人寫的,經過反覆辨認,寫信的人聲稱有人冒名頂替了他的身份讀大學,想要資詢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拿回自己的身份。

    這封信雖然沒有署名,但是信箋紙是一張廢紙,寫信的人把字寫在背面,信箋紙的擡頭印着“魚嘴村村民委員會”幾個紅色的大字!